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生意好了,陈老板对尹小吟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见了她不再板着个面孔,而是乐呵呵的,还不时给她发个红包。起初尹小吟不敢要,她说:“我是‘戴罪立功’的人,刚刚做出这么一点成绩,怎么还能要红包呢?”陈老板说:“拿着吧,这钱本来就是你的。”这话让尹小吟百思不解。
这天,尹小吟去酒店的后院找东西,忽然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那人歪着身子,吃力地扛着一筐鱼往灶间送。她走过去一看,居然是父亲。尹小吟做梦也不会想到,父亲把鱼卖到了城里,而且巧的是,还卖到了她上班的酒店。想起当初自己跟父亲吹牛的事,尹小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问:“爸,你知道女儿在这里干什么工作吗?”父亲憨厚地笑了笑,说:“丫头,能在这么气派的大酒店里上班,就是刷盘子拖地也是令人羡慕的事啊。”尹小吟笑了:“爸,你真是有眼光呀。我们酒店确实够气派的,我领你到里面转转吧。”父亲连连摇头:“你看爸这身打扮,这么高级的地方可不敢去。我要回去了,你快去工作吧。”说完,父亲拎着鱼筐走了。看着父亲那日渐佝偻的背影,尹小吟眼里涌出了泪水。
送走父亲,尹小吟找到陈老板,告诉他送鱼的是自己父亲,让陈老板关照一下。陈老板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你父亲,要不,当初我也不会留下你呀。”尹小吟一愣:“当初你留下我,不是为了以工抵债吗?”陈老板说:“小吟,虽然你导演的‘逃单事件’瞒过了很多人,你那些同学的演技也非常高明,但是巧的是,我侄子就在你的那些同学当中。我在答应他保守秘密后,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并要求我不能炒你的鱿鱼。”“所以你就留下了我?”“不是的。最终决定把你留下来,全是因为你的父亲。他说你刚刚毕业,心气高,经不起失败与挫折,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辞退你。并答应我,酒店的所有用鱼都由他提供,并且全部是免费的。”说着,陈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本:“你父亲每次送来的鱼,都在这里记着呢。一共是十七筐,八百多斤。而鱼钱,我都以红包的方式发给你了。”尹小吟这才明白,陈老板发给她的红包,居然是折合父亲送来的鱼钱!难怪他说钱本来就是自己的呢。尹小吟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陈老板:“既然你不想白吃父亲的鱼,为什么不当面把钱给他呢?”陈老板郑重地说:“我要是直接把钱给他,就是拒绝他。你知道吗?你父亲每次来送鱼都是坐班车进城,可是从车站到酒店这段五百多米的路程,他却是扛着鱼走过来的。要知道,一筐鱼五十多斤呢。面对这份沉甸甸的父爱,我怎么忍心拒绝呢?”
(责编:非本 图:吴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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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15期 逃犯当红娘作者:张相新字体: 【大 中 小】
自从女友李芳菲离开后,刘子修干啥都提不起精神来。他把自己挂在网上,东游西逛。眼看这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了,他不急着去找工作。这天,他突发奇想,在网上搜搜李芳菲的照片,看看有没有像她那样的人。他找出自己精心保管的李芳菲的照片,你别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儿。他一边心里感慨着,一边把李芳菲的照片给扫了进去。然后他又轻巧地用“狗狗”给“狗”了下,嘿,还真让他搜到了,他把屏幕往上一拉,仔细一看,大吃了一惊!
原来他搜到的是网上追逃的公告!那上面有个叫杨娟的,河南南阳人,是个以色骗财的惯犯。刘子修细细地一看,她还真跟芳菲有几分相像呢!看到这儿,刘子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幸亏分手了,真难想象要是和一个长得像逃犯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想到这儿,刘子修心里坦然了,他抓过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冲出去透透气儿。
刘子修不自觉地来到了他常和李芳菲约会的地方——上岛咖啡屋。他在外面边兜着圈子,边往里面瞄着,突然他的眼就直了。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玻璃门外,定睛一看,一个女的和一个长得挺帅的男子正面对面喝咖啡呢!看着他们那亲热样儿,刘子修的心里怪不好受的。
他一冲动,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110的号码。他报告了具体的位置和举报的对象,就闪身躲在了一边。他要看一场好戏。其实呢,他刚才看到的是他的前女友李芳菲,从她频频举起的胳膊上戴着他送的玛瑙手链他就确定无疑。可他就是要给他们来个恶作剧。
不大工夫,就听见警笛长鸣,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嘎”地一声就停在了咖啡屋外边。刘子修隔着玻璃,看到李芳菲有些惊慌,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一个警察给制住了。旁边那个男的,倒是手脚麻利,他刚跳出窗户,就被刘子修暗地里使了个绊,一下子给他来了个嘴啃泥。他又狠狠地给那小子来了一脚,心里暗暗骂道:“叫你小子跟我争风吃醋!”冲里面喊道:“这还有一个!”警察吆喝着把那小子也给铐上了。刘子修看到李芳菲的脸都吓得变了色,心里那个乐呀!可他的头脑还清醒着,这乱打110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趁乱鞋底抹油——溜了!
刘子修一口气就跑到了一个公园里,被冷风一吹,他才感觉坏了。为啥?他刚才报警用的是自己的手机,这不是自投罗网嘛,吓得他赶紧关掉了手机,让警察查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子修吓得连家也不敢回,就在街上闲逛着,人多的地方他还不敢去,专挑暗点的地方走。走到凤凰路口时,他眼见着两个巡警远远地过来了,刚一扭头要跑,就和一个戴着礼帽的女人撞了个满怀。那女的“哎哟”一声就靠在了他的肩上,刘子修连忙扶住了她,焦急问道:“你、你不要紧吧?”那女的呻吟着没有吱声。那巡警越来越近,刘子修忙拦了一辆的士,把那女的扶了进去。司机问他到哪里,他随口就说了自己的家。他想在路上把那个女的给打发了算了,可那女的说啥也不下车,非要跟着他不可。刘子修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了家。
等到了刘子修的家里,那女的把帽子给摘了下来。刘子修又是大吃一惊!那女的长得太像李芳菲了。可她一开口,却又不是李芳菲。刘子修心里一沉,该不是碰上那个叫杨娟的了?那女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嚷嚷着说把她给撞坏了,让刘子修给她按摩按摩。刘子修正迟疑着,那女的一把拉住了他,嗲声嗲气地让他按她的前胸。刘子修的脸“腾”地就红了,他想挣脱她,可那女的把脸一沉:“你要不答应,我可就喊了——”边说边要脱自己的衣服。这时,刘子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别这样,咱们说不定还是亲戚呢!”
这话把那女的给说愣了,她呆呆地看着刘子修,刘子修翻出了他女友李芳菲的照片递过去说:“你看看,你们长得多像呀,该不是双胞胎吧?”那女的接过来一看,就哭上了:“我的妹妹呀,可找到你了!”边哭边给刘子修说开了,什么她和李芳菲是亲姊妹了,小时候因为家穷,被送人了等等。刘子修听得心里直笑,可又不敢笑出声。闹了一阵,刘子修猛地一问:“大姐,你是南阳的吧?”那女的听了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后很疑惑地问:“你咋知道呢?”刘子修抓了抓头:“听口音嘛!”那女的这时开始嚷嚷着说饿了,要弄点东西来吃。刘子修平时懒惯了,就把那女的领到了厨房里。
没多大工夫,那女的就做好了汤,她端来了两碗。刘子修留了个心眼,他怕那女的在汤里做手脚,就一把端过了那女的手中的那一碗。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女的把汤喝完了,才勉强喝了两口。可还没等把碗放好,他就觉得眼皮沉沉的,一会儿,啥都不知道了。
刘子修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嘴里被堵着,已经被绑在窗户上。那女的正跷着二郎腿:“你个穷小子,我搜了半天,连个钱毛都没找到,要不,老娘早就溜之大吉了!”说着走到他面前,“你还和我套近乎,你咋知道我是南阳的?看来你是知道我的大名了,我就是杨娟!只可惜我跟了你半天,连一分钱也没捞到——你要知道,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杨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刘子修的脸上比划着:“我要是有心情,就在你的脸上画幅画好了!”刘子修心里那个悔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她给制服了呢?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眼看着刀就要划到脸上了,刘子修家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李芳菲领着警察站在了他家门口。那杨娟一见,吓坏了:“你们怎么来了?”李芳菲也是一愣,怎么有一个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呢?可警察到底是警察,一眼就看清了屋里的形势。一个警察顺势拿住了李芳菲:“看来,你们是一伙的!”那个杨娟一愣,谁和谁是一伙的呢?就在这电光闪烁的一瞬间,另一个警察一掌就打掉了杨娟手中的刀,“咔嚓”一声把她给铐上了。
等李芳菲手忙脚乱地把刘子修给解救下来,他的心还在“咚、咚”地跳个不停。李芳菲告诉他,警察都找他一天了,都找不到他,打他手机也关着,没办法她只好领着警察来找他了。一听到这儿,刘子修又紧张起来:“真的吗?”李芳菲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傻样儿,你立功了,知道吗?”刘子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别逗了,我都成这样了——”刘子修张张嘴刚想说自己搞恶作剧的事儿,可李芳菲一把把他给拉到了警察跟前:“喏,这就是举报那个诈骗犯的刘子修!”那警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谢谢你呀,正是你的举报,我们抓住了那个诈骗犯!”刘子修一头雾水,李芳菲捅了他一下:“别不好意思了,那天和我在一起的是个诈骗犯,要不是你用手机举报,我就差点上了当呢!”
刘子修明白了,他歪打正着,抓了个逃犯!他红着脸对李芳菲说:“我还要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怎么能抓住她呢!”说到这儿,刘子修用手指了指杨娟说:“你看,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李芳菲羞红了脸,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重归于好是逃犯牵的线,刘子修也下决心到了结婚那天他就同李芳菲坦白这一切!
(责编:非本 图:张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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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15期 好事难为作者:徐常波字体: 【大 中 小】
振兴社区一座公寓的6楼上住着王大魁和余美玉小夫妻,小两口新婚不久,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让人羡慕极了。
这两天,王大魁出差去了,家里只留下余美玉一个人。谁知在这个夏天的上午,太阳刚出来,炎热正开始袭击着人们,余美玉忽然肚子疼,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她只好挂电话向公司请了假,咬着牙下了6楼,招了一辆的士,飞驰中山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仔细一检查,原来是急性阑尾炎,必须立即动手术。手术倒也进行得很顺利,三下五除二,医生就把她的阑尾切除了。医生说切除阑尾是小手术,不必住院,当天就可以回家休息,过两天就可以上班了,不碍事的。
余美玉一步一步挪着身子走出医院时,不料一不小心,在石阶上一脚踩歪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一瞧,不好了,脚脖子已经红肿起来了,钻心地疼,眼泪也掉了下来。这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余美玉只好忍着疼,一跛一跛地重回医院找外科大夫,经过医生的一番诊治,抹上药膏,又包扎了一层层白纱布,她这才一拐一拐地走出医院的大门。这时候她难过极了,她叫了一辆的士,风驰电掣般回到振兴社区,付了车费,下了的士,她的脚仍然疼得钻心,再望望高高的6楼,她不禁不寒而栗。的士司机见她这个模样,忙走过来关心地问:“你怎么啦?脚受伤了走不动吧?”余美玉默默地点点头,司机又忙问道:“你住在几楼?”
余美玉只好挤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住在6楼,没事,我慢慢走能行。”
司机看看那高高的楼梯,又瞅瞅余美玉的脚,下决心似的说:“这样吧,我背你上楼吧!”
“这……行吗?”余美玉迟疑地说,脸上不觉飞起一阵红云,心口不禁怦怦跳个不停。她突然想起去年有一次肚子疼得好利害,也爬不上楼梯,是丈夫王大魁背着她上6楼的。她趴在丈夫的背上,丈夫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一级一级地往上爬,她的前胸就那样紧紧地贴着丈夫宽大的背,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搓揉着,磨擦着,那种感觉真有点儿飘飘然……可是如今这司机却是个陌生男子,让他肉贴肉地背着上楼多么不便……
“你放心,我力气大着哩!”司机朝她笑笑,紧紧地握着肌肉发达的胳膊,比划着说。
“不……”余美玉也朝他笑笑,边摇摇脑袋说着边吃力地向前挪动着。可是,受伤的脚却不听使唤,疼得不敢沾地。
“你看,脚疼得这么利害,还怎么爬上6层楼呢?”司机说罢,双腿叉开,一摆架势,半蹲在余美玉的面前等着。
“这……怕不行吧!”余美玉还在犹豫着。
“行,上来吧!又不另外收费的,你怕什么?”司机歪着脑袋,依然笑嘻嘻地说。
余美玉心想,此时自己刚动完手术,脚脖子又受了伤,真是寸步难行了,今天算是遇上个好心人了。她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趴在司机那宽厚的背上了。
司机吃力地背着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她听得见司机气喘吁吁的声音,她闻得到司机心跳加快的气息,她看得到司机头上冒热气的汗水……司机终于一口气把她背上了6楼。
总算到家了。她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心想让好心的司机进屋里歇口气,喝杯茶水。于是,她激动地对司机说:“真是太感谢您了,快请进屋里喝杯茶吧!”
“不用了!”司机喘着粗气,擦着头上的汗水说。
“天气这么热,看把你累得浑身冒汗,还是到屋里歇会儿再走吧!”余美玉心里感动,依然热情地说。
“不用客气,我还赶着开车哩。”司机说罢,正准备下楼,“谁?他是谁?”突然,从房间里传出一个声音,让余美玉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原来是她的丈夫王大魁站在她的面前。
“哦!原来是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余美玉见是王大魁出差回来,欣喜若狂地问道。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王大魁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狠狠地直逼着的士司机说。
“他?他是的士司机呀!”余美玉忙上前解释。
“哦,你们原来就认识的?”王大魁毫不放松,又急急地追问道。
“我们不认识。”余美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
司机料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却招惹来她丈夫莫明奇妙的怀疑和误会,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场面,他忙抬腿往楼下走去。
“什么?你们不认识,那他怎么会背你上6楼来?”王大魁气势汹汹地继续逼问。
“我……我脚疼!”余美玉觉得委屈极了。
“脚疼就得让陌生人背你上楼吗?还让人家到家里歇息?”王大魁蛮横地大声吼道。
“你……你怎么能冤枉好人?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余美玉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眼泪也夺眶而出。
这时,只见已经下到5楼的的士司机忽然返转身来,又爬上了6楼,还大大咧咧地来到王大魁面前。
王大魁被司机的这一行动惊呆了,不知对方将要采取什么激烈的举动,忙提防地往后面退了退,小心翼翼地嚷道:“你、你想干什么?”
司机不屑一顾地向他伸出一只大手,说道:“先生,拿来!”
“什么拿来?”
“钱呀!你太太脚受伤了,我背她上6楼的工钱呀!”
“哦,你是说背她上楼要工钱呀?”王大魁这才恍然大悟,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你背她上楼要多少工钱呀?”
“不多,一层5元,6层楼刚好30元,拿来吧!”司机仍然不客气地伸着手。王大魁迟疑片刻,这才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30元钱交给司机,还赔着笑脸说:“那就谢谢你了。”只有在这时,他才缓解了心里的疙瘩,原来,的士司机背他老婆上楼是要钱的,这一来,他的心情也因此而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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