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他不知如何是好,一抬头,看见主席台后墙正中悬挂着的金光闪闪的国徽,就向国徽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责编:林 月 图:刘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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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4期 煮板也能论英雄作者:李文胜字体: 【大 中 小】
  阿六原来在南方一家建材商店打工,因离家大远,过完年后便来到本市的一家建材市场,还想干自己的老本行。
  建材市场规模庞大,商户众多,大到实木门,小到螺丝钉,各种建材商品应有尽有。可阿六一家挨一家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满意的顾主。原来虽然这里的建材品种齐全,个个打着“绿色”、“环保”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然而不是假冒就是伪劣。阿六知道,这些商品只能哄人一时,却骗不了一世,一旦被人揭穿,马上就得关门。
  阿六正失望地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一家新装修的商店前面挂着招聘员工的牌子,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阿六来到店里一看,顿时眼睛一亮,拿起一块木地板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旁边一个靓丽女孩柔声问道:“先生,买地板吗?”
  “不,不。”阿六醒悟似的抬起头来,一见这么漂亮的女孩,脸倏的红了,忙低下头说,“我是来应聘的。”
  女孩又朝上面喊道:“爸,有人来应聘。”
  阿六一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大摞木地板上忙着呢,急忙上前把他搀扶下来。
  这名男子姓符,是建筑材料里的行家。他看到若大的建材市场里面没有一家正宗的实木地板,感到这里隐藏着极大的商机,就倾其多年的积蓄当起了“绿竹”牌木地板在该市的一级代理商,专门经营这个品牌的实木地板。
  听完阿六的自我介绍,符老板爽快地说:“好,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员工呢。”
  阿六工作很卖力,不仅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把在南方学到的经营策略告诉符老板。符老板很重视,建材商店渐渐有了起色。然而好景不长,因“绿竹”牌木地板是标准的实木地板,各项指标均达到或超过了国标,所以成本较高,价格也居高不下。而那些鱼目混珠的所谓实木地板,成本很低,价格当然十分便宜,加上外表和正宗的实木地板相差无几,蒙蔽了一大批消费者,所以生意十分红火。
  符老板心急如焚,在报纸、电视台上做了广告,又印制了一大批宣传单请人到处散发,花了不少钱。可效果并不理想,每月的收入交完税费和店租,几乎没有结余,连阿六的工资都是拖着。阿六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苦苦思索着好办法。
  这天,符老板满脸愁容地对阿六说:“如果这个月再不赢利,我们只好关门了。”阿六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少顷,阿六对符老板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是否可行。”说完,对着符老板咬了一阵子耳朵。
  符老板一听,顿时连连点头说:“好,好,就这么办!”
  这天是星期天,位于市中心的步行街上行人如织。但人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进超市、逛商场,而是围着一个临时搭起的简易台看热闹。只见台子正上方挂着的横幅上写着:“煮板论英雄”。台子左边和右边也各有一个硕大的条幅,左边条幅上写的是:“煮遍天下木地板”,右边为:“胜者奖励一万元”。台于正中间还放着一口大铝锅,锅里的水被液化气烧得上下翻滚,上面飘着一块时沉时浮的小木块,像风浪里的一叶小舟。
  10点刚过,正是行人最多的时候,阿六跳到了台上,只见他拿出一块木地板,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这是我们商店出售的‘绿竹’牌正宗木地板,可以在滚烫的水里煮上两个小时而不弯曲,不变色,不变脆。如果各位拿来的木地板也能在锅里煮上两个小时,当场奖给你们1万元。”说着,阿六指了指桌子上一捆齐崭崭的钞票。人群里立刻像油锅里放冰块——沸沸扬扬地炸开了。
  谁都知道,水是木地板的克星,如果屋内潮气大大,地板就会拱起;要是放在水里浸泡,不一会儿就会变形。可人家不仅仅是把木地板泡在水里,而且还要把常温升级为高温——用开水煮呀!啧啧,了不得!
  可是还有不信邪的。这不,一个愣头小伙一跃上了台,把手里的木地板递给阿六,阿六顺手把它丢进了滚烫的锅里。
  不到两分钟,阿六用镊子把木板夹了出来,用手猛的一抖,落下来一层粉末。阿六大声说道:“大家看看,这里面夹着的是锯末,而不是真正的实木地板。”
  小伙子满脸通红,一边走一边说:“买的时候他们说这是部优产品,不行,我得找他们算账去!”
  少顷,一个中年男子又递上来一块木地板,阿六也把它丢进了锅里。
  三分钟后,阿六拿出来也用手抖了抖,却没有掉下锯沫。中年男子喜形于色,伸手就去抓那1万元钱。阿六不慌不忙地拦住他说:“大哥,不用急,你仔细看看。”
  中年男子定睛一看,转身就走,原来里面夹着的是一根根小木条。
  阿六朗声说道:“大家看清楚了,这是不法厂家生产的所谓实木地板,其实里面夹杂着的是边角废料,坑害了我们消费者。”
  不一会儿,又走上来一个老者,他把手里的一块木地板递给阿六说:“这是我托熟人买的,绝对是正宗实木地板,不信你试试。”
  阿六看了一眼,也丢进了锅里。
  不到十分钟,阿六把木地板捞了出来,大家一看,都“哄”的一下笑了。原来这块直直的木地板变得曲里拐弯,样子很滑稽。老者满脸羞惭,低着头走了。
  阿六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从锅里捞出自己那块木地板,大声说:“大家看好了,这是我8点钟放进去的,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完好无损,跟没有用水煮过的一模一样,不信大家可以过来瞧瞧。”阿六刚走下台,就被人们围了起来,有的问电话,有的问地址,有的问价格,符老板和他女儿趁机把准备好的名片和传单散发了出去。
  恰好,满街寻找新闻的电视台记者发现了这个独特的宣传方式,于是拍成了录相,当晚就播了出来,“绿竹”牌实木地板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不几天,符老板商店里的木地板就销售一空,马上通知厂家火速发货。生产厂家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他们这种立竿见影的营销方式,不仅优先发来了货,还给他们送来5万元钱,说要买断这个点子,准备在全国有代理商的城市搞一次类似的活动。
  从此,符老板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阿六干得也越来越卖力,因为他已经成了符老板的上门女婿。
  (责编:林 月 图:郭东健)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4期 归宿作者:桂忠阳字体: 【大 中 小】
  坐落在皖南津江畔的宁阳市,是改革开放后新崛起的工业城市。这天,在宁阳宾馆三楼会议室里,宁阳市政府主办的招商引资会议即将开始。宁阳市市长及工商局局长、税务局局长、土地局局长等重要部门负责人均已到位,十几位港台商人也已经就座,但会议还未开始。从与会人员庄重而又严肃的神态中,可以看出显然是在等一位重要人物。
  台湾金狮公司总裁宁美娟一踏上宁阳古城这片热土,心潮就再也不能平静。在这片土地上,她曾饱尝过人生的酸甜苦辣。22年前,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她与心上人吴辉在津江畔洒泪告别,身怀六甲的她去了香港,后来又到了台北,转眼之间就过了22个春秋。尽管她在台北继承了伯父的产业,成为称雄一方的金狮公司总裁,但她心中的伤痕始终无法抹平。初恋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她年轻的心灵上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富豪子弟的求婚,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送到美国哈佛大学深造。可是她的青春却没有了,再也没有人敢向她这个冷美人求婚。她知道,40岁再也不是浪漫的年龄,但她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尤其是梦牵魂绕的当年男友吴辉。在得知宁阳市招商引资的信息后,她便决定回故乡投资。上飞机之前,她用传真告诉宁阳市市长,要在宁阳市投资2000万元兴办山核桃加工厂。下榻宁阳宾馆后,她激动、兴奋,感慨万千,几乎是一夜未眠。她这次既是来开会,也是来寻找吴辉,想圆心中的梦。当她一觉醒来时,已是红日高照。她连忙起身,梳洗完毕便匆匆赶往会场。
  宁美娟一推开三楼会议室的门,市长刘诚立即站起来鼓掌欢迎,会议室里紧接着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工商局局长吴辉在鼓掌的同时猛地怔住了:眼前的女士多么像自己X年前的初恋情人!尽管岁月不饶人,但她还是那么年轻,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腰肢,配着得体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当她从吴辉身边走过时,吴辉一下就看见了那颗黑痣,在她美丽的丹凤眼右边。啊,真的是她!一刹那间,吴辉仿佛又回到了22年前——
  插队时,他和宁美娟在一个生产队。宁美娟的伯父在香港,那年头有海外关系可不是一件光彩事,她不愿与人多交往,性格很内向。吴辉是她的同学,又在一起插队,便处处关心她,帮助她,日久生情,终于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两人在山乡那间茅屋里睡到了一起。正当恋情似火的时候,宁美娟要去香港了。她伯父没有子女,要她去伯父的公司做事。尽管两人不愿分手,但为了有出头之日,宁美娟只好和吴辉在津江畔洒泪而别……
  宁美娟的发言把吴辉从沉思中唤醒。她说:“我首先要感谢宁阳市政府给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我今天很激动,离开故乡二十多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虽然在动乱年代受到过创伤,但依然深深眷恋着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我能在家乡投资,为振兴家乡做一点实事,由衷地感到高兴……”她的发言又一次赢得热烈的掌声。
  她还是那么真诚,那么执著,吴辉有点坐立不安了。当初宁美娟去香港后,他一连写了二十多封信,每封信一发出,他就眼巴巴地盼着回信。可是他失望了,一点回音也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宁美娟没有收到,还是她不愿意回信?在没有希望的等待中,吴辉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他不由自主地想:宁美娟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的呢?她结婚了吗?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正当吴辉心神不定的时候,市长刘诚点名说:“吴局长,请你向各位港台人士介绍一下办理执照的情况。”吴辉习惯地把大盖帽取下来放在桌上,重点介绍了一系列优惠政策。接着税务局局长和土地局局长相继发言,介绍各自的优惠政策。会议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中餐是市政府招待的,朴素而实惠。吃过饭,吴辉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只见宾馆的服务员走过来说:“吴局长,台北来的宁女士请你到她房间去一下。”吴辉一惊:难道宁美娟认出了自己?他心绪不宁地走到宁美娟房门口,稍停片刻才轻轻敲门。宁美娟轻柔地说:“请进。”吴辉走进去,宁美娟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吴辉克制着自己,说:“你找我?”宁美娟说:“不,我要找的是吴辉。”她真的认出来了,吴辉此刻百感交集,动情地说:“美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宁美娟说:“是的,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还记得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吗?”吴辉说:“我死也不会忘记。可是你走后,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却都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宁美娟说:“我也给你写了许多信,但都被退了回来。”说完她就扑到吴辉怀里。吴辉一下子呆住了,怎么办?自己已经结婚了,孩子已上了大学,难道能……他沉思良久后对宁美娟说:“美娟,我对不起你,在得不到你的回信后,我结婚了,儿子现在已上大学。”宁美娟泪眼矇眬,深情地望着他说:“我不怪你,吴辉。我只想问你,你现在还爱我吗?”吴辉惊讶地说:“难道你还没结婚?”宁美娟说:“是的,我当年一到香港,就告诉伯父自己怀孕了。伯父叫我做掉,我没同意,因为那是我们的亲骨肉。不久,伯父的公司迁往台湾发展,我随他到了台北,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女儿,我发誓一定要把她抚养大。现在她在哈佛大学深造。”吴辉感慨万千地说:“美娟,你吃苦了。可是叫我怎么办呢?”宁美娟说:“如果你还像当初那么爱我,我想你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吴辉说:“你给我一点时间吧。”
  晚上回到家,吴辉心事重重,面对妻子陈燕,他难于启齿。陈燕在市立医院上班;结婚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他做梦也没想到,X年后宁美娟又回来了,而且一直等着他。他该怎么办?和陈燕说清楚,然后离婚?这个念头一闪,他自己也吃了一惊。陈燕是无辜的呀,伴随自己这么多年,凭什么抛弃她呢?
  陈燕发现了吴辉的反常,试探地说:“吴辉,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吴辉点燃一支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是的,遇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事。”于是他就把宁美娟来宁阳投资,以及他们的初恋全都说了。
  陈燕听完也傻眼了,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眼看他们的家庭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她沉默一阵后说:“你是不是在心里还爱着她?”吴辉坦率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吴辉醒来已不见了陈燕,只见桌上压着一张纸条,那是陈燕写给他的短信:
  吴辉,我走了。你好好和她谈谈,谈好了,需要办离婚手续,随时通知我。我们夫妻一场,好合好散。你也不要为我难过,就是离了婚,我也还是深爱着你的。陈燕即日。
  看着这封短信,吴辉真是心如刀绞。难道真要和陈燕离婚吗?
  一连几天,吴辉都是心乱如麻。他始终下不了决心,要是离了婚,他在儿子面前也不好交待。这一天,他接到宁美娟的电话。宁美娟约他晚上到津江畔去,也就是当年他们分手的地方。
  吴辉来到津江畔的时候,宁美娟已在大堤上等着他。吴辉点燃一支烟,望着津江流水说:“山河依旧,可是我们已到了人生的秋天。”宁美娟意味深长地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曾有过那么多失落,难道不应该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吴辉歉疚地说:“美娟,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该怎么做,可我实在下不了决心。我不忍心抛下她。”宁美娟说:“那你就忍心抛下我吗?”吴辉猛吸一口烟,沉重地说:“美娟,请你原谅我,在中国大陆,离婚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何况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局长,会引起许多非议。”宁美娟说:“这我知道,但你可以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到台北定居。”吴辉说:“那不可能,我不是贪恋局长这个位置,而是离不开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更何况我和你一起去了台北,不了解内情的人会怎么看我呢?美娟,既然历史让我们铸成大错,我也无力改变它,你原谅我吧。”
  宁美娟沉默了,她知道失去的爱已无法挽回了。她默默地流下辛酸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吴辉说:“你可以不离婚,但亲生女儿总不能不认吧?”吴辉接过照片,在路灯下看着照片上亭亭玉立的少女惊呆了,颤声说:“这真是我们的女儿?”宁美娟擦着眼泪说:“是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亲生父亲。”吴辉的眼睛湿润了,他猛地抱住宁美娟,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不知道,就在身边的柳林里,有两个人在紧张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美娟终于平静地说:“吴辉,我今生恐怕是不会再嫁人了。投资的事已经谈好了,我明天就回台北去把款子划过来。半个月后,我带女儿来见你,她不能没有父亲。山核桃加工厂投产后,我也要让她在这里管理。”吴辉说:“美娟,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女儿来了后,我会尽全力帮助她。我也希望你能经常过来。”
  宁美娟叹口气说:“我会的,女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正在这时,只见陈燕带着儿子小龙走出柳林,出现在他们面前。陈燕走到宁美娟身边说:“大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该怎样感谢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大姐!”说着就和宁美娟抱在一起,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小龙走到吴辉面前说:“爸爸,姐姐来了后,就让她住在我们家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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