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竟然叫我“大龄姑娘”,好像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似的。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阴了起来,难道要下雨?不可能!虽然今天出来没听天气预报,但是几天前我就听了天气趋势预报,这半个多月都没有雨。别说这个秋日没雨,就连整个春天、夏天也没下几场雨,弄得到处闹干旱,气得在乡下种地为生的二姑直骂老天爷。
所以我仍然悠闲地走着,一点也不着急。可老天好像偏偏和我作对,竟然下起雨来,而且非常大,一下子就把我浇透了,街上的人顿时作鸟兽散。这可苦了我,正好处在一长段没有店面的街,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这几天腿还有点疼,跑又跑不动。更可怜的是,因为今天出来时,感觉天气挺好,当然最重要的是爱美之心作祟,我特意把毛衫脱掉,换上一件薄衫让我更加“美丽动(冻)人”了。一场秋雨一场凉,我的反应也灵敏,马上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就在这时,前边一个打伞的人冲我走来。我心中奇怪,这样让人想不到会下雨的好天,真有未卜先知的人想到拿伞,不会吧?是他家在附近刚拿的吧?也不对啊,下这么大雨,有什么急事非要这时出来?
这时他走到我跟前,我看清了,是个男孩,看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那模样和我以往梦中的白马王子差不多,就是黑了点。
他到了我面前停下来,把伞打到我头上,说:“都浇透了吧?我们一起走吧。”我看了看他:“你不是往那边走吗?”他说:“没关系,我送你一段,反正我家也不远。”我想要拒绝,又不想拒绝,不知是因为雨太大了,还是想些别的什么?
伞很小,我虽然比较瘦,但他很壮实,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他为了把伞遮住我,半个身子都浇透了。我有些不忍,就说:“你往里些吧。”他笑着说:“我再往里,你不就出去了吗?”我想说靠近些没关系,你贴着我也没关系,可我一个姑娘家哪说得出口啊。
我又打了两个喷嚏。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背心。我偷眼看了看,胸肌挺健美啊,看来平时有锻炼。
“阿嚏!”可恶!又打了个喷嚏。他突然说:“我搂着你。”我一愣,他马上又笑着说:“别那么紧张,你都冻感冒了,我除了背心也没别的衣服可以脱给你了。再说了,你穿了我的外套,你穿得那么多,我穿得这么少,是你占我的便宜,不是我占你的便宜。”
听着他幽默的话,我“扑嗤”一声笑了。人在小伞下,只得低低头,就接受了他的轻抱。
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可不知那天为什么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心里只觉得这段路怎么那么短。周边有了店面,路上有了出租车,雨也慢慢停了,没有一样让我有继续赖在他的臂弯里不出来的理由。我向他道别,临走时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说他叫林雨。哇!这个名字好像为刚才的我起的。
他又说:“给我留下电话吧,有时间请你吃饭。”我心里想留,可又有点犹豫,这主要出自未婚女孩普遍都有的一种矜持。他又说:“你不觉得你应该请我吗?”这个理由让我无处可退,我留下了电话。最后我向就要离开的他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啊?”他还是那样神秘地笑道:“以后会告诉你,你现在只要知道,我很有能耐的,虽不能翻江倒海,但可以呼风唤雨。”我只当他开了句玩笑。
后来,我果真请了他,不过是预料中的,我请客他买单。再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认识了,也自然而然地恋爱了。这时我才知道他是在气象局工作,说起他工作的内容,说起那天的相遇,我才真正明白他“呼风唤雨”的含义。原来他是人工降雨科的副科长,那天的大雨竟是他的一场“阴谋”,而且是一场“假公济私”的“阴谋”。
原来那天本来没有雨,而是我市的一场人工降雨,而这场降雨是在他们科争议了好长时间,最后才上报得到批准的。起初,他们科长不同意这个时候人工降雨,因为一场人工降雨最少需要近500万元的成本。当时市里的人工降雨技术不是十分成熟,而且在降雨前需要设禁区,所有经过降雨区域的航班均要延迟,在降雨前需要持续跟踪可能降雨的云层,这些设备有一部分要耗巨资进口。另外,降雨所需的飞机、弹药,这些都要花不少钱。
但他觉得应该人工降雨,他认为投入产出比例十分可观。经过计算,目前人工降雨投入产出比为1∶40到60,一场降雨能拯救一个地区的庄稼,可以缓解电力供应紧张,还可以补充地下水,保护环境。更重要的是,这相当于救了干旱地区农民的命。
可他是一个刚当副科长不久的年轻干部,说话不够分量。但后来他凭着他的专业知识,终于说服局领导、科长和同事。
确定要人工降雨后,他遇见了我,认定我就是他心中的人,于是开始天天跟踪我,盯着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制造了那场雨中邂逅,伞下救美。“这简直是在假公济私!”我大声抗议。
他笑着说:“确实有点假公济私,但只是借了一点点公家的光而已。第一,我不是为了与你见面才制造这场人工降雨的,而是在本应人工降雨的前提下寻找了一个特别的机会。我也不知道哪天我可以遇到你,我只好天天等着。终于在第六天的雨中遇到了你,前几天都白拿了一把伞;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这场雨是受到领导肯定和百姓欢迎的。”
这话倒不假,我回家和亲戚朋友们一说,不只是农村的亲戚说这场雨好,其他人也都说好,毕竟好长时间没下雨了…… (责编:何碧 图:刘宬一)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4期 最后一张照片作者:贺清华字体: 【大 中 小】
一、被害
乔小艳是个摄影爱好者。周末这天一大早,她挎着相机同几个女友乘车到郊外拍了一天风景照。回到市区时,已是黄昏了。在她居住的槐园小区附近,两个可爱的三四岁小男孩在互相追逐嬉戏,她禁不住按动快门拍下了两个小男孩顽皮的情景。然后一行人说笑着进了一家餐厅,大家按“AA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告别女友后,已是晚上8点,乔小艳徒步进了槐园小区,打开自家门锁。客厅灯亮着,电视开着,奇怪的是丈夫陶胜俯身倒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乔小艳心里一惊,来不及换鞋,快步走过去,叫道:“陶胜,你怎么啦?”一边叫一边过去推他,只见陶胜的面孔痛苦地扭曲,脸上的皮肤泛着可怕的青色,他的身子已经变冷了。
乔小艳恐惧地大叫一声,一下跌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早晨出门丈夫还好好的,晚上回来时竟然死了……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乔小艳才站起身,拨了110报警电话。警察10分钟就赶到了。一个小时后,现场勘查、验尸报告出来了,陶胜是吃了注射有氰化物的罐装啤酒致死的。茶几上放着一罐没打开的雷岛牌罐装啤酒,还有一罐打开的啤酒歪倒在地板上,陶胜就是喝了地板上的啤酒才死的。
刑侦队王队长把陶胜的死因告诉了乔小艳,乔小艳不相信地问道:“难道、难道我丈夫是自杀?”
王队长肯定地摇摇头:“不是。如果是自杀,只在一罐啤酒里放毒就行了,没必要两罐啤酒都放。而且氰化物是从易拉罐的底部注射进去的,然后贴上透明胶。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罐啤酒被人做了手脚。很显然这啤酒是别人送他的,为了致他于死地,两罐啤酒都注射了氰化物。你知不知道,这两罐酒是从哪里来的?”
乔小艳一脸茫然。陶胜爱喝啤酒,冰箱里不仅有罐装啤酒,还有瓶装啤酒,可啤酒是从哪里买的,只有陶胜清楚,因为啤酒历来都是他自己买。乔小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啤酒都是他自己买的,你们可以去查。”
王队长看了她一眼,说:“这个牌子的罐装啤酒满大街都是,不好查。你今天早上出门干什么去了?你出门时你丈夫有什么反常迹象吗?你好好想想。”
乔小艳便把自己这一天的活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至于出门时丈夫有什么反常迹象,她实在想不起来,她只记得丈夫说今天周末公司要加班。陶胜是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周末加班是常事。
王队长又问:“冒昧问一句,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乔小艳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这一两年我们一直在闹离婚,原因是他想要个孩子,而我却不能怀孕,所以、所以闹了好几次……”
有一件事,乔小艳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有人说陶胜在外面找了一个情人,这才是闹离婚的根本原因。她想人都死了,这样的丑事还是不说为好,给死者留点尊严吧!
王队长看出她肚里有话没有说出来,想了想说:“刚才我们查看了冰箱,这两罐雷岛牌啤酒和冰箱里的雷岛牌啤酒生产日期不一样,可能不是一起买回来的。我想我们很快会查清楚,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找我们。”
说完,王队长冲她点点头,领着警察们走了。
乔小艳很清楚王队长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已经被警方列入了嫌疑对象之列。可她知道,想害死陶胜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二、情人
接下来的两天里,乔小艳忙着办丧事,陶胜的朋友纪勇一直在帮忙。办完丧事,乔小艳在家里昏睡了一整天。
这天上午,乔小艳独自一人出了门。她径直来到城西一个住宅小区。在那里她熟门熟路上了一个单元三楼。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少妇。少妇一看到她,禁不住愣了一下,小声说:“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乔小艳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屋里装修得很漂亮,不过乔小艳却是第一次来。因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就是陶胜找的情人,名叫关梅。其实,乔小艳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她一直没有勇气揭穿,就是因为自己不能给陶胜生个孩子,这也是陶胜敢于在外面找情人的理由。
乔小艳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想看一看关梅家有没有令陶胜致死的那种雷岛牌罐装啤酒。如果有,关梅很可能就是凶手;如果没有,她也逃不了干系。
乔小艳在沙发上坐下来,关梅有些手足无措地在她旁边站着。
“坐呀!”乔小艳说,“陶胜死了,现在我跟你一样,也成了一个寡妇,咱们两人同病相怜。”
乔小艳知道,关梅的丈夫前年死于车祸,自己又没工作,就靠上了陶胜这棵大树。
关梅红着眼睛,说:“大姐,陶胜死了,我也很伤心,毕竟、毕竟我们好过一场……”
乔小艳讥讽道:“是呀!你们好过一场不容易。那我算什么?第三者?”
“不,不。”关梅赶紧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乔小艳站起身,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参观参观你的房间。”
说着,乔小艳就进了餐厅,餐厅一角放着一台冰箱。她走过去,一把打开冰箱门,探头一看,里面几乎是空的,不过最底层放着一些啤酒。她心想这哪像个过日子的女人,随手一扒拉,就从里面拿出两罐雷岛牌啤酒。
乔小艳握着啤酒,仔细端详了一番,说:“警察说我丈夫陶胜就是喝了这种啤酒才死的,没想到你这里也有。”
关梅听了,脸一变,说:“你什么意思?你莫非是说陶胜是我害死的?”
“当然就是了。”乔小艳大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甩掉陶胜,重新嫁人,可陶胜不同意,还不准你嫁人,于是你就想出了这么歹毒的一招……”
关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乔小艳开始大声地辱骂她。关梅一转身进了客厅,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是想嫁人,我是不想再跟陶胜好了,这都是事实,可我没有害他,这也是事实呀!”
“是不是事实,你跟警察去讲吧!”乔小艳咆哮道。一转眼,她看到地上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不由大怒,说:“怎么?想逃跑呀!害死了陶胜,就准备跑,我告诉你,你即使跑到天涯海角,警察也会把你抓回来……”
关梅擦掉脸上的泪水,回过头来,平静地说:“我明白地告诉你,我刚刚从云南旅游回来,我到家还不到两个小时,旅行包还来不及打开。”
乔小艳有些愣,她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旅游才回来?谁可以作证?”
关梅笑了笑,说:“我的未婚夫,我和他10天前就去了云南,我相信10天前的陶胜还是活生生的吧!陶胜的死亡消息,是朋友们打电话告诉我的。这一切,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通知警察来调查我。”
这一下轮到乔小艳傻眼了。她记起来了,难怪冰箱里空空的,没一点吃的,原来这个女人旅游才回来。如果说关梅有害死陶胜的动机,可她没有作案时间呀!陶胜死的那天,她正在云南。
三、争吵
下午,乔小艳回到家里正坐在沙发里发呆,门铃响了,进来的是纪勇,腋下夹着一个老板包。纪勇是陶胜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非常融洽。这次陶胜的后事,纪勇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帮忙。
两人寒暄了一会,纪勇突然说:“小艳,昨天我听人说到一个情况,说陶胜那天周末加班是和他公司的副总霍海强在一起。”
一提到霍海强,乔小艳的眉头不自然地跳了一下。霍海强是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一年前从陶胜手里支走了200万公款去炒股票,好像这笔钱一直没还上。这件事令陶胜每次一提起就唉声叹气,说还不上这笔钱,他们两人都得坐牢掉脑袋。
乔小艳问:“你听谁说的?”
纪勇说:“我昨天特意去了他们公司,听他们公司职工讲的,那天有人看到他俩在一起。”
说到这里,纪勇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你说,他们俩一个是财务部经理,一个是主管财务的副总,会不会有什么说不清的财务问题?当然,我只是瞎猜。”
乔小艳的脑子在高速运转,她觉得自己理出了一些头绪,霍海强有一定的动机和便利的条件谋杀陶胜。这样想着,她立马站起身,对纪勇说:“走,你陪我去见见霍海强,我要问问那天他俩在一起加的什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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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来到了陶胜的公司,正是上班时间,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人在出出进进。有人看到乔小艳,刚想开口打个招呼,一见她那冷冰冰的面孔,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霍海强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下属正在汇报工作,乔小艳和纪勇两个不速之客的闯入,一时使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霍海强站起身,满脸堆笑道:“是小乔呀!请坐,请坐!”
乔小艳说:“霍总,我有些私事想和你谈一谈,我不想这房里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
霍海强对两个下属点了点头,两个下属立马起身出了办公室。纪勇顺手把门关上,然后两人一起坐了下来。霍海强走过来,拿起两只纸杯倒了两杯水,放到两人面前,又给自己的茶杯续了水,这才坐下。
乔小艳开门见山地问道:“霍总,我想知道,我丈夫死的那天周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霍海强点点头,说:“是的,那天下午我们一直在查账。这件事,公安局刑侦队的人已经找过我了。”
乔小艳讥讽道:“账查清了吗?你从公司账上挪用的200万炒股的钱还上了吗?”
霍海强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说:“这、这你可别乱说。你听谁说我挪用公司的钱了?这、这是没有的事。”
乔小艳哈哈一笑,说:“你挪用公款200万炒股,就是你们财务经理———我的丈夫陶胜生前告诉我的。难道他说错了?污蔑你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简单,我们可以通过检查机关来查账,还你一个清白。”
霍海强听到这里,额上开始冒汗了。挪用公款200万炒股的事确是事实,当初只有陶胜知道,可没想到这个死鬼居然把这件事偷偷告诉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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