你还好吗?”
只听电话那边一声长叹:“阿良,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我想见见你们。我现在情况很不好。”阿良捂着话筒向凑前来听的妻子小声道:“是阿军。”又连声问道,“瘦猴,你怎么啦?你在哪里?我们也非常想见你呀!”
瘦猴声音沙哑地说:“我现在住在省第二医院。你们能来吗?我现在没有钱也没有亲人,只有求你们两位老同学帮忙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挂断电话后,夫妻俩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省城看望瘦猴,帮他一把,快餐店的事暂时先搁一搁。于是,夫妻俩带着刚借到的那笔钱,匆匆上路了。
阿良夫妻跟瘦猴当年是大学同学,三人关系非常要好,直到后来阿良跟阿静相爱后,瘦猴才疏远了他们。大学毕业后,阿良夫妻想方设法跟他联系,他也没有回音。阿良和阿静认为,瘦猴是因为他们相爱才伤心失望躲避他们的。现在他突然主动来联系,肯定是遇到了大难事。
阿良夫妻在省第二医院见到了瘦猴,这时的瘦猴瘦得两眼深凹,像两只黑洞,见到他们时才闪出一丝亮光,喃喃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阿良看到昔日同窗好友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样,心痛不已:“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瘦猴哽咽道:“这些年,我一直故意不理你们,其实心里想念
得要命。你们不会恨我吗?”阿静柔情地道:“阿军,说什么呀,我们不是来了吗?”说着把钱交到瘦猴手上,让他安心治病。瘦猴掂着钱道:“我听说你们夫妻下岗了,这钱是哪里来的?”
阿良责备道:“你听谁胡说了?我们根本没下岗。这钱是我们的一点积蓄,放在家里也是闲着。”瘦猴感激地说:“那好,我先收下。只要我不死,这钱一定会还你们。”阿良夫妻劝他别多想,瘦猴摇头道:“我得的是绝症。医生虽然没说,但我知道。让你们大老远跑来,真太谢谢你们了!”
阿良夫妻拜访了主治医生,医生告诉他们,瘦猴得的是晚期肝癌,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问他们是不是他的亲戚,如果是瘦猴的亲人,就尽量多陪陪病人,尽最大能力满足病人的愿望。
阿良夫妻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阿静只是流泪。瘦猴不满道:“哪有这样探望病人的,自己倒先哭了起来。”转头向阿良道:“喂!你这家伙是怎么搞的,连老婆都没管好。”阿良叹息一声,道:“阿军,你不知道,从来都是她在管我。”
阿良夫妻商议了一下,决定留下来照顾即将离别人世的老同学。不想瘦猴见到阿良夫妻后,病情突然加剧,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被病魔折磨得昏迷不醒。
这天下午,也许是窗外的阳光唤醒了瘦猴,他睁开眼来,久久盯着阿静不放。阿良见了,忙问:“阿军,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瘦猴无语,眼里却流出了泪。阿静替他擦了,柔情地问:“阿军,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
瘦猴眼里放出一线光,随即又暗淡下来,望着阿良无语。阿良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瘦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微弱地说:“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阿静坚决地点了点头。瘦猴胜上出现梦幻般的神情:“我,我想看你做一次倒立。”
一时间,阿良和阿静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阿军的最后愿望竟是这件事,原来他一直没把这事忘记啊!在大学时,阿静是校艺术团成员,经常练习倒立动作,但从不许人看。一次,瘦猴向阿静说想看她倒立,阿静拒绝道:“不行!只有将来我的爱人才能看。”瘦猴十分灰心丧气,后来知道她和阿良相好后,大受打击,便跟阿良和阿静疏远起来。
阿静示意阿良关好门,顾不得穿着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腾”的一下举手翻身,有些笨拙地倒立在墙上。在这瞬间裙子翻落下来,健美的大腿展露无遗。
瘦猴直愣愣地看了一阵,说了声“谢谢”,便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阿良和阿静夫妻处理完瘦猴的后事回到家,既为老同学的不幸而伤心难过,又为自家今后的生计发愁。十字路口的快餐店已经被别人盘去了,手头上也没有了钱,夫妻俩只好去劳务市场找工做。
一天,阿良夫妻疲乏地从劳务市场回来,只见一辆漂亮的小轿车横在家门口等着他们。车上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迎上前来恭敬地说:“我受我们董事长的委托来找你们,请在这份遗产继承书上签个字,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公司新任董事长和总经理了。”说着递上一份文件。阿良夫妻不相信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不肯签字。那人谎:“果然让我们董事长预料到了。”说着拿出一封信:“这是我们董事长留给你们的,看了就会明白。”
阿良夫妻拆开一看,忍不住“啊”地叫了起来。原来,这是瘦猴留下的遗书。瘦猴说,这些年他一直瞒着大家在外地经商,开了一间公司,资产已达上千万。正当他事业兴旺之时,不幸身罹重病,那些场面上的所谓朋友和女人听说他命若悬丝,个个都避而不见。是阿良夫妻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他,让他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情。因此,他把全部产业都赠给他们夫妻。
阿良夫妻做梦也没想到,小小的善举竟然得到如此巨大的回报,不由嗟叹不已……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2期 为了母亲的抢劫作者:孟宪歧字体: 【大 中 小】
我是一个乡下孩子;15岁那年的夏天,我参加中考,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这事当时成为我们小村里的一大新闻,父亲、母亲感到了空前的荣耀,我也心情万分愉快。
可惜,欢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祸事却一件件接踵而至。
先是父亲与一个女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败露,父母终日吵得不可开交。时间不长,父亲竟然携那女人离家出走,母亲又气又急,昏迷倒地,住进了乡卫生院。眼瞅着伙伴们欢天喜地奔向绿树掩映的校园,我却不得不坐在乡卫生院那间冷冷清清的简陋病房里,百无聊赖地盯着一瓶瓶液体静静地滴进母亲纤细的血管。
我知道,因为学费,也因为母亲,我一个农家子弟想上高中考大学的美梦,算是彻底破碎了!
那天晚上,我刚吃完饭,大夫进来了,对母亲也是对我说:“药只够明天用的啦!”我看看大夫那冷漠的脸,又看看母亲苍白的脸,真正尝到了孤独无助的滋味。母亲叹了一口气,两行清泪慢慢流过面颊。
我的心乱极了,感到屋里很热,便脱掉衬衣,只穿一件白色背心,对母亲说:“妈,你这会儿没事吧?我想出去走走。”
母亲点点头:“没事。你早点回来啊!”
我走出病房,才知道外面飘着牛毛般的雨丝。我漫无边际地走着,猛然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这地方有一个小火车站,我朝火车站的方向望了望,双手插进裤袋里。这时,我的右手摸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我的心抖动了一下,一个罪恶的念头就这样产生了!
我走过铁路时发现旁边的岗楼里有人值班,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到100米,就听到前面有说话声。先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妈,那个胖姐姐打针很痛的。”接着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吗?但我们的小娟很优秀,一滴眼泪也没掉。”女孩说:“是的,如果我要是哭了,我就不勇敢了。”
我猜想这一对母女是去城里看病,坐火车刚返回。于是我掉转头往回走,故意放慢脚步,后面的两个人离我越来越近。当我觉得她们快到我旁边时,我突然转过身,掏出水果刀,低声喊了一句:“站住!把钱留下!”
那女人站在我面前,距我不到一米远。小女孩惊慌地叫一声:“妈怕!”便抱住女人的腿。
这样相持了一会儿。那女人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水果刀,对女孩说:“小娟,快跑,朝火车道跑。”小女孩很听话,撒腿就跑。
我一下子呆住厂,这里离火车道岗楼不到100米,万一来了人咋办?我心里一慌,赶紧使劲从女人手中抽出水果刀,飞快地钻进路边的玉米地,不顾一切地跑回乡卫生院。
母亲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用手摸摸我额头上的汗,问:“咋啦?孩子?”
我摇摇头说:“没咋,外面下小雨淋的。”
我的心依然“咚咚”地跳。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安定下来。
我觉得有点冷,想找衬衣穿,母亲说:“我刚才给你洗了,晾在外面。”
我们这间病房,实际上也是急诊室,每天夜里都有病人进出。我趴在母亲的病床上正打盹儿,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是一位年轻妇女和一个小女孩,那年轻女人攥着右手,还往外渗着血。
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忙把头低下,再也不敢看这两个人。
大夫给受伤女人包扎好,说:“田老师,没事了,回去吧。”这女人笑着说:
“谢谢李医生啦!”
我缩在床角边,恨不得地下有个洞好钻进去。就在我忑忑不安之际.那女孩突然小声地对那女人说:“妈妈你看,白背心!”
女人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遇,在那一刻,我想她已经认出我来了。
一切都完了!她们回去一报案,派出所的人马上就会来把我带走,我是一个拦路抢劫犯啊!
没想到,那女人对女孩说:“小娟,不能乱说,要懂礼貌。”
女孩不说话了,躲在女人身后偷偷地看我。
那女人来到母亲床前,微笑着对母亲说:“这位大姐,病好点了吗?”
母亲连忙坐起身来说:“好多啦!你这手是咋闹的?”
女人看了我一眼,轻声说:“走路碰的,没什么。”
女孩刚想张口说话,便被那女人捂住嘴:“小娟,怎么不听妈的话呢?”女孩瞪了我一眼,不吭声了。
女人走到我面前,摸着我的头说:“看这孩子,多懂事,咋不穿褂子呢?”
母亲忙说:“刚才趁他出去溜达,我给他洗了。”
女人又说:“我想你们肯定是遇到困难了吧?”母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女人从衣兜里掏出50元钱,放在我手里使劲按了按,笑着说:“拿着,明天给你妈买点水果,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母亲哽咽着拉住女人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拿着这50元钱,手在抖,身在抖,心更在抖啊!
女人离去时又对我说:“困难不可怕,关键是怎么去克服。以后的路长着呢.千万走好啊!”说完,就领着女孩走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都在提心吊胆中受着煎熬。一天、两天、三天,没有谁来找我,倒是这50元钱买的药,坚持到了小舅的到来,不久母亲就病好出院了。
我告别了母亲,南下打工。不论什么时候我心里总忘不了那女人,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我一边工作一边自学,五年之后,我当了老板的助手,也拿到了大专文凭。
我回到故乡,终于打听到那女人所在的学校了。我忐忑不安地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出老师,我永远感谢您。”
女人有些惊异,摇摇头说:“我怎么想不起你是谁了呢?瞧我这记性。”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只有着一条伤疤的手,泪如雨下,说:“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穿的是白背心……”
她笑了,笑得很美。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2期 鸽肉深情作者:周宝忠字体: 【大 中 小】
1929年春天,贺龙师长率八路军一二○师转战冀中,在河间的齐会打了一场闻名遐迩的漂亮仗,全歼了日寇工牌军吉田联队七百余人。提起吉田联队,人们或许陌生,但一提“南京大屠杀”却无人不知,古田联队就是参与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其中一支罪恶部队!
战斗结束后,部队进行休整。贺龙师长的指挥部设在大朱村,由于战时日寇使用了毒瓦斯,贺龙师长有些中毒,头一直昏昏沉沉,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房东朱大娘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总想做点好吃的给贺龙师长补一补身子。可是这几年由于日本鬼子的烧杀掠抢,米呀面呀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鸡呀鸭呀什么的更是早让他们抢光了,这下可让朱大娘作了难!正在为难之际,只见朱大爷背着粪筐兴冲冲地回来了。朱大爷从筐中拿出一只大鸟,说:“老太婆,我给贺师长逮了一只野鸽子,快给他炖炖,也算个腥花儿啊!”
朱大娘闻听好不高兴,接过野鸽子夸赞道:“我说你这大半天干什么去了呢,原来是逮鸟去了。老头子,还是你有办法!”当即,朱大娘将这只野鸽子宰杀洗净,当时盐比金贵,朱大娘放了些茴香籽儿,又捏了撮平时舍不得吃的咸盐,用给老伴煎药的砂锅子“咕嘟嘟”地炖了起来。
香喷喷的一碗野鸽肉很快就炖好了,贺龙师长正从部队视察回来,朱大娘喊住了他:“贺师长啊,来来来,大娘我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犒劳你,这碗鸽子肉你就趁热吃了吧!”说着,递上来一个小铜勺。
贺龙师长闻听朱大娘给他炖了一碗鸽子肉,先是一愣,接着道:“鸽子肉?哪儿来的鸽子肉?”
朱大娘心疼地说道:“贺师长啊,你就别问了,快点趁热吃了吧,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
贺龙师长确实很长时间没有沾过肉了,当时战争环境很艰苦,军队和老百姓一样,吃糠咽菜,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眼前的鸽子肉冒着诱人的香味儿,令他不由自主地拿起小铜勺,舀了一勺肉汤人口,浑身顿时为之一震:啊,好香啊,好美啊!他真恨不得一口把这碗鸽子肉都吃下去,但贺龙师长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谢谢大娘,这鸽子肉炖得实在太香了!噢,对了,你家大爷有病,还是留着给大爷吃吧!”
朱大娘一听就不高兴了,嗔道:“我说贺师长啊,你别这么推三阻四的好不好?俺给你做的,就是让你吃!”说着,朱大娘还真动了气。
贺龙师长还要推辞,这时警卫员挑水回来了,他告诉贺师长,这碗里的肉,是朱大爷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专门给他逮的野鸽子!贺龙师长闻听是这么回事,一把拉住朱大娘的手,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面对如此情真的大娘,面对如此纯朴的冀中百姓,要是不吃,真要对不起大娘的这番心意厂。贺龙师长重又端起了碗道:“大娘,谢谢称,我吃就是了。”
贺龙师长拿起小铜勺,刚要吃,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立时停住了,自言自语地说:“还是送给他吃吧,他实在是太劳累了!”说完,端起碗,起身就往外走。朱大娘和警卫员不知贺龙师长要干什么,忙喊住了他。贺龙师长冲二人神秘地笑笑,大步走了出去。出了朱家大门,左转右拐,来到了村北真武庙。这里是临时战地医院,战士们敬爱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就住在这里。
白求恩刚刚给伤员做完手术,正要休息,贺龙师长大步走了进来,把肉碗往白求恩手里一送,笑眯眯地说:“来,白大夫,快把它消灭掉,味道可好了!”说完,摸出烟斗,吧哒吧哒地抽起烟来。
白求恩大夫接了碗,立时将鼻子凑到碗上闻了闻,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肉?噢,好,好,哪来的?”“这……你就别问了,快趁热吃了吧!”贺龙师长催促道。不料,白求恩大夫又将肉碗推给了贺龙师长:“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营养不良,还是你吃了吧!”贺龙师长深为白求恩大夫的这番战友情所感动,又将肉碗推了过去:“白大夫,我……已经吃过了,这一碗是你的!”贺龙师长不得不说了假话。
白求恩大夫自从跟随一二○师转战冀中后,党中央毛主席特批每月给他一百元津贴费,单吃小灶。白求恩大夫见我抗日军民生活如此艰苦,坚决不搞特殊化,和医护人员同吃大锅饭,就是给他做了小灶,他也都送给伤病员吃。贺龙师长疼在心上,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曾几次与他谈话做工作。白求恩大夫总是说:“你们是共产党员,我也是共产党员,为什么你们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不能做到?”贺龙师长常常是既感动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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