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生活无着,便想试着去找找她,说不定她会收留我。没想到那个女贼并不是宾澜澜,而是偷了你的信封!”
原来如此!苏雅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捉的“女贼”啊!宾澜澜掏出纸巾给苏雅擦去脸上的泪痕,把脸转向众人,说:“人吃五谷杂粮,犯错误在所难免!只要真心改过,我想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几个月前这女孩到了我的家乡,跟我种植草莓,在我的家乡,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是一个好姑娘的模样!再说,从她的泪水里,大家应当能看得出来,她是真诚的。但愿大家给她一次机会,尝尝我和她种的冰蓝草莓吧!”
宾澜澜说完,人们纷纷点头,上来品尝草莓,尝完都赞不绝口。不少人觉得过意不去,还掏出钱来给他们,宾澜澜执意不要。半天过去,500斤草莓竟然被路人品尝光了。
苏雅非常高兴,对宾澜澜说:“我把你的草莓给大家品尝,目的还有一个。”宾澜澜问什么目的,苏雅说:“以后就在这里做冰蓝草莓总经销!”宾澜澜心中大喜,这苏雅竟然想得这么深。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道:“那你要送给我的你父母给你的东西呢,是什么?”
苏雅红了半天脸,羞涩地说:“那就是我……”
(责编:何碧 图:黄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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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4期 一幅绝品苏绣作者:汪世炎字体: 【大 中 小】
苏州葑门里面有条深深的小巷,这地方像是被旧城改造遗忘了,那些老房子一点也没有变。小巷深处住着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妇,男的叫李宝仁,原是一家中药厂的政工干部,而李大妈闲在家里也有些年头了。她原本在一家国营苏绣厂里做工,厂子效益不好,大妈提前退休回了家,再说家里也少不了人手。那时,老李八十岁的老娘中风瘫在床上,光侍候老婆婆,就够李大妈忙的了。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八年,老婆婆活到八十八岁,十天前刚去世。老李刚料理完老母亲的丧事,就听说他在台湾的兄弟李守仁奔丧要回来了,老李免不了又要做点儿准备。
提起这个兄弟,老李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俩是孪生,“文化大革命”开始时都是苏州十七中的高中生。那时,他们像大多数青年人一样,在政治上陷入狂热?熏都是最早戴上红卫兵袖标的。可是,兄弟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当区长的父亲会在一夜之间被揪出来成为“走资派”,第二天就要被拉去批斗!造反派司令传下话,明天的斗争大会把那个“走资派”用“喷气式”揪上台时,必须要由兄弟俩去押送。两兄弟必须一手反扭“走资派”老子的一只胳膊,一手抓住父亲的头发,把老子押上台,然后在台上带头呼喊“打倒‘走资派’李满堂!”的口号。这样就表示兄弟俩与“走资派”的父亲划清界线了。如果兄弟俩不这么做,那就表明他俩顽固坚持反动立场,是“走资派”的孝子贤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这天晚上,在母亲到“牛棚”给父亲送饭时,兄弟俩大吵了一场。弟弟李守仁说杀他的头他明天也不干,哥哥李宝仁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去吧,比方是演戏,父亲会理解的……吵着吵着,弟弟摔掉饭碗,一头冲出屋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弟弟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那年头只要有个红袖标,坐火车、吃饭、住宿都不要钱。直到许多年后,才收到弟弟寄自台湾的一封信,原来他当年竟偷渡到了香港,后来又辗转去了台湾。弟弟在那封信里说,他这辈子是不会回来了,他讨厌大陆这个天天斗过来斗过去、六亲不认的社会……这封信让哥哥气得差点要喷血!无论妈妈怎么劝,他回信也没写,再也没有理那个在台湾的兄弟。而他父亲,终于没有熬到平反昭雪,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在父亲临死的时候,那个口口声声讨厌六亲不认的人自己已是六亲不认了,无论他妈妈怎样托人写信叫他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他也没有回来。不过说句实在话,那年头像他这样的人敢回来吗?
此后兄弟俩就断了消息。直到去年,苏州工业园有个招商团去台湾招商,宴请台湾一群实业家时,言谈之中才知道座中的精细化工业巨头、亿万富豪李守仁竟是苏州人,他的孪生哥哥和妈妈还在苏州!代表团回来后,几次找到李宝仁先生,请他出面动员他弟弟回来投资。老李想到这个弟弟当年那封绝情信,就是没有拨代表团团长给的电话号码。只是在母亲病重、老母亲十分想见那个台湾儿子时,老李才拨通那个电话,把母亲病重、想见他一面的消息告诉他。谁知像他这样的实业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从他答应回来看母亲直到成行,竟又花了半个月时间。等他赶回苏州时,母亲已经作古十来天了。
在上海浦东机场见面时,兄弟俩都落泪了。当年弟弟出走,两人还是嘴唇上面只有层茸毛的大男孩,而今两人都满头白发了,而且弟弟看上去比哥哥还要衰老,这真是少小离乡老大回啊!在驱车沿那条高速公路回苏州时,哥哥对弟弟说,如今的国家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我们的党已经纠正错误,努力把各级政府建成亲民政府,全国都在努力把我们的社会建成一个和谐的社会。而弟弟除了贪婪地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变得陌生的故土,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哥哥的话。也许,他是在等着哥哥问他何以能在台湾挣下那么大的家业,他用近四十年的时间空手套白狼的传奇经历是他的最大骄傲,不料李宝仁偏不问他,他对他的万贯家财同样不感兴趣。
到家了,苏州什么地方都在变,没有变化的好像只有这家的老屋。李宝仁说,老屋住习惯了,他连单位的房改房也没有要。在这老房子的客厅里,李守仁一走进去就看见搁案上摆着一只骨灰盒,骨灰盒上方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老母亲的黑白照片。李守仁在母亲的遗像前跪下了,他苍白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妈,儿子不孝,儿子来迟了!……”
李守仁站起来后,请求哥哥把母亲的遗像再冲印一张,让他带回台湾去。他说台湾有一种旧的黑白照片翻新着色技术,他要为妈妈放一张大大的彩色照片,再用一只镀金的镶着钻石的镜框装着……李宝仁笑了,他说他按照母亲的遗愿,已为他准备了一幅老母亲的遗像,到时候会让他带到台湾去。李宝仁说,尽管他们家经济不宽裕,一个铜板要掰成两半花,但就那幅遗像而言,肯定要比你说的那用钻石镶嵌的镜框装着的珍贵得多。台湾富豪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你能跟我比富?就别吹了!
说话间,李宝仁已经另外买房住在外面的儿子和儿媳妇带了老人的宝贝孙子回来了,老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这一来,李大妈忙了个不亦乐乎,一直到一家人吃完了团圆饭后,李大妈才闲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就在这时候,儿子和儿媳妇一人捧一盆热水,儿子给爸爸、儿媳妇给婆婆洗起脚来了。李宝仁见兄弟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忙解释说,这是他们家的老规矩了,尽管他们小两口已经搬出去住,但他俩不管多忙,至少每星期回家一次,回来也没别的事,就是给父母亲洗洗脚……这时,儿媳妇彩娇插话说,这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反正她这也是跟着婆婆学的。奶奶在世时,特别是在奶奶中风瘫在床上这八年,别说洗脚,奶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是婆婆包下的。老奶奶直到死,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儿子儿媳看在眼里,能不学着点吗?李宝仁说,老伴从嫁到他家后,他就跟她说,爸爸死得早,没赶上尽一点孝心,只剩下一个老娘了,不尽点孝,心里不是味啊!当年,在用“喷气式”把父亲推上台、嘴里喊着“打倒李满堂!”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等爸爸老了,一定要加倍孝敬他。后来,爸爸不在了,他们两口子只能用对妈妈的孝顺来抚平心里的愧疚……这时,宝贝孙子说,等他爸爸妈妈老了,他也给爸爸妈妈洗脚,一家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儿子给父亲洗过脚之后,一定要再去打盆热水给叔叔也洗洗,吓得李守仁忙站起来,说他看见了,弄堂口就有家足浴馆,他这就上那儿洗去。说着,他转身回到哥哥给他收拾好的那个房间。
“爸,你看见了吗?叔叔哭了,真的,我看见他眼圈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泪花。”儿子压低声音说,还指指那扇虚掩上的房门。
“胡扯,你叔叔有的是钱,他能有什么伤心事?”李宝仁笑着说。
说话间,从那个房里竟传出哭声,不很响,但大家都听得见。老李站起来了,他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果然,老弟弟站在窗前,真的在那儿哭。
李宝仁回手关上房门,走过去说道:“兄弟,心里有事,对哥说吧……”
李守仁转过身来了,他眼睛红红的,慢慢弯下腰,拉起自己的裤脚管,用发颤的声音说:“你的儿子会给你洗脚,可是,我的儿子竟买通杀手朝我开枪,幸好我命大,那一枪只打在我脚上……”
灯光下,李守仁的小腿肚上,一个伤疤赫然跳入李宝仁的眼帘……李守仁说,他结婚很迟,是在台湾事业有成后才结婚的,因而他的独子才二十二岁。这个逆子从小不学好,结交社会上一批乌七八糟的朋友,中学毕业后就干脆成天不回家,父母管管他,他跟父母反目成仇。他巴望父母早一天死,那十几亿美元的巨额家产就可以供他尽情挥霍了。为此,他买通黑社会,竟丧心病狂地向父母下毒手。第一次,他和妻子应酬回家,他们制造了一个车祸,可怜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妻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第二次的枪击事件就发生在半个月前,他之所以奔丧来迟,就是因为枪伤未好……李守仁说,他已经让私家侦探去搜集证据,他发誓要把这个畜生投到监狱里去,所以,为防止夜长梦多,他这回不能久呆了。他说:“哥,你比我幸福。我算看清了,真正六亲不认的是那个金钱社会,那里的人只认钱不认人……哥,你把你说的妈妈的遗像给我吧,也许,妈妈会让我作出正确的决定。”
李宝仁陪着兄弟抹了一把老泪,还真的从他的房里取来一个包得好好的镜框。去了包装后,李守仁一下子惊呆了……
这是一幅绣品。
乍一看去,人们会认为这只是一幅基本功极好的画师精心绘制的素描人像画。是的,它没有艳丽的色彩,它只有黑白和极其丰富的灰色……
“这是你嫂子每天为妈妈梳头时,从梳子上取下的妈妈脱落的头发,串在绣花针上,一针针绣出来的。妈妈的头发花白了,老人家的头发从黑到白,还有各种深度的灰,你嫂子用一只盒子,由黑到白,分门别类地理好,然后就根据那张黑白照片,戴着老花眼镜,整整绣了八年……噢,我忘了说了,你嫂子原本就是一家苏绣厂的绣工,厂子破产了,才回到家里,一边照料妈妈,一边把心血都绣到这幅绣品上。她就等着有朝一日你回来了,能把它亲手交给你……妈妈也很喜欢它,妈妈说,黑白的好,就像她的为人,没有一点虚浮的色彩,黑是黑,白是白……”
李守仁捧着镜框的手在抖,他哪里还止得住自己夺眶而出的老泪?突然,他捧着那幅绣品从房里跑出来,跑到客厅里,在嫂子跟前跪下了!
“嫂子,谢谢你送我这幅世界上最珍贵的绣品!这幅绣品让我懂得什么是人间真情……”
讲到这里,李守仁站起来,他摸出一张卡,说:“嫂子,我这次没带什么钱,我这张卡上只有100万美元。我把这卡交给你,你去把你的老姐妹都召集拢来,把那个绣品厂恢复起来,就搞发绣。世界上的人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你们有这么好的手艺,可千万不要失传啊!你们就用布什的头发绣布什,用麦当娜的头发绣麦当娜,你们一定能发大财的!”
李宝仁代他的老妻接下这张卡:“那么,这就算是你第一笔投资了?”
“噢,哥,你给开发区的余主任捎个话,我这就赶回台湾,我会把我的十几亿台币都转过来的,我喜欢这个充满人间真情的地方……”
说话间,老哥俩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了……
(责编:丁洛图:张永海)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4期 下辈子再嫁给你作者:陈永林字体: 【大 中 小】
青莲小时候没有烫伤之前十分漂亮,人见人爱,亲朋好友总爱抱她逗她玩,都说青莲长大后准是个大美人。只是后来,青莲同弟弟在家里玩耍时,碰翻了桌上的热水瓶,一瓶开水全泼在青莲的脸上,从此就一脸疤痕了。
父母想给青莲做整容手术,一打听,要两万块钱。那时青莲家还很穷,母亲是化工厂的工人,父亲是化工厂的技术员,两人的工资刚够家里开支。青莲的父母想,待今后有钱了,再给青莲做整容手术。
后来青莲的父亲当上了厂长,家里也有了十几万元的存款,可是已长成大姑娘的青莲却不想做整容手术。青莲有自己的想法,她这丑样子,如果有男人爱她,那是真心爱她,那她今后一辈子会加倍爱他。
不久,一个男人走进了青莲的梦里。
他叫王新,同青莲一样爱好文学。他们的相识很有戏剧性:同一期的市报副刊上登了王新一篇散文,登了青莲一篇小说,文后附了两人的通联地址。王新就给青莲写了封信,青莲回了信,两人在信里谈得很投机。王新的信里隐隐约约有那种意思,青莲却装糊涂。
通信一年后,两人才在市作协组织的一次笔会上见面。青莲问:“是不是很失望?”王新摇摇头说:“比我想象中漂亮得多。其实,我早听文友说过你的事。”
笔会后,两人时时见面。王新家在农村,进城得坐一个小时的汽车。王新隔不了两天就来看青莲,他白天干农活,只有晚上有时间。青莲说:“你这样跑来跑去,很累吧?”王新答:“不累,真的。只是坐在车上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同你在一起时,时间又过得太快。”
一天深夜,青莲被楼下一个男人的歌声吵醒了,一听,竟是王新。青莲忙下了楼:“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家里双抢吗?”王新说:“我想见你,想同你说说话。可天黑了,没汽车,我只有步行来了,想不到我走了五个小时。我本不想吵醒你,可干坐在这里实在难受,不敢叫你的名字,只有唱歌把你吵醒。”那一刻,青莲感动得热泪盈眶。青莲见王新的脚板起了几个血泡,心疼得直埋怨:“你怎么这样傻?怎么这样傻?”青莲同王新相拥着坐了一夜,青莲就在那时决定嫁给王新了。
两人结婚后,青莲的父亲给王新转了城市户口,还把王新安排在厂宣传科。
后来由于王新的创作取得一定成绩,调进了市文化馆任创作员。王新进了文化馆后,每天晚上都回家很晚,有时甚至一晚上不回家。青莲听说王新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打得火热。问王新这事时,王新竟承认了,说:“我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离了婚的青莲辞了公职,去了广州。她去广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整容手术。在医院呆了半个月,纱布拆掉了,她脸上的疤痕消失了,鼻子也垫高了,脸上有两个迷人的酒窝,胸脯也变得丰满起来。青莲从男人们投来的灼热目光中知道自己变得很美。她先是在一个公司做业务员,一年后,自己开了个公司。青莲的口袋迅速鼓了起来。
四年后,青莲回来了。不过她这时不叫青莲,叫陈虹,身份是市里招商引资引来的广东客商。不久,陈虹把公司搬到市里来了。
这天,陈虹打电话给王新:“喂,王新先生吗?我听说你的笔厉害,能否帮我公司宣传宣传?”王新一口应允下来:“什么时候见面谈谈?”
晚上,陈虹和王新在鄱阳湖酒店见面了。王新根本没认出青莲来,说:“想不到陈小姐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陈虹微笑着说:“哪里,哪里。来,王先生点菜吧。”王新谦让说:“还是你点,你点。”陈虹就点了两个王新以前喜欢吃的菜。王新很高兴,说:“陈小姐点的菜,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是吗?”陈虹朝王新妩媚一笑,甜甜地说:“那说明我和王先生心有灵犀,我们的心是相通的。”陈虹脸上的酒窝更深了,也更迷人了。
王新看陈虹的眼里晃着火一样炽烈的东西,又漾着水一样温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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