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来休闲城专门聘请了一批出气先生,专门让那些生活不愉快的人们出气宣泄。女领班还告诉戴丽华,这些出气先生就是个受气包,只能防守不能进攻,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护着自己的重要部位不受伤害。
戴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都白了,说了句“我是来找人的”,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
她来到里边一看,就见大厅中间高台上围了一个类似拳击台的场子,四周坐的人很多。此刻高台上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戴着拳击手套狠命地击打着—个瘦小的男人,一边打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再看那个瘦小的男人,用双手拼命护着自己的头部和阴部,一声不吭,一不小心脸上便挨了一拳,鼻血当时就流了出来。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戴丽华一看,那个挨打的瘦小男人正是她的丈夫赵治成。她一面高叫着“不要打了”,一面心疼地扑了上去,抱住自己的男人,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三、抱回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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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丽华知道丈夫为了给自己治病多挣钱,他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就找了这么个出气先生的工作,心疼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干了。赵治成理解妻子的心情,就安慰妻子说,这个工作很适合他,请妻子放心。他从小学过几年武术,学武术先学的就是挨打,他知道怎么防守,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挨几下打没关系的,不会打坏他的。再说为她看病家里借了不少钱,不想办法多挣钱,怎么还债啊?其实赵治成没有说实话,他一直瞒着妻子,不让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他想多挣钱,好领着妻子上北京的大医院去治疗,只要有一分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戴丽华虽然心疼丈夫,可也没有好的办法还债,只是流着泪叮咛丈夫多加小心,尽量别伤着自己。
赵治成自从妻子病了以后,除了应聘当出气先生,还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随手带着一个拾垃圾的编织袋,每天晚上不管回来多晚,他都要把回家路上经过的那几个垃圾桶存放点仔细翻拣一遍,多挣一分是一分。
这天晚上,还差五分钟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女士。只见这位女士大约三十出头,穿戴时髦披金戴银,长得挺富态,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贵夫人。她一眼就相中了赵治成做出气先生,按照规定贵夫人应戴上拳击手套,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出气先生避免受到太大的伤害。可那个贵夫人却不干了,她嫌戴着拳击手套打人不解气,说什么也不戴。现场主持人看了看赵治成,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赵治成见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女士,心想她也不会有多大的劲儿,伤害不了自己,就点头答应了。
但那位贵夫人在台上才打了五分钟,就又不干了。由于她体态臃肿,动作笨拙,再加上赵治成动作灵活,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在台上闪展腾挪步伐快捷,贵夫人怎么也打不着他,累得直喘粗气。于是她又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要赵治成站在台中间不许动,也不许防守,就站在那里干等着挨打,每打一下,她额外再多付现金100元。
赵治成见她手无缚鸡之力,就是让她敞开了打,她也不一定打疼了自己,再说还能多挣钱,就点头答应了。可哪想到,这个贵夫人使出吃奶的劲儿,猛搧赵治成的嘴巴子,一边打还一边骂:“刘大星,你个没有人味的黑猩猩!你个白眼狼!如果没有我那当副市长的爸爸,就凭你个从山里来的土坷垃,你大学毕业能分到市政府当了我爸的秘书?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语骗我嫁给了你,你能当上城建局局长?现在我老爸退下来了,你用不着了,你的翅膀也硬了,你就想不要我了,背着我在外边找小蜜了!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贵夫人见用手打不疼他,就开始连拧带抓,工夫不大,赵治成的脸上就被她抓出了一道道1寸多长的血道子,整张脸都快成了一个血葫芦。
赵治成为了多给妻子挣钱看病,他是一点也不在乎。下班了,他又拿出那个塑料编织袋,照例在他路过的每个垃圾中转站仔细拣拾着垃圾。当他来到离他租住的城中村不远的垃圾桶前,刚要去翻拣垃圾,突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挺微弱,不太真切,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刚刚打开垃圾桶,又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这会儿赵治成听清楚了,他寻着声音找过去,就见在垃圾桶另一边的地上,有一个小包裹。他打开包裹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边有个婴儿。
赵治成心里骂了一句:是谁这么狠心啊?放着自己的亲骨肉不要了,真是太残忍了!他顾不上拣垃圾,抱上那个婴儿急急忙忙回了家。
四、养母义举
赵治成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同妻子说了。戴丽华也痛斥那对没有人味的父母,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该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等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包裹婴儿的小花被,夫妻俩一下子都愣住了。
原来这个小小女婴,虽然长着大眼睛十分漂亮,但却是一个残疾儿。人家正常孩子都是两条腿,可她却长了三条腿,在小屁股旁边还有一条腿。
夫妻俩都很善良,他们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不论多困难,他们也要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养大成人,不能委屈了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就把这个孩子抱去市里最好的中心医院,还挂了一个儿科专家的号。儿科专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她被这对小夫妻的爱心感动了,马上就组织全院相关科室最有名的专家对这个孩子进行会诊。专家们得出了一个权威的诊断,这个孩子患的是遗传变异系统的疾病,那条多长出来的腿经过手术治疗完全可以治愈,治疗以后和一个健康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另外这个孩子还患有先天性白内障,现在眼睛完全看不见,但只要抓紧治疗,找到合适健康的眼角膜供体,孩子的眼睛完全可以复明。
夫妻俩一听心里可高兴了,但再问治疗所需要的费用,可把两人给愁坏了。20万,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不啻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这时候,恰好《运河晚报》记者欧阳杜鹃正在中心医院采访,她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也被这个孩子的命运深深牵动了。她经过采访,在晚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号召富有爱心的人们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捐款。人们看到这个消息,纷纷行动起来,给这个小生命捐款。不到两天工夫,手术所需要的20万元就凑足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小女孩住了不到一个月的院,就康复出院了。
赵治成给小女孩起了一个名字,叫赵祈福。意思是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不少磨难,祈求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平安幸福。
赵治成家里自从添了这个小生命,又给他和妻子忙碌清苦的生活增加了不少情趣。小祈福一天天长大了,非常乖巧,笑起来两个小酒窝,那叫一个甜;刚刚六个多月就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常常逗得赵治成和妻子哈哈大笑。
不过戴丽华也有一个心病,那就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小祈福的眼部手术还不能做。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个时候,戴丽华的身体每况愈下,情况变得非常不好。赵治成就动员妻子,准备拿上他们积攒下来的5万多元钱,去北京大医院给戴丽华治病。
戴丽华躺在床上面对丈夫流着眼泪说:“孩子他爸,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用瞒我了,其实我的病我早就知道了。”戴丽华接着说:“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我,为了多给我攒钱看病,你吃了不少苦。你对我的好,我都记住了。这辈子不能和你做夫妻了,下辈子我们俩还做夫妻,你想跑也跑不了,我是铁了心跟定你了。”
赵治成闻听这话眼泪也下来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戴丽华打断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的病是个啥情况,我心里最清楚。不用再给我治了,治也是白糟蹋钱,不如把这钱留给你和小祈福还有虎子,你领着两个孩子也好过日子。”
赵治成一把抱住戴丽华,痛哭道:“丽华,我还没和你过够呢,我不让你走!”
“这么大的人了,净说傻话。”戴丽华擦了擦眼泪说,“我就是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闭不上眼啊!”
“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什么都答应你。”赵治成说。
戴丽华看看正在甜甜睡觉的小祈福说:“小祈福是个多么乖巧的好孩子啊,她投奔咱家,那就是一个缘分。可她现在都六个多月大了,还看不到东西,真是太可惜了。作为她的妈妈,在临死的时候,我想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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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24期 台湾弃婴作者:关义军字体: 【大 中 小】 眼角膜给她,让她早日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这样让我的生命在小祈福身上得到延续,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赵治成听了还能说什么,他只有用力地点头。
五、母爱永远
七天以后,戴丽华故去了。在她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市中心医院的眼科专家们为她举行了一个简短而又庄重的悼念仪式后,马上进行了另一场手术。他们小心翼翼地摘除了她的眼角膜,然后把它移植到了小祈福的眼睛里。
手术非常成功,小祈福看到了这个五彩缤纷的美丽新世界,但她却永远也看不到善良勤劳的戴丽华妈妈了。
晚报的欧阳杜鹃记者在现场目睹了这一切,她马上就在晚报上报道了这一切,还配发了一张小祈福天真可爱的彩色大照片。
这篇报道发表出来的第二天早晨,赵治成正手忙脚乱地为小祈福准备早餐,不知什么时候,一辆豪华小轿车停在了废品收购站旁。
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出头,女的更年轻一些,二人很有风度,手里还提着很多小孩子喜欢的礼物。
来者开门见山地对赵治成说,他们是一对夫妻,刚刚看过晚报,对赵先生和赵太太的义举非常感动,特意来看看那个小女孩。
赵治成听了也没多想,因为这些日子来看小祈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忙把来人让进屋里,并抱起了小祈福。
这时只见那个妻子先是把小祈福看了又看,然后又从赵治成手中抱过小祈福,迫不及待地翻看小祈福的左耳背。当她看到小祈福左耳后边那块黄豆大小的黑痣时,女人一下子流出了眼泪,惊喜地喊:“我的女儿啊,妈妈找你找得好苦!谢天谢地,现在总算找到你了!”
赵治成被女人的话说愣了,一时不知所措。
那个男的忙解释说,他们都是台湾高雄人,男的叫常子平,女的叫花微香,是台湾的企业家。一年前,夫妻俩来到大陆投资,在和运河市相临的渤海市创建了太平电子集团公司,效益非常好。这时花微香到了预产期,本来花微香是要回台湾待产的,但他们在大陆这段时间,耳闻目睹了大陆各个方面的巨大变化和经济成就,对大陆的软硬件环境赞不绝口,对大陆的医疗设施也是赞许有加,因此临时决定花微香不回台湾生产了,就在渤海市妇产医院生产。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女儿生下以后,发现有遗传方面的毛病,除了多长了一条腿,还有白内障,眼睛看不见东西。夫妻俩急着给女儿治病,经过检查,他们女儿的病完全可以治愈。但由于孩子太小,专家建议等孩子满三个月以后再来做手术。
三个月说到就到了。本来都说好了,做手术的时候夫妻俩一起来,但因为公司临时有一项重要的谈判,作为公司总经理的常子平脱不了身,只好让妻子花微香一个人带女儿上医院。就在花微香为女儿办理住院手续时,旁边一个也在交费的中年妇女热心地要替她照看孩子。花微香见这个女人面容善良,再加上渤海市的治安环境特别好,就放松了警惕。等她交了手续费再回头找孩子时,想不到女儿再也不见了。
女儿丢了,花微香都快急疯了。她到处找,但始终没有消息。她整日以泪洗面,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偷孩子的妇女连夜坐上火车来到了运河市。那女人本来是想把孩子卖掉,但当她看到这个偷来的女婴是个残疾儿时,她又狠心地在一个月黑之夜,偷偷把孩子丢在离赵治成家不远的一个垃圾桶边。
赵治成拿出当时包裹小祈福的小被子。小被子是红色的,绿色的荷花上还停着一对红蜻蜓,这正是花微香当时裹女儿的那床小花被。
真相大白,常子平和花微香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们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女儿,“扑通”一声跪下,面对着戴丽华的遗像,他们除了感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责编: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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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24期 嫁个丑丈夫作者:袁双霞字体: 【大 中 小】
曾经以为。嫁个丑男人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如今,看惯了周围发生的爱上俊男带来的苦涩,不禁暗自庆幸,我当时的选择是多么有远见!我老公比我大5岁,姓蔡,我管他叫老蔡,管他爸叫老老蔡。我们的相识纯属命中注定。
1999年农历11月,老蔡从北京来到衡水,来后的第二天就认识了我。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在室内隔着玻璃看雪,看到有一个人在雪地里兴奋地打滚儿。他跑过来让我帮他拍照,我以为他只是个外地来的游客,还因为他的其貌不,扬对他不屑一顾。于是,我漫不经心地给他拍了很多没头的照片……
后来我们经常在一个食堂吃饭,才知道他是我单位附近一家公司从北京挖采的月薪几千元的小白领。尽管如此,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没有好转,也没有因为照片的事而感到内疚。
他说第一次对我产生好感,是因为偶然看到我写的字很漂亮;后来又从我同事那儿打听到我非常孝敬父母,每次发完工资都把钱寄回家里,因为那时家里的情况只能用穷困来形容。那时我做的是前台接待工作,所以一天到晚总是笑眯眯的。不了解我的人总说:这孩子真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然而,就是我这看似温顺的外表,让他在随后的日子里吃尽了苦头。
老蔡很快就喜欢上了我,而我还在为那年夏天刚刚逝去的初吻感伤。他每天下班后都来看我,而我对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烦。我躲在宿舍里看书或睡觉,故意冷落他,他会在外面等上很久,等我出来说上几句话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为了便于接近我,他每天都买了好烟贿赂保安,还让我的同事用他的手机打长途。我很不习惯这样的纠缠,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也曾毫不留情地对他说:“别再来找我了,我讨厌你。”我的同事也曾对他好言相劝:“别追了,没希望。”他也曾心灰意冷地“消失”了两天,但两天后他又准时出现了,并且是带着花来的,玫瑰和百合。他红着脸把花递给我,我没接,他就自己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上。他的耐心滋长了我的脾气,我会把生活上的不如意和对上司的怨愤全发泄到他身上,他总是宽厚地傻笑。慢慢地。我习惯了他的烦。
2000年夏天,我遭遇了一次小小的意外,那次意外使我险些毁容。我在开冰箱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话,我的头重重地撞在冰箱的棱角上。两天后,脸肿得像发面的馒头。那段时间我心情极差,不敢出来见人,一直躲在屋子里。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每天必到,并带来新鲜的水果和礼物。他鼓励我到外面走走,去感受大自然的美丽。我第一次顺从了他的意思,戴着大大的帽子和墨镜走出来。几天中,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公园、动物园、图书馆……
那段日子算是约会吧!然而,由于我“毁容”的原因,竟没有留下一张纪念的照片。如今想来,甚是遗憾。
半个月后,我的脸恢复了原状,伤疤渐渐褪去。随着心情的好转,我又骄傲得像只孔雀了。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爱我。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告诉他: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黯然离去。
随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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