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一”放假,李存刚应宋玫之约提前一天到校。岂料宋玫的反常表现早已被父母察觉,他们翻了她的抽屉,找出了李存刚写给女儿的情书。他们决定跟踪宋玫,找到李存刚好好教训教训他。当夜,李存刚拉着宋玫的手在河边漫步时,宋玫父母还有他们请来的两个帮手,把李存刚按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后还逼着李存刚写下保证书,从今往后不同宋玫来往,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挨了毒打的李存刚虽然愤怒难平,有冤难申,但他明白了早恋对己对人都是有害的,宋家人打自己无非是为了女儿的前程。这样一想,他对宋玫的一腔怨气也就渐渐消失了。
这年高考,宋玫和李存刚分别被南昌大学和安徽大学录取,而郭素华以3分之差进了本地的一所师专。大学几年,宋玫和李存刚仍然保持着恋人关系,他们经常利用假期在南昌和合肥之间奔跑。李存刚经济条件不好,常常需要宋玫接济。宋玫以施舍者的口吻说:“我对你不错吧?金钱、爱情、身体,我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记我父母的仇,也不能让我爱得失望哦!今后毕业了,我们回九江去,找一份好工作,凭我父母的关系,一定不成问题!”李存刚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说:“我理解做父母的心情,不会记恨他们,只要我们的爱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谁料,半年后,宋玫的感情和家庭都起了匪夷所思的变故。
二
那个周末,李存刚去合肥找她。为了给她个惊喜,事先没打电话。来到校园,宋玫不在,她同学说,她同男朋友登山去了。李存刚吃了一惊:宋玫还有男朋友?他谎称是宋玫表哥,进一步打听宋玫交友之事,原来宋玫近来新交的男朋友名秦军,是同一个系的师兄,男友父亲是航空公司领导。他们这次是乘飞机去黄山了,两天后才能回校。
李存刚像泄了气的皮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打开宋玫的租住屋,果然发现有个叫秦军的男生写给她的情书,还有他们在校园里的合影。回到南昌,李存刚给她写了一封信。他说,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无情地背叛爱情?!宋玫回信时轻描淡写地说,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信奉从一而终?乡巴佬,若是看不惯,我们分手好了!
想不到宋玫对待爱情竟是如此轻率!李存刚从此在心里艰难地努力将宋玫的影子抹去……
两年后,一直埋头书本的李存刚听郭素华说宋玫父母因经济问题受到查处,双双被开除公职。这消息犹如一块巨石,砸得李存刚心潮起伏。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跟宋玫有联系,现在得知她家遭此厄运,一股恻隐之心,让他情不自禁地给宋玫写去一封安慰信。
读了信,宋玫感动得泪流满面,立即给李存刚打来电话,除了表示感激外,还把两年来家庭和自己遭到的不幸一股脑儿给他诉说了。
她读大二的下学期,母亲因为接受了一笔巨额药品回扣被人告发,执法机关在对她“双规”后,又从她家搜出二百万元无法说明来源的存单,这样,她父亲收受建筑包工头贿赂的事也暴露了,结果财产被没收,夫妻双双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家中的事尚未了结,她感觉秦军忽然对她变冷淡了!通过留心观察,她发现他与另一个女孩打得火热!宋玫又气又恨,找他质问。秦军说,你别少见多怪!大学里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彼此玩玩而已,我们可没承诺“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呀!宋玫哭骂着给了他一记耳光,不久,她又得知秦军这个情场骗子已经更换了四任女友了!
伤心欲绝的宋玫这才发现李存刚对她的爱情是多么珍贵,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哪有脸再去找他啊!现在,李存刚居然主动写信安慰自己,这不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吗!
她同李存刚约定每周上网聊天两次,重温过去的美好时光。这样,这对初恋情人又神差鬼使地重归于好了。
四年后的那个夏天,他们毕业回到九江。宋玫父母对女儿的工作无能为力,宋玫只好成天呆在家里发愁。李存刚回到老家后,得知比他早一年毕业的郭素华已赴杭州工作,赶紧同她联系。郭素华师专毕业后在师姐介绍下到了杭州某区一所初中当老师,收入颇丰。李存刚要她帮助寻找工作,郭素华说,别的工作我没有门路,如果你想当老师,这里很多学校都欢迎。
李存刚对当老师并不忌讳,他需要的是尽快工作,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宋玫不喜欢这份职业,她劝李存刚不要去杭州,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宋玫只得勉强跟随前往。
在郭素华的帮助下,李存刚很快进了一所薪水不错的私立学校。不想教书的宋玫跑了很多单位也没找到工作,无奈中也只好暂时留在学校。为了让他们有个安定的住所,郭素华又帮他们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
李存刚工作十分卖力,深得校长赏识。然而宋玫的表现却很糟,上课不认真,改作业又马虎,还经常迟到早退,不久,终于因为体罚学生一事被学校照章辞退。李存刚对她的表现有些恼火,指责她几句,她竟大发雷霆地给了他一拳:“你这无能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就是不想当教师!”
这一拳打在李存刚脖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忍着怒气,又一遍遍陪她找工作,找了好几家单位,最终她选择了去旅游公司当导游。不到半个月,她又怨气冲天,说当导游不是人干的,受累又受气。李存刚不敢再凶她,只好劝她耐心干下去。过了几天,李存刚下班回来发现她脸色不好。“你这是怎么了……”李存刚问话还没出口,宋玫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捂着火辣辣的脸,李存刚忍无可忍地回击了她一掌,说:“打人也要讲个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也太霸道、太野蛮了吧?”
“原来你也对我无情无义!我跟你没完!”宋玫同他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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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刚甩开她,吼道:“我看不惯你这股娇小姐脾气,你给我滚!”
“要我滚,没那么容易!”宋玫又去追打他。李存刚匆匆收拾了几件生活用具,逃也似的离开了出租屋……
躺在学校的值班室里,李存刚一夜无眠。想起同宋玫交往的几年经历,想起她动不动凶人打人的坏脾气,想起玫瑰虽美却常常刺得他头破血流,李存刚终于决定同她第二次分手。而这个决定,为宋玫后来实施报复埋下了祸根!
三
李存刚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旧房子。郭素华得知他同宋玫闹了矛盾,上门去做劝说工作。李存刚丝毫不为所动,而宋玫却有悔意,希望和好。这天晚上,宋玫在郭素华陪同下向李存刚道歉,请他回去。李存刚说什么也不肯回。他恳切地说:“我们做夫妻不会幸福的,我们做朋友吧!”
“为什么?你原谅我一回都不行?我那天心情不好对你发泄一下,你就没有一点男子汉的胸怀吗?”宋玫说着跪了下去。
李存刚与郭素华赶忙把她扶起来。郭素华也劝李存刚回心转意,李存刚说:“我的决定并不是贸然做出的,长痛不如短痛!”他又转向宋玫:“你想想,我同你交友的这几年,先是挨你父母的打,接着被你抛弃,现在同你相处一起,又一次次被你责怨被你打,你说我这个男子汉,还有没有自己的尊严啊?”李存刚的诉说,让郭素华也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也许是透过这泪水,李存刚看到了郭素华一颗成人之美的善良的心。与宋玫分手后,李存刚与郭素华的接触多起来。他蓦然发现,郭素华是个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女孩,除了长相平淡一些,工作、社交都很出色。作为同学,他大胆地向郭素华表白了自己的爱情,郭素华见他与宋玫的感情无法挽回,便坦然地接受了。
宋玫依然在旅游公司工作。由于屋子较大,夜里有些害怕,她回九江接了表妹赵芳芳来作伴。赵芳芳是宋玫舅舅的女儿,16岁,长得美丽清纯,遗憾的是赵芳芳是个弱智女孩,只读了小学二年级。
不久,房东贾从彪上门收房租费,宋玫说,你的房租太贵了,再不降低我要搬走。贾从彪为了留住房客,答应每月降50元,条件是宋玫得承担每天一次清扫院子的任务。宋玫把这任务交给了芳芳。
秋日的一个周末,宋玫带一批游客上西湖游玩,发现李存刚和郭素华在散步。看着他们双依双偎的样子,一股妒火从心中升腾而起!她恨郭素华抢走了她的幸福,相貌平平的郭素华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灰姑娘;她又怨李存刚不该移情别恋,她觉得她和李存刚在一起才是般配的。
回到家,她越想越气恼,越想越绝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个想法让她几天睡不好觉。几番苦思冥想后,一个歹毒的念头产生了:我要报复李存刚,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那天晚饭后,宋玫给芳芳喝了一杯饮料,让她早早去睡。接着把李存刚留在屋里的东西全都装进他的提包,打电话通知他立即拿走。随后她敞开着门离开出租屋……三个小时后,当她回到屋子时,芳芳正在黑暗中哭泣,身上竟一丝不挂,李存刚的包也不见了。宋玫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心想:李存刚,你总算中计了!
她问芳芳是谁欺侮了她,芳芳说不知道;她打电话问李存刚是公了还是私了,李存刚莫名其妙。宋玫说,你除了拿包还做了什么?李存刚说我拿了包就走了。宋玫说,你强奸了我表妹,你现在承认还有救,不然法律可不讲情面的!李存刚大骂: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宋玫于是报了警。
由于芳芳是个智力不全的女孩,警方从她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经初步侦查,李存刚成了两个嫌疑人之一。另一个就是房东贾从彪。但是,贾从彪的两个朋友证实,案发时间他不在现场。
这样,李存刚作案的可能性增大了。李存刚顶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坚决予以否认。调查陷入僵局,警方不得不动用科技手段,很快发现了被单上未能擦净的一滴精斑。经化验,证实是贾从彪留下的。在事实面前,贾从彪不得不承认了他的犯罪经过:那晚,李存刚从客厅拿走提包后,贾从彪正好去催交房租。见客厅无人,就推开虚掩的房门。宋玫房里没人,赵芳芳房里亮着一盏节能灯,赵芳芳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昏睡。贾从彪每天看芳芳扫院子的样子非常可爱,想到她反正是弱智女孩,玩玩应该不会有事,顿时兽性大发……完事后,他毁灭罪证逃离现场,并花钱请了两个朋友作伪证,岂料机关算尽还是被揪了出来。
贾从彪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冲宋玫怒喊:“这好像是你设下的陷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难道仅仅是为了赖掉这点房租?”
宋玫无言以对。后来警方终于掏出了她的实话,原来她打电话叫李存刚拿包前,已在表妹的饮料里放了两粒安定,而且吩咐她脱衣而睡,这一切都是为了勾引李存刚,哪知道她下的诱饵钓起的却是另一条鱼。贾从彪加害一位弱智女孩固然可恶,然而,这桩罪孽的始作俑者还是宋玫。她为了报复男友不惜伤害无辜表妹的龌龊行径,受到社会舆论的一致谴责!
(责编:王凡 图:张永海)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3期 仇恨作者:陈炜林字体: 【大 中 小】
马玉林从租住房间的窗户里窥视着房东王富民,眼睛里喷射出两股仇恨的火焰。王富民住在这幢出租楼后面的一套小别墅里,平时依靠这幢五层楼房的租金维持生活。他这会儿正懒洋洋地躺在花园的躺椅里,享受着午后和煦的阳光,生活看起来过得挺安逸。
马玉林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匕首,真恨不得立马下去一刀宰了他,可是现在光天化日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行事,除非他想锒铛入狱!他今年才16岁,他可没傻到想把往后的时光葬送在监狱里,他必须等待最佳时机,要杀了王富民还不会被人发现。
王富民是马玉林不共戴天的仇人,十年前他就下定决心要杀死王富民了。他之所以这么恨王富民,是因为十年前王富民让他失去了至爱的双亲。
十年前马玉林的父亲马俊山是一名商人,母亲刘艳丽在一家小银行做出纳。那年马俊山做生意失败,背了一身的债,也许是为了帮丈夫度过难关,刘艳丽在一天下班的时候,铤而走险偷偷将银行保险柜里的五十万元现金装进了自己的提包里。正当她准备带着钱离开时,她的行为被当值的保安王富民发现了,王富民当即要求检查她的包,刘艳丽惊慌失措,猛地冲出银行大门,急忙驾着摩托车逃逸。王富民见她逃跑,也赶紧驾车追赶。当时大雨滂沱,在追赶至一段山路时,刘艳丽慌不择路,竟开着车子冲出了护栏,一头栽进了悬崖下面一条水流湍急的河里。
王富民追赶刘艳丽的时候,银行的其他工作人员打电话报了警,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到河面漂浮着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摩托车已经沉到了河底。警方勘查过现场后,断定刘艳丽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可是当时大雨倾盆,河面汹涌澎湃,无法进行打捞工作。过了些时候,大雨停歇了,河面也归于平静,警方才着手进行打捞,但他们只捞上摩托车的残骸,刘艳丽的尸体却不知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
马俊山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他破了产,精神上本来就遭受到沉重的打击,等听到妻子去世的“噩耗”后,他彻底崩溃了,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卧轨自尽了。
马玉林就这样失去了父母,成了一个孤儿。伤痛之余,他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罪到王富民的身上,他认为要不是王富民开车追赶自己的母亲,母亲就不会坠崖身亡,如果母亲没有死,父亲也不会痛不欲生,去卧轨自尽。从此在马玉林幼小的心灵里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杀死王富民,为父母报仇。后来马俊山的一位远在哈尔滨的亲戚,见马玉林无人照顾实在可怜,就把他接到了北方去抚养。
时光如梭,眨眼十年光阴就过去了,马玉林已经成长为一个健壮的小伙子,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该把日夜萦绕心头的报仇计划付诸行动了。于是他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寻找仇人王富民。可是一打听,才知道王富民早已在十年前辞去银行的工作,离开了这里,去向不明。马玉林哪肯善罢甘休,他四处奔波,费尽心机去搜寻王富民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让他打探到王富民的确切消息,原来他搬到了南方沿海地区的一个小镇,买了一栋楼,以出租房屋为生。
马玉林是昨天来到小镇的,一下火车他就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王富民的出租楼,向王富民租了一间房间,谎称自己是来这里找工作的。来南方打工的人众多,王富民一点儿也没有怀疑马玉林,他春风满面地接待了马玉林,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到身边,他还乐滋滋地以为自己又增加了一笔财源呢。
马玉林站在窗前,回忆着往事,咬牙切齿地凝视着王富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对他下手。
这时王富民的妻子走了出来,她衣着光鲜,一副要出门远行的样子。这个女人虽然人到中年,但是风韵犹存,相貌妖冶,马玉林觉得她眉目之间似曾相识,然而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她。
王富民的妻子向王富民交待几句就走了。等这个女人走到院门口时,王富民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道:“哎,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他妻子莞尔一笑说:“过两天就回来。”
他妻子走后,王富民在午后微风的吹拂下,很快就惬意地打起盹来,睡梦中他翻了个身,一串钥匙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他却毫无察觉。
马玉林望着掉在地上的钥匙,心里咯噔一下,计上心来。他想,那串钥匙八成就是这家伙的房门钥匙,自己何不趁他睡熟之际,把钥匙偷来另配一串,然后到了晚上等他入睡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的房间,到时候一刀结果他的性命,那时他老婆又不在身边,只要自己手脚利索点,既可轻而易举地报得大仇,又不会惊动别人,自己可以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从容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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