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非得到医院去不可了。你呀!真是一个没有一点知识的农村婆!若是到医院去,纸能包得了火吗?整个台商协会的人都会知道的。”
  杜歌妤开始哭泣起来。她早就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只要她向母亲吐露真情,母亲就会冷若冰霜。
  “妈妈!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会离开这里。”杜歌妤用绝望的语调低声说着,“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回到台南山区去受罪,我的命真是太苦了啊……”歌妤双手捂住脸跑出了房间。
  可是母亲仍是一脸的愠怒,“好吧!烂泥巴扶不上墙,明天你就回台湾去!”
  “她不能回去!”
  突然,一个声音从玉兰后面传来。她掉头一看,原来是丈夫吴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此时正站在她的背后。
  “真对不起,歌妤使我太失望了。一开始我也想到这个可能,不过她自己好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我也就不在意了。现在,只能到医院去……真倒霉极了,整个台商协会的人都在看笑话。”
  “倒霉什么呀!这是天大的喜事,此事值得我们庆贺!”吴群高兴地说着。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不是幸灾乐祸吧?”
  “哪里的话!你知道我患有那种病,医生说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我是三代单传,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子嗣,老父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之所以同意我回大陆经商,很大程度是想叫我回来趁经商之机,找大陆的有名医生治病。现在可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打电话回台北,向两位老人报喜,说你已经怀孕了,让两老欢天喜地地等着抱孙子,这样一来,老父母听到吴家后继有人,怕要高兴得跳起来呢!”
  “你的意思是想叫歌妤将孩子生下来,冒充是我生的孩子?”
  “正是这样!你今年也不过是四十出头,还有生育能力。我们有儿子了,父亲名下的几百万美元的家产继承权,也自然是属于我们的了。”
  “这事要是歌妤不同意呢?”
  吴群狡黠地笑着说:“我们先向她说,带她到医院去做人流。到了医院,我们买通医生,说她因身体原因,不能打胎,让她将孩子生下来。等她产下孩子后,我们再买通助产婆,说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明天,我们对外说,杜歌妤去外地学校读书去了,其实是将她转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养起来,谁会知道内幕呢?”温玉兰听了,思忖了半晌,终于赞同地点了点头。
  
  五
  
  光阴荏苒,一晃又是两年。当杜歌妤重新出现在她母亲家里时,已然是少妇的她,更是风姿绰约,俏丽动人。
  不久,她就接到姨娘玉妮的电话,说是晚上请她出去吃饭,表哥曾沧海学成回来了,一家人为他学成归来接风。
  “这机会不能错过!”玉兰叮咛女儿说,“你的继父非常关心你的婚事,他准备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台湾滨海市经商的年轻朋友,对比说来,你表哥沧海是首选!”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曾沧海对杜歌妤是一见钟情。两人相约到夜总会跳舞唱歌,吴群和温玉兰也陪伴一同前往。
  曾沧海请杜歌妤跳舞,他紧紧地搂着她,悄悄地将脸贴近她的脸。
  “歌妤!你今夜真是美极了。”曾沧海在她耳畔低声赞叹着。他今夜特别高兴,更是风流潇洒。他紧紧地拥着她,带着她踏着娴熟的舞步,翩翩起舞。一切都让歌妤心旷神怡……
  突然,杜歌妤看见雅座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她一阵战栗,谎称累了,放开曾沧海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她抖索地抓住母亲的手,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歌妤!你怎么啦?”母亲惊异地问道。
  “我……我看见他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谁?你看见谁了?”
  “我看见林满仓了!”她用眼神示意朝前指了指。
  这时候,她的丈夫林满仓西装革履,已经向她的继父走来,显然,他也发现了她……
  杜歌妤定定地盯着昔日丈夫的脸,她忘却了周围的喧闹,心剧烈地跳动着。
  真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分别两年多,满仓确实是变了。现在除了他的脸部轮廓没有多大的变化之外,在杜歌妤的眼里,他显然是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企业家。他与两年前那个山野村夫、野蛮汉子简直不能同日而语。只不过他比以前老了些儿,前额和眼角多了些皱纹。看起来他显得更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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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3期 逃来的新娘作者:沈惊鸿字体: 【大 中 小】
  吴群将满仓带到她面前,介绍说:“歌妤!这是我的新朋友,也是我在大陆投资的合作伙伴,台南满仓有色金属开发公司总经理林满仓先生。这是杜歌妤小姐!”
  “杜小姐!认识你,我深感荣幸!”满仓一脸坦然地说。他平静地拉着她的手,压低嗓子说:“歌妤!我总算找到你了。假如你不想出乖露丑,让我俩出现难堪的场面,你就得伴我跳舞,而且你要表现得自然些儿。我们边跳边谈,好吗?”他用极其文明的语气说着。
  “放开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杜歌妤仍不甘示弱地说。
  “怎么没什么好谈的呢?你当真那么恨我吗?”
  杜歌妤终究拗不过他,只好伴他跳舞。满仓拥抱着她,踏着优美的舞步,带着她转到舞池另一角。
  “放开我!林满仓!”杜歌妤拒绝地说着。
  “歌妤!我们必须好好地谈一谈,这里说不清楚,我们还可以另找地方谈。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为找到你快要发疯了,我到过好多地方,求神拜佛,托人找你,你知道吗?”
  “我们合不下去了,你应该再去找一个女人!”歌妤说的口气很坚决。
  林满仓低头注视着她苍白的面孔,说:“你不愿和我过,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离婚。我们体面地分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出走后,让我和我的家人承受着被你抛弃的耻辱。台南的乡亲们都指责我亏待了你,其实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数。”
  “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准备同你离婚!”杜歌妤打断他的话。
  “我不同意离婚,否则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大陆找你了。”
  “林满仓!我们现在是在大陆,不是在台南山区。在那里,我父亲叫我嫁谁就嫁谁,我是被迫才嫁你的。”歌妤说着,眼睛里充满着眼泪。
  “歌妤,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合法婚姻。当时你同我一块去民政署登记时,我没有捆着你、绑着你去的,你是自愿去的,现在怎能出尔反尔呢?”
  “你是用10万美金收买我父亲,再逼我嫁你的!”
  “怎么能说我收买你父亲呢?是的!我曾给过你爸10万美金,但是,你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独生女儿,母亲又不在身边,难道我做女婿的看见岳父贫病交加能不资助他?由于你的自尊心作怪,老是说我用钱来买你——你知道吗,你出走后,我父亲听到这消息,心脏病发作,猝然去世了。”林满仓悲怆地说着。
  “你怎么能责怪我?我又不是有意的……”
  “我来找你,是让你知道你爸爸——你的相依为命的父亲,他老人家因你出走,气得旧病复发病倒在床上二年多了,我见他是一个孤老头子,已经接他到我家里照顾了。现在他躺在床上,日夜呼唤着你,你能忍心不回台南看望你病危的老父?”
  “满仓!快三年了,你还未结婚?我父亲,我对他……”
  “歌妤,你爱我也罢,不爱也罢,我们现在应该像做戏一样,你得跟我一起回台南老家,还要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去安慰那个倚门而待不久人世的孤苦老人……”
  满仓的话还未说完,歌妤就埋头伏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六
  
  第二天,玉兰告诉女儿,曾沧海又请她去玩。她叮咛着女儿,尽量打扮漂亮一点,妈妈仍是鼓励女儿抛弃林满仓情系曾沧海,歌妤也不作太多的表白,按着母亲的意愿去做。
  当晚,歌妤穿着新潮的港式连衣裙赴约。自从她和丈夫满仓重逢后,杜歌妤脸上呈现出一种自信的神情,更增添她的端庄和妩媚。曾沧海一见杜歌妤,两眼发亮,低声地说:“表妹,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们会幸福的。”
  歌妤的脸平添几分的羞涩,她低声地说:“表哥,你迟了,要是在前两天你向我求婚,我没别的说,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重新认识了他。”
  “他是谁?”
  “我的丈夫林满仓!”
  曾沧海神色黯然地说:“你的丈夫?真想不到他又回到你的身边,而且是捷足先登了。”
  
  七
  
  第二天傍晚,歌妤站在海滩公园的一株棕榈树下,满仓来到她的身边。
  满仓说:“我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的,三年了,我没有白等你!”说到这儿,他突然一笑:“歌妤!我们是先结婚,后谈恋爱,你说这是不是够浪漫的?”
  “满仓!别说了!”歌妤眼里含着痛苦的泪花,叹口气说,“嗨!命运真是不可捉摸。生活中有许多东西,当你获得它时,没觉得它珍贵,但是当你一旦失去它时,才觉得它宝贵。我未能承受你的爱情,我有愧啊!”
  “歌妤!你怎么啦?我理解你,谅解你……”
  “今天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想回到台北去,我希望单身过日子,我求你宽恕。”歌妤哽咽地说,“忘掉我吧!满仓!我对不起你。”她扭身想从他的身边跑开,但是满仓迅速捉住她的双手,把她拉入怀里。歌妤接触到他的身体,一阵欣慰掺杂着痛苦和内疚的心情涌了上来,她索性伏在他的肩上痛哭起来。
  满仓温存地安慰她说:“歌妤!我也有错,你原谅我吧!过去我伤害过你,但是三年的分居生活已使我明白很多东西。我知道我的观念跟不上形势,台南山区有它落后的乡间民俗,我会重新去认识它,批判它。特别是我从台南来到这里,大陆的改革开放,是我们学习的大课堂。我们从头开始吧!我相信你我能找回当初曾经失去的感觉。当你能宽恕我的时候,我想你会理解这一切的。”
  他把她拉到怀里,吻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歌妤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而是让他尽情吻着。她紧闭着眼睛,尽情享受这迟到的幸福。
  “歌妤!你刚才说你是来向我告辞。你要离开滨海市回台湾,为的是什么呢?”满仓问道。
  “满仓,我无颜见你,我没有让我们的孩子……”
  “你真的生过一个孩子?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我们新婚之夜,我怀孕了,我母亲先是让我流产,后来我躲到异地去待产,最后孩子死了……”她痛苦地说着,双手捂住脸,转身过去。
  “不!歌妤!我们的孩子并没有死。你知道你的继父吴群是怎么处置这个孩子的吗?他和你母亲合谋欺骗你,他们买通助产士,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婴了。其实他们将孩子取名小虎,放在郊区一栋别墅里,冒充是你妈生的孩子。因为你继父早年因患性病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他需要一个孩子回台北继承他老父的遗产。”
  “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做?!我的儿子变成弟弟了,我决不接受!”
  满仓说:“我马上约吴群先生出来谈谈,要他归还我们的孩子。”
  歌妤:“他既有计划谋夺我们的孩子,他会轻易放弃吗?”
  满仓:“我晓以利害,还可以对簿公堂。若他不想名声狼藉,我想他会将孩子还给我们的。”
  
  八
  
  次日夜晚,在一家豪华的饭店雅座里,满仓与吴群吃喝着,他们边吃边谈。
  林满仓审视着这位台商前辈,心里想着如何逼他就范的办法。
  林满仓悄声对吴群说:“吴先生!小虎快三岁了,我和歌妤非常想见见这个孩子。你作为孩子的外公,不会反对吧?”
  吴群突然一惊,喊着:“什么?什么?你怎么知道小虎是你们的孩子?”
  满仓就将他与歌妤父亲认识交往到与她如何结婚,歌妤如何离家出走到大陆寻找生母,她如何在医院产下孩子等人证物证,从头说了一遍,并说:“吴先生,你作为孩子的外公,自始至终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和歌妤非常感谢你。”
  吴群困兽犹斗地说:“小虎是我与玉兰的孩子,怎么成了你们的孩子?”
  满仓说:“别争了。吴先生,你要知道,这事闹到法庭,实在是一桩不十分体面的缺德新闻。这官司你能打赢吗?据我调查,你早已丧失生育能力,而歌妤的母亲因癌症,几年前就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你们怎么还能生孩子?再说,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你借胎产子的骗人伎俩,能瞒得过法庭上的亲子鉴定吗?”
  吴群听了目瞪口呆,满仓转而安慰他说:“吴先生,别耽心,孩子还是这个孩子,你还是他的外公,歌妤还是你女儿,我想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过上互敬互爱的好日子的。”
  吴群听罢笑了起来,说:“好!好!孩子在翠玉新村一栋别墅里,我请一个小保姆专门服侍他。他非常活泼可爱。你们去看他吧!”
  吴群刚说完,屏风后面“哇”的一声,响起歌妤伤心的痛哭声。她冲出来发疯般吻着丈夫的脸,又急促转身过来,对吴群说:“爸爸,三年了,我真是非常感谢你对小虎的照顾!”说完,她拉着满仓的手说:“走吧!满仓!我们马上前去看看那个不知爹妈的儿子。”
  吴群看着两人匆匆外出的背影,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责编:文讲 图:张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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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第3期 野蛮女友作者:唐银生字体: 【大 中 小】
  一
  
  六年前的那个春天,春节一过,李存刚就从乡下赶到九江市某中学补课。那年他读高三,还有小半年就要高考了,班上的同学都在拼命啃书,他也希望自己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元宵节那天,学校放假,李存刚和另外几个离家较远的同学不打算回家,为了放松一下,他们相约去网吧玩。平时上网很少的李存刚,打开自己的QQ时发现一个陌生人向他打招呼,点开一看,竟是个叫“刺玫瑰”的女孩。
  女孩非常健谈,幽默风趣的话语让李存刚好开心!他们聊了一整天,李存刚问她是哪里的,女孩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不等李存刚回话,女孩说声“拜拜”下了线。
  这个谜一般的女孩从此在李存刚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大约过了一个月,李存刚忽然收到一封信——粉红色的信封,一看就是女孩柔美的字迹。他一阵心跳加快,躲在无人的地方拆开信。
  “告诉你吧,我就是网上的‘刺玫瑰’!我叫宋玫,与你同届,坐在你隔壁教室的第二个窗户下。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我是从你的老乡郭素华那里得知你的QQ号的……”
  “嗨——”李存刚还没看完,他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女孩了!仔细一瞧,圆圆的脸上荡着甜甜的笑,浓眉大眼,青春洋溢。“你是?”“我就是宋玫——刺玫瑰啊!”宋玫莞尔一笑。李存刚显得手足无措了,嘟哝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今天晚自习后,我们去河边走走好吗?”锦溪河就在学校旁边,李存刚点了点头。
  少男少女的初恋是甜蜜的,尽管面临高考,宋玫每周都约他去散步。宋玫说:“你感觉到了吗?我爱上你了!”这话让李存刚吃惊不小。他问宋玫,我这个乡下穷小子,有什么资格接受你这千金小姐的爱?他知道宋玫父亲是建筑公司经理,母亲是医院副院长。“都什么时代了,家庭背景难道能成为我们相爱的障碍吗?”宋玫坦率地说,“我爱的是你,你的英俊,你的宽厚,你的诚实!”
  李存刚不知不觉沉浸在了爱情的蜜罐中。郭素华是宋玫的同班同学,而她同李存刚又是一个村的,初中时他们曾在一个班就读。本来宋玫同郭素华关系一般,得知这层关系,宋玫常给她一些小恩小惠,使郭素华很快成了他们之间联系的一条“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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