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咱老百姓的日子也会一年年宽松起来……”
(责编:文讲)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21期 午夜钟声的奇迹作者:顾小弟字体: 【大 中 小】
2004年2月11日深夜23时52分左右,在城郊东园发生一起抢劫案:三个男子持刀抢劫一午夜回家的女老板,被闻讯赶到的110警察当场擒获。
“现在的新闻记者真是兵贵神速,昨夜发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就上了电台。”听完这段早间新闻,游本晶律师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刚伸手关掉收音机准备用早餐时,忽然门铃像急惊风似的响了起来。开门一看,游本晶不禁一怔:“阿芬,怎么是你呀?”
“本晶,快救人、救人呀!”被叫做阿芬的中年妇女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游律师的面前,放声号啕大哭了起来。原来,昨夜三个抢劫犯中,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独子胡小余。今天一早她刚得到消息,便急得六神无主,急忙来向游本晶这个知名律师求救来了。
说游本晶是阿芬的老相识,还有一段渊源:二十年前,游本晶曾热烈地追求过阿芬,但由于阿芬看他身体瘦得像根芦柴棍,面孔生得像丝瓜筋,实在不敢投缘,所以与游本晶拍拖了几个月后,就与他拜拜了。为此,游本晶一气之下,发誓从今不再谈婚论娶,居然一直坚持到如今,仍是筷子夹骨头——光棍一根。不过,私情归私情,公事归公事,面对阿芬的求救,游本晶还是一口答应救人。
“你儿子今年几岁了?”游本晶扶起了阿芬。
“19岁了!早已成人了!”阿芬泪如雨下,“今年春天刚开学,他就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成人宣誓仪式,当时为了办身份证,他还向我要了100元钱……”
“啊呀呀,阿芬你怎么还是这样啰嗦?我问你多大年纪你却扯到了钞票上去。”游本晶又气又好笑地打断了阿芬的话头,“这样吧,你回家去把你儿子的身份证、户口簿、学生证什么的都带来交给我,当然,最好要寻到他的出生证。这些在法庭上,说不定对我救人都有帮助的。”
阿芬闻言,哪有不依之理,当即脚跟踢屁眼地赶回家取东西去了。不一会,她就抱着花花绿绿一大堆文书证明,摆到了游本晶的面前。游本晶一见,连忙一一拿到手中,凑到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前看了起来。
阿芬虽对法律一知半解,但也明白这堆东西对救她儿子并无多大用场:儿子犯的是抢劫罪,现在关键要知道的是儿子在这个抢劫案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是主犯还是从犯?抢了人家多少价值的东西?所以她连忙催促游本晶赶快了解案情。游本晶听了,冲阿芬龇出一口大板牙一笑,说刚才她回家去拿东西时,他已打电话问过市公安局刑侦队了,对方回答说,胡小余在这个抢劫案中虽是胁从角色,但同案共抢的钱财却有一万多元。阿芬一听急了,问这样会判几年?游本晶想也没想便倒背如流地答道:“根据国家新刑法规定,使用暴力或威胁等其他方式抢劫公私财物的,可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可处以无期徒刑直至死刑。照胡小余这个案情,他至少要判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阿芬听到“三年”两字,当即拉开喉咙放声大哭了起来:“天爷爷呀,我家小余才19岁,正要出国到他舅舅那里学生意,我护照都已托人办好了,这下可怎么办呀?人家外国可是不等人的,去他舅舅那里也是机会难得的呀……”
“看你看你,又来了,冬瓜缠到茄门里,东海说到西海去。”游本晶哪听得下去,连忙打断了阿芬的哭声:“我问你,你的男人呢?这桩案子他怎么不出面?”
“不要提这个杀千刀了!我早就和他离婚了,现在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这桩事,我可巴望不上他,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谁不知道你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游律师呀,死的到你嘴里都能说出活的来,黑的到你嘴里也能被你说成是白的,上次那桩发生在丙市街的凶杀案,那个杀人犯不就是被你保下来了吗?我相信你这回也能保我的儿子不吃官司呀!”
“不吃官司是不可能的。”游本晶耐心地把一杯刚沏的碧螺春放到阿芬面前,顺势一屁股坐到阿芬身边说道:“我本事再大,至多只能在量刑上做做文章,让法官少判几年。”
“能够少判一年两年就谢天谢地了!要知道他大舅那边催得真急哪!我怎么会想到这个小杀千刀的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短命的事来?天爷爷呀,我的命好苦呀!我是要想争气气不急,还要让那个无良心的短命鬼他爹看笑话……”
“又来了!”游本晶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阿芬的肩膀上,“我会尽最大努力去救人的,凭我现在的本事,我估计,他最多判一缓两。”
“判一缓两?”阿芬一听激动得跳了起来,“这么说,我家小余可以在家里吃官司了?”
“是的,这叫监外执行。”
“你有这个把握?”
“没有金刚钻,敢揽你这细瓷活?你要知道,我可是国家认可的一级律师呀!”
“阿晶!我的好阿晶!”阿芬听到这里,不由破涕为笑,居然激动得忘乎所以,一头扑到游本晶肩上,“阿晶,我不会亏待你的,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做到判一缓两,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游本晶顺势一把抱住了她,浓情蜜意地问道:“我要你说出二十年前未说出的话,做我的老婆行吗?”
“我可是残花败柳了,你还要我?”阿芬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你不嫌我又老又丑就好了,我哪敢嫌弃你呀!”游本晶情欲冲动居然发力把阿芬按倒在沙发上……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却说一转眼距开庭审理“2·12”劫案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可是,阿芬发现游本晶依然不动声色,依然一门心思地投入到旁人的案子中,阿芬不由得急了:“喂,我说阿晶,我儿子的案子后天就要开庭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按兵不动呀?”
游本晶头也不抬,埋在厚厚的案卷里:“急什么?我是律师——,皇帝不急,倒是你太监先急呀?”
阿芬不敢得罪游本晶,只好瞪瞪阿晶,把一肚子的牢骚咽下去。
阿芬总以为游本晶是艺高人胆大,在开庭审理前的一天,会一鼓作气把辩护思路与辩护词准备好的,但是,眼巴巴都到了夜晚该上床休息了,游本晶仍无动于衷。这下,阿芬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游本晶!我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可不要拿我来开涮呀!这事事关重大,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想准备呀?”
游本晶正在宽衣解带做上床的准备,见状,不由笑道:“我让你别急你就别急,明天开庭结果保准让你满意,保证叫法官判一缓两。”
“你骗人也不打草稿!这几十天来,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家小余的案情,连看守所也没有去一次,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呀?”
“哎呀呀,你怎么这样不相信我呢?以前你不相信我,不肯与我结婚,现在还不相信我,我能说什么呢……”
“杀你个千刀呀!原来你一直是在欺骗我呀?你这个缺德鬼短命鬼呀,你不要认为生米做成了熟饭,就可以过河拆桥了。只要你敢言而无信,我、我就上法院去告你!”阿芬一怒之下,竟拎起自己的衣物用具哭号着夺门而去。
游本晶一看,只好拎着短裤摇头苦笑,追出一句:“明天上午9时,你可要到庭旁听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9时正,游本晶准时出庭,坐到了被告代理人席上。他抬头一看,阿芬早就来了,正不安地坐在听众席上呢。游本晶朝她笑笑,却换来她狠狠的一个白眼。
庭审开始,经过一系列法定程序,最后控辩双方进入辩论。这时,游本晶不慌不忙地开口了。他首先肯定胡小余参与抢劫是年幼无知、法制观念淡薄,接着又佐证了胡小余是本案胁从,最后话题一转,言归正传:“我认为,胡小余尚未年满18周岁,还不是成年人,所以请求法庭对第三被告胡小余从轻处理。”
游本晶话音刚落,法庭上下一片哗然,公诉方当即反驳道:“被告方称胡小余尚未年满18周岁,明显有违客观事实。据公诉机关调查,胡小余出生于1986年2月11日,这有他的出生证与户口簿为证;而他参与作案是在2004年2月12日。11日与12日,时间明显已超过整一天,所以被告胡小余已具备成年人的条件,没有任何理由从轻处理。”
“不对!”就在阿芬听到这里急得差点要哭出声来的时候,游本晶又冷静地发言了:“作案时间应该是11日,而不是12日。我的事实是,当时三被告作案得手逃跑时,时间是2月11日的23时53分,距被告胡小余成为成年人还差7分钟!”说到这里,游本晶胸有成竹地亮出了诸如警察、行人乃至受害人的证人证词,并肯定地强调说,“我们的110真是兵贵神速,他们从接案赶到现场只用了6分零30秒的时间,当时,悠扬的海关钟声刚敲响,正好与一路呼啸而至的警笛声鸣响在一起,这一刻告诉人们:时间正式跨入2004年2月12日的门槛……”
游本晶的辩护精确有力,证据确凿,而且还不失幽默,当即使审判法官连连点头,宣布暂时休庭,待合议庭合议后正式宣判。合议庭结束后,再次开庭,法官庄重地发布了审判结果:胡小余因案发时尚不满18周岁,属未成年人,故而依法从轻处理,判决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两年执行。
就这样,因仅距成年人还有6、7分钟的时间而得到法律减轻处罚的审判案,成了名扬全国的律师经典辩护案,游本晶也因此成了当之无愧的著名律师。当然,在这起辩护案件中,游律师最佩服的还是那个阿芬,她居然在宣判一结束,就拉着游本晶去了区民政科,领回了两张大红的结婚证。
(责编:文讲)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21期 匣中宝物作者:周宝忠字体: 【大 中 小】
吴博伦老先生是一位著名的收藏家和鉴赏家,家中收藏的宝物不计其数。令人遗憾的是,近来老先生得了一种怪病,时常颠三倒四、张冠李戴,收藏文物十有八九看走了眼,这件事慢慢在圈内传开了。
李联全是个做文物生意的小贩,这些年靠坑蒙拐骗赚了不少昧心钱。他听说这件事后,觉得有机可乘,决定去碰碰运气。这天,他准备了一样东西,装扮成一个乡下农民的模样,兴冲冲去了吴博伦家。
吴老先生在自己的书房接待了他。但见博古架上摆放着数不清的古玩,各种文物琳琅满目。其中一件明代的石药碾引起了李联全的极大兴趣,不由得走过去观赏起来。不久前,有人出售了同样一件石药碾,以2万元的价格成交。这个石药碾是不是就是它?
李联全正想着,吴博伦开了口:“小伙子,你找我有事?”
李联全“喔”了声,赶紧收敛了思绪,来到吴博伦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大河屯的农民,久闻先生大名,特意登门,有一件东西想请老先生给鉴定鉴定……”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红绸布紧紧包裹的物件,双手递了过去。
吴老先生鹤发童颜,银髯飘飘,戴一副老花镜,颇具学者风度。他接过这个红布包儿,轻轻打开:哇!是一只黄灿灿的金佛!这只金佛造型十分别致,栩栩如生。吴博伦小心翼翼地将金佛放到一盏特制的灯下,拿过一个放大镜,慢慢观赏起来……
李联全在一旁告诉他,前几天他家翻修房子,挖地基时无意间挖出这只金佛。有人说是隋代的,有人说是唐代的,有人说是宋代的,他搞不准,特来请教吴老先生……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吴博伦的表情。他想象中的情形终于发生了:只见吴博伦二目放光,胡子直抖,嘴里连连说道:“宝物哇!”喜欢得都有些不愿放下了。
李联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欲擒故纵地问道:“吴老先生,这么说,这真是一件宝物了?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吴博伦将目光从小金佛上移开,笑道:“我初步判断,可能是唐代的,我还要做进一步研究。小伙子,目前这种金佛存世不多啊!”说完,再一次拿起金佛欣赏起来。李联全赶紧装出一副异常惊喜的样子道:“噢?这么说,我真的挖到珍宝了?真是太好了!吴老先生,太谢谢您了!”说到这里,语气一转,不无惋惜地接着道:“可惜了,宝物在我这个农民手里实在是屈了尊呀!如果老先生愿意收藏,我……我就送给您吧,只有您这样的专家才配拥有它!”
吴博伦闻言大喜过望,连连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客气了,不过……你要多少钱?”
李联全看了眼热切期待的吴博伦,心中一阵冷笑,忙按事先想好的说道:“什么钱不钱的?说到钱就见外了。不过如果吴老先生方便,可否把那个石药碾送给我?我家八代行医,祖上也曾有过这么一个石药碾,不过文革时期遗失了,这个石药碾我看着非常像是我们家的失传之物!”
“噢?是这样?既然如此,就让它物归原主,咱们算是互相交换吧!”吴博伦十分爽快,把那个石药碾“交换”给了他。
李联全回到家中,摆弄着石药碾,笑得大嘴咧成了瓢。自己用一个价值不过七八十元的镀金赝品,换来了价值2万元的石药碾,实在是旱地拾鱼!嘿!看来老家伙真是病得不轻看花了眼。李联全欣赏着石药碾,心里头又挠痒开了:何不趁老家伙正犯着病,再去赚他一把呢?
机不可失,说干就干。当即,他便拿出一件仿战国时期的青铜古雀揣上,又去了吴博伦家。为防万一,他将那只花2万元从盗墓贼手中购得的青铜古雀真品也带在身上。这一次,李联全一改农民装束,打扮得挺斯文,吴博伦竟然没有认出来。显然,因为犯病,他对上次见面的情形已经没有印象了。李联全见机行事,拿出身上带着的那件真品。
一见青铜古雀,吴博伦显得格外兴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反复看了许多遍,接着拿过放大镜,仔仔细细又看过一遍,然后盯着李联全道:“年轻人,这只古雀你打算出手吗?”
见说,李联全眨眨眼道:“出手倒是打算出手,不过,这是件宝物,钱少了那是不行的!”
“那是那是……”吴博伦自然知晓这件文物的市场价值,连忙附和道。
李联全得寸进尺道:“不过……如果是吴老先生您想收藏,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这个人非常注重交情,一贯重友轻财……”
吴博伦“噢”了一声,不由得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李联全来。李联全不明白吴博伦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毛。半晌,吴老先生动情地说道:“年轻人,我这个人鉴赏文物一辈子,看物看人一般都不会错,这一点我非常自信!就凭你这句话,老朽也不会亏待你!”说着,从腰带上摸出一串钥匙,颤巍巍地打开身旁的一只大保险柜,从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取出一个缎布包着的宝匣,推到李联全面前道:“年轻人,这是老朽收藏的一件无价之宝,绝对是物有所值!你拿去好了……人心换人心哪……”说完,老先生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眼角似乎有泪滴。见状,李联全觉得老先生可能是高兴过头又犯病了,他看了一眼宝匣,料到了匣中宝物的价值,担心时间长了,老家伙清醒过来变卦儿,忙说:“谢谢。”取过宝匣,脚底抹油似的溜出了吴府。
回到家,李联全迫不及待地打开这只让他垂涎欲滴的宝匣。宝匣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褪了色的红绸缎,李联全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激动得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膛。他猜想里面肯定是一件稀世之物,这回要发大财了……
终于,楠木宝匣打开了,宝物现了出来。哦,原来是一只黄灿灿的小金佛!李联全急忙拿起小金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啊?这……这不是自己送老家伙的那只吗?”李联全一下子傻了……
(责编:汤加)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21期 将计就计作者:黄福刚字体: 【大 中 小】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