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气呼呼地带着扶贫队员走了,杨校长也被周教授叫人抬上车,亲自送进了县医院急救。老金也跟着去了县医院,在病房照看杨校长。不过老金从这时起得了一种怪病: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里就都是满山的羊影在乱跑,满耳朵都是“咩咩”的羊叫声在回荡……
两个月后,周教授带着20万扶贫资金又回到了小杨村,这不是上级拨的扶贫奖金,而是周教授的实验经费,同时还带来了100只羊。这一回他没有急着走,而是亲自给大家讲了一堂如何养羊的技术课,还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农学院已经决定要在这儿建一个高产奶羊实验基地,近期就要派老师到这儿进行为期一年的蹲点扶贫。
这喜讯一传开,立刻在小杨村引起一片欢呼,整个村庄响起震耳的鞭炮声。不过周教授只用15万元作为村里的扶贫款,余下的5万元,周教授来到村小学,亲手交到伤愈出院的杨校长手里,作为学校的修缮费用。周教授和杨校长心里都明白:治贫先治愚,要想羊儿满山跑,不花大力气抓教育是绝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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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6期 女医生与狼作者:陈响平字体: 【大 中 小】
1
这是一个夏夜,在大别山区一个叫作黄泥山镇的地方。
那天,在镇医院妇产科当医生的林静到离镇五公里的小山村出诊。由于她连续巡诊了三个村民小组,加上病人家里又很客气,留她吃了晚饭后已是晚上八点钟了。村里本来想要派人送,可这个巡诊的山村是一个只有五户人家的小村子,青年男子都到外地打工去了,实在是找不出人来。
林静说:“不要紧,哪能那么娇气,我当过兵,也是山里出去的人,这段路没事,我以前常走。”
可一位老爷爷说:“姑娘,还是小心点,这几年山上时常有狼出没。要不,你就在这里凑合住一晚上,明早再走?”林静说:“那还真不行,我晚上还要值下半夜的班。”说完就告辞了。
夏季山林的月夜,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丛林和乱石间,树木投射着阴暗的影子,静静地伫立在山间小路的两旁。此时,山间的知了也停止了鸣叫,只有夜莺藏在树林深处,隔一会儿便发出一声悠长的啼声,给静谧的山林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的正前方。再走近一瞧,是一个猎人,只见猎人正举枪对准着什么动物。林静知道这是个禁猎自然保护区,不属狩猎范围,她本能地大喊一声:“禁止打猎!”随着这一声喊叫,只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几个黑影,林静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母狼带着四只幼狼。母狼受伤了,还瘸着一条腿,肚子紧贴着脊背,显然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幼狼偎在母狼身边也饿得奄奄一息。林静随即将自己携带的水及乡亲们给的鸡蛋等土特产拿出来,先是喂给小狼吃,取得了母狼的信任,原本眼里放着绿光凶狠地望着猎人的母狼,眼睛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林静又将自己最后的一袋馍馍喂给了母狼。那猎人责怪林静不该救这些狼,但林静以这是保护区为由据理力争,把那个猎人气走了,才又继续赶路。
2
走着走着,翻过一个山岗,三个蒙面人挡住了林静的去路。林静本能地心头一紧,说不怕那是假话,尽管她心里很紧张,但表现出的神情却相当沉着。
这里两面环山,附近也没有居民点,她处在进退维谷之中。面对不利的险恶环境,虽说只是年方24岁的女孩子,但她毕竟是退伍军人,她马上镇定住微微颤抖的身子,抱紧药箱,想从容地从蒙面人的侧边绕过去。
“站住!”一个高个蒙面人一双粗暴的手抓住了她的药箱,另一个小个蒙面人也挡在了她的左边,她被夹在了中间。
她心里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她也清楚这条路旁的深山密林里曾两次发现过被害人的尸体。她竭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慌,装出很平静的样子,用很和缓的口气说:“各位兄弟大哥,我这里有200元钱,你们拿去喝酒吧。”说完就准备走。善良的女孩哪里知道,这帮家伙哪里是要她的钱,他们是……
没等林静挪步,高个子蒙面人已撕下面罩,把他那张臭烘烘的嘴凑到了她的嘴上。她本能地避了过去,又一个蒙面人则用那只肮脏的右手,伸进了她的腰间,还有一个家伙去解她的上衣纽扣。
愤怒、惊慌、恐惧,顿时涌上她的心头。她有些绝望了,差点哭出声来,但她强忍住了。她想:难道就这样让歹徒欺侮、蹂躏?不!绝不能就这样就范!一定要与歹徒拼死搏斗!毕竟是经过训练的退伍军人,她再一次从极度惊恐中很快地镇定下来。
正当蒙面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她突然一改惊态,佯装笑脸地说:“你们这样来也太不成体统了,要来也得一个一个地上呀!”几个蒙面人见她没有反抗之意,反而主动迎合,就停住了在她身上乱摸的黑手。在极短的时间里,她调动所有的思维,思索着脱身的计谋。她深知这几个家伙都想第一个占便宜,只要抓住一个,把其余的两个避开,就有逃脱的机会:前面不远处就是通往镇里的大路,那里常有车辆经过。
同时,她猜测到这三个家伙中的高个可能就是领头人,第一个无疑是他上,一定要尽力记住他的面孔,为下一步抓获他们打下基础。她灵机一动:“你看看这里,全是石头,不太方便,咱们还是另选一个地方吧。另外,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们一个一个地来,其他两人站岗放哨。”
蒙面人听了这些话欣喜若狂,只有那个高个儿好像在想什么,沉默不语。这更增加了她认定他就是这几人中的头头。她怕自己的举止会引起他的疑心,于是主动上前拉住高个儿的手往山上走去。
朦胧的月光躲进了黑厚的云层,深山密林里又黑又静,又一个担心涌上她的心头:万一蒙面人识破了自己的意图怎么办?进入密林后该怎么进行下一步?还没等她想好的脱险之计,高个儿已迫不及待了:“来来来,就在这里。”她马上灵机一动,心生一计:“这儿石头还是太多,找个平点儿的地方吧!”山林越来越密,她的心也越发紧张,为了把歹徒操纵在手,她只有走一步骗一步。可歹徒毕竟不是蠢猪,他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用强硬的口气说:“不走啦,就在这儿!”
林静急中生智,索性挽住歹徒的胳膊,学着电影里妖女人的口吻说:“前面百米左右就有个天然平地,厚厚的一层草,玩起来多舒服呀!”蒙面人露出一口黄牙,咧开嘴,淫笑着说:“好好好,就听你一次。”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那块平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发地悬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另两名歹徒真的都望风去了,现在只要能摆脱高个儿就行了。
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否则……
终于走到了那块平地,林静主动地说:“脱衣服吧。”她边说边佯装解纽扣。那高个歹徒早就急不可待,一下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就在此时,林静的双眼一下子呆愣了!
3
原来,林静发现有一大一小两只野狼已经站在了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地方。两只狼的四只眼睛闪着莹莹的绿光,就像是四团磷火忽明忽暗地逼视着他们。她大气不敢出,用手示意那歹徒,歹徒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本能地抓起衣裤就往山下冲,连匕首都顾不得拿走。
林静惊吓得瘫软在地上,她的两眼紧紧盯着野狼,那两只野狼好像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慢慢地向她靠近。她发现这两只野狼肚皮扁扁的,一看就知道是两只饿狼。那野狼离她越来越近,两对绿眼直视林静,大狼竖起身上的灰毛,好像是在做腾跃的准备;小狼看见大狼如此,也学着大狼的样子,向她步步逼近。林静知道现在跑是来不及了,两只狼前堵后追,那是难以对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好应战的准备。她一只手迅速拾起那把歹徒丢下的匕首,另一只手尽力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撑起,并慢慢向后移动,以避其锋芒……
那两只狼突然同时向后退了一下,然后前腿支撑,后腿收拢地蹲在那里,一会儿又站起来围着她打转,好像是要与她打持久战。小时候,林静曾听奶奶说过,狼在吃人之前,多是采取拖延战术,老是围着人打转,等把人转晕了、转累了,它就开始攻击。
林静知道绝不能落入狼的圈套,狼转她就停,并做好拼死的准备,握着的匕首始终对准狼。突然,从树林里又冒出了五只狼,两群狼目光凶狠地对峙了不到一刻钟,后出现的五只狼就缩小包围圈,向林静步步逼近。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出现了:后出现的那五只狼中的一头瘸腿母狼认出了林静,立即停止进攻,并阻止同伴的偷袭。当那两只狼不听从劝阻时,母狼与那两只狼撕咬了起来。虽然母狼最后被咬得鲜血淋漓,但击退了同伴的袭击。而这时,林静才从那条有点瘸的狼腿上辨认出了是自己刚才救过的母狼!
林静得救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顺着山道往山下走去,直到平安地消失在山林深处,那头母狼还守护地站着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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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6期 当心栽了你作者:王道庄字体: 【大 中 小】
王大毛在小城开了家小广告公司,自任经理,生意一直不景气。看如今的少男少女对影视明星都很痴迷,王大毛心想,何不办个影视演员辅导班,赚他一笔?于是,小广告一分发,报名的少男少女便络绎不绝。
小城东郊有个雄风保健饮料厂,厂外有几间空房子,报名结束后,王大毛就租赁过来做教室。正巧,帅哥演员张顶天拍片间隙正在小城家中休息,王大毛托人介绍,邀请张顶天做了辅导老师。
这王大毛是个见利忘义的人,辅导班结束后,他将学费掖在自己的腰里,不但把广告上对学员包就业的承诺一推六二五,而且对雄风厂的租赁金和张顶天的辅导费也只字不提。帅哥张顶天要到外地拍片了,打电话催问,王大毛死猪不怕热水烫,总是推辞说等下一期有钱了就给。气得张顶天多次告诫:“这样下去,当心栽了你!”
影视演员辅导班的票子如此好赚,张大毛准备一期一期地接着办下去,反正小城里做明星梦的少男少女多的是,十次八次也骗不完。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联系了别的场地和辅导人员,第二期的小广告发出没几天,又有不少少男少女前来报名,乐得王大毛美滋滋的。
这天上午,王大毛正在经理室暗自高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雄风厂厂长张中间打来的:“王经理,我们想给新产品‘青春宝’做做广告,帅哥演员张顶天能不能给请来?”广告创意很简单,就是请张顶天站在雄风厂的大门口,边喝“青春宝”边说:“青春宝,青春宝,你好我好咱都好!”
有广告客户送业务上门,王大毛乐不可支,连忙将拖欠的辅导费汇给张顶天,请求他给雄风厂做一次广告。电话那头,帅哥满口答应了。
王经理立马赶到雄风厂,商定了广告价格和拍摄日期。张厂长似乎不放心:“如今什么都有假冒的,王经理,可不能找个替身啊!”王大毛拍着胸脯打保票:“绝对不会,保证是货真价实的帅哥演员张顶天!”看对方仍然有疑惑,王大毛便掏出1万元作为保证金,张厂长这才与他签订了正式合同。王大毛盘算着,这笔小小的广告生意,赚他个10万没问题,便抓紧时间筹备起来。
转眼间,离拍摄日期只有一天了,王大毛想与张顶天再商谈一下广告细节,刚要拿起电话,铃声响了,正是张顶天打来的,语调急促慌乱:“王经理,广告我拍不成了!”王大毛一惊,忙问怎么回事?那头说:“刚才剧组开了个紧急会议,一个月内,任何演员都不许离开拍摄现场。”王大毛支招道:“请个假嘛,一天时间就搞定了……”“不行呀!”张顶天急忙打断,“我是刚出道的年轻演员,不像人家大牌,请假导演根本不会同意。”王大毛正在愣怔,只听张顶天叹息道:“唉,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要是能分身就好了”,一听这话,王大毛脑海蓦地闪出一个计谋:找个替身拍广告!试探了一下张顶天,他有点犹豫不决:“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只怕没有合适的替身。”王大毛说:“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妙计。”就让张顶天寄来他的全身照片,并电话录下了他说出的广告词:“青春宝,青春宝,你好我好咱都好!”
王大毛的妙计是什么呢?他想从报名辅导班的男青年中寻找替身。第二天在经理办公室,王大毛翻开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报名资料,对照着张顶天的彩照,逐一寻觅起合适的人选来。然而,翻遍了两沓子俊男照片,没有一个与张顶天相像的,急得他抓耳挠腮,心想,只有找个相貌差不多的,通过化妆来乱真了。
正在焦急,办公室来了一个人,问道:“王经理,我叫张立地,现在报名晚不晚?”王大毛抬头一瞧,不由得眉开眼笑:这个张立地,鼻子眉眼与张顶天活脱脱一个人,并且说话的腔调与张顶天也十分相近。王大毛大喜,就把请他做替身的想法说了出来,张立地忙不迭地应承道:“好,好,好!”次日,王大毛带着替身张立地和摄影师一行三人,急匆匆赶往雄风厂。
“青春宝”广告拍摄得很顺利,雄风厂压根没有发觉是替身。王大毛如期交了碟子,张厂长看了很满意,承诺广告播出一个星期就把款项付清。几天后,“青春宝”广告便上了小城的电视,只见帅哥张顶天站在雄风厂的大门口,左手叉腰,右手拿着一罐“青春宝”,边喝边乐滋滋地放声夸道:“青春宝,青春宝,你好我好咱都好。”夸罢,把饮料筒举得高高的。替身广告连播了一个星期,谁也没有发现破绽。
找个替身张立地,轻松搞定10万元,王大毛乐得合不拢嘴。这天下午,他正想催促付款结账,张厂长的电话来了,话音怒气冲冲:“王经理,咱们法庭上见!”
王大毛大吃一惊,感觉事情不妙。张厂长气愤地说:“拍广告的是替身!”王大毛故作镇定反唇相讥:“凭什么说是替身?”张厂长绕了个弯子,问道:“张顶天是几个指头?”王大毛觉得好笑:“帅哥演员张顶天,难道还能是六指?”对方气呼呼地说:“你自己瞧瞧碟子吧!”
打开碟子细看,王大毛大惊失色:张顶天举着饮料筒的右手,细瞅确实是六指,多了个细细的小拇指。王大毛一阵后悔:哎!找替身时,只顾看长相听声音了,怎么没有瞅瞅张立地的指头呢!
惊慌之余,眼睛一眨,王大毛使了个缓兵之计:“张顶天……也许……也许是个六指吧……”张厂长撂了句“当心栽了你,晚上等着看新闻吧”,就挂了电话。
当晚,揭露“六指广告”的新闻上了小城电视台的头条。画面上,面对记者,帅哥张顶天把双手伸得平展展,翻来覆去晃动着,满脸疑惑:“我怎么成了六指?”对照着播放的,是张顶天“青春宝”广告的六指特写。随后采访的是雄风厂厂长张中间,他向记者申诉道:“找个替身拍广告,王大经理糊弄人!”工商局“一定从严查处”的镜头还没有播完,看着电视新闻的王大毛便瘫了下去。
有关部门当即查处了假冒的六指广告,还牵出了王大毛举办影视辅导班的违规事件。王大毛不但退回了学费,还被罚了款。执法人员离开后,王大毛不停地叹息着:“栽进去了,真的栽进去啦……”
猛然间,王大毛想起了帅哥多次告诫的“当心栽进去”的话,细细品味,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张顶天直言道:“王经理呀王经理,你赖着我的辅导费和雄风厂的租赁金不付,倒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辅导班的小广告上,你大包大揽给学员包就业,可是,你得了学费,却把包就业的责任推到我和张厂长身上,让受骗的学员误认为是我们欺骗了他们。不但如此,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准备继续欺骗下去。我和张厂长不用这个六指计谋,不制造这个热点新闻,就引不起媒体的重视;并且,长此以往,你会栽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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