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失望,不过好奇心让我立刻发动起汽车,往那女子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我想知道,这女子每天这么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尾随着那个女子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区。将车停好了,我又悄悄跟着她上了三楼,看着她将门一开,我马上冲过去,猛地挤进屋去。
她显然被眼前的突变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认出了我,于是连忙问道:“冯师傅,你、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她还知道我的名字,看来这事情不简单,我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主意一定,我慢悠悠地坐到沙发上,这才答道:“不干什么,就想知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折腾我。”
一听这话,她笑了起来:“如果我不说呢?”
我点了支烟,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你不说,我就坐在这里。就像你坐在我车上一样,和你慢慢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着她脸色一变,我知道已经抓住了她的软肋,便更得意地说道:“当然,你可以报警,告我私闯民宅,那样更好,不用我费口舌了,警察就可以帮我问清楚你那样做的目的。”
那女子叹了口气,答道:“好吧,我告诉你,不过我们得说好,只能你知道,可不能告诉别人。”我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我叫何晴。”她自我介绍完,便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打开了手中的手袋,拿出了两张表,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说道:“我是‘超能调查公司’的调查员,这张表就是我对你的调查。”
我一惊,她在调查我?调查我做什么?我低头一看,只见那张表上不但写着我的名字,还有我的车牌号,而下面则是一堆我看不明白的数据。何晴见我一脸的迷惑,就解释道:“我们公司最近接到一笔业务,就是对你们公司的出租车驾驶员进行忍耐度的调查———”
我忍不住打断了她:“什么叫忍耐度啊?”何晴微微一笑,像个专家似的给我讲解起来。原来,所谓忍耐度是指对外界压力的忍耐程度。出租车司机每天工作的时间长而且单调,又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乘客,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话,很容易引起心理疾病,严重的还可能引起不堪设想的后果。而“超能调查公司”正是用这种方法来测试出租车司机对无理取闹者的忍耐程度,从而写出报告,分析该司机是否适合继续从事这项工作。
原来如此,我赶紧急切地问道:“那我通过测试了吗?”何晴笑道:“你看,你一直心平气和地对我进行劝说始终不急不恼,说明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强的。所以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顺利通过了测试。但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司机,因为车停后仅三分钟,就用暴力将我赶下车,说明他忍耐程度很差,而且有暴力倾向,所以他被评为不适合此项工作。”
听到这里,我暗自为自己昨天的表现感到庆幸。何晴对我的评价很高,她说:“说实话,你是我遇到过的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个司机,和你耗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火。其实,你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做出租车司机真是浪费。你瞧我,也就是能忍耐,任你怎么说,就当没听见,就这么坐在车里,可收入比你做司机强多了。”
我眼睛一亮,赶紧问道:“你们那里还要人吗?”“怎么不要?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正缺人呢。你想来,明天就去试试吧。”接着她告诉了我“超能调查公司”的地址。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车来到了“超能调查公司”。可接待我的那位经理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他们根本不缺人,而且得知我是“畅通”出租车公司的司机时,还拿出几份资料,写上一些数据后,装进一个资料袋,封好后,叫我帮忙带回出租车公司去。
我瞟了一眼那些资料,估计就是昨天何晴给我看过的那些关于我们忍耐度的调查报告。回到公司,我将资料袋交给人事部经理后,正想出去,却被人事部经理叫住了。他拿着一份报告对我说:“冯师傅,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被解雇了。”
我惊呆了,什么?我被解雇了?我连忙问:“为什么?”
经理一脸严肃地告诉我:“因为你没有通过调查公司对你的测试。”
我惊叫道:“不可能!‘超能调查公司’的调查员亲口告诉我,我通过了忍耐度的测试!”
经理叹道:“你的确通过了忍耐度的测试,而且成绩还很好。不过,我们委托调查公司进行的测试共有两项,还有一项是‘忠诚度’的测试。只有对公司忠诚的人,才能为公司的发展尽心尽力。你见异思迁,随时可能跳槽,你的‘忠诚度’测试是零分。所以,我们只能解雇你。”
我一脸无奈地走出了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身后是经理的嘀咕声:“可惜了,忍耐度这么好的一个人……” (责编:非本 图:薛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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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17期 王大柱台湾探父作者:赵立波字体: 【大 中 小】
一
作为第一批去台湾探亲的王大柱,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他终于能代替过世的老母亲实现那个梦想了。是啊!世界上最难分割的就是骨肉亲情,哪怕再遥远也终要见面团聚!
王大柱背负着母亲千里之外的重托终于经历了千辛万苦来到高雄市。看着高雄的一切王大柱未免有点心酸,这就是母亲想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吗?高雄的确比家乡要优美得多,可是母亲想的却是这里的王铁蛋,也就是他的爸爸!1949年,王大柱一岁,王铁蛋当时已是连长,不得不随着蒋介石的溃军撤退到台北,这一去就是几十年,当时的王铁蛋现在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了。而王大柱的母亲、王铁蛋的妻子去年已经过世,临终前的遗嘱就是圆上自己的一个心愿,把自己珍藏一生的东西送到台湾高雄去。
王大柱刚走出机场,高雄的异母弟弟王义安早已等候多时。看着这个虽然从未见面的兄弟,而今也早已年近半百,王大柱上前抱住了王义安时落下了滚烫的眼泪,王义安也擦着眼泪说:“大哥,自从我们联系上之后,只在电话里简单交流过,可是这几十年岂是一个电话能表达出来的!”王大柱连连叹气地说:“是啊!是啊!”王义安让司机接过包袱放进车箱里。谁知王大柱仍然死死地抱着说:“兄弟,我千里迢迢地拿来可不放心放车后备箱里,我还是自己抱着吧!”王义安问:“大哥,里面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啊?你看这么沉这一路不知遭了多少罪。”王大柱说:“没事,没事,只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咱爹,我就对得起咱死去的老娘了。”
上了车,王大柱并无半点心情欣赏城市的风光,相反心情激动让他一时难以平静下来,几十年了啊!自己如今都快要花白了头发,自己的老父亲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让母亲想念一生,临终还在呼唤着名字的铁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丈夫呢?
二
汽车终于开进一栋别墅。没想到面前的铁蛋竟虚弱成这个样子,只是颤巍巍地坐在轮椅上,但说话还很清楚,他的目光饱含深情地望着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儿子王大柱。王大柱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正是战场吃紧的关头,等彻底溃退那天又完全没有了再回去的机会。生下王大柱那天,他娘哭着说:“孩子他爹早晚会回来的,我今后就指望我这个儿子了,所以起名叫王大柱,盼望他早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王大柱跪倒在王铁蛋的椅子面前泣不成声,王铁蛋俯下身子去抓儿子的手,早已老泪纵横。是啊!父子不管多少年没见,但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的亲情不会因此而疏远。望着椅子上的父亲,王大柱止住悲伤问:“爹,您知道吗?俺娘在临死的时候还呼唤您的名字哩!”王铁蛋呜呜地哭出了声,说:“娃,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俩啊!这几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们,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们的消息,却说是你们都被共产党抓起来了。”王大柱一听顿时就火了:“我和娘什么时候被抓起来了?共产党还给俺们分地分牛,没有共产党俺们早饿死了。爹呀!您一定是被国民党的特务糊弄了!”王铁蛋说:“是啊!是啊!要不哪有我们现在见面的机会呢!去年咱们开始有了音信,实在是不容易,像我们这样岁数大的人,谁不想念自己的故土啊,谁不想回乡给自己的祖宗、亲人扫扫墓、上上坟啊!”王义安在一旁说:“是啊!爹最近几年就是做梦都想回大陆去,可现在身体这个样子,回乡已经不现实了。我虽然是在台湾生的,可是老祖宗在东北,我也想回家看看哪!”
三
王大柱终于打开了那个包袱,一边打开一边又掉起了眼泪。他说,这可是俺娘一生最稀罕的东西了。王铁蛋看到儿子打开包袱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待完全打开一看竟是自己家的家谱和一大堆的鞋子和棉衣。厚棉衣、薄坎肩、棉鞋、布凉鞋都有。一旁的人看到这些全傻了,心想,这么远的道,拿衣服和鞋子做什么啊?高雄又不是买不到。只有王铁蛋能理解其中的故事。王大柱说:“俺娘在‘文化大革命’时可遭了不少罪,‘破四旧’的时候,娘为了保住家谱和红卫兵捉迷藏。有一回,娘领着我拿着家谱躲进山洞里,躲了三天三夜只能吃野菜,娘当时差点没死在山洞里,当时洞外还有虎狼出没,我真佩服娘在那个时候保护家谱的勇气,用娘的话说就是等你爹死后也能把名字刻到家谱上,她就对得起老王家了!”王铁蛋在一旁连连叹气地说:“苦了她了!苦了她了!”王大柱说:“再说棉鞋、棉衣吧!我小的时候,见别人都有爹,可我没有,那些小玩伴嘲笑我是个野种。我哭着去找娘,娘拢住我呜呜地哭,哭完安慰我,说我有爹的,我爹打仗没回来,以后会回来接我们的。要不我怎么能给你爹做棉衣、棉鞋?娘活着的时候我问过她好多回,她就是不说,后来死问活问,娘才告诉我说,等你见到你爹,你爹会告诉你的。爹,你告诉我吧!为什么娘这样傻地做活?”
王铁蛋早已泣不成声,拿起鞋子,摸着棉衣,才开始讲起了故事的原由。原来王铁蛋在娘年轻时给地主放牛做苦工,不管冬夏,始终穿着破旧的一件单衣和一双草鞋。每当冬天的时候,东北那个冷啊,就在牛拉屎还热的时候,王铁蛋就把脚放进去取会暖。由于他生性刚强,大伙就给起了王铁蛋这个名字。当时地主家的二姑娘也就是王大柱死去的娘,不知怎的就看上了这个穷得不能再穷的放牛娃。就在以死相逼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大柱的母亲在一天夜里偷走家里的一些首饰和王铁蛋私奔了。可结婚之后才知道,由于王铁蛋常年受冷着凉,每当冬天的时候都会发病,全身抽搐。后来大柱他娘给他做了很厚实的棉鞋棉衣,病就不怎么犯了。可好景不长,大柱还没出生时,铁蛋就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了,以后再无消息。可是大柱他娘依旧不停地做着棉衣、棉鞋,在她心里,王铁蛋一定会回来的,回来后就可以穿上她做的棉衣了。可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也没等回王铁蛋。那些棉衣和鞋子,就像过去的日历一样,一双双、一件件地压在柜子里,有的早被耗子啃碎了,直到后来听说铁蛋在台湾早已娶妻生子,才停止了针线,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是个老太婆了,都做了奶奶了。就在临终的前一夜她还念叨着王铁蛋的名字,就是这样的一个重托,使王大柱抓住了第一批赴台的机会,背着家谱和棉衣、棉鞋赴台探亲,因为这是母亲一生中等待的最后愿望……
王大柱讲完这些,屋子里的人早已哭声一片。
四
王大柱终于完成了母亲交给的任务,算是给九泉下的母亲一个交待。就在王大柱提出回东北的时候,王铁蛋和王义安都提出帮他办个户口,给他一份家产把儿媳和孙子都接到高雄来生活。王大柱拒绝了,他跪在铁蛋面前说:“爹,兄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个种地的农民,我舍不得生我养我的故乡啊!爹,我知道你会理解儿子的心思的,现在东北老家可好了,如今种地上学都不要钱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爹,兄弟,你们保重吧!但愿你们能有回东北老家的机会,到那时我们一起祭奠俺娘。”
王铁蛋知道儿子的心愿,就不再勉强。临走那天,王铁蛋和王义安拿出了许多高雄植物的种子,希望大柱能将这些种子撒到故乡的土地上。王铁蛋知道,撒下的不仅是种子,更是思念故乡的那颗心! (责编:王凡 图:刘秉贤)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7期 爱情奴仆作者:张 修字体: 【大 中 小】
那年我从农村考入大学,就为自己设计好了今后的人生轨道:将来毕业后,找个理想的工作,然后再娶个漂亮的城里姑娘相伴一生。
工作的事情挺顺利,我刚一毕业,就应聘到一家外资企业搞技术开发。可爱情的事却让我屡屡受挫。一开始,我将爱神之箭射向周围的白领丽人,可她们听说我家在农村,就以种种理由回绝我:“哦,我已经有恋人了。”“嗨,我不愿意找同事。”
阿萍姑娘最直率,她对我说:“你家太远了,我要是逢年过节跟你回去探望老人,都会很麻烦,又乘火车又坐船,我从小就有晕船呕吐的毛病。”
我心想,要是我家在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绕半个地球你也不会嫌远,呕出胆汁来你也乐意去。还不是因为我家在贫困山区!
我于是又考虑将爱神之箭射得再远些。这时恰巧阿萍说要给我介绍个护士,是她的一位闺中密友,我欣然同意。
一个夏日黄昏,我们在公园见了面。她长得小巧玲珑很漂亮,让我心中暗喜。
但我很快发现,她有个“小辣椒”脾气,因为我们刚约会两次,她就对我约法三章了:“我听阿萍说,你家在农村。如果咱们将来真结婚了,你可不能招你家乡下的亲戚来住。另外你给家里寄多少钱,都要跟我商量。第三点嘛,我还没想好,等遇到新问题再补充吧。”
我笑笑说:“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将来还不都由你作主。咱们要是真能喜结连理,同甘共苦是没说的。”
她嘴一撅道:“谁跟你同甘共苦,我可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的心肝宝贝儿!不像你,弟弟、妹妹一大帮。我告诉你,将来脏活累活你可要抢着干,别指望我侍候你!”
我说:“那好办,我原先在家什么活都干。上大学四年,我的被褥都是自己拆洗,十分拿手。以后你啥都别管了。”我心里想:你别骄傲太早,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她一听又恼了:“什么?你让我啥都别管,你想造反吗?”
“不敢。你不是说,你以后不管家务吗?”
“我不管家务,但要管两件事:一是钱,二是你。明白吗?”
“这还用说,我从小就喜欢被人管,在家时父母管我;上大学后老师管我;这不,眼看我又要有你这位新领导了,真幸福!”
她转嗔为喜说:“这还差不多。”
我一开始有点喜欢她的“小辣椒”脾气,觉得漂亮女孩撒娇使性挺有趣。但时间一长,我就有些烦了,因为她不分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给我留面子,让我很难堪。
一天,我们和阿萍以及她的男友相约同去逛街购物。在商场里,“小辣椒”嘴一撅,就不理我了。我纳闷地问她:“这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她说:“你知道,别装糊涂。你看看人家多殷勤。”
我一看才明白,原来阿萍的男友给阿萍背着挎包。我笑笑说:“你看我怀里抱着个新买的压力锅,哪还腾得出手来。”
“可这反映了你心里到底想没想着我。”
“我当然想着你。我想,你的挎包又不重,自己背着没问题。”
“好啊,你根本不爱我!”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又一想,你的挎包就是再轻,也应该由我背才对。”
“你想背啊,晚了。我必须罚你!过来,让我掐你三下。”
“别掐了,上次被你掐的还没消肿呢。”
“你还敢犟嘴?六下!”
说着,她就扑上来拧我胳膊。我用压力锅一挡,正撞在她的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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