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张合倒是暗中为我流了一把冷汗,毕竟对方形势逼人。我可不管对方是张三还是李四,反正今晚的这场拳赛我是志在必得,随着赛钟的瞧响,拳赛正式开始。
我跟楚飞学的搏击体术是讲究身体的灵活和一击必杀的力量,所谓敌不动,我亦不动,两人就这么站在擂台上耗了一段时间。
王强此时已经略显出不耐,我可也不是那种有耐性的人,当下出言骂道:“你他娘的怎么现在就像缩头乌龟一般不敢过来。”
王强闻言,似是被我所激怒,一拳砸向我的面门而来,那拳势在盛怒之下发出,威力可见一斑,情急之中,我闪身而过,接着一拳就往他的肚子上揍去。
他后退一步,反应也不慢,拳势又继续往我袭来,攻势之猛,令我也不禁被逼退了几步。
果然是一个好手,我不由暗自为他喝彩。
王强见一招不得势,又从我的左下击出一拳,我顺势转开,集中力量为一点往他的脸击去,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脸被我击到扭去了一边,顿时出现肿红,他眼里分明闪过一丝诧异。
此时,我已经基本看清了他的进攻路数,沉喝一声,凌空一脚朝他踢了过去,虽然他用双肘及时挡住,企图减轻我这一脚的气势,可是我的体术讲究力量的爆发,所以这一脚的力度不是一般,竟硬生生把他逼退了几步之遥。
王强似是从未碰过我这样强悍的对手,暴怒一声,随后向我砸出一拳,我伸手一拍,卸下了他的力道,可没来的及防他的后脚,被他一脚硬生生的踹往胸口。
台下买王强获胜的赌众见情势扭转,纷纷出声为其呐喊助威。
第十章 神打(下)
这个王强他娘的还真有点能耐,我要不是跟楚飞练过几年体术的话,这会儿早就被他砸下擂台了。
王强一招得逞,自然是不肯放过良机,又继续向我袭来,打算不给我有喘气的机会。可是,他就这样扑来等于是露出空门来让我有机可趁,我当即拳脚并用,一环接一环的猛击他的全身,最后被我一招劈波斩浪的扫腿给撂倒在地,一时起不了身。
过不了多久,王强缓缓从擂台上爬起,脸上布满了汗水,却是怒瞪着我,只见他突然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右脚猛往台下踩的“乒乓”作响,然后就像神经中枢中断一般,全身颤抖不已,接着双眼猛地睁开,双脚跪地,用自己的头死撞在擂台上。
这莫非是被我打傻了不成?
许久,王强才慢慢抬起头来,眼睛一直瞪着我,我一看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眼中映射出无比凶狠的光芒。接着,他起身扑向我这边,我一惊,拳脚交加的迎了上去,可我这拳打在他的身上就像碰在钢板上一样,却是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痛不痒的。
这他娘的简直是把他自己给当成练拳的沙袋,任由我拳打脚踢的,还真想把我累死才甘心。我突然就想到了王强刚才的怪异举动,这就好像是“鬼上身”一般,我以前听人家说起过这样的例子,他们把这种行为称作是“鬼上身”或者“神打”,就是说一个人通过某种方式把所谓的神怪请到肉身上,全身布满阴气,那就算拿钢刀劈,拿香火烧,那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这情形,其实也就跟硬气功之类的体术相差不远,只不过,它本身带上了许多迷信的色彩,让人听起来不可全信,可是事实又摆在我的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打他无济于事,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与其破其三路,不如集中力量于一点破其中路,我看他全身充满了青筋,其弱点可能在下阴部分,那是人的阳气所在,现在他全身布满了阴气,心神也也不像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那就只能破了他的阳气才有获胜一法。
我随即改变攻势,专向他的下盘出手,王强显然清楚我的意图,竟自觉的全力封锁下盘,这无疑让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王强两手向我抓来,力大无比,竟把我高举于头顶,口中咆哮如雷,正欲要把我抛下擂台,我情急之中忙双手扣住他的脖子,使出千斤下坠之势,硬是把他的整个身躯挽倒台下,机不可失,我马上全力一脚往他的下身踢去,这阳气一破,阴气散去,只疼得他叫苦连天。
这场拳赛的结果应该可以说立见分晓了,王强仰躺在台上可是一时半会也起不了身,我自己亦是狂喘了一口大气,要不是自己临时想到破“神打”的招儿,恐怕这会躺在那里的可就是我了。
我刚走下擂台。前边就立刻有人领我去拿那获胜赢得的一万块钱奖金。我这钱一拿手上,心里的那阵激动怎么也表达不出来,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手的,而且还整整一万块人民币啊!我怎么一夜就暴富成了一个万元户了。
我把这份奖金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张合拿去还赌债,一份留给我自己,因为我还要上北京找大金牙他们,这其中也需要一点经费,况且我堪舆用的罗盘工具都没有了,那还得去想办法搞一套带在身子,要不然回去怎么见我那父亲,那还不被他一棍子打歪了腿。既然大定了要去当摸金校尉,那这些用得上的工具就更加不能少了。
天一大早,我就叫张合一同去逛上海,一来可以顺便张罗一下我失去的工具,二来我到上海也已经几天了,可还没有一处地方去过,这次还真得好好看看地界风貌。
上海曾是一座历尽沧桑的大城市,尤其当时在邓同志的领导下,其繁华景象不可往日而言。
我让张合带到在旧货市场转了一圈,见到旁边有买旧书籍的摊子,便在那里挑了一本关于风水学说的古书籍,以便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参祥一下。这些天来的经历,可以说使我对风水这一门学问产生了许多兴趣,总觉得其中博大精深,无所不及。
我和张合在街上转了大半天,肚子也觉得饿了起来,两人就又回到上次光顾过的那间“常往来”食店,打算饱餐一顿,这一次可不像上次一样,我这个人只要手里有钱,就从不担心会有花完的那一天,当即把能点上的菜式都叫了一遍,桌台上再放上几瓶啤酒,两人就边吃边谈了起来。
张合端起酒杯一干而敬,说道:”齐少,还真没有想到你有这样的本事,三两下就把那连胜了十几场的王强给放倒了,兄弟这子我可是佩服的紧啊!”
我说这算什么,要不我这几年上山下山的,那不等于是白练了,不过,那王强也确实厉害,要不是我上山练过几年,这会儿还能坐在这跟你瞎扯?张合脸上陪笑,嘴里连说着恭维的话语。
两人你干我敬的,等到二人都有了五六分醉意的时候才算罢了手,我把店里面的账给结了,拿起刚买的书籍就与张合步出了店门。张合还要到工地去干活,所以我便当场跟他分道而行,他回工地,而我则回去租房那边,刚往回去的方向走了一段,却见一个走路左摇右摆的矮小男人正走在我们的前面,这会儿嘴上还烧着香烟,不远处的上面正好有一个偌大的铁招牌摇摇欲坠。这事情就是巧,那男人才走至招牌底下,招牌固定的螺丝钉就完全脱离了铁架,招牌随即无声无息的落下,那男人却浑然不觉祸事将近,继续抽他的烟,走他的路,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眼看那人必遭横祸,我心中一急,忙快步跑了上去,从背后把他推向了一边,跟着“砰”的一声响,铁招牌落地回声。
“哎哟!真他娘的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狗崽在背后暗算爷我啊!”那人摔倒在地口中还不忘咒骂。
我忙过去伸手扶起他,两人一见上正面,我那气啊!还不知道怎么形容,还真想活活掐死面前的人。
那人一见上我,脸上显得难看,勉强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说:“哟!这不是火车上的那位爷,怎么都撞上了。”
那人不是别人,恰恰是那在火车上碰过一面,抽过他递的烟的男人,我失包的事情,就是他的嫌疑最大。我一把拽住他,咬牙切齿的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可让我找到你狗娘养的了。那人狂惊,假装不明白,说爷,你这是干什么么?我可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好你个做事精明的家伙,到现在你还给我装套,我说你他娘的,你刚还抽的什么烟,你还跟少爷我说过不懂这玩意的,怎么现在倒会上了。
他一听,知道事情包不住,忙耍起他们行内的计俩,突然就对着我跪下地来,说爷,是我对不住你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打你是应该,不打你是我悲哀,我眼睛一瞪,说他娘的,给我耍唯心主义是吧!我饶了你可怎么对得住广大人民。说完,我就要上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他当即在街上又哭又喊的,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回首观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十足像个老外的披头士,众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议论。
这算什么,事情成了这样,我还怎么敢下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欺负弱小,把你送去公安局,那还得费尽口舌解释一番。我说娘的,你还算个男人呒,别给我哭哭喊喊的,博取人民的同情,赶快,别给我装,一是你把我的东西还我,二是把你交给老毛的亲密战友处置。他苦瓜着脸,说东西确实还在,不过我把您放那的钱……
不用他说后话,我也猜得到结果,敢情是把我包里面的那千多块钱花得一分不剩了,我气得缓气,尽量忍住怒气,此时我也无可奈何,能拿回我的包还算好的了,那里可还有我的堪舆工具和上海主顾的地址,人家还在盼着我这个师傅去堪舆,那钱没有就算了,要是把家里老头的声誉给弄糊了,那可是会断绝父子关系的。我说娘的,要我指望你把钱留着,那还比登天还难,我这就算倒大霉了吧!你最好保佑我那包里的东西一件不丢,丢了我还得拿你开刀。
见到事情有商量,他马上变了一副表情,说不会不会,我可是一件不丢的保存着呢!况且你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几分钱。
我那些东西会不值钱,是你他娘的不懂,我可还要靠着那些家伙吃饭的。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愣在这做怎,还不把东西拿给我。他说东西放旅店里了。
这么一来我还得跟他到旅店去取,我搭着他的肩膀,这样一来也可以防止他趁机逃跑,之后他便领我去他说的那间旅店。
第十一章 上海的主顾
那是一间小规模经营的旅店,店名是“有间旅馆”。我说我在外头等你,你进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可别又给我耍什么特务的把戏。他笑了笑,说一定一定,只要爷你不要怪罪我干出此番事情就好。
不多久,他还算老实,没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拿了我的包就出来交给我,我当即打开查看,工具都在,那主顾的地址也没有弄丢,我说算你老小子还老实,至于那钱……就当做是,买个教训,下次可别让我知道你在火车上干那烂活,告诉你,党和人民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揍你没商量。他假笑了笑,说我省下你的话了,以后再也不干那事了。
看他的德性,要改得了那老外都能唱小调了,我瞪了他一眼,背上包,赶紧按着从包里取出的地址找去。
虽然我不熟上海的地头,可是我有口有舌,会说中国话,随便往路上某个人问一下,人家都会热情的给你指出怎样怎样走才是正确的方向。
当我找到了纸上面的地址时,面对眼前的一栋仿欧式,占地面积宽广的豪华住宅,心里不由一阵发愣。我那家里的老头在外面混出来的名头可也不是盖的,找他看风水宅地的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单看现在这家,可是富的留油啊!门前左右是两快山石,上书“泰山石敢当”,大门突然打开了,我刚想上前询问,却探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他见我站在门前,瞪了一眼,说:“我说,你的眼睛长到哪去了,没有看到这是别人家的门口么?走走走,可别给我站这挡路。”
你个土财主,不就是多了几个钱么?可我也不好发作,我说请问这是不是潘家祖先生的住宅,是他找我来的。
老头子朝我仔细一瞧,说我可没有听潘先生说过今天会请什么客人来,老实说了,找潘先生的人可是不少,不过见到他本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一听,就铁定知道我跟这老头子不好沟通,我说你进去跟潘先生说一声,我是从南方过来的,或许他肯见我。我暗暗给自己说了,如果那老头子还刁难我的话,那我就走人,直接上北京找大金牙他们,就算家里的老头说我不尽业也好,反正也是他们事先拒客的。
“什么?你就是从南方过来的齐先生?”老头子仔细一想,觉得不对他的思想,说:“可我听潘先生说过,从南方过来的齐先生年纪没有你这般轻啊!”
我说那是我父亲,我这次是代他出来主事的。老头子恍然明白,说您早说啊!可别让我把你当流氓给赶走了,那潘先生少不了会训我,现在可好,你总算是来了,潘先生这几天可是等的心急呢!”说完就迎我进去,直接就把我带到了一间书房里面,让我先在那呆着,他这就去跟潘先生说。
老头子出去,我便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左看右看的,这书房比普通人家的正厅还要大,四周的架上都摆饰着一些古董。娘的,这潘姓的人这么有钱,也不捐一点出来帮一下那些贫苦的人,要是在老毛那时候,那还不把他姓潘的五花大绑的杠上街去批判个没完。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一个精神饱满,眼上带着眼睛,穿着绅士,约四十几岁上下的稍胖中年人,他一见到我就面带笑容,说齐先生,是我唐突了,让你等这么久。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中年人就是潘家祖,我说潘先生,可别这样说,事出有因,倒是我姗姗来迟了。
潘家祖脸上一笑,给我递过一支美国进口万宝路,两人便点上烟火,我一尝那味,不一般就是不一般,人家有钱人抽美国烟,那才叫享受。
抽了几口,我马上把话转入正题,说道:“潘先生是不是需要看什么风水宅地。”
潘家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本意如此。”
我说你是看的阴宅,还是阳宅。
潘家祖一阵发愣,不明我话里的意思,我解释说所谓阴宅即是死去的人下葬的安葬地,阳宅是指我们现在住的宅地,依我们的行话将,那就是阴宅和阳宅。
潘家祖不愧是知识份子,一听即明白,说:“原来如此,我找齐先生看的是阳宅,我祖先曾给我留下了一栋祖屋,近来突然心血来潮,想把原来的祖屋拆了重建,一来是房屋年久失修,二来毕竟那里是我们潘家世代留下的产业,不能把它转卖,那就把它重建起来,也好留个纪念。”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提出超过我这点道行的事情来,对于堪阳宅,平常我听老头说的那般理论也不少,我自信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我说堪舆讲究望风定位,劳烦潘先生带我去看一下祖屋的宅地,也好让我好好勘察勘察。
他的脸上为难起色,说道:“是这样的,我的祖籍在北京,自我的祖父那时起,我们潘家就迁居到了上海做生意,因此我们潘家的祖屋是在北京。”顿了一顿,把话转到了重点身上:“齐先生,我想问一下,如果该建家祖宅会影响到我现在的事业吗?”
这倒是重点,祖宅自然有它的风水格局,如果拆了改建的话,那必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子孙后代运势,我说其实风水就是某种存在与无形的能量,能够直接影响到后人的运势,所以我不排除这个问题。
潘家祖急问既然如此,那可有什么办法。这不难,我说自古有设局,也有改局之说,我们只要稍微把风位保持下来或者改一下局位,那就可以免去前面的问题了。
闻言,潘家祖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笑道:“齐先生,我想让你亲自去北京的祖屋那里看看,我因为工作繁忙,就不方便陪你去了,我会把地址给你的。至于酬劳……”他举起了两个手指。我一看,脱口而出:“两千人民币?”
他摇了摇头,说:“我会给你两万块的酬劳,不过,事情之前,到北京的所有费用还需要你自己解决。完事之后,我会另外给你多加一点,就算是你跑一趟北京的费用。”
我的乖乖,一次堪舆的费用还能上万,我可算是开了风水堪舆界的先河了,我暗自幸庆自己找回了丢失的背包,不然我还失了一个好差事。可是那姓潘的还真会谈生意,所有的费用还得我自己出,完事才能收到款项,也怪不得他生意做的这么大,赚得这么多钱,不过,正好我还要上一趟北京去找大金牙他们的,这样一来就顺路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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