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虹当时正引领学生冲刺高考,她断然拒绝了丈夫的要求。郑盛吉叹息她“朽木不可雕也”,而后聘请一位来自苏州的女大学生鲁艳做了助手。
又一年后,郑盛吉有了车子,有了司机,有了“小蜜”,成了像模像样的小老板。遗憾的是他已经变成一个夜不归宿的男人,他常常称出差在外地,就是在家也天天外出应酬。这一晚,林继虹有事去厂里找他,没找着。后来遇上他的司机雷友才,她问他郑盛吉的去向,雷友才支支吾吾不愿说,在她的追问下,才很不情愿地说郑老板可能去了鲁艳的租住屋。她找到那里,赶巧目睹了丈夫在鲁艳屋里享受着“二人世界”。她对已经背叛了爱情的丈夫愤恨不已却又束手无策,最终,她选择了离婚。
那年,他们的孩子不到三岁。鉴于郑盛吉有错在先,法院尊重林继虹的意愿,判决男孩由林继虹抚养,女孩归郑盛吉;他们刚买的一套新房归林继虹母子所有;郑盛吉一次性补偿儿子抚育费10万元。郑盛吉认为这个判决对他有失公允,但也不上诉。他找林继虹大吵了一场,声言“永远不想见到你”,而后履行了法院判决。据说,他离婚后贱价卖掉了铝材厂,带着女儿去了鲁艳的家乡谋发展。
这场家庭纠纷平息下来后,热情开朗的林继虹变得沉默了。不久,她患上了咽喉炎,咯血,说话疼痛,她一边吃药一边坚持上课,待一个学期结束,她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你来迟了!你的声带已有三分之一坏死,再不手术,你将会成为哑巴!
林继虹的声带最终被切掉近一半。出院时,医生再三警告:你剩下的声带很脆弱,不宜作连续20分钟以上的讲话了,否则可能引起旧病复发。作为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青年教师,这一警告意味着她必须永远离开她所钟爱的能够施展才华的讲台。林继虹为此痛心疾首。最终,校领导安排她在校图书馆当了图书管理员。
二
告别了紧张的教学岗位,在相对悠闲的工作环境中,林继虹才有空暇去思考这段失败的婚姻。她想,郑盛吉固然有错,但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呀!自己只顾埋头教学,对在商场上艰辛拼搏的丈夫,没有去关心他和体贴他,才让情敌乘虚而入,覆水难收。
儿子郑双是3岁半才离开保姆进入幼儿园的。之前,她将儿子改名林双,她不想让这个“郑”字扰乱她的情绪。然而,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他的“问题”也接踵而来。
先是儿子问妈妈:“我有爸爸吗?他去哪儿了?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接送,而我只有妈妈?”林继虹想:先得向孩子瞒一瞒爸妈离婚的事,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真相吧。她知道没爸的孩子是不幸的,她目睹过不少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学校里受人歧视的事,于是她说:“谁说你没爸爸?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要过几年才能回家。”
不久,儿子又问:“我为什么跟妈妈姓?别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姓的呀,我爸爸到底是谁呀?”林继虹想不到儿子竟会冒出这个问题来,她支吾了许久才说:“孩子并不是非得跟爸爸姓呀!跟妈妈姓的人也不少!”儿子又要爸爸的照片,看看自己爸爸是什么样子!离异后,林继虹早已把有关郑盛吉的照片付之一炬了,她只好又撒谎:“你爸爸的照片在我们搬家的时候遗失了,过些日子我叫他寄几张来!”
儿子快5岁了,不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问题来。有一天,林继虹看了一部美国电影,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没找到理想的男人之前,为儿子租一个临时爸爸!
她在一家电视报上匿名打出一则租赁广告,约定对方:第一有男子汉气概,第二对孩子有爱心,第三对她不能有非分之想。并附有两个承诺:每月不少于两天陪她儿子外出游玩,每天100元报酬;绝不破坏对方家庭。广告刊出后,信件雪片般飞来,她选择了三位。见面时,因前两位对自己的美貌太在意被林继虹放弃了,她不想因此节外生枝;后一位相见,双方都感到哑然——他就是郑盛吉原先的小车司机雷友才。
“原来是你呀?不好意思!”雷友才红着脸想走,林继虹说:“为什么要打退堂鼓?我们不可以谈谈吗?”雷友才说:“我是打工仔,你是老板娘,岂敢高攀!”林继虹说:“不,那是当年的事,现在我们平等了,我看你符合要求,就算是帮我忙吧!”在一家茶楼,林继虹把她的想法和盘托出,雷友才也介绍了自己这一年的不幸:在酒厂当会计的妻子李楠,携公款六十多万元与情夫方厂长私奔,成了网上通缉犯。而他离开铝材厂后,租了一部货车跑长途,同8岁的女儿雷冰相依为命,每次出车,雷冰只能一个人在家,上学、做饭、洗衣,她样样都要干。林继虹听了好不同情,就去了雷友才家,果然看见雷冰做完作业在擦窗台。林继虹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其实,她也成了单身孩子,她何尝不需要母爱呀!
翌日,他们相约去青山湖游乐场玩了一天。原先双方约定,让自己的孩子叫对方爸爸、妈妈。奇怪的是,这两个家庭似乎天生有缘。林双说,我终于见着爸爸了!他们“父子”坐飞车,玩游艇,其乐融融;而林继虹“母女”通过几番交谈后,也渐渐消除了心中的隔膜。雷冰说,我的亲妈妈成了坏人,不要我和爸爸了,今后,你就做我的亲妈妈好吗?望着孩子渴求的目光,林继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此后,两个家庭经常“合伙”玩乐,逛公园、看演出、去郊游……仿佛是幸福的一家子。林双对大他4岁的雷冰十分友好,亲热地“姐姐、姐姐”喊个不停;雷冰也知道大小事情让着“弟弟”。遇上雷友才出车,林继虹也不放心让雷冰一个人呆在家里了。她把雷冰接到自己家,给她提供良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小雷冰也不用去干那些并非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干的家务了。
第二年暑假,雷友才又要跑厦门了。他对林继虹说:“车上有空位,我想带两个孩子去看海,你放心吗?”林继虹早就知道两个孩子想看海,但又担心影响他的工作。友才说:“没事的,我这次出车只送货,有两天空闲时间可以玩的!”林继虹同意了,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跟着雷友才上路了。
一星期后顺利到家,“姐弟”俩滔滔不绝地向林继虹讲述这次旅途的见闻。他们看了跨海铁路,游了海滨浴场,登了鼓浪屿,吃了客家饭。雷冰还画了一幅画送给她:高楼林立的厦门岛边沿是一片宽阔的海域,蓝色的海面上,有远行的客轮,有捕鱼的渔民和自由飞翔的海鸥……林双不会画,只会大声呼喊:海浪!沙滩!金门……林继虹明白,这是5岁的儿子过得最快乐的一周,而这种快乐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也不是她可以给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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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春节过后,雷友才急匆匆找到林继虹,说:“听说李楠在广东出事了,我要跟公安局的人去一趟,雷冰就拜托你帮忙照管了!”林继虹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她不明白李楠出了什么事?她抛夫弃女同情人潜逃,友才为什么还要去看她?八天后,雷友才风尘仆仆赶回南昌,林继虹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原来,李楠跟姓方的出逃后,在上海、广西、海南等地东躲西藏了大半年,最后他们认为广东湛江比较安全,就隐姓埋名居住下来,租了一间房打算做超市生意。在办理营业执照时,方厂长的假身份证被工商人员识破,报告了公安局。通过秘密侦查,公安局发现他们是网上通缉犯!这天深夜,公安人员前来缉捕,方厂长觉察后拿上保险柜里的钱要和李楠一道跳楼逃跑,李楠不敢跳,方厂长从背后把她从二楼的阳台上推了下去,接着自己跳了下去。方厂长逃出两百米就被抓了,而李楠下跌时摔裂了大脑,当场身亡。这次雷友才是作为死者家属去拿回李楠的骨灰的。回南昌后,他直接将骨灰送回李楠娘家才回来。
雷友才解释说:“她尽管背叛了我,可她在法律上还是我的妻子啊!”林继虹说:“你做得对,我认为你是个有责任心,懂得宽容的人!”她对雷友才的言行大为褒奖。
雷友才把孩子托付给林继虹又出了远门,他这次是去上海运钢材。就在他出门的第二日,学骑自行车的雷冰手臂摔脱臼了。林继虹抱着哇哇大哭的雷冰赶到医院,为了让雷友才安全行车,林继虹没给他打电话。她从自己家中先垫上一万元医药费,又向学校请了假,天天守在病房照料雷冰。雷友才回到家时,雷冰的手已消肿进入了恢复期。望着因过度劳累满脸憔悴的林继虹,雷友才感动地说:“继虹,我真想替孩子给你磕个头啊!”
年底,雷友才去云南运货途中接到女儿电话说妈妈住院了,要他快快回家!雷友才当即放弃了这次两千多元报酬的美差,告别同行赶回家后,才得知继虹是在整理图书时,一捆旧书从架顶滑落,砸伤她的头、背和肩部。但经CT检查未发现有内伤,雷友才这才放心。因是公伤,学校派了两位女同事轮流看护。雷友才每天给两个孩子做饭和给林继虹送饭,还陪她聊天,继虹的一位同事问继虹:“这个一表人才的男士是谁呀?”继虹说是她表哥,同事信以为真。
一个周末,雷友才带上两个孩子上医院看她,孩子们亲热地喊着妈妈,好奇的同事追问林继虹这男人是谁?林继虹只得把她为儿子租父爱的故事以及雷友才的家庭变故“如实招来”。同事们听了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好浪漫啊!为儿子租来父爱,是不是也为自己出租一份母爱?你看那女孩喊你喊得多甜!林继虹羞涩地笑了,默认了。一个同事又说:既然你们两个家庭相处这么和谐,那友才又如此重情重义,何不合二为一?这桩旷世奇缘一定会使你们幸福的,让我做你的大媒人吧!
这个同事找了个机会向友才表达了这层意思,雷友才说:“谢谢你的好意,这不可能,我们相差太大了,我不配呀!继虹是个知识分子,我是什么人?一介车夫!卖苦力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事说:“你应摒弃这种封建门第观念,爱是相互的给予和共同的支撑,而这些,你们早已有了啊!”雷友才不语了。
情人节那天,继虹出院,正好是她29岁的生日。在同事们的策划下,雷友才准备了一席午宴。中午时分,他带两个孩子直接将继虹接到饭店。一曲悠扬的生日歌后,雷友才向继虹递上一束红玫瑰:“继虹,请原谅我违背了你几年前的租赁约定,可以接受我的爱吗?”继虹羞怯地看着他,眼含热泪接过花:“谢谢,友才,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旁的同事们赶紧拉上他俩的手,让它们紧紧相握。这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两个孩子欢欣的笑容灿烂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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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背后真凶作者:少 翔字体: 【大 中 小】
一
桑倩每月都到西街储蓄所去一趟,把当月盈余的钱存进去。储蓄所主任吴小俊是她中学同学,待人活络,很能招揽业务。这天,吴小俊和她闲聊时突然说了一句话,顿时使桑倩心里起了波澜。他说:“你丈夫给女歌星辅导音乐,不会是倒贴钱吧?他上月取走了4万元,说是要买钢琴,你知道这事不?”
桑倩心里一咯噔,立刻想到刘繁出差替许湘茹买钢琴这事儿。刘繁说是许湘茹托他代买的,可钢琴到了湘茹家里,这钱至今没影子!
许湘茹曾是刘繁的学生,成了歌星后,聘请刘繁上钢琴辅导课。辅导课通常安排在晚上,这就是说,每周有三个晚上他和湘茹在一起。桑倩发现丈夫对她越来越冷淡,在家一言不发,极少和她亲热,老听他说学校工作忙,又上辅导课,累得很,却从不见他将补习费拿回家。
桑倩从储蓄所回来,恰好听见刘繁在打电话,就踮着脚尖挨近书房,刘繁那亲热的声音丝丝传进她耳朵。她满腹狐疑,断定丈夫跟许湘茹关系不寻常。
桑倩终于忍不住跟刘繁较真,说他拿钱供小蜜。刘繁承认自己关心湘茹,但这关心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决无非分之想。但桑倩不相信刘繁的话。被逼急的刘繁发火说,你这样吵吵闹闹,是不是硬逼我跟湘茹走到那一步?桑倩吓得不敢再吭声。可是越往后,争吵越频繁;刘繁越不理她,桑倩越担惊受怕。有一天,她在街上遇到吴小俊,向小俊诉苦。小俊劝她上湘茹家“侦察”一下,最好能抓到女方的把柄。桑倩觉得这主意不错,决定上湘茹家一趟,好好“谈谈”……
到了湘茹家,看见湘茹家装修得富丽堂皇,湘茹又年轻漂亮,桑倩先有三分妒意。当她责问湘茹和刘繁的关系时,口气变得粗暴起来。湘茹否认她和刘繁有越轨行为,客气地打开枇杷罐头,把果汁斟入玻璃杯里请桑倩喝。桑倩记得这个杯子也是刘繁出差买回来的,更不用说摆放在客厅里的新钢琴了!湘茹解释说,我的钱存的是定期储蓄,一到期就会把买钢琴的钱还给刘繁的。可桑倩根本不信,她越想越懊恼,口里迸出一句:“你想把我毒死……别说钢琴,连刘繁也归你啦!”“嫂子你误会了!”许湘茹说着当场把枇杷汁喝了。这时桑倩又看见墙上挂着刘繁和湘茹的师生合影,禁不住怒火中烧,奔过去把这放大的相片扯下来。许湘茹赶过去制止时,桑倩猛一转身,胳膊肘撞上身边的多宝格,顶上的维纳斯石膏像摇摇晃晃砸下来,砸在许湘茹头上,只见湘茹痛苦地扭曲着面孔,“哎呀”一声歪倒在地上……
二
桑倩吓晕了。当她清醒过来时,宽敞的大厅寂静无声,地上满是石膏像碎片。湘茹头发沾着鲜血,鼻孔也有血污,已经停止了呼吸。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桑倩魂飞魄散。怎么办……报警?不行。即使是无意中杀人,等待她的也将是离婚,进牢房,孩子没了娘!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她慌忙将湘茹的衣服剥光,将她抱到浴缸里,注满温水,让湘茹看起来好像洗澡时滑倒,脑部撞伤后被水溺死。
伪造现场后,桑倩将可能沾上指纹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抹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门。回头一望,只见湘茹的客厅灯光通明,没人会疑心她已经死亡。但她突然记起,来找湘茹时曾向小区杂货店老板问路,所以在经过这家杂货店时,桑倩特地向老板道谢,并顺便买了一盒蚊香片。恰在这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吴小俊。
吴小俊惊讶地问桑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杂货店老板插嘴说,“她是去看望许湘茹的。”
“是吗?吵上门去能解决什么问题?”吴小俊眼光闪烁,说话嗓门很大。
“没吵。”桑倩慌忙辩解,“湘茹已有未婚夫,她说明天把未婚夫带来我家做客哩……”桑倩信口说,为的是掩盖内心的紧张。好不容易摆脱了吴小俊的纠缠,到家时,她看看手表,差一刻7点。刚才吴小俊都说了些什么,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7点时,刘繁回来了。他问:孩子呢?桑倩说:孩子放学到外婆家去了。刘繁“噢”了一声,开始默默地吃饭,说是8点要赶去给湘茹教课。桑倩告诉他说,刚才湘茹来电话说今晚有演出任务,辅导课改日再上。刘繁听了,疑惑地拨了电话,果然没人接听。他放下电话,到自己书房看书去了。桑倩给他送去一杯热饮料后,就自去干家务事。9点时,桑倩往书房张望了几次,见刘繁倚在书房的沙发上睡了。桑倩将一床毛毯替刘繁盖上,自己匆匆走回房间,披上了刘繁的衣裳,穿上他的鞋子,在脖子上加了条围巾——远远看去极像刘繁。打扮停当,她飞快地出了门。
她知道刘繁至少一个钟头内不会醒来,因为她在饮料中放了足够的安眠药……
三
桑倩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再次来到湘茹家。她把自行车藏在树丛背后,从没上锁的厨房溜进湘茹的客厅。她感到自己来对了:客厅还亮着灯。万一有人发现深更半夜湘茹家还亮着灯,前来敲门询问,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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