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家伙,前后跑了四个多小时,总算有了吃饭的地方。这顿会餐十分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种美味全齐了,五粮液酒也上了,大伙狼吞虎咽地吃了好一阵,这才开始猜拳划酒,吃到天黑才告结束。徐海让吴忠发去付了账,这才打着饱嗝,坐上面包车打道回府。
第二天上午10点,徐海带着人正在外面架电线作业,留守在营业室的吴忠发突然打手机给他说:“徐所,农电办的王主任和局纪检委的两名干部找你有事。”
徐海心里咯噔一下,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王主任他们来有啥事呢?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刻坐车回到所里,一步跨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王主任见他进来,脸一沉喝道:“徐海,你好大的胆子,所里没一个女职工,你过的什么妇女节?你把三八妇女节变成三八男人节了?买礼品花了3200元,你请示谁了?吃饭在市区吃不了,还跑到外县去,一顿饭花了2500元,比局里四桌还花得多,你打算去哪儿报销?”
纪检委的一名干部拿出一份打印的匿名举报信说:“昨天你违规开支,今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了举报信,我们来找你就是要核实一下信上反映的情况有没有出入。”
徐海要过打印的举报信看了一眼,一擦额头的冷汗说:“情况属实,没、没有出入。”
“没有出入你就签个字吧!”纪检干部神情严肃地说。
徐海拿过笔,用颤抖的手签了名,跟着王主任一字一顿地宣布:“徐海,从今天开始,你停职检查吧,所里的工作,暂时交给吴忠发代理。”
这时徐海才发现,吴忠发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一个星期后,局里正式文件下来了,徐海利用三八妇女节胡乱开支,违纪违规,就地免职,任命吴忠发为电管所所长。
吴忠发一上任,就召集所里职工宣布了一个决定,老所长徐海没功劳也有苦劳,上了年纪无法适应野外上杆维修工作,让他守在所里看看门收收报纸接接电话,待遇不变。
徐海心里对吴忠发十分感激。可是过了不久,他就听吴忠发酒醉后对所里另一名职工吐露真言说:“他徐海跟我斗,半夜赶场——早得很!我侄岳父早有意调我来当所长,只是徐海这人一直小心谨慎,我建议过几次,他总是不违规开支,这次三八节,我看出他的心有些动,就怂恿他把妇女节变成了男人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雁,却让我这只小雁给啄了眼,嘿嘿嘿……”
徐海这时才清醒了,但为时已晚,只好在传达室里写了这样一句话,贴在墙上嘲弄自己:“任何时候头脑莫发昏,发昏便翻船,小人便得权!”
吴忠发看见了,问他这句话是啥意思?
徐海斩钉截铁地顶了一句:“黑黑白白,自己明白。”
(责编:王凡 图:吴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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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7期 夜半香水味作者:于 强字体: 【大 中 小】
方明的老家在一个偏远闭塞的小山沟,那是个穷得连鸟都不拉屎的破地方。方明不愿意受穷,几年前跑到城里打工,后来攒钱考了驾照,给私人老板开起了货车,一连几年不愿意回那个破老家。
这天,货车检修,方明便回到自己租的屋子,给女友小美打了个电话。小美一听方明回来了,不一会就提着酒菜到了方明这里。
半个多月没见小美,方明上来就嬉笑着搂着小美亲热:“宝贝,可想死我了。”小美“咯咯”笑着一把推开他:“别不正经,赶紧去拿盘子盛菜。”两人酒足饭饱,方明又迫不及待地上来抱小美,小美也半推半就。两人刚滚到床上,小美突然说“等等”,然后吱溜扭开了身子,不住地抽动鼻子。
“闻什么?有什么好闻的?”方明又嬉皮笑脸地贴上来,小美却跳下床,东闻闻,西嗅嗅,然后沉下脸审问方明:“你小子老实交代,有什么样的女人来过这里?”方明一头雾水:“你疯了,我这里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
不料小美却说:“还想骗我,我闻到你这屋子里有女人的香水味。”
方明想骂小美神经过敏,可他一抽鼻子,果然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气。奇怪!自己从来不用香水啊。小美仿佛抓到了把柄,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和哪个女人鬼混了。方明冤枉死了,指天发誓,说他除了小美,没碰过任何女人。小美不信,穿上衣服,挎上坤包气呼呼地走了。
方明沮丧之极。他翻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东闻西闻,可那股香水味却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第二天,方明请了假,千方百计地哄了小美一天,才使她的脸色阴转晴。晚上两人一起回到租住的屋子,一进门,小美先闻味,没嗅到异味,才放了心。不想两人刚钻进被窝,那股烦人的香气再次飘起,而且这次不是淡淡的,是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美受不了了,跳下床指着方明的鼻子骂:“你不是说没碰过其他女人吗?这香水味怎么又来了?”方明百口莫辩,眼睁睁地看着小美摔门而去。怪了,自己明明在白天打扫了一遍屋子,还喷了空气清新剂,这奇怪的香气怎么还不散呢?
第二天要出车,方明顾不上给小美打电话解释,便开着货车上了路。半夜时分,方明握着方向盘,眼皮子上下打颤。这一带山路崎岖,他努力集中精神开车,可越想集中精神,困意就越厉害,就在他哈欠连连时,突然车厢里又飘起那股诡异的香水味。方明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踩了脚刹车,这时他才注意到,车子前方好像没了路。方明跳下车,揉了揉双眼一瞧,不禁吓得脊背发凉。由于困倦,他不知不觉把车子开上了一条绝路,在车子前方一米处,就是黑漆漆不见底的悬崖。
方明一屁股瘫在地上,冷汗直流。
跑完这趟货后,为了躲避讨厌的莫名香气,方明搬出了原先的房子,又找了个新住处。那晚,一帮朋友来给他庆贺乔迁,在新屋子里喝得东倒西歪。送走朋友后,刷了牙,刚要躺下休息,那股恼人的香气竟然又钻进他的鼻子,就算用被子蒙住头,香气还是钻进脑门里。方明气急败坏,心想我惹不了还躲不了?他抓上几张大报纸,铺在屋边不远的草地上,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他突然听到周围有动静,爬起来一看,就见几个人影提着两个汽油桶在他屋子周围鬼鬼祟祟地转悠。
不好,有贼!方明屏住呼吸,猫腰蹲在草丛里,观察那几个人的动作。只见几个人影把汽油桶里的汽油倒在方明屋子四周,又抱了几捆柴草堆在门口,然后点着了打火机。只听“嘭”的一声,火苗点着了汽油,火焰一下把屋子吞没了。方明傻了,这几个人不是贼,而是想要他的命呀!
借着火光,方明看到其中一个人的面目,竟然是一个叫大刚的人。只听其中一个人说:“大刚哥,如果烧死了那小子,咱们要坐牢啊。”大刚却恶狠狠地说:“烧死了活该,这就是夺我女友的下场!”说完,几个人赶紧溜了。方明知道大刚嫉恨自己夺走了他的女友小美,可小美改投怀抱并不关他的事,却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想烧死自己。如果不是躲避香水味,自己这回恐怕早变烤鸭了。
方明越想越害怕,赶紧报了警。几天后,警察抓住了纵火犯,在指认罪犯时,方明忍不住说:“大刚,我和小美好可是在她跟你断了关系之后,你也太狠心了吧?”大刚冷冷地说:“算你小子走运,三次都没烧死你。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三次?方明吃了一惊。警察说,大刚已经交代,他早就想报复方明,前两次去方明那里时,他想把两人一块烧死,可惜刚要动手,就见小美气冲冲地开门离去,搅了他的计划。
方明恍然大悟,那两次不正是古怪香味气走小美的时候吗?
他刚走出警局,小美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小美泪水涟涟地抱住方明:“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方明摇头,并且告诉她,是那股奇怪的女人香水味救了他和小美,不然两人早被大刚害死了。小美眨巴着眼睛不信,说香水有那么神奇?不会是两人的鼻子过敏,产生的嗅觉失灵吧?方明也拿不定主意,就与小美去医院检查。医生检查了半天,两手一摊:“你俩的鼻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是鼻子的问题,那一定是方明身上的问题。小美强制方明洗了三次澡,换了身新衣服,再一闻,嘿,香水味果然无影无踪了。“我就说嘛,这世上哪里有救人的香水味,还不是你小子在外边寻花问柳,蹭上的女人香。”小美得意洋洋。方明发誓他没干不正经的事,小美摆手说她这次饶他了,不用发誓,下次再犯,一定不饶。
小美走后,方明捡起那堆旧衣服,仔细嗅嗅,果然发出淡淡香味。他想把衣服丢了,又怪可惜的,尤其是那件外套,还是家乡的母亲亲手缝的呢。方明吹了吹上面的灰,刚想收起来,突然发现外套内侧有个不显眼的补丁。方明以前没注意,不禁伸手撕下了补丁,一缕银灰色的头发飘了出来。
方明惊奇不已,捡起头发仔细瞧,一股香味飘入鼻孔,不禁打了个喷嚏。是谁把头发藏进了自己衣服里呢?就在这时,大哥从家乡打来长途,说母亲不幸去世了。方明悲痛不已,赶紧坐车返回家乡。
由于母亲已经下葬,方明趴在坟上痛哭不止。这时,大哥拉起他,交给他一件棉衣:“这是母亲临终前给你亲手缝的,她说你整天在外跑车,受冻受凉,特地给加了厚厚的棉绒呢。”
方明捧起棉衣,发现棉衣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缝着一块眼熟的补丁。方明小心撕开补丁,又是一缕银白色头发抖了出来,头发上还有淡淡的香气。“娘呀!”方明号啕大哭。他现在才想起,那救命的香气,就是母亲头发的香味,母亲从来不舍得用洗发膏,那香味正是她洗头发用的皂角粉香啊!缝在他衣服里的头发,就是发出莫名香气的源头。
方明想起,家乡有个古老的习俗,说游子身上带一缕母亲的头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能平安回家。
方明哭得天昏地暗,他后悔呀,后悔两年多没回家看望母亲了。哭着哭着,当他的泪水滴到母亲遗留的头发上时,那股淡淡的香水气味似乎变成了乳香,就像小时候自己趴在母亲怀里吮吸奶水的气味一样。
(责编:非本 图:薛志华)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7期 桃花运作者:刘 浪字体: 【大 中 小】
在省体育学院读书时,有一次我闲着没事去看手相。看相的说我手心狭窄温湿,手掌嫩白绵软,情感线长而曲折,当即送我六个字:桃花运,桃花劫。意思说我人生当中,会遇到很多女人,但每每不得善终。当时我一笑了之,谁知毕业时,此话不幸言中:在大学交了三年的女朋友为了能留在省城,闪电般改弦易辙攀了高门,而我则回到家乡的小县城当了一名中学体育老师。两年后,此话又一次应验:即将谈婚论嫁的第二任女朋友,也因我这个穷教师没有一套像样的房子而最终弃我而去。
两次的感情失败,让我灰头土脸,我决定出门闯荡。我只身一人到了深圳,没想到,在这个特区城市,我一个大学生找工作居然也四处碰壁。没办法,为了安顿下来,我只好到一家私营企业当了保安。
当保安的日子很无聊,特别是上夜班。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报复老板只给我开800元的月薪,我开始打小广告上的声讯台。很快,我和一家声讯台工号为56号的女孩聊得火热。我们在一起聊性,也聊我的情感故事。56号总是用一种善解人意的语气来安慰我。其实,她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还不是为了多挣一些提成!但我不管这些,反正电话费由老板埋单。
终于有一天,我试探地对56号说:“聊了这么久,见个面,我请你吃饭如何?”本来我以为她会拒绝,谁知她竟一口答应了。见面的那天,我有些欣喜,56号居然是个清秀的小女生,而我的帅气可能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我问她:“怎么敢出来见我,不怕我是坏人吗?”56号吃吃地笑:“我只想看看当保安的大学生长得啥样?”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你的真名叫什么?”她说:“我的名字很土气,我说出来,你不准笑我!”我说:“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可当我听到她的名字叫“李桃花”时,我还是笑了起来。笑完,又心里一动:这小屁孩,知道我有桃花劫,偏起个这样的名字来吓我。见我不相信,她将她的身份证拿给我看。我晕,上面的名字果真是李桃花,23岁,贵州人。看相的说我有桃花劫,该不会又应验吧?见我发愣,李桃花说:“怕我了?你一个男人,我能把你咋地?”
不用说,我和李桃花在一起了。她孤身一人,我无依无靠,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很容易打发寂寞的。但李桃花倒像是真的爱上了我,可能是我大学生的身份吸引了她吧,她说她那个村里至今也没出过一个大学生。但我心底根本就没看上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偏远省份的女孩。
一个月以后,我在李桃花的鼓励下辞去了保安的工作,去一家仪表厂做了业务员。刚开始,业务很是不顺,底薪又只有几百元,还不够我抽烟的开销,日常的开销都是靠李桃花的两千多元工资。我自嘲成了吃软饭的,可李桃花却把我当个宝,认定我能干大事。每当我下班回来,她又是倒水,又是揉肩,对我特别好。深圳天热,她总是备好半块西瓜放在冰箱里等我吃。有一次,我喝醉了酒,吐了一地,就在地板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已换上干净的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想到她那么小的身躯,居然将我这一米七八的大个给弄到床上,我又感动又心疼。但想到她只是个聊性的声讯小姐,再加上前两次情感经历造成对女人的不信任,我还是对她说:“别对我这么好,就当我们在一起鬼混的。我不会跟你结婚,也不打算结婚。”李桃花说:“我知道你这个大学生不会看上我,什么时候,你业务量上去了,我就离开你。只是现在离开你,我怕你流落街头。”
在她的激将下,我开始发奋起来。终于有一天,我落了一张大单,拿到了几千元的提成。李桃花高兴得像什么似的。一激动,我说:“别再干你的什么声讯小姐了,想到你和男人谈下半身,我就不舒服。”李桃花得意地笑:“哈!知道吃醋了,你不会日久生情,爱上我了吧?不做声讯小姐行啊,你努力多挣钱,我就辞了那活。”
半年后,我的业务量突飞猛进,公司提拔我当了业务部副经理。我在外面的应酬开始多起来,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李桃花劝我:“有钱省着点,以后就是我们不在一起,你也要结婚成家。”这个女人心地确实不错,只是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为了报答她和求得内心的平衡,我唯一的补偿办法就是给她钱。她父母长期体弱多病,她要经常寄钱回去,每次她要多少,只要我有,我都会满足她。在深圳,一个女人,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这一天,我突然发现李桃花躲在屋里看一张照片,看到我进屋,她慌忙将照片藏在身后。我上前抢过那张照片,是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我乐了,说:“一个小孩,也犯得着神神秘秘的,谁家的?”李桃花眼盯着我,然后平静地说:“你别生气,是我儿子!”我愣了一下,仔细一端详,果然小男孩的眉眼和她非常相似。这是真的?我心里被刀捅了一下。片刻,我咆哮起来:“原来你结过婚!你骗了我这么久!”李桃花说:“我承认我骗了你,我是个离了婚的女人。我知道,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现在我想儿子想得厉害,我准备离开深圳回老家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天哪!居然被她骗了这么长时间,怪不得我说不愿结婚,她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原来我成了她临时感情的替补。但谁又能想到她才23岁,小孩子居然这么大了。可想想偏远的乡下,十七八岁结婚的女人多得是,我又骂自己蠢。这真是又一场桃花劫!
李桃花走了。临走,她看着我一脸的沮丧,说:“没那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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