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记朱县长的话,唯恐招待不周,一个劲儿地把茅台酒往克利夫的嘴里灌,直喝得天昏地暗。下一顿就餐时,仍是喝得天昏地暗。到了第三天,这个克利夫与侯厂长拥抱了一直就拜拜——他放弃了与县水泥厂合作的计划。
朱县长得知这个结果后,严厉地批评侯厂长:“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你那招待所是欢迎老外的地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侯厂长苦笑不语,心想三天就花去近万元的招待费,我还该咋大方?朱县长耐心地开导侯厂长说:“与外商合资在我县尚没有先例,作为企业改革这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途径,你们厂一定要搞好接待工作,搞好这个试点,促成合资!”
没多久,日本商人松下梅子来了。有了前车之鉴,松下梅子刚下飞机,就被侯厂长用小轿车接进了县“皇天大酒店”。在当晚的欢迎宴会上,县有关部门的头头脑脑都来了,吃罢喝罢卡拉罢,松下梅子还享受了漂亮小姐的特殊服务……次日,松下梅子提出要到厂里去看看,侯厂长婉言拒绝:“不忙,不忙,今天我们先到本县著名的国家级风景区水镜庄玩玩……”再次日,松下梅子却不辞而别,只有一纸留言:“感谢贵厂的盛情款待,但很抱歉,投资一事需回国后重新考虑。”
朱县长气没处撒,指着侯厂长的鼻子吼道:“再来外商,给我往省里的中南宾馆领……不信猫不吃生姜狗不喝辣汤!”侯厂长欲哭无泪,前后共花去4万元的招待费,却连一分钱的外资也没引进,他是苦辣酸甜都有哇!他真想偃旗息鼓,但他知道,那不是他一人所能左右的事。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韩国客商金中正悄然而至。侯厂长看到他那像怀孕七八个月的肚子,便如得了鸡瘟似的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他没通知朱县长,就依着金中正的意思,先陪他到厂区视察。金中正对每一个车间每一道工序都观看得很仔细,甚至还询问了几个正在操作的职工。侯厂长心说,猪鼻子插葱,你装得再像,我也不上你的当!走出厂区恰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侯厂长没半点儿犹豫,就带着金中正走进了职工餐厅,给金中正和自己各端了一碗烩面。不出所料,金中正对着烩面发起愣来,侯厂长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现在厂里比较困难,而且招待标准也有明文规定……”听了侯厂长的话,金中正的脸上浮出笑意,伸出大拇指道:“我考察过许多工厂,你们厂最勤俭又最善于理财,我们决定下午就签合同,首期先投资20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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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9期 都是开玩笑作者:郭 炜字体: 【大 中 小】
老李一向爱开玩笑,尤其爱跟女同事开玩笑,那玩笑“荤”的成分还特别重。女同事每每被他占了便宜,却不知道怎么反击他,只好敬而远之、避而远之。可老李就是改不掉“狗吃屎”的本性,三天两头不占别人的便宜,心里就痒痒难受。正当老李找不上开玩笑的对象时,办公室新来了个叫晓红的女同事,三十岁出头,丰姿绰约,颇有成熟少妇的风韵。
老李很快跟晓红闹熟了,然后将开玩笑对象盯在她身上,只要跟晓红一说话,总有本事兜着圈儿占她的便宜。每当老李开玩笑,晓红总是笑而不答,后来就有些不乐意,脸上有些愠色,可老李总是嬉皮笑脸地哈哈一笑:“办公室生活多么枯燥,同事间开开玩笑可以活跃一下气氛嘛。”晓红心想,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撕破脸皮,但决定以牙还牙。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老李刚睡下一会儿,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侧耳细听,是个女声。这时他老婆也听到了,看看时间,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是谁在喊自己的丈夫呢?老李只好赶紧起床探头往楼下望去,只见一辆红色出租车旁,分明站着个女的,正翘首向楼上张望。紧跟在老李后边的老婆见状,便有些恼火地说:“快下去吧,人家等着你呢!”
老李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嘴里咕哝着下了楼,一看原来是晓红,不由问:“你……”可半天不知说什么好。晓红却大大咧咧地一笑:“参加朋友聚会,回家从你家楼下经过,顺便打个招呼。”说完,挥手说了声“下星期一见”,然后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丢下老李在那里发愣:我还以为她找我有什么紧急事呢,原来只为打个招呼。
老李回到家里,却看见老婆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深更半夜,啥事这么要紧?”老李向老婆解释说是一位同事碰巧路过打声招呼。一听说只是打个招呼,老婆冷笑着说:“三更半夜一个女的找你打个招呼,就这么简单?”老婆有些不相信。老李好话说了三箩筐,老婆才悻悻作罢,老李没想到晓红会使出这一“狠招”。
事情仍没完没了。星期天晚上,老李全家正看电视,家里电话响了。他老婆离电话近,一把抓起话筒:“喂,你找谁?”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作声就挂了电话。老婆气哼哼地骂:“毛病!”没隔10分钟,电话铃又响了,老婆抓起话筒:“谁呀?”电话那头响过一阵细微的鼻息声后,便成了“嘟嘟嘟”的忙音。老李在一边说:“肯定是哪个开玩笑或打错了。”
老李的老婆不做声,狠狠地瞪了他两眼,电视也不看了,气呼呼地进了卧室。隔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老李抓起话筒:“谁呀?”那边一听是他接电话,便说:“听不出来吗?我是晓红呀!刚才接电话的是你爱人吧?”老李说:“是呀!”晓红“哦”了一声:“那,现在说话方便吗?”不等老李说话,她又说:“肯定不方便,还是等见了面再说吧。”说完“咔嚓”一声,电话挂了。
正当老李不知所措时,只听见卧室里也传来一声“咔嚓”声,老李脑袋嗡地一响——卧室里有分机,老婆已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果不其然,老婆如河东吼狮般跟老李大闹了一场。
星期一,老李带着一脸创伤走进办公室。晓红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摔的?”老李哭笑不得,低声下气请求:“姑奶奶,行行好,饶了我吧!”谁知晓红嘻嘻一笑:“何必当真,都是开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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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9期 刘老根的遗嘱作者:施忠良字体: 【大 中 小】
改革开放之后,那些有眼光有胆识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不,就连三棒子打不出个响屁的刘老根头脑也活络起来了。
那年秋天,他从屋后的山坡上掘了一小袋泥土突然出门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一个星期后,只见他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回来之后,他向村长提出要承包自己屋后面的那片小山坡。那是一片连灌木都不长的荒山坡,就是白送人种都没人要啊!村长觉得奇怪,说老根啊,你要搞承包咱村里的好地有的是,你干吗要去承包那片连杂木都不长的荒山坡呢?刘老根嘿嘿笑了笑说,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它离咱家近,方便管理呗。村长想想也是,于是村委会以很便宜的价格把那片荒山坡承包给了刘老根,承包期为30年。
承包下山坡之后,刘老根没日没夜地干了起来。他先把山坡上的杂草锄尽,然后按照一定的尺寸掘好一个个坑,在每个坑里倒上一堆羊粪并盖上好土。之后,他又在这片山坡地周围打上半人多高的土墙,并在土墙的外侧埋上一层石灰。谁也不知道这刘老根要干什么,有好事者问刘老根,他也不说。
第二年的春上,刘老根又外出了,这次他外出带回来的是一车树苗。现在人们终于明白了,这闷头呆脑的刘老根是要在山坡上种树。是的,刘老根是要在后山坡上种树,他要种的是果树,更确切的说是桃树和梨树。
嘿,这刘老根,看上去木头木脑的,其实他精明着哪!大集体时村里也种过果树,但结下来的果子又小又酸,摘到市场上去卖根本没人要,拿回来呢连猪都不吃。村里种了几年之后,就再也不提种果树这一档子事了。可是这刘老根对种果树倒有了兴趣,他觉得在他家乡这样的山区,光种水稻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要发展就得种果树。可村里的果树为什么种不好呢?后来他从书本上得知,这种果树的学问大着呢,像村里那样在山坡上挖一个坑,倒上肥料埋上苗就万事大吉的种法,肯定不行。
改革开放了,刘老根觉得机会来了。年前,他从屋后的山坡上挖了一小包样土,专门去省城找了农科院的一位老师。那位老师是果树专家,当年曾在刘老根的村子里接受过“再教育”。听了刘老根的想法之后他很是赞赏,他觉得一位农民兄弟有这样的科学头脑,难能可贵啊!就凭着这份感动,那位老师义务为刘老根带去的样土作了仔细的分析。之后他告诉刘老根,他带去的样土,很适合栽培最新培育出来的桃树和梨树,并且向他介绍了可供种苗的农场。
刘老根种上果树之后,那位农科院的老师还专门来看望过他,足足住了一个星期呢。人们看到他俩整天在果园里指指点点的,但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几年之后,刘老根的果树开始挂果了。那果子可不像当年的果子,那个头啊,大大的;那皮儿呀,薄薄的;特别是那味儿,香甜、微酸,仔细品尝还有点鲜味。到了市场,他的果子抢手得很哪。时间一长,刘老根的果子出名了,他再也不用亲自上街卖水果。到了果树采摘期间,那些水果贩子会主动上门求购。
与刘老根的果子一同出名的当然还有他刘老根本人。村民们看到刘老根的果子个头大味道好,纷纷前来取经。刘老根是个好心人,他对乡亲们总是有求必应。不几年,各家各户的果树林都发展起来了,家家户户都从这果子上得到了不少的收入。大伙儿从心眼里感激刘老根,只是有一点大伙儿感到很奇怪,那就是大伙的果林每当挂果之后总要喷两次农药打两次虫子,否则就会颗粒无收。而刘老根却从不往果树上喷农药,却照样年年比别家高产。好些人问过刘老根,可刘老根总是笑笑不说。
又过了几年,刘老根的果子再次出了名。这次出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家的果子是不喷农药的,是“绿色食品”。这消息竟然传到了省城一家大公司的一群“老外”耳里。这些老外由于接受不了中国产的水果中的农药成分,因而吃的水果大多要从国外空运过来。听说在中国也有了不喷农药的水果,他们当即派人找到刘老根。他们把刘老根的水果拿去一化验,果然全部“OK”。于是,老外要求刘老根把自家园子里的水果全部卖给他们,价格是当地市价的十倍,而且用外汇支付。之后,他们还签了合同。
一个贫困山区的老农,竟然赚起了外汇,这在当地真是一个不小的新闻。刘老根发了,他依靠这果园发了,仅几年就成了当地的首富。
刘老根的妻子早亡,留下两个儿子。依靠这个果园,刘老根把两个儿子养大成人并分别为他们造了房完了婚。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苦尽甘来本应从此安享清福的刘老根却突然出了车祸。临死前,刘老根拉着两个儿子的手说:儿啊,树大分叉儿大分家,你们兄弟俩迟早是要分开过的,但有一点要记住,家可以分但那果园不能分啊。园子由你们兄弟俩共同经营,收入各半……话还没说完,刘老根就咽了气。
刘老根死后,兄弟俩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七七”过后,两个儿子分了家,根据刘老根的遗嘱,这果园没有分,以后将由兄弟两家共同经营。
俗话说兄弟情深妯娌难处。开始两年,兄弟两家还算和睦相处,但几年一过,女人间的口角也就出来了。先是指责兄弟家出工少,或是出工不出力;后来呢,又指责兄弟家多摘多吃水果,或者干脆指责兄弟家偷水果。两家女人互不相让渐成水火之势,兄弟俩的情分也由此而渐渐生疏了起来。后来,兄弟俩终于经不起“枕头风”的煽动闹翻了脸。
看来,这果园是不得不分了。刘老根当年创建的果园,东边种的是桃树,西边种的是梨树,不但面积相同而且棵数也相同,好像料到两个儿子会有今天似的。通过商量,兄弟俩一个得桃树林,一个得梨树林,抓阄决定。结果,哥哥家分得桃树林,弟弟家分得梨树林。为了彻底划清兄弟间的“界线”,两人在桃树林与梨树林之间筑起了一道一人多高的土墙。
从此之后,兄弟两家早晚鸡犬相闻终日不相往来。
可让他们兄弟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分家却“分”出了大问题。
兄弟俩分家后的来年春天,那桃树林与梨树林长得与往年一样好。为了得到一个好收成,也为了把对方比下去,兄弟两家整天在园子里劳作,可是,就在果子快成熟的时候,两家的果园相继出现了虫害。“这是怎么回事?爹还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按当地的做法,就得赶快喷施农药。可是,这农药一喷,老外还要这果子吗?可要是不喷呢,看样子等不到采摘期,果子早就被虫子吃光了。再说了,如果兄弟家喷农药自己家不喷,那虫子不都飞过来了?于是,兄弟俩不约而同地都在果园里喷了农药。
终于到了采摘期,老外如期前来收购。他们对刘老根家的果子很放心,像往年一样付了钱拉了就走。可就在兄弟两家心存“侥幸”的时候,老外的汽车又来到了他们的家门口,说是他们这次拉去的果子农药成分严重超标。老外不但要退货,而且要求兄弟俩赔偿违约金,因为当年刘老根与他们签定的合同里有这么一条。
这下,兄弟俩全傻眼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还得赔偿一大笔钱!更可悲的是,他们将从此断了一条财路。
痛定思痛,兄弟俩终于坐到了一起。“为什么咱们的果园过去从没有出现过虫害,今年却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虫子?”兄弟俩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们决定上省城去找父亲的老朋友——那位农科院的老师。
那老师听了他们的详细介绍后,前去看了他们的果园,但他也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答应来年春天果树挂果的时候再来看看。第二年春天,果树又挂果了,那位老师也如约前来了。他在果园里足足蹲了半个月,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在果子成熟之前,桃树上会产生一种小虫子,它们的幼虫只吃桃树浆。当幼虫变成了成虫的时候,梨树上也产生了一种虫子,这种虫子是以果子为食的。奇妙的是,桃树上的虫子很喜欢吃梨树上的虫子。估计当时刘老根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以虫克虫,所以他的果园就不用喷农药。现在兄弟分家了,并把果园也分了,还在果园中间筑起一道高高的土墙,这样一来就把桃树上的虫子的“寻虫之路”给断了。而梨树上的虫子由于没有了“天敌”,在吃了梨之后,又去桃林里生儿育女。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虫子就把桃果也吃个千疮百孔。
原来如此!怪不得刘老根在遗嘱中说,兄弟分家可以但不能分果园。或许,九泉之下的刘老根早就料到了兄弟俩的今天。他的目的,大约是要让他们兄弟俩吃过苦头后明白一个道理:兄弟如果树,分枝不分根啊!
明白了这点之后的兄弟俩立即拆掉了隔离墙,再也不提分果园的事了。并且,他们把这个果园不喷农药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乡亲们。从那年起,整个小山村的水果都成了“绿色食品”。后来,他们的水果还走出国门赚起了外汇,这个贫困的小山村也就由此而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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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9期 寻亲路上作者:童树梅字体: 【大 中 小】
当张大海无意中从邻居们口中知道自己喊了二十年的爸妈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时,他的心里真可谓翻江倒海。关上房门想了半天后,他咬咬牙作出一个决定:离开这个贫穷闭塞的小山村,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当他低着头问养父母自己到底是哪儿人时,妈妈早已哭成了泪人。爸爸手抖了半天才点上烟,然后用近乎绝望的口气艰难地告诉他:他们二十年前在盐阳县城拾荒时,捡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怀里还有一块碧绿碧绿的圆形的玉,那个婴儿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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