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哇”地一声,跪倒在地。冯月生哀痛地说:“朋友,尊夫人不幸辞世,请节哀保重。因天气热,亡者农药又喝得过多,气味难闻,来不及等你,我们已将她装殓入棺了。”说着,他关掉哀乐,轻轻按了一下录音的开关。
  牛魔王俯伏灵前,哀哀痛哭道:“秀珍呀!你未到四十正年轻,为何一命赴幽冥,丢下全家你不管,从此我只有打单身。中年丧偶太不幸,好比明月缺半轮,男子无妻心无主,夜夜冷脚被不温。”牛魔王抬头仰望灵桌上秀珍的照片,面如满月,眉清目秀,姣美妩媚,不由得泪水涟涟,想起婚后的柔情蜜意,温馨和谐的家庭,一阵悲伤袭上心头,又哭道:“你我从小相识又相知,情深意笃恩爱深,男帮女衬创家业,同心同德度光阴,如今你住进千年屋,年年扫墓在清明。”牛魔王涕泪直流,他仿佛看见照片上的妻子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瞪着两只仇恨的大眼睛,直逼自己。他又悔又愧,惨惨地哭道:“秀珍呀!我声声哭,哭声声,泪流如雨湿衣襟;千不该,万不该,我手摸纸牌上了瘾,家中之事全不顾,陷入邪道难收心,输钱偷窃名声坏,惹你生气伤你心;千也悔,万也悔,你好言相劝我不听,全都当成耳边风,今朝酿成千古恨,百身莫赎我罪孽重!”牛魔王越思越悔,越悔越哭,一阵捶胸顿足之后,猛地抱住秀珍的遗像,泪雨纷飞,凄凄惨惨悲悲戚戚:“秀珍呵!妻呀妻!今日灵堂悲声哭,永别夫妻数载情。妻呀妻,你宽心,抚儿重担我担承,教他读书走正道,不赌不偷讲文明,从此我永不摸纸牌,金盆洗手再做人,灵前向你来起誓,若说假话五雷轰。秀珍呵!妻呀妻,今生今世我愧对你,但愿来生结鸳盟,双手再奠一杯酒,难尽为夫不了情。”牛魔王立起身来举杯奠酒,由于悲伤过度,头晕目眩,“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倒了。
  
  五、特殊聚会
  
  牛魔王摔在地上,这时候,张秀珍从里屋走出来,一把扶起他,牛魔王定神一瞧,又惊又喜:“秀珍,你显灵了!”
  “我没有死,不是鬼。”
  牛魔王瞪大眼睛:“秀珍,你真的没有死?”
  “我这次是假死,如若你不彻底改邪归正,总有一天我会真死。”
  “我决心痛改前非,坚决不再赌再偷,一切从头做人!”牛魔王语音朗朗,信誓旦旦。
  冯月生说:“牛哥,这场戏是我导演的,你的妻子和弟弟同意的,假设灵堂,一具空棺,请牛鲁义协助,为的是震撼你的灵魂,使你改邪归正,回头是岸。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原谅我!”
  牛魔王紧紧握住冯月生的双手,真诚地说:“冯保安,你这条锦囊妙计用得好!要是秀珍真的寻了短见,会毁了我一家,我也会痛苦、悔恨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好!希望你把牛魔王的名字在群众的心目中抹掉,还你牛鲁宝的本来面目。”
  翌日,牛鲁宝把他的赌友请到鱼塘边的棚子里,进行一次特殊的聚会。冯月生买来水果、香烟,热情招待了他们,然后由牛鲁宝“现身说教”,同时还放了他“灵”前悔恨痛哭的录音,赌徒们深受教育,竟也从此洗手不干了。
  冯月生智伏牛魔王在当地成为美谈,大家一致称赞他是个好保安。
  (责编:非本 图:薛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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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3期 逃来的新娘作者:沈惊鸿字体: 【大 中 小】
  一
  
  台湾新竹翠绿村有个姑娘叫杜歌妤,今年23岁,是全村最漂亮的新竹姑娘。前几年,她从新竹到台北一间美术工艺厂工作,现在,她不能去了,原因是和她相依为命的老父亲患了肝炎,她被迫从台北回来照顾老父亲的病。为了给爸爸治病,她耗尽了打工得来的那点微薄的积蓄,还欠下一屁股的债。为了还债,她只得由姑妈介绍,嫁到台南山区,与一个矿山老板林满仓结婚。
  这婚姻她是被迫的,是她父亲杜中成得林家10万美金的财礼,才答应把女儿嫁给林家的。
  上次,她从台北回来,就曾经同父亲针锋对麦芒顶撞过,当时歌妤坚决声明:“爸!这门亲事我坚决不同意,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凭什么要我同他绑在一起过一辈子?若你逼我太甚,我就离家出走,去大陆找我妈!”在激动之中,她不知不觉说出心里话。
  “去呀!去找你妈呀!”父亲愤怒地瞪着女儿,轻蔑地说,“你妈对你太好了!她为了要到大陆做生意,女儿也不要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回来找过你,你以为她现在还会认你这个女儿?”
  歌妤不哼声了,她不知说什么好。母亲温玉兰是台北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当年是台北农业专科学校的学生,和歌妤的爸爸杜中成是同班同学。毕业后,玉兰从台北来到新竹,与杜中成结了婚,夫妻俩开了一个小农场,玉兰就一心扑在农场的花卉栽培上。谁知杜中成经不起六合彩的引诱,一头投入到六合彩赌博上。玉兰屡劝不听,不久,杜中成赌输了,小农场也保不住了,夫妻成了赤贫户。温玉兰一气之下,与杜中成离了婚。不久,她就同另一个同学、房地产商吴群结了婚。后来,许多台商纷纷到大陆投资办实业,她就跟丈夫来到大陆滨海市。现在吴群是群星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温玉兰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生意非常红火。
  杜中成愤愤地说:“她压根儿就不把你当女儿,现在跟姘夫跑到大陆去了。这就是你日夜思念的好母亲,你今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她,懂吗?”
  母亲的风流韵事,杜歌妤早有所闻。村里老一点的人告诉她,她的容貌和身材肤色,太像她妈妈了,所以这么白嫩漂亮。在台南山村姑娘堆中,她亭亭玉立,简直是鹤立鸡群,让男人们看了啧啧羡慕。
  “我不同意!”她执拗地说,“爸爸,我不能跟一个我不了解的陌生人结婚,你别逼我好不好?”
  “可是爸爸已经答应满仓他爹了。”
  杜歌妤喉头哽咽地说:“我恨他,他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想要我的身体……”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满仓也是真心爱你的,他说他曾悄悄地瞧过你,挺喜欢你。他说他给10万美元,只是给我治病,没什么意思,并不像你所想象的一样,为富不仁,趁人之危,仗着有钱来买你。他还说,你是我的独生女儿,赡养岳父是他应尽的义不容辞的责任,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不想听他的花言巧语,说的比唱的好听,若他是条堂堂正正的汉子,他想做慈善事业,就应不带任何条件。”
  “我不许你这样说话!”父亲警告地说,“我的姑奶奶!爸求你了。爸也是走投无路,考虑到满仓这孩子也不错,才收下他家财礼的,而且现在我已经把钱拿去还债了。若你不答应,爸爸只好死给你看了。”父亲可怜巴巴地央求着。霎时,杜歌妤感到眼睛发酸,“哇”的一声,投入老父亲的怀抱,父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二
  
  杜歌妤就这样同满仓结婚了。在台南这山区,他们的婚礼还是非常传统、热闹、隆重。
  婚礼时,歌妤一直沉默着。她脸色如蜡,毫无表情地跟在新郎后面,冷冰冰地逐个给每席的客人敬酒。冷漠的态度,使新郎很难堪。歌妤也注意到丈夫尴尬表情,她不理会他内心的不快,她倒是希望他婚礼过得磕磕绊绊,希望他后悔,让他明白一条颠扑不败的真理——强扭的瓜不甜。
  宴会结束了,在闹新房的时候,有些客人把红包放入她的茶盆里,这是台南当地的一个古老的风俗。杜歌妤向茶盆觑上一眼,心里跳动起来,她想到只要有了钱,她就能远走高飞去大陆找妈妈,永远摆脱这个野男人。
  夜深了,闹洞房的客人知趣地告辞了,当满仓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顺手将门关起来时,歌妤的心跳加速。她转身过来,惊恐地望着这个激动的男人,直到现在她才看清他的脸。他比他的同龄的青年长得魁梧,细腰宽肩,剑眉星目,脸上露着憨笑,使人感到他有点儿傻气。满仓傻乎乎地盯着她,赞叹地说:“歌妤,你真是太美了,我太幸福了!”说完,他迫不及待地猛扑过来……
  
  三
  
  翌晨,当杜歌妤醒过来时,满仓还在她的身边酣然熟睡着。
  满仓夜晚是这样粗野地对待她,令她十分反感,她认为是对她的凌辱。
  想起昨晚那炼狱般的初婚之夜,一想到那难堪的情景,满仓粗野讨厌的嘴脸就浮现眼前。她心里发怵,这日子以后怎么过啊?她想到离家出走,但是台湾就是这么一个海岛,满仓有的是钱,他会利用他一切社会势力寻找她的,她能跑到哪去呢?
  她要反抗,要出逃,要彻底摆脱这臭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逃到大陆去,找亲生的母亲,才能永远离开他……她悄悄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昨晚客人送给她的红包,一个个地撕开,取出里面的钱,清点一下,竟有5万多元台币。
  很久以来,她就听村里人说,母亲现在是大陆滨海市“群星房地产集团”总经理。到了大陆,就会找到妈妈的。这些年来,她一直记住这个并不难记的公司名字。她把钱和身份证放入小坤包里,拿了一些日用的物品和自己平日换洗的衣服,就匆匆向门外走去。
  她用头巾裹住头,使人看不清她的脸。走到村头,凑巧来了一辆计程车,她一招手,小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一头钻入小汽车里,小汽车快速向台北市区驶去。
  当天中午,小汽车终于到达台北市。台北市区车水马龙,繁华无比,歌妤无心观赏美景,心里非常惶惑,但是很兴奋。
  她首先选了一间比较普通的旅馆住下。这旅馆虽然并不豪华,但是还算十分清洁。旅馆收费不算昂贵,正适合她的经济情况。因为她现在手头上的钱并不多,她要省吃俭用,度过这难关。
  一夜的睡眠,使她恢复了精力和自信。她起床后,就到警察局办理赴大陆探亲的申请。想不到,居然非常顺利。第二天就办好了该办的一切手续,第三天,她乘飞机从台北经香港飞到大陆广州。当晚,她所住的旅行社宾馆的服务生就找上门来,征求她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她就将要来找妈妈和妈妈的地址填入一张表格里。想不到次日,就有一个中年的妇女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来找她,自称是温玉兰。她们互通姓名之后,因为歌妤是七岁离开妈妈的,现在还依稀记得妈妈的样子,因此她非常激动,一头扑入那个妇人怀里,连哭带喊着:“妈妈!”
  她从来没有想到妈妈是这样的年轻,算起来她已是不惑之年了,但她的面容没有一丁点儿皱纹,还是那么的白净滑嫩,那身段简直就像一个青春韶华的少女。她真为有这样一个漂亮的亲生母亲而自豪。
  到了妈妈家里,歌妤才知道母亲已经同一个台湾地产商人吴群先生结了婚。吴群先生现在去美国谈生意了,家里只有妈妈。
  温玉兰听女儿说曾被迫嫁给一个台南山区的一个土包子时,非常气愤,感到目前台湾农村,还有包办婚姻,简直是不可思议。她安慰女儿说:“女儿!不必担心,你以后同他离婚就是了,权当作是一场噩梦。”母亲深情地说:“当旅行社服务中心打电话告诉我说有一个台北来的姑娘要找我时,我就猜到准是我的女儿来找我了,果然不错!”她笑着叹惜着,隐约流露出一丝的内疚,说:“我也是非常想念你的,只是太忙没工夫找你,这些年来,你们父女俩是怎么过来的啊!听说你爸爸一直没有结婚,我知道,都因为你,真难为他。他是一个好人,就是太好赌。我和你爸结婚,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那时太年轻幼稚了。”
  歌妤赞同地点点头,说:“妈妈,我能从那个野男人的手中逃到你这里,我太幸运了。我实在不愿跟这样没有教养的男人过一辈子,若不是有你这样能干的妈妈在大陆经商,我在台南这一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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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现在歌妤有依靠了,有人关怀她,爱护她,这使她得到庇护,那臭男人不会找到她,她从此不会遭受那野男人的凌辱。现在她已经和母亲恢复了母女关系。母亲也设法让她在滨海市办个居住证,让她能在这里安稳地住下来。
  母女俩谈今叙昔,回顾分别后的生活。
  “是的,我知道,爸爸是为我着想,但是他太不了解自己女儿的心了,没有爱情,光有钱也不见得幸福啊。”歌妤执拗地说着。
  “好了!好了!你也别像我年轻时一样狂热任性,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女人嘛,要嫁个又有钱又温情体贴的男人,像你姨娘一样,她嫁个大财团的总栽,明天,我带你到姨娘家去。”
  “姨娘家在哪?”
  歌妤的姨爹是台北正大财团的总裁,他在银滩皇家花园别墅区花了三百多万元买了一幢豪华的别墅给她姨娘住,让她姨娘亨着清福。
  玉兰发现女儿紧锁双眉,脸有难色,便问:“闺女!你怎么啦?”
  歌妤说:“妈妈!我不想去。我突然前去,怕有失你的身份啊!”
  “姨娘是自己人,怕什么?以后你的婚事还要倚仗姨娘呢!她是非常喜欢女孩的。”
  “这么说,我明天得去美容院打扮打扮。”
  “你不用打扮也是漂亮的!”母亲不无得意地说着。
  “是的!满仓也是这样夸我,即使不打扮,也能勾他的心魂。”不知为什么,歌妤竟把话题扯到台南山区里丈夫的身上。
  “他懂得什么?一个没教养的土包子。”母亲停了一会儿,眼里流露出不悦的神色,说,“为什么你又扯到他?我总感到你心里总忘不了他。”
  歌妤自知语失,羞红地低下头来。
  
  四
  
  姨娘家在皇家花园别墅区,位于风景秀丽的北部湾畔,一幢仿古建筑,楼阁巍峨,古色古香。
  歌妤的姨娘叫温玉妮,明眸皓齿,丰姿绰约。她比姐姐小两岁,已是38岁的人了。姨娘非常欢迎姐姐和歌妤的到来。她看见了歌妤就品评说,从外表看,谁也看不出歌妤是个台湾农村的姑娘。姨娘的赞赏使歌妤非常高兴,她对姨娘报以感激的微笑。
  姨娘说:“你表哥曾沧海在美国留学,快毕业了。他是你姨爹前妻的孩子,要是他见你这个表妹这么漂亮,不知有多么的高兴啊!”说得歌妤害羞地低下头来。
  翌日,吴群又陪伴玉兰姐妹俩和歌妤去银滩玩,让她们观看大海,洗海水浴、冲浪什么的,最后又请歌妤到海鲜馆吃石斑鱼、龙虾等海鲜。
  当天晚上,杜歌妤从银滩回到玉妮姨娘家里,她准备进入浴盆洗澡,突然一阵恶心。她赶紧跨出浴盆,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稍为好了一点,她赶快穿好衣服,回到卧室。
  怎么会这样呕吐呢?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天哪!我怕是怀孕了!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而现在,似乎没什么可以怀疑的了。现在,折磨她的并不是肉体的痛苦,更要命的是内心的沮丧和绝望,难道我辛辛苦苦逃到这里只是为了生孩子?
  事到如今,歌妤觉得有必要告诉母亲,以便知道母亲对这件事的态度,因为坠胎也要母亲在经济上的支持。她来到母亲的房间,尽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妈妈!要是我从台南带一个娃仔来,你会收留我吗?”
  玉兰皱起眉头,半晌没有出声,她思考着慢慢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做老外婆,不可能终日在家里伺候孩子的!”她终于表白了她的心迹。杜歌妤第一次在母亲冷艳的脸上,看到一种回绝的表情。
  杜歌妤含着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进入房门,突然,她感到房子旋转了起来,她连忙想伸手抓住什么,可是已经站不稳了,她连忙蹲了下来,接着她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了……
  事到如今,歌妤只好如实告诉母亲,自己怀孕了。温玉兰吃惊地望着女儿苍白的脸,责怪地说:“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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