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秋见锅台上有煮好的稀饭,一摸凉了,便热了盛给她吃。见屋里乱糟糟的,便帮着收拾,把放在床底下的一盆脏衣裳拿到外面水龙头边去洗。廖东见了来抢洗衣盆,她恳求说:“大哥,就让我帮帮你吧,不然我心里不好受,我只能这样补偿你了。”廖东听了松开手,轻声说:“不好意思,那就辛苦你了。”
  做完事情,何素秋跟他告别说:“大哥,因我做一天休一天,只能后天再来了,你把脏衣服留着,我帮你洗。”说完她转身离去,今天是周六,幼儿园休息,女儿雪雪还寄在邻居王大娘家呢。
  周一她又去了,廖东见了她满脸堆笑跟她打招呼:“这么早就来了,你家孩子呢?”“送幼儿园了。”廖东不再客套,让她进屋。她见屋里很干净,想肯定是廖东打扫过了。见廖东女儿正在梳头,她就过去帮忙。“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叫夏夏。阿姨,你是谁呀?干吗到我们家来帮忙?”何素秋想了一下说:“我是你爸爸的朋友,看他忙所以过来帮忙的。”“阿姨,你是好人。”“不,阿姨不好,给你们家带来了……”“不,阿姨,我看得出你是好人。阿姨,你梳的头跟我妈妈一样,所以你是跟我妈妈一样的好人!”
  何素秋听了心里发酸,抚摸着她的头。“夏夏说得对,阿姨是好人!”忽然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何素秋回头一看是廖东,她的脸腾地红了。廖东倚在门框上,满含深情地望着她。
  
  四
  
  星期天何素秋又过来了,廖东买了许多菜,见了她笑嘻嘻地说:“素秋,今天麻烦你帮我做桌菜。”“怎么,要招待客人?”“对!招待客人。辛苦你了。”何素秋忙了整整半天,才把一桌菜做好,到外面问:“廖东,客人什么时候到?”“快了。”他回答说,“素秋,你帮我看一会儿店,我去催催。”说着拔脚走了。
  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从车内下来了雪雪,还有王大娘。这是怎么回事?何素秋一头的雾水。廖东笑呵呵地说:“客人来了,快开饭吧!”这太出乎何素秋的意料了!她嗔斜了廖东一眼:“你这是捣的什么鬼?”
  廖东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脸涨红了,说话结巴:“我想今天是星、星期天,你女儿一个人在家,所、所以想请她一、一起来吃饭,大娘怕、怕我是骗子,便一、一起跟来了。我没别、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
  听了他的话,何素秋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心里感到热乎乎的。王大娘要回去,廖东自然不答应,于是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这顿饭。
  晚上王大娘来到何素秋家,劝她说:“素秋,我看这男人蛮有情义的,你们俩就……”“大娘!”素秋臊得忙打断她的话,“这怎么行呢?我们两家是仇人,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我若嫁给他,不被人笑死!”王大娘是居民小组长,见多识广,批评她说:“你岁数不大,怎么脑子比我还封建?难道你现在去帮他别人就没有闲话?”“我这是在赎罪,是在尽我的力量补偿他们家的损失,不然我于心不安哪!”“但这不是你的罪过,再说廖东现在已原谅了你,不然他早就告你去了!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心胸开阔、深明大义的人,应该抛弃所有的恩恩怨怨,结合在一块。”
  何素秋没有应答,晚上睡在床上脑子里翻江倒海。是啊,他们两个破碎的家庭、两个丧偶的男女需要有个好的归宿!雪雪不能没有父爱,夏夏也不能失去母爱……
  一天,何素秋下班时淋了雨,高烧发到40度住进了医院。廖东听说后,忙买了水果去医院探望,丢下店里生意天天陪在她身边。见他忙前忙后,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何素秋见他这样关怀自己,感激之外不觉萌生了爱意。王大娘过来看望她,见他们亲热的样子,又劝素秋,这回素秋羞答答地没有反对。大娘忙找廖东谈了,廖东高兴得合不拢嘴。
  廖东和何素秋这对饱受创伤的男女终于结合了!人们非但没有笑话他们,还把这事传为了美谈。 (责编:小川?摇图:张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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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赵海是平安长途货运公司的驾驶员。这天,他在烟台卸了货,就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过两天是妻子的生日,可不能“脱班”。
  车子飞快地奔驰,“呜呜”的马达声好像唱歌一般。赵海瞄一眼放在挡风玻璃边的一只小包,脸上笑开了颜。包内放着他送给妻子的生日礼物———一只百变金刚手机,5倍变焦、电子地图、蓝牙耳机、随身充电,妻子看了,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赵海的家坐落在广度县城边的东郊村,那是一个居、农杂居的地方。赵海自建的两间平房就在马路边上,近旁是蓝天小学的大操场。因而,车回县城赵海就迫不及待地往家奔,操场便是临时停车场。
  这时天还未亮,赵海跳下车,捏着小包来到家门口。只见窗户黑黝黝的,没一丝灯光,想必妻子还在梦乡。他忙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谁知门竟“吱”的一声开了。“咦,怎么没锁门?”赵海心里一紧,急忙亮灯。
  “花果,花果!”赵海急促地呼唤妻子,没半点回音。他猛跨几步,揿亮卧室电灯。明晃晃的灯光下,只见妻子花果一动不动地蜷卧在床前地上,周围是一大摊血!
  “啊,杀人啦!杀人啦!”赵海踉踉跄跄冲出房外,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拨了“110”电话。不到20分钟,县公安局副局长周真率领刑警大队民警赶到东郊村。
  案发现场,死者胡花果仰面朝上,右手捏着剃须刀片,左手腕脉割开,一副自杀模样。死者手上刀片与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盒刀片一模一样。
  住宅搜索,尸体检查,按部就班进行。周真初步确定,胡花果系他杀而非自杀。依据有三:第一,现场衣被零乱,有打斗痕迹;第二,拨开死者蓬松头发,可见脑壳血肿,显然曾受外力击打;第三,死者阴道有精液,表明死前有过两性关系;而从门窗、屋瓦、四壁完好无损的迹象分析,凶手肯定与死者熟识,否则他不可能在深夜从容地进入胡花果的卧室。而尸检证实,凶杀案发生在报案的当夜。
  通过对胡花果的四邻和朋友的调查,知悉现年28岁的胡花果长得很是漂亮。她没有固定工作,平时在女人面前总是不冷不热,一副清汤寡水的模样,而遇到男人则热情洋溢,讲话也嗲劲十足。因此无论白天、黑夜,男人在她家进进出出是家常便饭。由于赵海跑的是长途运输,一年中有大半时光在外,再加上不能生育,所以也不去管她。
  群众看公安,主要看破案。深知重任在肩的周真从扑朔迷离的案情中理出头绪:以胡花果平时留下的风流情债为线索,寻求突破。
  
  二
  
  侦查之网有条不紊地撒开。侦查人员以东郊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访农户、学校、社区、企事业单位。经过夜以继日的努力,与胡交往非同一般的钱实、汪杰渐渐浮出水面。
  钱实,现年32岁,个体服装经营户,长得人高马大,练过武术,嗜好烟酒,曾有两次嫖娼被抓的前科。平时,胡花果常到他店里选购衣服,他也爱到胡家坐坐,同赵海也认识。胡花果死后,钱实主动找赵海,帮他料理丧葬事宜,还劝赵海不要过分悲伤,保重身体要紧。从种种表象看,虽不能说钱实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小心总没大错,侦查人员还是将他作为第一个对象找上门去。
  一天夜里,钱实关好店门,正打算回家,侦查人员出现了:“我们是公安局的,想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了解一些情况。”
  “好,只要我知道。”钱实爽快地答应。
  在刑警大队办公室,钱实将如何认识胡花果、和他们夫妻俩交往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明白,话语坦荡,神情很是沉痛。依照常理,如是凶手,面对袭击式的讯问,难免会露出做贼心虚的蛛丝马迹。可一席话下来,钱实却无半点让人怀疑的情状,侦查人员只好让他回家。
  汪杰,现年29岁,蓝天小学教师,长得文静瘦弱。学校和胡家本来就挨着,所以两人相识是极自然的事。去年暑假,学校办培训班,汪杰留校任教,没有回远在外省的家。一次,他去河边洗衣,正好遇上胡花果,胡花果一把掳过他的衣裳,三下五除二洗得清清爽爽,还邀他到家里小坐,从此两人就好上了。后来胡花果竟爱上了汪杰,说和赵海离婚后嫁给他。这下汪杰慌了,因为他已有了对象,而且是教育局一位副局长的女儿,所以对胡的要求断然拒绝,为此两人曾大吵一场。有老师反映:胡花果死后,汪杰精神恍惚,除了上课,成天躲在寝室不与人交往,身子也瘦了一圈。周真分析,胡花果死死缠住汪杰,汪杰害怕东窗事发,铤而走险杀人灭口不是没有可能。于是在双休日的一天,将汪杰请进了公安局。
  在强大的攻心战中,汪杰耷拉下脑袋,对杀死胡花果一事供认不讳。
  惊动全县的凶杀案基本告破,侦查人员击掌相庆。周真要大伙抓紧时间做好扫尾工作,午饭在警官食堂会餐,他请客。
  中午时分,刑警们喜气洋洋地来到食堂包厢,有说有笑,连续作战的疲劳似乎一扫而光。最后进来的是法医,只见他双眉紧锁,人未落座就压低声音说:“奇怪,汪的血型与胡阴道内的精液血型不符!”
  这怎么可能?大伙顿时瞪大了眼。
  “你没弄错吧?”周真目光炯炯地盯住法医。
  “绝对没错!”法医认真回答。
  周真起身,告诉厨房不再会餐了,每人一客快餐。大伙边吃边议边分工,放筷后各自行动。
  华灯初上,各路人马齐聚周真办公室,一一汇报。
  蓝天小学传达室门卫证实,凶案当夜,汪杰未曾出校门一步;与汪杰寝室只隔一道板壁的赵老师也证实,晚自修时他和汪杰同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就寝后,自己因神经性头痛久久难以入眠,不时听到汪杰唉声叹气的声音,凌晨亦未停歇……
  看来汪杰似乎没有作案时间,那么他为何要承认是自己作案呢?这可是要人头落地的事啊!周真决定再次提审汪杰。
  经过缜密而又细致的审讯,一脸木然的汪杰不由痛哭失声,坦白了心中的苦情———
  说来也是应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古话,汪杰自从和胡花果好上后,不过三个月,事情就传开了,原来情投意合的对象要和他断绝关系,同事在背后指指戳戳,学校领导找他谈话,说他的所作所为影响了人民教师的声誉,劝他主动辞职,如果等教育局处理,那就声名狼藉了!而胡花果又死缠不放,生性脆弱的他觉得自己已是四面楚歌陷入绝境,决定一死了之……
  真相大白,周真感慨万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哪!
  废寝忘食的苦战又回到起点,案件一时没了头绪。
  
  三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时,去省城治疗眼疾的张廉出院了,也是无巧不成书,赴省厅参加培训的刑侦大队长曾希也期满返回。经局党委研究,决定两人接办此案。
  张廉48岁,身材魁梧,眼神如电光一般。他博学多才,智谋过人,去年刚升任局长。曾希年届五十,是一位老公安,长得虎背熊腰的他平时沉默寡言,但一开口即一言中的。两人曾是老搭档,珠联璧合。
  说干就干。会议一结束,两人就一起查阅办案记录,找参加侦查的人员了解案情,再赴现场细察案物、照片,最后两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死者曾经捏在手中的刀片上。乍一看,刀片似无异样,可细细审视,仍可发现临近刀脊处有一依稀可辨的污点。经技术人员提取,是一角残缺的指纹,指纹类型和死者截然不同。
  茫茫暗夜露出了曙光。在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以便衣警察为主的六支“民情调研”队伍按照分工,有计划有步骤地串村走巷,进社区入单位,忙个不停。一批批指纹汇总到局技术科,依序编号、制卡,与刀片上提取的指纹痕迹图片逐一核对、鉴别。
  第三天晚上,正在加班的痕检技术员忽然发现,送检的一枚指纹纹理与对照的痕迹图片上的纹理很像。经指纹对比仪再次鉴别,两枚指纹确系出于一人之手。
  消息传来,张廉和曾希立马赶到,操起指纹卡片,见上面写着:邹田,男,24岁,东郊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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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睡梦中的邹田被侦查人员唤醒,带回刑警大队,接受讯问。
  “你为什么要杀胡花果?”张廉沉声发问。
  邹田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没杀胡花果,真的没杀……”
  “那你为啥要将刀片塞在胡花果手里?”张廉双目圆睁,两道犀利的目光逼住邹田。邹田吓得牙齿打嗑,吞吞吐吐地交代了作案的全过程:
  那天夜半,我去胡村烟酒店偷东西,不料门刚撬开,店主孙老头就醒了。慌乱中,我抓了两条香烟就逃,回村后经过胡花果家,想起村民平时常说,胡花果“只要有钱卖身也愿”的话,心里按捺不住,就上前推门。谁知门没上闩,一推就开,我就进去,打算用香烟换个快活。不料进了卧室,我打开电灯,却见胡花果躺在血泊中,把我吓了个半死。等我回过神,才发现她手腕上的玉镯亮晶晶的,我就壮起胆子,上前一把捋下。当时我实在太紧张了,竟没有留意她捏有刀片,我的手指被拉开一道口子,刀片也被碰落。我拾起刀片,重新塞入她的手中,就溜回家了。
  经过核实,胡村烟酒店所报的失窃案与邹田所说基本一致,法医鉴定,邹田的血型与胡花果阴道内的精液血型也不符。指纹没有查出真凶,却查了个偷儿,刑警们大失所望,唯有曾希随同张廉进了局长办公室,随手掩上了门。
  张廉看着从邹田处缴回的赃物玉镯,对曾希说:“我有个想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曾希说:“瞧这手镯质地上乘,色泽滋润,款色又挺时新的,该是近期产品,应该去珠宝店查一下。”
  张廉一拳击在曾希肩胛,说:“真有你的,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
  
  四
  
  带着这只玉镯,张廉和曾希走访了县城仅有的三家珠宝首饰店,最终认定是晶亮珠宝行开发的新产品,至今已售出28只。侦查人员依照票据按图索骥,了解到有16人购买的玉镯戴在自己手上,有5人送给了自己的妻子,有6人送给了女朋友。只有一人,一会儿说找不着了,一会儿又说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不但语无伦次,神色也极不自然。这人就是城关羊毛衫厂厂长王圹,现年38岁。他出手阔绰,据厂里员工反映,他特喜欢寻花问柳。
  当时,全县企业家健康检查刚告一段落,曾希调来王圹健康档案,发现其血型与胡花果阴道内精液血型相同。眼看案子又进入柳暗花明阶段,侦查人员无不精神振奋。
  这天傍晚,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灯光亮似白昼。和王圹面面相对的是张廉、曾希等5名侦查员。
  瞧见这阵势,王圹自知再也难以蒙混过关,只得彻底坦白,以求得从宽处理。
  “那是两个月前,我们羊毛衫厂举办展销会,当时有位花枝招展的女性特别惹我注意。交谈中,我知道她叫胡花果,她也知道了我就是羊毛衫厂厂长。临分手时,她要去了我的名片,说往后联系方便。过了几天,她找到我办公室,说在家闲着没事,要我帮她弄份合适的活儿干干,说会好好酬谢我的。我答应考虑考虑。一天午后,她又打电话问我事情办得怎样了?我告诉她天黑后来家面谈,她就依约前来。我对她说,厂里除了生产车间,并不缺人,为了照顾她,让她去仓库做个助理保管员,享受熟练工待遇。她非常高兴,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当时她见我家没有别人,就主动宽衣解带陪我上床,我也送了她一只玉镯。事情刚完,她的手机响了,讲了没几句,脸色就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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