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泥鳅,你跑不了——乖乖的停下来!”贺贵发一声怒吼。
“贼歹人听着,我知道你们是谁了。老老实实停船才是你们的出路!”这是那个老板传过来的吼声。
老板的喊话,反而使船工清醒过来,他命令:“快把电器设备扔到湖水中去,让他们抓不住把柄,也使船跑得更快些。”
贼甲和贼乙不同意。这时老板又吼过话儿说:“不要胡来!”贼人知道他俩偷走的电器,就是扔进湖里也化不了的,它还是可以找回来当罪证的。船工想跳水逃走,贼甲和贼乙死死拉住,说:“你逃得脱逃不脱不敢说,我俩不会游泳,又划不来船,他们追来,只要一个浪头就把我俩掀到湖底去淹死!”船工考虑到自己尽管水性不差,但是让他们追上来往死里打,自个儿还是要做个死水鬼,于是三个人重新各使力气拼命划船。这会儿,他们才惊奇地发现,“鬼船”真是没有向前行驶,好像有一只鬼手在拽着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多时,“鬼船”被村民们的船团团围住。
“嘿,原来是你——”村民小组长贺贵发发现划船的贼人竟是自己的儿子,气得七窍生烟,直往船沿跺脚,恨不得扑上去揍他。村民们也瞪大了眼睛,表示气愤,原想捉住刁人贺泥鳅,整他一顿,没承想捉住的竟是村民组长的儿子。
天已大亮,船队押解着贼人回到了大兴岛,这时岸上早站满了黑压压的看热闹的人群。村民们都在悄悄议论,“鬼船”到了湖中怎么会走不动啦?真出鬼啦!要是“鬼船”走得动,昨夜就休想捉住这三个贼。三个贼垂着头,哭丧着脸,也没有弄明白为啥划了近三个小时的船,最后还是到不了清阳镇。他们看着“鬼船”上的那面白布小旗,心中叫苦不迭……
这会儿,刁人贺泥鳅揉着刚睡醒后的眼皮,一脸嘻笑地走上来了。他的出现,才让大家了解了这出戏的前前后后。
原来,“鬼船”正是贺泥鳅想出的一个捉贼妙法。
在贺贵发的催促下,贺泥鳅不紧不慢地卷起裤管,下了水;他弯下腰,在“鬼船”的靠后处取出了一根细长结实的尼龙绳。他告诉人们说,这根绳可长啦,有三百多米,一端是拴在一块沉入湖底的大石头上。当初他的船底根本没有破,修船只是打马虎眼,实际是在船底钉桩子、打钩子固定尼龙绳。这样,以湖底中的石头为固定点,这“鬼船”只能在湖面百十丈范围内漂荡。只要绳儿不断,“鬼船”就驶不出大兴岛!
“没想到,你这刁人这回还真帮了我一把。”贺贵发不无愧疚地说。
贺泥鳅听了哈哈大笑:“为大伙办平安事,我不出刁点子行吗?再说,我分明插旗告示是‘鬼船’,这贼仨不听劝告,那是他们鬼迷心窍走鬼路,能怨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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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7期 城市道歉作者:袁晓华字体: 【大 中 小】
刘文俊经营的“天缘酒家”处在天缘路商业中心,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天缘酒家”面积不大,只有十六张桌子,但由于身处繁华位置,人流量大,每天到他这里就餐的人络绎不绝,翻台率极高,刘文俊赚得是盆满钵满。
这几天,刘文俊有些不高兴。原来,在“天缘酒家”的旁边,有一幢老楼拆了建新楼。天缘路是老街,街道很窄,拖建筑材料的车不能直接开到建筑工地,很多时候车子都是停在外面的宽马路上,卸下材料,由农民工运送到工地上。到建筑工地必须从“天缘酒家”门前经过,农民工们扛东西,经常塞住客人到“天缘酒家”的路;有些农民工不注意,还把饭店门前摆设的花草踩坏不少,让刘文俊心里很不舒畅,认为这些农民工挡了他的财路。
刘文俊打心里看不起农民工。农民工穿戴邋遢,还喜欢抢劫和小偷小摸,说得好听点是农民工,说得难听就是强盗和乞丐。一天下午,爱车如命的刘文俊停在门口的刚买的“现代”轿车被划伤了一块,车面上的划痕明显是被金属钝器划的,他格外心痛。早上,他看见那帮建筑工地的农民工抬的是钢筋,便认为这准是他们干的,心里就想找碴,报复那些农民工。
过了几天,那帮农民工开始背脚手架。有个年轻的农民工叫小元,见停在门口的轿车很漂亮,经过时就用手摸了一下,这被时刻注视着他们行动的刘文俊看见,他马上叫来几个服务员,把小元围住,按倒在地,一阵猛踢。
开始,那些农民工没反应过来,见小元挨打,都还在呆头观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个大胡子是这伙农民工的头,喊着:“快救人哪!”那些农民工才上前把小元护住。大胡子把小元抱起,见小元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血,就气愤地问刘文俊:“你们为什么打他?”
刘文俊说:“他弄坏我的车。”
小元虽然伤得很重,但仍然坚持着说:“不是我,我只用手摸了一下。”
刘文俊说:“前几天,我的车被划伤了。只有你们抬着东西在这来来往往,不是你们这帮乡下人,你说是谁?”
大胡子瞪大了眼,说:“原来只是怀疑,你就把别人打成这样,难道我们农民工的身子就这么不值钱?你今天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刘文俊见身边的农民工越来越多,有的还拿着钢筋和铁锹,怕动起手来,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就给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所长和刘文俊是拜把兄弟,他在刘文俊的酒楼里有股份,是这个酒店的股东,每年都有分红。
一会儿,所长带着几个警察赶到,所长对那些农民工吼道:“把家伙都放下,听见没有,谁想闹事,我就把谁抓起来。”见“救星”来了,刘文俊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帮农民工见警察来了,也都把手中的家伙放在地上。所长忙把刘文俊叫过来,问清了事情的起因。他又到民工那边看了看,见那年轻的农民工伤得很重,忙问谁是农民工领头的?那个大胡子说他就是。所长让大胡子先把伤员送到医院,明天和刘文俊按时到派出所去接受处理意见。
大胡子把任小元送到医院。经过检查,他全身有多处开放性伤口,软组织严重受伤,皮下有淤血,几根肋骨骨裂。大胡子叫胡大卫,是这些农民工的包工头,是他把任小元从村子里带出来的,见任小元伤成这样,他说:“小元,我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第二天,所长同刘文俊和胡大卫一块,商量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所长偏心,袒护刘文俊,把黑白混为一团,认为双方都有过错,农民工弄坏了刘文俊的车,刘文俊打伤了小元,这件事就算扯平,以后双方不得再生事端。胡大卫听了,对所长说:“这么处理,我不服。车不是我们弄坏的,刘文俊必须给小元赔偿医药费,打人者必须给小元赔礼道歉。”
所长把桌子一拍,对胡大卫说:“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你大概是不想在这里做事了。”
胡大卫不敢得罪所长,怕警察 天天找碴。他知道警察对付农民工有几个绝招,不是查暂住证,就是天天搞检查,让你一天到晚不能安心做事,只好怏怏地回到工地上,把处理结果告诉给手下的农民工。那些农民工都很气愤,说:“明明是他们动手打人,为什么说是我们的过错?”有的农民工说:“忍下算了,谁让咱们是外地人,谁让咱们是农民工,是三等公民呢?”听了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城里人看待他们这些农民工,就像看待小偷和乞丐。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城里人对农民工都有一种无形的歧视。
想到这里,胡大卫把拳头一攥,说:“谁说咱们是三等公民?这个城市不是咱们一手建起来的吗?我宁可不开工做事,也一定要找那个饭店的老板讨回公道。”
第二天十一点的时候,“天缘酒家”来了四十多个客人,走进酒店,三三两两地占满了大厅的十六张桌子。他们就是附近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
服务员上前问他们吃什么,他们每桌都只点了一道菜,有的点的是花生米,有的是大白菜,还有的是豆腐乳。服务员问他们还要别的吗?他们都说不要了,拿着筷子,慢慢地吃。
这时,正值午餐高峰,来了很多客人,他们把头伸进来,见里面的位子客满,就转身到别的餐馆去用餐。
这四十多个农民工似乎不是来吃饭的,他们更多时间是在聊天,一碟子花生米或者一盘小白菜一直吃到下午两点钟要上班了,才慢慢地散去。
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店里又来了四十多个农民工,他们像中午一样,占满了十六个桌子,每桌点了一道小菜,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才统一离开。
晚上,刘文俊一结账,就傻了眼。平时,一般都是一万多元的营业额,今天才有五百多元。刘文俊心里明白,是这帮农民工搞的鬼,他们把位子占住,想把自己的酒店搞垮。他打电话给派出所所长,请所长想个法子。所长答应刘文俊,明天派两个人去给他维持秩序。
第二天,所长果然派来两个民警,刘文俊心里想:“这下,我看你们怎么办。”
到了中午时分,那些农民工果然又来了,却被两个民警拦住,不允许他们进去。那些农民工不干了,对那两个警察说:“我们进去吃饭,你们凭什么拦我们?哪条法律规定你们警察不准农民工吃饭的?好像警察不是管这个的吧?”可不管农民工怎么说,两个警察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四十多个农民工进不了餐厅,就把餐厅的门堵住,其他吃饭的客人也不能进去。天缘路是商业中心,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一会儿,“天缘酒家”门前就人满为患,黑压压的人群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有好事者给报社打了个电话,说这里有“猛料”,报社和电视台的人很快赶到这里,对这件事进行新闻报道。见记者来采访事情闹大了,两个警察忙撤了回去。
到了晚上,刘文俊一结账,一天营业额才一百多元钱,这点钱连水电费都不够,更不用说房租和大厨、服务员的工钱了。照这样下去,他的酒店撑不了几天就要关门。刘文俊忙打电话给所长,让所长一定要多派一些警察,要不然,他这个店开不下去了。谁知,这次所长一听见是他的电话,就把他骂了一顿:“刘文俊,你可把我害惨了,我现在自己还顾不过来呢。”
刘文俊还没回过神,只见一个服务员小姐拿来了一张晚报,对他说:“老板,我们上报纸了。”刘文俊拿过一看,只见报上写着“歧视农民工——一酒家竟不让农民工进店吃饭”,还把两个警察把守大门的照片印了出来。刘文俊这才明白,为什么所长生那么大的气,原来,报上还写了自己请警察看大门,给自己打“保护伞”!
第二天,派出所打来电话,让刘文俊去一趟,说是要重新处理上次殴打农民工任小元的事。刘文俊赶到派出所,见以前的所长已被撤职。原来,这件事被媒体曝光后,市公安局对此非常重视,在了解真相后,迅速撤换了天缘路派出所所长。新任所长当着刘文俊和胡大卫的面,重新宣布了处理意见,由刘文俊先赔偿任小元的医疗费。
新所长问胡大卫还有什么要求,胡大卫说:“我代表任小元,要求刘经理去医院给任小元道歉,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刘文俊原本以为那些农民工会借机为难他,向他索要误工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但胡大卫只要他道歉。刘文俊这才明白,那些农民工来城市打工,不仅仅是为了挣钱,他们更需要城里人对他们起码的人格尊重。
报纸又登出这样一幅照片,是刘文俊在医院给小元鞠躬道歉,取名为“城市道歉”。说的是:农民工为我们城市创造了许多财富,而城市人却用歧视的眼光看待他们,我们代表城市,应该向他们道歉。
(责编:非本)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7期 面具作者:孙秀利字体: 【大 中 小】
上海某报记者林杉是随“边疆万里行”采访团采风时认识边树的。边树是唐古拉山一个边防哨所的上尉连长,几天的采访,林杉被边树平凡而伟大的戍边事迹深深感动了,少女隐秘的心扉怦然洞开,向边树射出了丘比特神箭。而边树对美丽多才、善解人意的林杉更是欣赏有加,爱情的火花一擦即燃。临别之时,两人握手相看,泪眼婆娑,难舍难分。林杉拿出一张照片给边树作留念,并答应边树,等方便时,她会来边关和边树确定终生大事。
林杉走后,边树每每查哨回来,都要欣赏心上人林杉的玉照,怎么看怎么觉得亲。他还把与林杉的事告诉了老母亲,盼儿媳心切的老母亲要求边树带未来的儿媳回老家,她要亲眼看看被儿子夸成天仙的儿媳。这可难为了边树,一是部队上走不开,二是带林杉回家的时机还不成熟。边树只好先将林杉留下的照片给母亲寄去,接着写信让林杉再寄一张近照来。要了好几回,林杉虽情话依然,就是不寄照片来,并告诉边树要耐心等待,她择日会将比照片更有意义的礼物寄来。
可是左等右盼,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边树仍不见林杉寄礼物来。在漫漫的等待中,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边树在一次巡查哨位时,不幸失足滚落沟底,摔伤了左腿,被战士抬回了哨所。指导员要把边树送往山下的部队医院治疗,边树说什么也不肯,他认为伤不太重,也怕错过接受林杉寄来的礼物。
就在边树盼得万分心焦之时,通讯员给边树送来了一个从上海邮来的包裹。是林杉寄的。边树急不可待地拆开包裹,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将东西抓起,紧贴脸上。他热泪奔涌,嘴里喃喃地说:“杉杉,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林杉寄的是一副仿真面具,异常逼真,与林杉的脸形丝毫不差。还附有一信。
“亲爱的树:见“面”如见人,意外惊喜了吧?这副面具是我的朋友、“美丽驿站”人体克隆屋女老板成茵特意为我制作的,还是韩国技术呢。在我们上海这个大都市,情人间互送自己身体器官的克隆品是最时髦的,但愿它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你的身边……”
边树的腿伤好得很快,只是身上时不时出现莫名其妙的低烧。指导员见状,强行陪他去山下的部队医院进行全面体检,结果令人吃惊:由于边树伤口处理得不及时,加上高原恶劣气候环境的影响,边树感染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医生说生命可能不会超过一年。得知结果后,边树抱着林杉的面具失声痛哭起来。
边树的老母亲被部队接来了,面对风烛残年的老人,边树只好强颜装欢,让老母亲觉察不出他的病来,还得尽量满足老母亲提出的要求。老母亲这次来部队,希望能看到边树和林杉确定终身大事,这样自己死了也能瞑目。
一边是盼儿媳望眼欲穿的老母,一边是自知身患绝症而又不忍心拖累心上人的军中硬汉,边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犹豫再三,试着给林杉打了要求订婚的电话,以此来哄骗老母亲。林杉接到电话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边树的请求,并告诉边树届时她会和好友成茵一起来边关确定终身大事。
林杉到达哨所后,边树强忍着病魔的折磨,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参加与林杉的订婚典礼,只有不明就里的老母皱纹纵横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订婚典礼上,让众人不解的是:林杉戴着仿真面具,边树也戴着一副形态逼真的藏羚羊头面具,订婚典礼就在这两件假面具下举行了。
林杉在连队逗留的几天里,从没摘下过面具,吃住都由成茵专人陪伴,甚至在和边树说话时,也不摘面具。边树的老母有些不解地问边树:“你媳妇一天到晚都戴着那东西,不敢露面,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边树笑着给老母解释:“妈,照片你都看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林杉戴面具,那是大城市姑娘追求时髦的举动。”老太太听了将信将疑,嘴里叨咕着:“忒漂亮的一个人,戴什么假面具呢,要戴也得我这张老脸戴!”
分别之际,边树和林杉痴痴相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林杉正想开口对边树说分别的话,没想到边树却先开口了:“林杉,对不起,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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