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一捂手,蹲在地上哭了。
阿萍对我说:“看你多冒失,还不快哄一哄她。”
我急忙赔罪。但她不依不饶,对我又打又踢。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她一番花拳绣腿“修理”得十分狼狈。我只好强压怒火,自我解嘲说:“你可真是我的野蛮女友。”
这件事后,我真想跟她吹了。但又一想,要找个对象不容易,况且她长得蛮漂亮,只是脾气不好,吹掉有些可惜。也许婚后她会慢慢好转。
婚后,我因为没房,暂时住在她家里。她父母对我都挺好,但我的野蛮女友又升级为野蛮妻子了,倒插门使我的地位更低,我不仅要承担许多家务,还要伺候她的起居。
每天她上班,我要开车送她。她下班后,往床上一躺,懒洋洋地对我说:“去,打一盆热水来,给我泡泡脚,我的腿像灌了铅。这一天,我一会儿给病人打针,一会儿给病人喂药,哪是护士,简直是护工。只有回到家,我才觉得自己像个‘病人’。”
就这样,我又成了她的“护士”。
她很爱美,总买高级化妆品和名牌时装,我收入的一半都被她抹在脸上穿在身上了。
一天下班前,我打电话向她请假:“亲爱的,我今晚要参加一个老同学聚会,叙叙旧。”
她毫不通融地说:“不行。告诉你,下班必须来接我,我要去买一身套裙。我的同事说,长安商场新到了一批名牌货。”
我据理力争说:“你和朋友聚会,我可从来没干涉过,你不能不给我一点自由呀!”
“我怎么不给你自由了?今晚你就可以自由地陪我逛商场。”
“我自由什么,哪回我陪你逛商场都像个保镖,寸步不离。”
“好吧,今晚我保证给你当保镖。”
“别瞎扯了,你只能保证把我的钱包花个精光!”
“我花个精光也是为你好,你是从农村来的,我打扮得漂亮些,你脸上也光彩呀!”
“你别总提城乡差别好不好?我是大学毕业的白领,不比谁低一等。”
“哼,咱们谈恋爱时,你可对我低三下四呢。现在你把我搞到手了,想抗旨不遵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婚姻自由,我没强迫你。”
“我不跟你废话,今晚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咱们就分手!”
她“啪”地挂断了电话,我无可奈何。唉,难道恋爱娶妻就不能有自尊了吗?这个“小辣椒”,我早晚把她做成“辣椒酱”!
(责编:小川 图:张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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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冬的一天早上,冉庄的林大婶想去村外花生地里再翻一些拔剩下的花生,巧的是昨天家里的大镐断把了,林大婶就来到邻居齐娟家借镐。太阳都升起老高了,还没见齐娟家的烟囱冒烟。以往这个时候,院子里早就传来了她女儿小花欢快的笑声,可今天不知怎么的,院子里冷冷清清。林大婶想,难道齐娟还没起来?林大婶寻思,是不是齐娟在睡回笼觉?一进院,林大婶就瞅见外屋的窗下有一把镐,她不想惊动齐娟。就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拿镐。就在她拿镐的一瞬间,透过外屋的玻璃向里边瞥了一眼,突然她惊呼了一声:“杀人了!”刹那间,林大婶的呼喊声惊动了整个小村。
原来,她看见齐娟倒在外屋的过道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
接到报警,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冯鸣带着刑警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先驱散了围观村民,然后在现场周围里里外外、房前屋后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经调查得知,齐娟三十二岁,男人叫陈红河,两年前去了省城打工,刚开始还经常回家,后来听说和一个女的勾搭上了,并提出要和齐娟离婚。齐娟不同意,他也不回家,一年多了,他只往家里寄了几百块钱。昨天晚饭后,林大婶还看见她在院子里喂猪,以后的事情无人知道。昨天夜里,也没有人听到她家有什么动静,村中也没发现有外人来。因为这个地方交通闭塞,一天只通一班公共汽车。
刑警们发现,房子的门窗在里边都闩着。他们找来一把钳子,小心翼翼地卸下门窗的一块玻璃,然后戴着手套从门窗伸进手打开里面的门闩,大家这才得以走进房内。齐娟躺在外屋地上,尽管因为被刀扎死面部表情很痛苦,可冯鸣发现,这是一个长相颇为出众的漂亮女人:白皙的皮肤,长相端庄秀丽,普通的衣衫并没有遮住她窈窕健美的身材。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遭此毒手,刑警们非常感叹。
经检查,一把四寸长的尖刀正扎在齐娟的心脏,刀的木把上有齐娟的指纹。除此之外,齐娟衣着整洁,身上再无其他伤痕。据村民们证实,这把尖刀是齐娟家的。六岁的小花脸色铁青,脖子上的勒痕一次形成,缠的布带是西屋炕梢的木柜中的,因为柜子里边还有许多同样的布带。从血液的凝固和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经法医初步鉴定,齐娟母女被害的时间应为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另外,冯鸣还发现,在小花左手的指甲内有一些带血的碎屑,凭经验冯鸣断定,这些不易被人注意的碎屑来自于人体皮肤。很显然,小花在遭毒手后挣扎时挠了凶手一把。
冯鸣和刑警们又在室内仔细地检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所有的门窗都在里面插着而且都有玻璃,只是靠西边的窗户上侧靠着上窗闩处的玻璃有一条两寸长的细缝,手指头是伸不进去的。再说房子高,窗户也高,一般人站在地上要把手伸进这个缺角处很费力,必须站到窗台上,可窗台很窄,难以站人,窗台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冯鸣陷入了沉思。齐娟长得这般漂亮,会不会因情被杀?很快,冯鸣就否定了这个判断。村民们反映,齐娟生活作风正派,没发现和谁有特殊的来往,也没有发现她与谁有什么矛盾。她平时虽然有些忧郁寡欢,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性情开朗,有说有笑的,并没有发现她精神不正常。也有村民怀疑,是不是她丈夫陈红河昨天晚上回来了,因为齐娟不答应离婚便杀了她?从齐娟炕头的一个小本子中,刑警们找到了陈红河以及工地工头的手机号码。经过电话核实,陈红河昨晚七点多钟正在省城的工棚里打牌,没有作案时间。刑警小王提出,现场的门窗在里边插着,室内外又无可疑的痕迹,会不会是自杀?冯鸣说,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个女人心中有什么样的委屈,能使她丧失生存下去的勇气,并在自杀的同时残忍地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另外,齐娟身上也没有被抓挠的痕迹。
林大婶看起来和齐娟感情挺好,她说,齐娟怎么可能自杀呢?齐娟个性开朗,是不会做那种傻事的。还说昨天下午她还在地里和齐娟聊天呢,齐娟说等过了年,就把这破房子扒了重盖。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又怎么会寻死呢?
2
冯鸣认真分析了林大婶这番话,觉得林大婶说的不无道理。一个热爱生活的女人,怎么会寻短见并勒死自己深爱的女儿呢?冯鸣从警多年,破过不少要案奇案,养成了一种遇事不惊的沉稳性格,在没有足够证据前,他从不贸然地对某个案件的性质下结论。今天这个小村奇案,是他杀?是自杀?是情杀?还是被图财害命至死?以齐娟家现在的状况和屋内柜箱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上来看,基本上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冯鸣知道,再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很可能就是揭开案情的突破口。
冯鸣又对齐娟家的每个角落仔仔细细重新勘查了一遍,特别是门窗。他领人做了个实验,门窗从里面插上,如果不破坏玻璃的话,从外边是没有办法打开的,而打开的门窗从外边也插不上。冯鸣又到屋子里,对所有门窗的插销又检查了一遍,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有玻璃缺角的窗上边的插销上。冯鸣叫过刑警小王,问他这插销上是不是有新鲜的机械性划痕。小王仔细一看,这插销上的确有新鲜的机械性划痕,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冯鸣说:“这说明有人从外边关上窗户,稍一震动,插销就在里边插上了。但是,上边的插销怎么插上的呢?只有用硬铁丝之类的东西从这处玻璃缺角处伸进去,拨动上边的插销,将其推入上边的插销孔。这个人有很高的智商,他站在地上难以够到里边的插销。”冯鸣说到这儿,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条板凳说:“你们看,他可不可以将院中的那条板凳移到窗前,踩上去实施这种计策呢?”
这时,小王指着炕上的半根锯条说:“冯队,您看,是不是这东西拨的?”冯鸣仔细观察这半根锯条说:“这是一根新折断的锯条。但是,窗外的人不是用这半根锯条,而是用的另一半。过后你们在现场附近找找看,我们先做现场实验。”
在窗外,小王搬过板凳,他们打开西屋的西窗,对齐两扇对开的窗户,稍稍一推,窗户下边的插销在里边竟然真的插上了。小王踩着板凳从那边玻璃缺角处伸进锯条,也真的将窗子里上边的插销插上了。小王恍然大悟说:“这么说,齐娟是他杀?”
有了这个推理,刑警们又在院里院外仔细勘查起来。冯鸣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外屋仔细查看,这时,厨房东侧案几上的一只香炉吸引了他。他用那半根锯条轻轻拨动香灰,突然,一个挂满香灰的东西被拨拉了出来。这是一个被按碎的烟头!
冯鸣叫过林大婶和几个村民,问齐娟平时吸不吸烟?大伙儿都说齐娟不会吸烟。既然齐娟不吸烟,这只烟头从哪儿来的呢?冯鸣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组镜头:昨天晚上有人来到齐娟家里,他叼着香烟,在厨房与齐娟说些什么,无意中,他将吸完的烟头按入香炉,然后持厨房里的尖刀杀了齐娟。冯鸣用镊子夹住这只烟头仔细察看,发现这只烟头是近日按入香炉中的,扔烟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齐娟的凶手。冯鸣马上吩咐刑警大李将这只烟头以及齐娟母女的尸体、血样、尖刀以及小花指甲内留下的皮肤组织碎屑送到市法医检验中心检验。
小王说,如果吸烟人是本案的凶手,那从作案人对现场非常熟悉的情况看,齐娟的丈夫陈红河昨晚回来杀了齐娟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已经查过,陈红河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另一个熟悉齐娟的男人。据了解,齐娟平素作风正派,那么这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
3
就在这时,齐娟的丈夫陈红河从省城赶回来了。一到家,陈红河就咧嘴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说:“警察同志,我妻子和女儿死得冤啊!你们可要为我作主啊!”
陈红河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此时,他头发蓬乱,满脸泪水。冯鸣见过的犯罪嫌疑人多了,他知道,狡猾的凶手往往最擅于伪装自己,所以,在安慰了陈红河一番后,冯鸣直截了当地问:“陈红河,你昨天晚上在哪儿?”陈红河不假思索地说,昨晚七点多钟他正在省城的工棚里打牌,他怕冯鸣不信,又说出了几个工友的名字。陈红河说话的时候,嘴里叼着香烟。冯鸣看得清清楚楚,他吸的是牡丹牌香烟。冯鸣又问陈红河:“平时都有谁常到你们家来?”陈红河说,他们家亲朋比较少,平时就是邻居林大婶一家和齐娟关系密切,屯子里的人很少来他们家。他长年不在家,在他不在家期间,究竟有谁常到他家来,他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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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鸣又了解到,陈红河和齐娟平时都老实巴交,并没有惹下什么仇人,他们家虽然日子过得比较窘迫,但这两年他出外打工,再加上地里的收入比以前多了,日子也比以前有所好转,因此并没有听说他妻子欠谁的钱。
冯鸣突然眯缝着眼睛问:“陈红河,你是什么血型?”陈红河想了想说:“去年我在工地砸伤了脚,到医院化验时,医生说我是A型。”这时,冯鸣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刑警大李打来的。大李在电话中说,鉴定结果出来了,现场提取的那枚烟头是市面上广为销售的牡丹牌香烟,吸烟人的血型为AB型。冯鸣叮嘱他路上小心,大李那头就没了声音。
冯鸣脑子里蓦地划过这样一个想法:牡丹牌香烟,陈红河吸的不就是牡丹牌吗?吸烟人为AB型血,但陈红河却不是AB型,而且陈红河脸上手上也没有被抓挠的痕迹。
这时省城刑警队协助调查的同志也打来电话,他们说陈红河昨晚的确在省城工地的工棚里打牌,没有作案时间。另外,刑警们对冉庄所有的村民一家家地排查,都没有可疑之处,那么,此案究竟是何人所为?为了慎重起见,冯鸣又派干警带陈红河去镇医院重新做血型鉴定。经化验,陈红河的血型为A型。冯鸣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大李驱车赶回来了。从鉴定结果看:齐娟的血型是O型,小花的血型为B型;小花指甲内凶手留下的皮肤碎屑,经鉴定为脸部皮肤,血型是AB型;尖刀上的指纹只有齐娟一个人的。正如法医先前判断的那样,齐娟母女被害时间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
冯鸣知道,按遗传学常识,A型血和O型血的男女结合,他们的子女只能是A型血或O型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产生B型血的子女。一个大胆的推断在冯鸣心中形成了:小花不是陈红河的亲生女儿!如果齐娟是小花的亲生母亲,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只能是B型或是AB型血。冯鸣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没准这就是揭开案情的突破口。
当冯鸣将小花不是陈红河女儿的鉴定结果告诉陈红河时,他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自语说不可能,一边泪流满面。很显然,小花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他之前并不知晓。冯鸣开导说:“陈红河,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了尽早抓到凶手,还是请你一定要好好协助我们的侦破工作。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你妻子当初嫁给你的情况?在嫁给你的时候,她还有没有别的男朋友?更重要的是,小花是在什么时候出生的?”陈红河神情沮丧地说出一番话来。
4
做姑娘的时候,齐娟是村里姑娘中容貌最出众的,瓜子脸,大眼睛,身段窈窕健美,好像一朵迎风含笑的山花,村里的小伙子们整日蜜蜂采蜜一般围着她转。陈红河是外村的,与齐娟是同班同学,在他的眼里,齐娟是一只美丽的凤凰,而他只不过是一只山鸡,山鸡又怎能配上凤凰呢?再说,和齐娟同村的好小伙子多的是,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各方面都平平常常的外村人,可这样的好事竟然发生了。
陈红河二十二岁那年,有人来提亲,提的姑娘竟然是齐娟。媒人说,齐娟说他们是从前的同学,她了解他的底细,就想嫁给他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当时,陈红河简直不敢相信媒人说的话。就这样,相貌和家境都普普通通的陈红河娶了如花似玉的齐娟,两人很快就结婚了。婚后九个月,齐娟就生下了小花。女儿早产半个月一个月的并不为奇,陈红河并未往心里去。夫妻俩感情虽然不是很好,但过得还算平静。要不是齐娟被害,陈红河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辛辛苦苦养育的小花竟然是别人的孩子。
可陈红河实在不知道在婚前究竟何人和齐娟好过。冯鸣找到了齐娟的父母,他们说,只有同村党支书的儿子郑大伟和她谈过对象。后来郑大伟去了城里开公司,两个人的关系就断了。因为齐娟怀了孕,没办法才委曲求全嫁给了陈红河。
是不是郑大伟害了齐娟母女?为了不打草惊蛇,经请示上级,冯鸣对外宣布,齐娟母女被害案告破,凶手是他的丈夫陈红河。然后暗中对郑大伟调查取证。经调查,去年郑大伟曾在县医院做过阑尾炎手术,医院还保留着郑大伟的血样。冯鸣到法医鉴定中心将郑大伟的血样、小花指甲内的皮肤碎屑和小花本人做了DNA鉴定。结果表明,小花果然是郑大伟的女儿,郑大伟就是杀害母女的凶手!
齐娟母女被害三天后,在县城的一家私人公司,刑警们拘捕了郑大伟。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郑大伟低头交代了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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