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九就不用介绍了,一听他的外号大家就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在五人第一次决定去“农家乐”共度周末时,“数字大王”牛三就已经留意到了“抠门大王”张九象征性亮出来的钞票是四人头的百元大钞,以后几次也是百元大钞。这样,“抠门大王”在不付钱时又多了个理由:“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零钱。”
有一回,牛三和另外三个联合起来,迟迟不掏钱。“抠门大王”张九习惯性地一边说:“我来付我来付。”一边把手伸进左胸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票来,嘴里紧接着又加了句:“我身上没有零钱。”牛三却一把将钱抓过来递给了服务员。谁知服务员面露难色,说:“今天收了好几张百元票,确实没有零钱可找了。”牛三便把那张百元票仔细看了看,开玩笑说:“这钱一点都不假嘛!”最终百元大钞又回了张九兜里,此次的花销又是牛三出的。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五人聚会的次数越来越少。这天,张九竟然主动邀请大家周末又去一处新开张的“农家乐”耍,四人满以为吃了一年多白食的张九良心发现了,终于要回请他们一次,便兴高采烈地去了。
茶泡起,麻将搓起,下午5点半钟,豆花饭就端上来了。因为有人付费,大家心里不再疙疙瘩瘩的算计什么,故而玩起来放心,吃起来开心。
第一个吃完的是张九,他以往总是最后一个吃完,今天咋一反常态呢?张九说:“你们四位慢用,我去方便一下就来。”张九方便的时间足有15分钟,回来时四人早已吃好,单等他付账。张九倒不食言,高声冲内堂喊道:“老板,算账!”一个中年女人快步从内堂出来,她是老板娘,报账说:“一共43元。”张九便掏口袋,今天只有他一个掏口袋。一张百元大钞被掏出来了,老板娘接过去,准备找零时,全身上下搜遍,均是五十、一百的大票,便说:“实在不好意思,找不开,要不让其他几位换成零钱?”除了牛三,另外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一样的,我们兜里都是百元票,没带零钱。”牛三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我身上倒是有零钱的,不过只有40元。”老板娘一听满脸的惊喜,说:“行,那零头就不要了。”说完老板娘顺手就将那张百元大钞退给张九,冷不防被牛三一把抢了过去,他仔细一看,惊讶地说:“老张,你这张百元大钞放身上多久了?”张九说:“今天来时才装进口袋里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牛三一边说一边背出一串号码,背完后他大笑起来:“好一个抠门大王!去年你的百元大钞是这个号码,今年居然还在身上,哈哈!”张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辩解说:“不可能,不可能。”然后把钱抢过去,对老板娘说:“打不打零无所谓,把钱压你这儿了。”“慢!”牛三道,“我不是说过我身上有零钱吗?今天就算你老张请客我掏钱吧。”牛三迅速掏出40元钱塞给老板娘,又把那张百元票子拿回来重新放进张九的“老地方”说:“好了,下次身上准备一点零钱就是了。天快黑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牛三和另外三个同事撂下张九骑上车走了,张九的脸早已窘成通红如关公。有个同事见牛三走远了,又回过身来对仍在发愣的张九说:“这可不能怪我呀!你刚才叫我把身上的零钱全都藏起来,我就藏了,关键是你怎么老拿同一张百元大钞出来赖账呢?你难道忘了牛三那小子是鬼精灵、活电脑吗?”
之后,不管牛三怎么邀请,张九都不好意思和他们一起去“农家乐”玩了。牛三便和另外三人一起去,他们之间已不存在付费问题了,因为他们推行了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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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谁让咱是秘书作者:侯发山字体: 【大 中 小】
南方遭受了水患。看着浊浪滔天的洪水,坍塌破败的房屋,流离失所的老人和孩子……我的心隐隐作疼,不待单位开会动员,我便从牙缝里挤出了500块钱捐了出去。
谁知办公室主任不要,还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谁?领导们都没行动呢,你出什么风头?”我蔫头耷耳地收回了钱。等局里开始统一行动时,我拿出了那500块钱,但办公室主任还是没有全部接收,而是黑着脸退给我300元,冷笑着说:“局长捐500元,科室主任300元,你是秘书,咋能和领导一个级别呢?”我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我心里不服,但又无可奈何。秘书平时给领导端茶倒水写讲话稿买菜送米搬煤气罐且不说,有时还得背黑锅当替罪羊:譬如领导出门开车撞了人,咱就得在交警面前承认咱是肇事者;领导去洗脚城没洗脚而做了对不起女服务员的事儿,假如女服务员不识领导的抬举去报警,咱就得跟公安交代那事儿是咱干的……你说冤不冤?但谁让咱是秘书呢!不给领导分忧解难那还叫秘书吗?
恰巧这时普法办开展普法教育活动,这天给局里送来了普法教育试卷,当然还附有标准答案。全局二十多个干部职工都来办公室领走了,只剩下局长和三个副局长的试卷没领。办公室主任二话没说就把试卷推给了我,这已形成了惯例。以往每次考试,领导们的试卷都由我来代抄,什么党规政纪知识考试、安全法规知识考试、计划生育知识考试、WTO知识考试等等,多啦。然而,抄试卷并非易事,自己的那份可以马虎,而领导的绝对不能马虎。但是,心里正窝着气的我,这次不想认真了,准备有意识地出一回领导的洋相。而且局里这次规定,成绩优秀者都有奖,第一名奖励300元,第二名200元,第三名100元;有奖就有罚,最后五名,每人从工资中扣罚200元。
我把自己的试卷按照标准答案一丝不苟一字不差地填好后,才去抄领导们的试卷。在抄答案的过程中,该填“×”号的,我故意写成“√”;有的是选择“ABC”的,我只填“AB”;后面的问答题、论述题我索性统统没做。等到其他同志的都交来了,我才趁人不备急忙把几位局长们的试卷穿插其中,然后统一送到了县普法办。
从县普法办回来后,我渐渐感到了不安,乃至后悔。平时领导待我也不薄呀,没少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在酒楼里点的菜多了吃不完,他们说扔了可惜,让我提回去喂狗喂猫,我就顺水推舟地说行行行,忙打包带走。其实我哪里有狗有猫,拿回去都让老婆孩子吃了。这次我怎么这样冲动呢?一旦成绩出来真相大白,领导还不给我小鞋穿?怎么收拾我,还不是把羊拴在树上,人家想割蛋就割蛋,想绞毛就绞毛。我害怕了,确确实实地害怕了。在分数没出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整整瘦了两斤!
分数终于出来了,我傻眼了:局长100分,三位副局长都是98分……其他干部职工都在95至90分之间。我也在此列,是90分!
我想痛痛快快地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责编: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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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老郑头夸富作者:张兴元字体: 【大 中 小】
郑喜成研究生毕业,在省城有一份好工作,据说工资有二千多元!父亲老郑头顿觉高人一等,向村民大夸海口:“今后谁家有困难,跟我打个招呼!谁要到省城看病打工办事儿,喜娃子给你们安排吃住!”村民无不夸赞老郑头够朋友。
这天,村支书李时来找老郑头说:“多年来我老感觉心口疼,有大侄子在省城,我就不愁找不到医院的大门了。”老郑头连声说:“中,中,中!”多年来都是他求当官的办事儿,如今当官的反来求他,老郑头觉得自己身份大增。他急忙给喜娃子打电话:“李书记是咱村的当家人,你一定把他照顾好。他爱喝酒,要让他喝尽兴!”喜娃子回答:“我知道了!”
李时从省城回来,在村头夸耀说:“喜娃子真是好孩子,叫我住星级宾馆,还天天陪我喝酒。”村民张山问他:“喝的啥酒?”李时说:“哪还能孬了?茅台!三百块钱一瓶!”大伙都夸喜娃子真的是成了大款了,老郑头听了乐得笑眯了眼,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老郑头从此成了村里人们敬慕的人物,大伙都恭恭敬敬地喊他郑大哥或郑大叔。这天,老郑头从地里回来,在大槐树下遇到村支书李时,李时对他说:“郑大哥,今天我请客,你得给我面子。”老郑头说:“不年不节的,请什么客?”李时说:“喜娃子对我这么好,我得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老郑头连连摇头说:“这是什么话!乡里乡亲的,还感激什么呀?”话是这么说,老郑头还是乐颠颠地来到村前新开业的小餐馆,村里一伙有脸面的人物都已等在那里,恭恭敬敬地把老郑头让到上座。老郑头心里好美气!他活了这么多年,有谁主动请过他的客,把他当贵客看待呀?
酒至半酣,张山说:“还是人家李书记面子大,到省城居然喝上茅台酒。郑大叔,喜娃子平时孝敬你的是不是茅台?说说也叫俺开开洋荤嘛!”老郑头自然不肯丢面子,便说:“是是是,我家有的是茅台,我这就去拿。”他站起身要走。李时忙拉住他说:“别急,别急,晚一天再喝嘛!今天是我请你,咋能用你的酒呀?”
老郑头当然不是真心去拿酒,他家哪有茅台呀?他只是做个样子给大伙看看!他坐下来又喝了两杯酒,只觉得晕晕乎乎。张山站起身说:“郑大叔,你坐这里好好喝,我去柜台结个账。”李时也抢着要去交钱。老郑头说:“这不是李书记请客吗?”张山说:“李书记叫我来作陪,是看得起我。我哪能叫他掏腰包?”餐馆老板走过来插话:“张山,你烧什么烧?你是傍大款喝酒的,还用得着你和李书记掏钱吗?”老郑头急忙站起身说:“对对对!这钱该我付,该我付!你一年能挣几个小钱呀?”老郑头去掏钱,衣袋里却空空的,他禁不住脸发红。餐馆老板忙解围:“不急不急,先记个账,你签个名就成了!”张山在一旁吸溜吸溜嘴说:“过去只有乡长有签字的权力,想不到郑大叔也有签字权了!”这话更让老郑头心里格外舒坦,他大大方方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张山没有忘记老郑头的许诺,这天他看见了老郑头劈头就问:“郑大叔,那茅台酒啥时让哥们尝尝?”老郑头说:“这就喝,这就喝!”话是这么说,老郑头心里却犯了嘀咕:一瓶茅台几百块,那是庄稼人喝的玩意吗?但在张山多次催问下,他还是跑到镇里去买。这小镇上哪有茅台酒?他只得求商店老板帮他到县城进两瓶,说多给几块钱不碍事。
第二天,那老板果然打电话叫他去拿茅台酒。老郑头手里没有钱,他只得把家里那头大肥猪卖了提回两瓶茅台酒,在村里转了两圈,向村民们夸耀:“大伙都来开开眼界,尝尝茅台酒是啥味道。”老郑头身边顿时围了一伙人。张山说:“俺是跟你开玩笑哩,你倒当真的了。”老郑头又把那卖猪的钱在村民面前抖了抖,说:“这是喜娃子刚寄来的,整一千块!两瓶小酒算个球?”
这次自然喝了个昏天黑地,老郑头回到家,老伴责备他:“这是人家故意捉弄你,你别再傻大方了!”老郑头脖子一仰:“大方有啥不好?总比人家说我是小气鬼,喊我老抠强得多吧?”
第二天,张山来老郑头家,满脸不屑地说:“郑大叔,你太不够意思了!那茅台是假货!至今我仍感到胃里不舒服。”老郑头觉得这太有损自己的人格了,他生气地说:“你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那两瓶茅台被你喝了一多半,有你这样贪杯的没有?”张山说:“茅台是不伤头也不伤胃的!李时那次在省城喝了一瓶多,啥事也没有。”老郑头说他是从镇里买来的,一瓶花了250元。张山笑笑说:“那可能是我的胃不太好,要不我到省城查查胃里有没有啥毛病?”老郑头忙点头说:“中中中!我叫喜娃子领你去大医院看看!”
老郑头忙给喜娃子打电话,可老是打不通,便对张山说:“你先走吧,我随后再打,他那个单位就在省人民医院对门,可好找了。”张山第二天一大早便去省城了。
老郑头一连给喜娃子打了几个电话,回答仍是那句话:“对方关机,请稍候。”老郑头有点着急,要是张山找不到喜娃子,没吃没住的怎么办?他倒为张山担忧起来。
果然,张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见面便埋怨老郑头:“你爷俩咋能合伙儿捉弄我?我到省城电话打不通,单位也不见他的人影。有说他出了差,有说他去办事。我本想到省城开开眼界,却在火车站冻了大半夜。”话没说完就喷嚏连声,看来他是真的感冒了。张山还说,他回来时车票都没钱买,只得向路人乞讨,还好遇到巡夜的民警,这审查那审查,才把他送到收容站。老郑头忙向张山赔礼道歉,同时埋怨喜娃子:“为啥老是关机?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明儿我去省城问问情况,好好教训教训他!”
为给张山压压惊,老郑头请张山进了村头的小餐馆进餐。来到餐馆,老板拿出一份记账单,按了计算器,说:“那天记账的饭菜钱是2250元。你交上整数就行了。”老郑头一听瞪大了眼:“人家乡长签字公家能报销,我可得自己掏腰包。这么多钱足顶我一年的收入!”张山在一旁开玩笑:“这2000块算什么?喜娃子手缝里漏几个也比这多。”老郑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忙调整面部表情说:“是是是,这几个小钱算个球!”
还了餐馆的钱,老郑头家里可就出现赤字了。眼下正种麦,用什么买化肥、种子、农药?喜娃子虽然参加工作了,他可从来没有向儿子张过口。他知道城里花费大,刨掉房租和生活费也就剩不了几个了,况且村里常有人找他,那花费可就没谱儿了。现在连买种子和化肥的钱都没有,耽误一季庄稼可是大事情!老郑头最后只得给儿子打电话求助。
儿子真孝顺,2000块钱很快寄来了。要是往日,他一定会拿着汇款单跑遍半拉庄子去夸富,可这次他悄悄把钱取回来,对谁也没吭声儿。然而,这事还是被李时知道了,他对老郑头说:“村里正搞农电改造,资金紧,你这2000块钱先借给我用用,等以后给你家架电线时再从这里面扣除。”老郑头心想,支书开口向他借钱,这也是看得起他,便连声说:“中中中!”那钱还没在手里暖热,就掏给李时了。
眼看到霜降了,老郑头家的麦子还没种上。怎么办?他只得把家里几袋小麦卖了,才买来种子和化肥。每亩小麦本来应该施一袋碳氨加一袋尿素,现在他只能降低标准,用两袋碳氨凑合。老郑头深深地体会到当初夸富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从此他不敢再到人多的地方去走动。
这天,老郑头刚出门就碰见张山。张山说:“喜娃子该办喜事了吧?到时候可不能再用假酒糊弄我了。”老郑头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张三转身走时,对面又走来村支书李时,拦住他问:“听说喜娃子在城里被招了驸马,今后更是了不起啊!”
听了这话,老郑头顿时挺起了胸脯。他只知儿子订了婚,却不知亲家是大干部。他抓起李时的手机,立马给喜娃子打电话问个究竟。儿子说:“人家老爹是局长,哪能看得上我这个乡下佬?”老郑头眼一瞪:“咋?你研究生毕业,她还看不上你吗?”喜娃子说:“人家不是看不上我,是嫌咱家是庄稼人。”老郑头听了很恼火,忿忿地说:“庄稼人咋了?如今有吃有喝有钱花,再不是当年的贫下中农了!”喜娃子说:“人家不是嫌咱家穷,是嫌咱家的杂事太多,这个来看病,那个来打工,有人外出跑生意还要我代买车票。人家要是找个城里人,亲戚朋友都当官的,那本身就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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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老郑头夸富作者:张兴元字体: 【大 中 小】
这话让李时听到了,他夺过手机对喜娃子说:“这样的女子不能要,还是早点儿散伙吧!她看不起乡下人,咱还看不起她城里人哩!到时候我把全村的年轻姑娘都招来,你随便挑,看中哪个就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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