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山说:“跟我过吧,只要你不跑,我会好好对你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邢娜几乎认命了。王志山的父母始终没有对她消除戒心,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邢娜后来得知,王志山已经跟村里人打了招呼,一旦发现她有逃跑的迹象,就及时给他家通风报信。日子一天天过去,邢娜开始思念亲人,思念心上人高鹏,无数个夜晚,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哭喊着:“高鹏,你快来救我啊!”
这时候,邢娜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怀上孩子。然而半年后,一连几天,邢娜总是恶心吃不下饭,她惊慌地意识到自己怀孕了!从那以后,她常常做些奇怪的动作:干活时使劲抡镐头,下山时大幅度蹦跳,还常常故意摔一跤……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自己流产,可是一直未能如愿。王家人发现她怀孕后,一个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转眼邢娜已怀有四个月身孕,行动开始不便了。一天,邢娜偶然在厕所的纸篓里发现了一本旧杂志,邢娜爱看书,就拿回房间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突然愣住了:一篇名叫《死亡电话》的故事,署名竟然是“形容”,“形容”是高鹏的笔名!难道是重名?疑惑中,邢娜快速将文章浏览了一遍,她更加惊奇地发现,文中竟有这样一句话:“请给138435476××打个电话,有要事!”根据文章风格来看,几乎可以肯定出自高鹏之手,邢娜凭直觉判断,文中这个完整的手机号码应该是高鹏的!
邢娜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打这个电话,然而太难了,王庄不通电话,手机信号倒是有,可是王家没有手机。邢娜想到,要打电话只有等到赶集的时候。
三
赶集的日子终于到了。集市上,邢娜无心闲逛,她趁王志山挑选农具的工夫,转身挤进旁边的人群,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了那个手机号码。邢娜屏住呼吸等待着,那边响了几声之后,有人接了电话。邢娜开口就问:“是高鹏吗?”对方回答:“是,请问你是谁?”一听那熟悉的声音,邢娜鼻子一酸就想哭,她压低声音说:“我是邢娜,我被拐卖到了大别山区×县王庄村,快来救我!”她把地名重复了两遍,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高鹏接到电话真是百感交集,他已经一年多没看见邢娜了,思念时时折磨着他,他做梦也没想到,心上人竟然被拐卖了!难怪邢娜一年多来音讯皆无,原来是被人拐卖了啊!等他冷静下来,便想去报案。
高鹏比较理智,他先找到一个曾经被拐卖的妇女了解情况。那个妇女说:“一般警方出面都是和当地警方联系,而当地派出所都是当地人,关系盘根错节,容易走漏风声……”高鹏认为她说得在理,决定只身一人前去探听情况,有了消息再同邢家联系。
高鹏在邢家人的再三嘱托下上了路。他先乘火车到北京,然后沿京九线一路南下,在安徽阜阳站下了车。高鹏出发前曾仔细研究过大别山区地图,知道邢娜所在地虽然归河南管辖,但离安徽阜阳不远。
一路上,高鹏已设计出一套完备的解救方案,决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流浪画家的样子进入邢娜被拐卖地。他在阜阳买了一块画板以及画素描用的画具,又买来一件白色老头衫,用彩笔在背后写上“中华行”三个大字。一切准备妥当,他乘客车进入河南境内,很顺利地找到了王庄。
望着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高鹏一时心绪难平。他在村口架好画板,一边观察地形一边装模作样地素描写生。几个当地的小孩和老人看见来了个画画的,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为了不打草惊蛇,高鹏没有贸然打听邢娜的下落。此时此刻,高鹏多么盼望他心爱的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然而,半天时间过去了,他更换了几个画画的地点,仍没有看见邢娜的影子。
当天晚上,他返回县城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再次乘车而来。由于这次村人已经熟悉了他,他背上画板四处走动,没有人看出他的真实目的。他一路用口哨吹着《康定情歌》,那是他和邢娜经常唱的歌。
果然,当他在一个山坡下走过的时候,一个和丈夫一起在田里劳动的农妇频频抬头看他。他顺着农妇的目光回应过去,偶然间四目相对,他惊喜交加地看见,那个农妇竟是邢娜!这时,邢娜显然也认出了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急忙打手势示意邢娜不要出声,然后忍着即将奔涌而出的热泪,在路边架好画板,开始画画。当邢娜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趁那个男的没注意,用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然后收拾好画具离开了。
中午收工的时候,邢娜磨磨蹭蹭走在王志山后边。当她走到高鹏画画的地方,一眼看见两块石头摆放在一起。她装作弯腰系鞋带,一把将石块下的纸条攥在手里,只见上面写的是:“明天中午,你设法来到村口,我雇车在那儿等你,如果不行就后天。千万保重!”
当天晚上,邢娜激动得全身发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第二天一早,她跟王志山说自己患了孕期便秘症,让他去卫生所给自己买了开塞露,然后又提出自己想就近在家收拾菜园,王志山答应了她。
邢娜知道要想逃走,必须走房西边的菜园。菜园和厕所是视线死角,菜园的篱笆墙外是一条小路,拐过几个弯,只需两分钟即可到达村口。上午,邢娜装作修理篱笆,把篱笆上的一块木板拆开了虚掩上,然后又用蔓类植物作了一番伪装。
中午终于到了。她趁王家人正在吃饭,说自己腹胀难受想上厕所,然后拿了一瓶开塞露,穿着拖鞋去了厕所。她从厕所后穿过菜园,掀开伪装好的活动木板,沿着篱笆外的小路来到村口。高鹏正站在一辆出租车旁边,一边装作写生一边等她。邢娜和高鹏紧走几步上了车,出租车同时启动绝尘而去。
车上,邢娜和高鹏紧紧相拥,抱头痛哭,久久舍不得松开。当邢娜平静下来才知道,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高鹏不敢在当地县城找车,而是到几百里外的安徽阜阳找的出租车,他们将先到阜阳,然后在阜阳上车沿京九线北上……看着高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邢娜再次泣不成声。高鹏告诉邢娜,自从有了手机后,他曾经在几十篇文章里巧妙地留下了手机号码,就是希望邢娜看到之后能与他联系,在接了大量的骚扰电话之后,他终于听到了邢娜的声音。
这天上午,邢娜和高鹏顺利抵达吉林老家。当他们走出站台的时候,邢娜看见她朝思暮想的母亲、弟弟,以及她爱恨交织的父亲,正在检票口外翘首等待她的归来……(责编:锦平 图:薛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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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皮包被盗
这天中午,税务局局长史大明在“玫瑰酒楼”潇洒后,打着饱嗝,踉踉跄跄地走出酒楼,准备去“富豪花园”。那里有他的私人秘密别墅,他在那里金屋藏娇,养了一个美女———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顾雨菲。这个顾雨菲只有21岁,清纯妩媚,使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失魂落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见到史大明后,顾雨菲就抛弃了众多的情人,甘愿做史大明的“二奶”,她觉得史大明才是她寻找的目标。
史大明一步三晃地走向他的奥迪A6轿车,打开车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他去酒楼参加酒宴时,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了车里,这时,他见到副驾驶座上的皮包无影无踪了。
史大明又往后座扫视了一下,仍不见皮包的踪影。他又在整个车厢内细细寻找,仍没有找到。他的心怦怦直跳,冷汗刷地流了下来,眼前开始冒金花。稍微镇定了一下,他开始检查车窗的玻璃。车窗完好无损,看来,窃贼并不是从车窗拿走皮包的,而是打开了车门。只有自己和司机崔军有钥匙,难道是他?也不一定,现在的窃贼行窃手段越来越高明,他们有万能钥匙,打开车门不费吹灰之力。那么,他们为什么只拿皮包,却不把车直接开走呢?这辆奥迪车是单位刚换的新车,自己上手才一个多月,难道他们不是一般的窃贼?也许他们另有企图?皮包里有两万多元现金,史大明并不放在眼里,钱对他来说就是地上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让他担心的是,皮包里有一个黑色的小本,那里有史大明的全部秘密。小本中记载了他当权以来所有的不正当收入,还记载了涉及的人和具体时间。这个包如果落到了检查机关或公安部门的手中,那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他的左心室隐隐作痛。近年来,由于过度的贪婪,整日的花天酒地,他的精神、肉体严重透支,加上担惊受怕心力交瘁,使他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看来获得不义之财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时,黄副局长打来电话,说下午两点三十分有个会议。他哼哈几声说一会儿就回单位,就撂了电话。史大明神情恍惚地上了车,迷迷糊糊地开着,屡次闯红灯,也没理会警察的制止,几次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汽车相撞,最后总算开到了单位。史大明梦游似的进了电梯,来到18楼的会议大厅,途中一些员工与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与平时判若两人。他匆匆地走进会议大厅,几个副手早已坐在那里,史大明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会议开始了,各科室的主管依次汇报着各自的工作成绩和来年的规划,而史大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脑海中只是反复重复着一个问题:怎么办?直到秘书小王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如梦方醒,知道该自己讲话了。以往他的讲话就像老太太的缠脚布又长又臭,而今天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宣布散会了。下属们都惊讶地瞧着史大明,心中在说:“局长今天是怎么了?”
史大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快去工作。等人们刚一散去,他匆匆地下了楼,来到楼前的停车场,走到汽车边。这时,车门突然开了,原来司机崔军坐在车里。
史大明满脸疑惑地上了车,惊讶地道:“你不是休假了吗?怎么又来了?”崔军说:“局长中午喝了酒,我不放心,所以又赶回了局里。”史大明没说什么,又呆呆地想着心事。崔军问:“局长,去哪里呀?”史大明一挥手:“回家。”崔军听罢,一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当汽车拐进“富豪花园”时,史大明喊道:“呀!怎么开这里来了?”崔军惊道:“不是回这里吗?”史大明知道崔军已经习惯了,这也不能全怪他,连忙解释道:“回原来的家。”崔军露出了一脸的疑惑,他不知道一向不回家的局长,今天是怎么了?
到了家门口,史大明急匆匆地下了车,开门进了屋。他的妻子晓丽惊讶地叫了起来:“哎呀!老公,你今天怎么回来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啊!”史大明没有理她,径直走向卧室,进了卧室一下子倒在床上,心事重重地发着呆。晓丽推门进来,把一杯橙汁放到茶几上,又追问史大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史大明嘴里嘟囔了一句:“烦死人。”背过身去,脸朝着墙不再理她。
这天夜里,史大明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打开台灯,一会儿打开电视,一会儿又一根接一根地吸烟。晓丽也被他搅醒了,责怪道:“你折腾个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史大明瞧了一眼晓丽,生气地下了地,抱起一床被子去了儿子的卧室。他家五间卧室,儿子去年出国留学了,这几百平方米的房子里更显得空了。
史大明躺在床上,仍在考虑皮包丢失的问题。他在想:司机崔军为什么对他回家感到惊讶,而不对他皮包的丢失感到惊讶?另外,顾雨菲原来那个情人吴为也值得怀疑,那天自己将他撵出别墅时,他那恶狠狠的眼神,至今想起来仍历历在目。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不了多久,又被噩梦惊醒。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二)到底是谁
第二天,史大明六神无主地在局里熬过了一天。上午和下午他给顾雨菲打了两次电话,问她想不想他。雨菲在那边发着嗲,说她正闷得难受,叫他晚上一定回她这里来。
下班后,史大明去了“富豪花园”。令他吃惊的是,他今天换了一个新皮包,在崔军面前摆弄着,崔军却视而不见。崔军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史大明闲聊着,史大明用眼角余光瞟着崔军,心想:如果是你偷了皮包,我一定饶不了你!
崔军把车开进了“富豪花园”,停在了别墅前。史大明走进了别墅。顾雨菲一见史大明进来,立刻拥上前去,嗲声嗲气地说:“老公,想死我了!昨天你干吗走了?”
史大明皮笑肉不笑地说:“拉倒吧!你还想我,我不在,你不还有那个吴为陪着你吗?”
雨菲立即做出委屈的样子,嗔怪道:“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知道自从我跟了你,我和他就断了。上次你在这里遇见他,那是他听别人说我住在这里,顺路来看看我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
史大明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雨菲的面颊说:“看你还当真了,我不过在逗你呢!”
雨菲破涕为笑,她张罗着让保姆做几样大明爱吃的小菜。
一会儿,两人对坐在餐桌旁,雨菲关了屋内的灯,点上几根蜡烛,开了一瓶香槟,两人边喝边聊,打情骂俏。
史大明从皮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雨菲说:“明天去买几件衣服吧!”雨菲兴奋得涨红了脸,她连忙接过钱放入自己的包中,一面说:“老公,还是你对我好。”史大明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着说:“先别说我好,我有事要求你,我想让你把吴为邀来。”雨菲听了一愣,不知史大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史大明一见,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咋这样呢?我见吴为是个人才,想帮他在我们局里找个工作,算是交个朋友吧!”雨菲看了史大明一眼,说:“你不要多疑了,以后我和他不来往还不行吗?”史大明说:“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想和他交个朋友,我说的是真心话。”雨菲疑惑地看着史大明,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晚餐后,史大明留在这里过夜。第二天早晨临出门前,他对雨菲又嘱咐了一遍:“千万记住啊!你一定要把他给我邀出来呀!”
这天中午,史大明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压低嗓子说:“你要知趣点,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史大明心一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没什么,你心里明白。你就考虑着办吧!”那边电话撂下了。
史大明的心又隐隐作痛,他想,不能再拖了,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于是,他又拿起电话打给雨菲,问吴为邀了没有?雨菲迟疑了一下,答应为他引荐吴为。
第二天,在“玫瑰酒楼”三楼的一个包厢里,史大明、崔军、吴为三个男人开怀畅饮。
史大明举杯说:“来,咱们碰一下!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小吴,你的工作在一个月内给你解决,保管你吃喝不愁。崔军嘛,我也想好了,不能老叫你跟着我跑了,我想安排你当个科长,这也算对得起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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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军、吴为感动得频频举杯向史大明敬酒,史大明也敞开了酒量喝。他是海量,他今天准备将两个人灌醉,然后找出谁是真正的偷窃者。
然而,一会儿吴为就醉倒在餐桌上,崔军也吆五喝六找不到北了。望着他们一副醉鬼可笑的面孔,史大明真是烦透了。他弄不明白,到底谁是那个可怕的男人。
史大明认为,如果是外面的窃贼盗走了皮包,怕是早就找上门来了,而不会这么久不露声色。只有了解他的人或是身边的人,才耐得住性子,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呢!这两个人都很可疑,到底是谁呢?
史大明叫了辆出租车,将这两个醉鬼送回了家,他自己又回到雨菲那里。
雨菲听史大明说了他们喝酒的经过,惊讶道:“你们喝了那么多的酒,可别喝坏了。”史大明听了这话,心里充满了醋意,暗暗骂道:“小婊子,还惦记着你那个小情人呢!”这时,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了,借口去看一个朋友,就走出了门,准备打车回家。他刚刚坐进出租车,看见一辆出租车迎面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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