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卖什么,他们也卖什么,但不知为什么他们的生意总不如他爷爷的生意好,他爷爷的顾客永远是排成长龙,可那两家总是没有多少顾客,后来他们干脆就不干了。就这样,他全家才没有挨饿。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爹又用这杆秤做生意,还是压倒所有同行,后来渐渐地生意做大了,就干起了批发,不久成了全村的首富。
果不其然,这传家宝还真灵。李庆功在城里卖水果不到一星期,生意就好得足以让所有同行嫉妒。每天他的摊前总是被顾客围得水泄不通。半年后,李庆功就赚了两万多元。这时,他便在最繁华的步行街租了两间房,开起了水果店。有了店铺,妻子说这杆老掉牙的秤该退役了,因为它实在是太旧了,它与这内外一新的店不太协调。其实这并不是妻子心中的真正理由,妻子虽没说出,但他心里清楚:现在需要出房租了,每月都比先前多耗费几百元钱,她想换杆新秤,在秤上做点手脚,把那几百元的房租捞回来。她没有跟李庆功商量就自作主张弄来了一杆新秤,将旧秤弃之不用了。新秤是妻子让人定做的,每斤只有9两。她想如此一来,哪个月都会多出几百元的纯利润。就在这时,他小舅子汪永战利用他空下的摊位,也做起了水果生意。汪永战为了省钱,将姐姐遗弃的旧秤捡来使用。
然而,事不随人愿。一个月后,李庆功店里的顾客少了,经过盘点,他发现这个月不但没有多赚钱,反而比先前少了。半年后,他们的生意竟一落千丈。不知何故,他们的店虽在繁华无比的步行街上,店内却总是冷冷清清,顾客稀少。这样下去,他们的店非关不可,不然的话,他们赚的钱连房租都不够。
就在他们准备退房时,汪永战却打算再租门面房开店。半年来,汪永战挣了大钱,想扩大规模。李庆功百思不得其解,这件所谓的传家宝难道就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偶然的一件事解开了李庆功心头的谜团。这天,工商局的人下来将所有商户的杆秤全没收了,他们是在再三强调换掉杆秤的情况下,才对那些拒不换用盘秤的商户们采取强硬措施的。紧接着,工商局就对所有杆秤进行了检测。结果表明,全城大多数杆秤都有不同程度的重量不足,只有少数杆秤标准,唯独有一杆秤每斤超出一两。这杆秤正是从汪永战摊上收的。这时李庆功才想明白这杆秤为什么会成为他家的传家宝。
(责编:非本 图:张威)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5期 偷出来的故事作者:秦 川字体: 【大 中 小】
这天,韩军科急匆匆地来到城西客运站。他拎着手提包正穿过拥挤的人群时,被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一撞,险些打个趔趄。候车的人很多,当他排队到售票窗口时,伸手在上衣口袋掏钱,糟了,钱包没了。这是劳教所刚发的一月生活费和路费共三百余元全没了。正是刚才撞他的那个姑娘所为,贼儿偷贼,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嘿,这贼姑娘干得还挺神秘而利索。他不由朝人群和大厅扫视,那姑娘连个鬼影都不见,早就趁机溜了。
怪谁呢?自己过去不是也干这“活儿”吗?这是报应,如今轮到自己吃被偷的苦头了。他家离这儿还远呢,无钱咋回家?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吃饭和住宿都无法解决。如今他走出“劳教所”,新生了,与昨天告别了,金盆洗手,要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再不重操旧业了。
他出了城西客运站,朝环城公园慢吞吞走去,顺护城河一路溜达下去。来到城墙拐角处一片花草灌木葱郁掩映的幽雅处,在草丛一块条石上坐下,眼睛忽然一亮,发现草丛中有一个被人遗弃的包儿。他急忙顺手捡来,拉开包儿无钱,竟有一枚指头蛋大的坠心石映入眼底。啊,这就是他犯事后留给未婚妻李小娟的信物,如今怎么失落在这儿?
原来,韩军科自小父母因车祸双亡,他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田地分包到户后,他浪迹城乡,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小子混在一起,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那年,他和几个混小子因赌博、盗车被判劳教三年。他去省城“劳教所”劳教时,和他青梅竹马的邻家李小娟与他分手,他将母亲的一枚“坠心石”当作信物留给未婚妻李小娟。李小娟伤心地对他说:“你去‘劳教所’,要好好接受教育,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我在家等你。”
如今,他刑满释放,未婚妻李小娟在电话上说要来“劳教所”接他,却被他婉言谢绝,让她在家等他归来。谁知,在环城公园却意外发现了李小娟遗失的信物“坠心石”,他不知是福还是祸。
韩军科匆匆走出环城公园,恰好来了一辆开往郊区的班车,人们潮水般地拥了过去。车门口你挤我拥,韩军科眼前一亮:他看见一位乘客的上衣口袋里露出个鼓起的钱包,一种贪欲突然袭上心头。正准备要下手时,他克制住了。既然金盆已洗手,岂能一错再错!这是一辆无人售票客车,只见鱼贯而上的乘客将一元钱井然有序地放在钱箱内。韩军科正在为难时,“月票!”只听前边乘客在说,他随机应变也附和一声“月票”,然后上了车。
这客车开开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一个花园式住宅新区停下。下车时,天已傍晚了。此时,他饥肠辘辘,无奈,只好去了一家面食店要了两碗面汤灌下,才不觉心慌。他身无分文,只好在冬青树掩映的石台上铺上报纸悄悄躺下。
他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坐在石台上苦着脸思索。如今身无分文,明天咋办?不如趁夜色下手,横竖这是最后一次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况且如今是被逼上梁山的,是别人先偷我,我无奈才去偷别人的呀。他为自己找到辩护的理由后,便觉心安理得……
夜深人静,韩军科来到城区一栋家属楼下。这里非常安静,整栋楼的人都已入睡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机警地朝四周环视了一遍,像猴子一样迅速爬上墙上的下水管道,熟练而轻巧地爬上去,一直爬到三楼,顺势翻进了这家阳台,顺手一推虚掩的屋门,就悄悄进了屋。
此时,乌云遮月掩星,刹时暴雨如注,雷鸣电闪。韩军科高兴极了,在心里默默念叨:天助我也!他来到客厅,借着闪电亮光,突然,发现厅堂上有鸡肉、香肠和西瓜、香蕉之类吃食,顿时来了食欲,正是做贼胆大,顺手拿起鸡肉就狼吞虎咽,还吃了西瓜和香蕉,填饱了肚子解了渴。准备离开客厅进房时,他眼睛突然又亮了:桌上这个包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不就是在车站被人盗走的吗?怎么在这里?真是“贼碰头”了!他正在踌躇时,突然听到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声音,顿时根根汗毛竖起,心怦怦乱跳,只觉得腿肚子抽筋,心想:“完啦!”然而,却不见有人出来。他不由好奇地蹑手蹑脚进了那间房内,只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正在“吭哧吭哧”地挣扎,旋即传出来微弱无力的呼声:“好心人,救救我,救救我啊……”
韩军科听准了,这是女人的声音,借着闪电亮光,这才发现沙发上的女人脚手被捆绑着,堵口的毛巾被蹭掉在一旁。
“这是不是你的家?是丈夫将你捆绑吗?”他惊呆了,顿时不知所措,僵立在那里犹豫起来。
“嗯。”沙发上的女人继续说,“大哥,我是被拐骗绑架了!”
“啥?你是受害者?”韩军科一听是个遭难的弱女,立即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救你的?”
“我被捆绑在这里,他们吃喝毕,已出去盗车了,说要等下半夜4点钟将我用车拉到山区拐卖。你是偷偷从阳台进后门的,在吃他们剩下的食物,我便知你是行窃的人了!”
“嗷,我一家不说两家话,我给你松绑解绳!”韩军科怜悯地上前边解绳边说。
“哎呀,你是军科哥呀!”这女人一把抱住韩军科,浑身颤抖。
“啊,你是小娟妹子呀!”韩军科一惊,立马认出此女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李小娟,“这是怎么回事?”
“先报警,此事以后再说。”李小娟神情惶惶,催促韩军科顺原路出去,“抓紧时间报警,不然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妹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捉拿贼犯,你就先受点委屈!”韩军科又取来绳子,“我就用这绳子将你重新捆起来,别叫他们看出破绽!”
韩军科麻利地将李小娟又捆绑住放倒在沙发上,然后出门从阳台顺下水管道溜下去……
韩军科马不停蹄,连夜去当地派出所报案,配合警察将这伙诈骗、偷盗、拐卖儿童妇女的团伙一网打尽,并解救出自己的未婚妻李小娟,才从她的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李小娟接到韩军科刑满释放而拒绝她前来接回的电话,恰巧,她又接到古都西京清退所欠农民工工资的电话通知,她前去西京从那家企业领回被拖欠的工资后,准备在环城公园逛逛再返回故乡,于是她来到这个幽雅别致的花草地上。
“嘿,我看你还挺面熟的。”一个姑娘朝她款款走来。
“你认错人了。”李小娟一听蒙了,“我并不认识你呀?”
“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了老朋友了!”那个姑娘说罢,立马来到李小娟身边坐下,“你想不想在城里打工挣钱?我是城南职业介绍所的,我可以帮你!”
“我不准备打工。”李小娟一心牵挂韩军科今天要归来,自己又领回打工钱,想给他一个惊喜,“我准备今天回家!”
“我这里有顺车,可以捎带送你回家!”
“多谢你的关照。咱俩互不相识,怎能麻烦打扰你?”
此时,李小娟刚要站起来,这姑娘眼疾手快,将李小娟的钱包抢去,不等李小娟张口吆喝,一个男子已扑上来将李小娟压倒在草丛中,并堵上嘴。那个姑娘拉开包取出钱,便将包扔在草丛里……那两个男女将李小娟绑架推上停在路边的小车内,朝郊外驶去……
韩军科听了李小娟的叙述,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并把自己从“劳教所”出来,一路所经历的坎坷一一叙说,两人不由同病相怜,都是受害者。
韩军科协助公安部门破案受到了古都西京公安局的表彰和奖励,报案有功奖5万元。他万万没想到从被偷到自己行窃,不但协助公安部门破了久悬的大案,而且解救了自己的未婚妻李小娟,真是一举两得。他的入室行窃并未构成刑事犯罪,却以功补过,受到宽大处理。当《西京日报》记者前来采访他时,他不知是忏悔,是羞愧,还是醒悟,开门见山地对记者说:“我羞愧难当,真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应该说是‘被偷出来的故事’吧!”
(责编:小川)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5期 真假儿子作者:顾文显字体: 【大 中 小】
一场泥石流滑下来,摧毁了小工棚,赵君义的好朋友鹿丰年睡梦中给埋在了里面。两人相伴到南方打工数年,好得合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他们本来想干到年底就回去过安生日子的,谁知道,就差那么四五个月,鹿丰年竟然惨死他乡!
真不如替朋友去死。处理完好朋友的丧事,赵君义找了个话吧,给未婚妻吴月打电话:“小月儿,咱俩的事就算了吧,我绝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吴月很吃惊,好端端的怎么就变了心?赵君义说:“不是变不变心的事,鹿丰年活着的时候,我曾经承诺,如果他比我死得早,那他的母亲就是我赵君义的亲娘。想不到这话应愿了,他当真就死了,还大睁着两眼,是我边祷告边帮他合上的眼皮。男子汉说话就一句,我弟兄三个,可他是独子,我必须到那边去兑现我的诺言,养活他那苦命的母亲了。”吴月怎么也不理解:“承诺?你当初可也承诺过生生死死爱我,难道就不算了!”
赵君义叹了口气,说吴月啊,这是两回事。你年轻漂亮,不愁遇不到爱你的男人,可他的母亲就不同啦,她耳朵有些聋,最近双眼又老年性白内障失明……这次事故只当死的是我吧,这样,你好,鹿丰年他妈也好。吴月说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被赵君义一顿训斥:“玩什么浪漫?你知道丰年那个村有多穷多偏僻吗?你去那里,咱们俩永没有出头之日啦。我不想搭上一个,还要奉送上个你。”吴月愣了半天,才挂断电话,从此再没与君义联系过。
赵君义收拾收拾,去了鹿丰年的家。这小破草房他不止一次来过,对那可怜的老母亲,他也不止一次地叫过“妈”。现在,这失去儿子的瞎妈妈还傻坐在炕上,等儿子回来跟她过年,给她娶回个儿媳妇呢。赵君义跟邻居们说了来龙去脉,村干部和邻居们都答应帮他严守这个秘密,反正老太太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确,就那么让她不带遗憾地度过风烛残年吧。
赵君义一膝跪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哆嗦着双手,在君义头上、脸上抚摸了半天,嘴里喃喃着说:“我儿,是我家小拴儿回来了。”说着,母子俩抱头痛哭。“小拴儿”是鹿丰年的乳名。陪老娘亲热了半天,赵君义把身上带着的钱都塞到老太太手里,让她管着,赵君义下厨做了第一顿饭,然后,又去菜园子给白菜追了肥,从此就在这偏僻的小山沟里落了脚。
鹿老妈妈爱哭。隔三岔五她常搂住赵君义哭得如酒醉:“我的小拴儿呀,你受苦了。”赵君义就几乎是喊着对妈妈说:“娘,儿子这不挺好的吗……”从前拜见老妈妈时,赵君义喊她“妈”,现在为了不让老太太看出破绽,他悄悄练了几百遍,进门就开始喊“娘”了,并且从来没出过差错。
小赵对朋友的老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村干部万分感动:如此讲义气,如此善良的人真不多见,甭说只为一句承诺,有那借朋友钱财的,白纸黑字立了字据的,还动不动反悔不认账!得帮帮这小伙子,别难为了他。恰恰这时,山那边有家种植蘑菇的大户想在这边招个力工,乡亲们一致想到了小赵。两下一照面,老板十分中意,立即签了合同。赵君义白天翻越这座山到蘑菇大棚去做工,晚上就回家陪伴老妈。君义不在家的时候,由村里的闺女、媳妇来陪着老太太,反正穷地方,钱没有,时间倒是不缺。
赵君义的雇主是一个拄拐棍儿的老汉,在塑料大棚内种了好大面积的蘑菇,培植种子,浇水、倒盆、收获……老汉做不了,就支使嘴儿,活儿都是赵君义一人做。累归累,好歹总算有份固定收入,君义算了算,除去他跟老妈的生活费,每个月都有两、三百块钱的剩余,这在当地,已经相当不错了,否则他和丰年犯得着抛家舍业到外地打工吗?
老妈妈虽然眼睛几近失明,可她闲不住,赵君义的衣服只要一脏,她就能闻得出来,马上按盆里给洗了。赵君义跟她喊:“娘,您别受这累了,我晚上自己洗,举手之劳。”老太太轻轻打了他一下:“傻小子,娘还没老到嚼不断面条子的分儿上,你让我闲着零件生了锈,那可要短命的呀。”
赵君义心里感到无比温暖,他真庆幸自己命好,当一回雷锋,还捡了位如此心疼他的母亲,这都是上世修的缘哪。
这天傍晚,赵君义干完活回返,刚攀到岭顶,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大雨倾盆,他惦记着老母和那幢草屋,不敢避雨,连滚带爬地回到家。到家时,他已经滚成了泥猴。老妈抚摸着君义,又心疼得哭了:“小拴儿啊,让你受苦了。”说罢,摸索着找出一套新衣服给君义换上。原来,老太太托外出赶集的邻居早早为他准备了换洗衣服,这一夜,赵君义差不多没合眼,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这份母子情缘,让老娘幸福。
一晃两年过去,蘑菇大棚效益特别好,赵君义也不断获得加薪。小伙子省吃俭用,积攒下的钱,都交给老妈妈管理。这一天夜里,老娘突然把儿子叫到跟前:“小拴啊,明天上班时跟老板请个假,咱西院王大妈给你介绍了个人儿,听说长得挺周正,手脚也勤快,后天过来相亲,你就别去上班了。”赵君义迟疑了片刻,对老娘道:“娘,这几天不行,活太多;要是耽误了事,怕失去这份工作呢。”老娘只好叹气:“都是我这该死不死的老祸害,连累得俺拴儿娶媳妇都耽误了。”“娘,您放心,等儿子多攒点钱,咱挑着拣着,给您娶个像模像样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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