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春枝对大山说,“你去找老的,只说……”
“好主意!”
半个月后,大山又找金秀说,他想做生意,要她拿点本钱给他。金秀问他要多少,大山说5万。金秀不肯,说先拿3000吧。大山见后妈不肯拿钱,就不高兴地说:“3000元做啥生意?本小利小,本大利大,这点道理你也不懂?”谁知金秀还是不肯,说:“大山呀,你是知道的,我那10万元离婚费存在银行里是定期的,我每年只拿利息养老,本金是万万动不得的。我是想等我和你爹老得不能劳动了、病上身了再用这笔钱,那时就不会增加你们夫妇的负担。再说,如果我们老了没病没痛,那笔钱存着,柱儿上高中读大学都用得着呢!信用社里我只有3000元是活期存款,所以只能给你这么多……”
“好了好了!”大山不耐烦地说,“我把你当亲娘待,你却把我当外人,原来你攒下这么多私房钱是怕我们将来不养你的老呀!那好,不给就不给,借给我5万行吧?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给你。”
“这……”金秀为难地望了望柳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到这时柳贵才知道,大山不反对儿媳妇给他做媒的目的,是看中了万金秀的那幢楼房和10万元离婚费!真是啥主意都打尽了呀!如果借钱给大山,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于是就对儿子说:“你想做生意我不反对,可你想过没有,做生意是要担风险的。所以,我看还是先从小生意做起,有3000元够了。”
“你们……”大山气得跳了起来,“生意做大做小在我!你们管得着吗?既然你们不肯借钱给我,就是眼里没有我!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话说到这分上,金秀犹豫了,可怜巴巴地说:“好大山,5万元可不是个小数,你就让我和你爹合计合计后再答复你,行吗?”
“那好,”大山说,“我和春枝先去省城联系货源,几天后回来就要钱!”说完气鼓鼓地转身走了。
过了几天,当大山和春枝从省城回到家里时,只见门上挂着一把锁。这时,邻居高大妈牵着柱儿来到他俩面前说,两个老的托她照管孩子,昨天已经搬到后河村去住了。
就像晴天里响了个炸雷,春枝惊得直发呆,大山却冷笑一声说:“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回非要拿到钱不可!他们的钱我们不用谁用?难道让他们带到棺材里去?”
“不行呀!”春枝担心地说,“后妈可不比俺爹,不好对付呢!”
“咋啦?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她不把钱拿出来,我叫她永远不得安生!”
第二天,大山和春枝赶到后河村金秀的楼房前,柳贵见了赶忙从屋里迎了出来,指着门口的一个白发婆婆说:“金秀已把她老娘从娘家接来养老了,爹还是只有当上门女婿的命,你们就别闹了。金秀她不想见你们,谁敢闹她就打电话叫乡派出所的人来评理……”说着就拿出两个本本来给小两口看。一个本本是刚办好的新户口本,首页是户主万金秀,第二页才是柳贵,与户主关系一栏里写的是“丈夫”;另一个本本是补办的结婚证。
看了本本,小两口惊得目瞪口呆。
见小两口发呆,柳贵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转身回屋了。
“都是你!”大山甩手就给了春枝一耳光,打得春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究竟是咋啦?
五
原来,当柳贵将他与何寡妇的事向儿子、儿媳妇说了后,春枝坚决反对。她对一向孝顺老人的大山说,如果爹当了上门女婿俺俩就苦了。她从各个方面给男人分析了许多不利,什么人们的风言风语啦,田地里从此少了一个劳力啦,孩子没人照看了啦……等等。大山问她怎么办时,她一笑就道出了个计谋,要他同爹闹,然后由她出面说服爹。这样,小两口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还真的说得柳贵拿不定主意了……
也是合该有事,就在柳贵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春枝从一个小姐妹那里打听到了后河村的万金秀同男人离了婚的事,得知万金秀离婚后有好多男人追她。为啥?就因为万金秀得到了10万元离婚费,名下还有一幢楼房,又是单身。这一来,万金秀的身价高了,就想招个上门的过日子。哪晓得几个愿意上门的光棍中没一个被她挑中的。春枝听了一喜,马上就去了万金秀家,说了自己的来意。万金秀一听是那个会唱渔鼓的帅男人柳贵,心里当然高兴。可春枝说公公不肯上门,要万金秀嫁过去。在能说会道的春枝的鼓动下,万金秀终于同意了。
为了让公公选择万金秀,春枝将万金秀的照片和生辰八字给了公公。她知道公公迷信,一定会到算命先生那里去“合八字”,而方圆几十里内,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要数本地的孙瞎子和溪河镇的姜半仙。于是她就去找了孙瞎子和姜半仙,求他俩给她办一件事,说只须“如此如此”……跟着就将公公、万金秀和打听到的何寡妇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两位算命先生,并给了“合八字”的双倍价钱,说她公公找不找他俩“合八字”,这钱都给定了。两个算命的哪有不依的,当着春枝的面就把一男二女的生辰八字背熟了。还真给春枝料到了,不久柳贵就去给自己和两个女人合了八字。
柳贵和万金秀结婚后,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找后妈要房子要钱,也没想到万金秀会有10万元离婚费,这么大的事小两口都没给他透过一点口风。他这才晓得自己和万金秀的婚事是小两口预谋好了的,小两口把他当成了摇钱树。其实,万金秀从春枝第一次上门的甜言蜜语中就看出了媳妇给公公做媒的目的,可她爱一表人才又会唱渔鼓戏的柳贵,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只是防了一手,出嫁前将房产证给了女儿;当小两口逼她拿出5万元时,她使了个缓兵之计,乘小两口去省城“联系货源”之机,当机立断,和柳贵一商量就搬回了后河村……
结果,小两口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鸡飞蛋打! (责编:汤加 图:薛志华)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8期 最后的阴谋作者:徐军欢字体: 【大 中 小】
1.祸起萧墙
县城郊区有户人家,只有兄妹俩相依为命。妹妹朱美虹生性软弱,在一家私营电镀厂上班;哥哥朱有钱,因为单位不景气,成了一名下岗工人。朱美虹是朱有钱的父亲捡来的弃婴,因此,兄妹俩相差近二十岁。
朱有钱其实没有钱,可他又特崇拜金钱,恨不能一夜之间变成富翁!可惜文化不高,干什么事都不顺,比起别人总是慢半拍。可他心有不甘,人生在世,怎能没有钱!为了钱,他什么歪心思都动过,甚至想到与人合伙当人贩子。只是那个人贩子后来被逮捕正了法,他才有些后怕。
最近,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那天,他经过证券公司时,见到人山人海盯着那荧屏上的曲线目不转睛,一打听,才知炒股能使人一夜之间变成富翁。他乐得如同摔了一跤却捡到金元宝,一连在证券公司的大屏幕下驻足了三天。
朱有钱对股票行情并没有多少了解,但看到不少股民赚了大钱,他的心也被撩拨得痒痒的。很快他就与几位“炒股高手”混熟了,跟着他们买股票。没想到朱有钱还真有运气,一下海就来了个开门红,几天后轻轻松松地赚了2000元钱。
第一次尝到甜头后,朱有钱有点忘乎所以。他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都买成股票,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暴发致富。
然而股市风云变幻莫测。就在朱有钱做起富翁梦时,他买的股票连续几天股价下跌,朱有钱躁动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位股友劝他割肉,朱有钱一算要损失三四千元。他不甘心,希望股价下跌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涨回来。
没想到,股价一跌再跌。朱有钱不但没有赚上一笔,反而越赔越多。朱有钱再也忍受不了煎熬,他回到家,一口气喝了一瓶烧酒,将家中的瓶瓶罐罐摔了个稀巴烂。
朱美虹下班回家,闻到一股酒味,又看到满地狼藉,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她含着泪水劝道:“别想不开了,有钱没钱还不是一样过日子?我们就当那笔钱做生意赔了本……”
没想到朱有钱一把将朱美虹推倒,瞪着眼说:“滚!一进门就说丧气话,晦气全让你招进门来了!”
朱美虹含泪爬起来,说:“哥,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做碗面条。”说着,她去厨房做了一碗香喷喷的杂烩面,端到哥哥面前。
朱有钱被烧酒烧昏了头,突然抓起碗,将一碗面条全泼到朱美虹身上。“你……”朱美虹怔怔地看着他,捂着脸哭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搬到厂宿舍去了。
朱美虹伤心至极。哥哥从小就对她百依百顺,特别是嫂子出了车祸离世后,哥哥一直没有续娶,照料着她这个妹妹,对此她心里十分感激。可是她最讨厌哥哥视钱如命,要不是哥哥做得太过分了,她也不会意气用事。她刚把宿舍布置好,只见哥哥随后赶来了,他赔着笑脸说:“美虹,刚才哥不该发脾气,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朱美虹软了三分:“哥,你能想得开我很高兴。”“只是……”朱有钱眉头打了个皱。“只是什么?”“只是哥想向你借点钱用用……”
见哥哥还不死心,朱美虹再也不想理他,连连摇头说:“我没钱我没钱!”
打发走哥哥,朱美虹的心情乱糟糟的。就这样在厂宿舍过了五六天,朱美虹又想家了。她想起哥哥孤零零一个人在家过日子,这洗衣服做饭能行吗?自己也该搬回去了。
当她走进家门时,朱有钱正托着头,歪在饭桌边喝闷酒。朱美虹心里酸酸的,轻轻地叫了一声:“哥!”朱有钱抬起头,睁开失神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美虹,哥对不起你!可你要理解哥,哥也是为了这个家呀!”朱美虹流下了热泪:“哥,我这就搬回来住!”“不!”朱有钱说,“哥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还是在厂里多住几天吧!”朱美虹点点头,说了声“那你多保重”,又回到厂里去了。
2、阴差阳错
朱美虹住在厂宿舍的那几个夜晚,心里也不踏实。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得了?想到这,她又睡不着了。打开门,打算出去走走。
刚刚走出宿舍,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朱美虹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谁呀?”
“我!小朱,你去哪?”那人回答道。原来是厂长曹祥民,朱美虹赶紧招呼道:“原来是曹厂长,快,屋里坐,屋里坐!”曹祥民在朱美虹的招呼下,毫无忌讳地走了进来。
曹祥民今年三十有二,他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明的头脑办起这家经济效益颇高的电镀厂,可谓是年轻有为。朱美虹一直都很佩服他,把他当成心中的榜样。朱美虹给他倒上一杯水,打趣地说:“曹厂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让嫂夫人独守空房呀?”
朱美虹一语触痛曹祥民的伤心事,他岔开话题说:“我搬到厂里已有十来天了,你还不知道啊?”“怎么?工作忙?”曹祥民摇了摇头。“与嫂夫人吵架了?”曹祥民低下头,沉默不语。朱美虹尴尬极了,她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多嘴,让曹厂长心里不高兴。曹祥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走出门。朱美虹跟到门边,内疚地说:“曹厂长,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别放在心上,啊?”
曹祥民走了,朱美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担心曹厂长可能因自己的一句话而睡不好觉。第二天晚上,朱美虹就去敲曹祥民的门,希望曹祥民能明白自己是无意中说了这话的。曹祥民这才知道她也是与哥哥发生不快而搬到厂里的,长叹道:“唉,我们是同病相怜哪!”他不时地看看腕上的手表,朱美虹问:“曹厂长,有事吗?”“也没什么大事,今晚电影院放映成龙的电影《双龙会》,听说很不错,你看过了吗?”“没有。”“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也一个人,你跟我一起去?”朱美虹受宠若惊地说:“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这么说你看不起我喽?”“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坏了你曹厂长的名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朱美虹推辞不过,只好一起去了。
电影很精彩,两人看得有滋有味。结束时,已经十点多了,街上的行人十分稀疏。天气正值晚秋,凉风吹过,朱美虹有些冷,不由抖了一下身子。曹祥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朱美虹的身上,朱美虹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头流过。一路上,曹祥民谈起了自己的家庭境况:曹祥民是个有身份的人,却娶了一个悍妇老婆,一回到家就得当牛做马不说,还净找曹祥民的茬。那天晚上,曹祥民应酬客人晚回家半个小时,妻子竟暴跳如雷,一口咬定他是与哪个女人鬼混了。曹祥民又气又急,大吼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搬了被褥住到厂里来了。
曹祥民说到这儿,眼里已噙满了泪花。朱美虹被曹祥民的情绪感染了,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回到宿舍后,朱美虹脱下曹祥民的外套,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欲走。曹祥民突然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美虹,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朱美虹被曹祥民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呆了,不解地问:“还有什么事吗?”曹祥民把朱美虹抓得更紧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朱美虹抽回手,羞涩地说:“曹厂长,不要这样!”
曹祥民堵住门口,信誓旦旦地说:“美虹,你以为我骗你是吗?不!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一定与那泼妇离婚!”朱美虹百感交集,但她还是婉委地拒绝了:“世上美女如云,我一没才,二没貌,怎么会是你的意中人呢!”“不,你不要这样说!我那女人长得如花似玉,还不是泼妇一个?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离婚!”
此刻,朱美虹心潮翻滚。自己生活中多需要一个能倾诉苦恼的伙伴啊,像曹祥民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可多得!
宿舍的门关上了,一会儿屋里的灯熄灭了,朱美虹一直没有出来。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没过多久,朱美虹发觉自己怀孕了,这下她慌了神。一个黄花闺女,没有明媒正娶,便大了肚子,这可如何了得?!朱美虹有些急了,拉着曹祥民问他何时离婚?曹祥民面露难色地说:“美虹,你别急好不好?你再追我我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那,我挺着大肚子与你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何体统?”“这样吧,我给你租个房子,雇个佣人躲起来,等咱们那小宝贝落了地,就举行婚礼,这就叫双喜临门!”
1 [2] [3]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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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美虹上前亲了他一口,高兴地说:“真有你的,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我哥哥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他答应不答应,我想……”“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哥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3、金屋藏娇
曹祥民将朱美虹送到一个偏僻的乡下小山村里,雇了个佣人,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宠中鸟般的生活。曹祥民隔三岔五地提着一些水果罐头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给朱美虹调养身体,让她一定要保好肚子里的胎儿,每一次来都带了一把尺,量一量她的肚子是否高起来了,有时还兴致勃勃地把耳朵贴在朱美虹的肚子上听胎动。令朱美虹怀疑的是,曹祥民每次来好像只关心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胎儿,而问起他与妻子离婚的事,回答的总是相同的一句话:“快成了!你放宽心吧!”
每当此时,朱美虹就极其反感:“讨厌!你每次都说快成了,到底什么日子才是真正让我做人的日子啊?”曹祥民急忙搂住朱美虹,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别生气,你一生气就影响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孩子,我看你关心孩子比关心我们的感情还重要!”“你们两个都重要,行了吧?”朱美虹一见到他那副哈巴狗的样子,又软了心肠,破涕为笑了。
曹祥民走后,朱美虹又胡思乱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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