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放下电话,见八姐冲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浴巾勒在丰润的胸前,露出雪白滚圆的奶子,那模样比起昨晚在床上的她还要来得妩媚、水灵。
“谁的电话?”
“孟哥打来的,问你是不是确实没有打电话?扫黄办对鹭江茶楼搜查失手很重视,正在调查。”
“你没告诉他是你叫我打的电话?”
“这怎么说?”
“告诉你,你不说,也会查出来是你通的风报的信。你的手机早已在公安的无线电监控之内,人家一查是异地漫游号码,一查就全露馅了。”
“你怎么不早说?”张处气得两手发抖。
八姐毫不避嫌,边用浴巾擦干身子,边套上胸罩,说:“是你自己主动把手机借给我用的。”
“我是可怜七妹垂危的母亲,她又是你的表妹……”
八姐“扑哧”一声笑了:“你原来真是个傻瓜,我那是编个谎来哄你的,你还真信了……”
“啊——”张善庆被激怒了,他像一头扬鬃的狮子扑向八姐,扯掉她的文胸,抓住她那摇颤的双乳说,“我真想吃了你——小妖精!”
八姐顺迎着,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逗你玩呢,别当真,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有用你的手机,放心好了。你出了女厕所我才发现,角落里有一部壁挂式的有线电话,我是用那个电话给七妹报信的。”
张善庆长嘘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我问你怎么干上这一行?你爸妈都不管你了吗?”
“你干吗在这种时候说那么严肃的问题,你不觉得累呀?”
张处不顾八姐打岔,仍紧追不舍地问:“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北京地铁见到你时,你绝对没干上这一行吧?”
八姐的脸色阴了下来:“你干吗提这个,我们这些人都有一段辛酸的往事。”
“能和我说说吗?”
“就是北京地铁相遇的那次,你走后的下一站,我们三人也下了车。悲剧就在那里发生了,我的父母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倒,送到医院已经没救了。”
“这、这是真的?那真是太惨了!”
“交警的鉴定是我们违反交通规则,司机没有任何责任,只是从人道的意义上,出了一笔丧葬费。后来我失了学,万般无奈就干上这一行。”
张善庆的眼睛湿润了:“八姐,对不起,我不该……不该这样和你……”
八姐推开他:“别假惺惺的。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没啥道德不道德,有钱就行。”
张善庆立刻取出皮包,拿出一沓钱塞到八姐手中:“我出差带的钱都在这里,这三千元钱算是我的心意,一定收下。”
“钱我不嫌多,我也不谢了。后会有期。”八姐说完,扭身就走了。
六
次日上午,孟科来宾馆送张处去机场。他刚进房,宾馆服务员紧跟着出现在门口,他给张处送来一只鼓鼓的大信封。张处打开一看,里面有3000块钱和一封八姐写的信。
信是这样写的——
张老板:
我猜想您不是老板,您像个当官的干部。我对您说了假话,您也对我说了假话,各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扯平了吧。
我需要钱,但我不贪财。您送我的3000元,如数奉还。我真该谢谢您,您劝我另找正当的工作,我无能为力。您问我为什么干这一行,我说不出什么原因,只知道自己很贱,很不幸。只是谁也想不到,咱们再次见面却是在茶楼,我是妓女你是嫖客……
昨晚我被拘了进去,我们这里唯有那个孟哥有路保我出来。求您拉我一把,他会听您的。就这样吧,大恩不言谢了。
信末没有署名。张处无奈地把信递给孟科。似乎孟科早已知情,他只匆匆浏览一下,便把信返还张处,说:“撕碎它吧,这小妞还挺会使唤人。”张处正要开口让孟科设法解人之危,孟科却接着说:“回头我挂电话给市局的老李,请他放人,您尽管放心。倒是项目选址方案,市里的意见您回北京汇报时要加把劲促上去。”
张处一边将信撕碎,一边感激地对孟科说:“让你多担待了,我回去一定照办。”
孟科提起张处的旅行箱,一脸兴奋:“走,上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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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21期 她从祸中来作者:陈少华字体: 【大 中 小】
春节快到了,外出打工的人们都纷纷地回到了村里,秦炳坤老汉也在眼巴巴地盼着在广东打工的儿子一家三口回家过团圆年呢。谁知盼着盼着,却盼来了一个电话,说儿子秦春晓一家三口乘坐的快客,在湖南和江西的交界处发生了车祸,儿子秦春晓当场死亡,儿媳柳香兰和孙子秦天喜还好只受了一点轻伤。
这真是晴天一个霹雳,震得炳坤老两口当时就晕倒在地上!处理儿子后事的时候,炳坤老汉看到车祸中竟还有一具无名女尸,因无人认领,便冷冻在火葬场里。
却说大难不死的柳香兰,此时的心情该是多么的痛苦和迷乱!她知道,丈夫秦春晓因不同意父母订下的娃娃亲,才赌气跑到广东去打工的,结果自己却跟他相爱了。结婚时,秦春晓只给家里打了声招呼就算完事,却没有让父母来参加婚礼,直到现在孩子已十个月大了,夫妻俩都没有回湖北老家一次。这次丈夫决定春节要回来,还是柳香兰反复劝说的结果,毕竟公婆还没有跟儿媳和孙子见过一次面啊。
秦家垅村处在经济发达的黄冈市郊,秦家紧挨着住房开了个食品加工厂,收入胜过一般的人家。忙完儿子的丧事后,炳坤老汉向柳香兰解释,说儿子结婚时,他曾到广东去过,儿子和儿媳却躲他避他,他硬是找不到。他做父母的能够原谅儿子,可儿子和儿媳怎么能那样绝情啊!
柳香兰此时哪里还有心思谈论这些事,她叹了一口气,对公公说,我现在只想把儿子天喜抚养成人,这样,也不枉我跟春晓做一场夫妻了。听着这些,炳坤止不住连连点头,不是嘛,孙子秦天喜真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春节刚过,柳香兰便谢绝了秦家人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广东,把他们夫妻俩遗留在广东的日常用品全部搬回来了。她对炳坤老两口说,她暂时不到外面打工,她要先把儿子天喜养大再说。炳坤老两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回到秦家垅村后,柳香兰又告诉公公一件事,说她中途回了一趟安徽老家,她的姆妈重病住进了医院,自己和春晓打工总共才积下一千多元钱,她这个做女儿的真是没有办法啊!说罢,柳香兰就凄惨地哭了起来。
炳坤老汉是个明白人,当即就爽快地拿出了一万元现金,让柳香兰赶快寄回娘家去救急。可柳香兰并没有立即接过钱票,而是替住院的姆妈算起了账目,算来算去,一万元钱是不够花销的。炳坤老汉顿都没有顿一下,连忙又补上了一万元钱,并满脸愧疚说,按当地的风俗,他应该把亲家母接过来住一住啊!柳香兰说,等春晓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丧期,也许我姆妈的病也好了,那时候再说吧。
炳坤老汉点了点头:“好。”
钱寄出去后,柳香兰就一心一意地呆在家里,细心地照料儿子天喜了。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其他的什么,柳香兰在这春寒料峭的正月里猴巴猴巴的,却把儿子天喜弄感冒了,自己也被搞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
这么一来,就引起了炳坤老伴暗中不满,她甚至怀疑柳香兰不是生过娃娃的人,怎么这样外行地伺弄孩子的吃饭和睡觉呢?不像一个做妈妈的人啊!接着她就又责怪老头把钱放得太松,只要柳香兰一开口要,就给她,这二十来天的工夫,柳香兰总共已要去了四万五千元的现金呢!
却说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村里又停电了。因为自家的厂子还没有开工,炳坤老两口就先睡了。柳香兰点了一支蜡烛放在床头,坐在床上边照顾着儿子,边顺便做点针线活。做着做着,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睡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支蜡烛,蜡烛的火苗一蹿一蹿的,就把柳香兰睡觉时撑过来的蚊帐给燎着了,火苗一下子蹿上了楼上的木地板,这地板干燥易燃,楼板一烧着,马上又掉下了许多火炭。要命的是,柳香兰的房间里还放有两个塑料桶柴油,它是秦家食品加工厂的自备发电机用的,火炭落在桶上,油燃着了,火情闹大了,等到柳香兰被烧醒时,火势已完全不可控制了。
柳香兰一见,彻底慌了,忙拼命地跑到屋子外面,破着嗓子朝村里大喊:“救火啊!救火啊!快来救火啊……”刚喊完,猛地想起秦天喜还在房间里,人止不住一抖,拔起腿发疯似的冲进火海,狠劲地把天喜抱了出来。刚刚跨出大门,突然又想起,房里还有自己最紧要的东西没有拿出来,又准备再往火海里冲去……
赶过来救火的人一看,忙把她使劲地拉住了。柳香兰拼命地来挣脱,大家不敢造次,拉住就是不松手。柳香兰急啊,喊啊,硬是挣脱不过来,慢慢地便只有瘫倒在地上的分儿了,她绝望地喊着:“钱、钱、我的钱,里面有我的钱哪……”原来,她最要紧的东西——钱,被大火全烧掉了。
救火车总算赶来了,但已经没有了作用,只见秦家的房子和连带的食品加工厂都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万幸的是,人倒是没有伤亡一个。炳坤老两口哭得可惨了,几乎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了出来……
柳香兰更是伤心,怎么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她就是想不通,难道自己真的就是靠墙墙倒、靠壁壁歪的苦命吗?老天,你怎么就这样跟我过不去啊!柳香兰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自责,便跟着炳坤老两口哭开了,并狠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脑壳:“我真浑哪!我有罪啊……”
看着儿媳柳香兰痛不欲生的样子,炳坤老汉安慰道:“别哭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柳香兰听着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了。
柳香兰再也打不起精神了,整天病恹恹地呆在家里。炳坤老汉怕她受不了这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会糊涂地自寻短见,就在村里找了个年轻的媳妇,终日不离地陪在了她的身边。这期间,湖南那边来了两个警察,询问柳香兰是否认识车祸中那具无名女尸的情况?两警察是特地来调查那个死者的。柳香兰当即连连摇头说不认识,只不过在上车时跟她搭讪了几句话罢了。
却说这天刚起床,柳香兰发现自己的鼻子里流出了许多血。心想自己几天来吃饭睡觉都乱了套,估计是上了火气,就没有往心里放。谁知接下来的两天,她鼻子里的血仍是不断,而且还越流越多。炳坤老汉得知后,就催她到镇医院去看看。到镇医院一检查,医生话没多说,就让柳香兰到黄冈市里的医院去,经市里的医院确诊,柳香兰是患了鼻咽癌。
柳香兰浑身一震,傻在了那里!
医生告诉她,你目前只是处在鼻咽癌初期,抓紧治疗还是有办法的,但不能拖,如果再拖它个十天半月就会转移,你一定要记住啊!
听罢,柳香兰浑身发抖,魂魄也不附身了,仿佛自己只有傻傻地等死的分儿了。柳香兰知道自己治不起这个病啊!她已是身无分文了,安徽老家更没有办法,秦春晓的家里眼下又是这副残样……再说,柳香兰已听到了秦家垅村的人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说她是个扫帚星,既克死了丈夫又扫走了家财;说她迟早总是要嫁人的,秦家待她这么好干什么?让她留下孩子,早点滚蛋好了……
“救救我吧!”柳香兰乱箭穿心,绝望地朝着医生伸出了双手,拖着哭腔道,“我还年轻,我没有活够,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说罢,就“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柳香兰发现自己却是躺在了医院的住院部里,而守候在病床边的正是炳坤老两口!柳香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地一闪,涌出了泪水,说道:“是……是你们……”炳坤老汉说:“孩子啊,别哭了,有我老两口在,天总是不会塌下来的,安心治病吧!”
柳香兰的泪水哪里止得住啊,痛哭一阵之后,就直直地盯着炳坤老两口,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
炳坤老汉“嘿嘿”一笑:“孩子,别说傻话了,你是我家的儿媳啊!”
“儿媳?”柳香兰摇摇头说,“不!我有罪,我是扫帚星,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应该让我死,让我死……”炳坤老汉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不要再为火灾的事伤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不不,现在你已是一无所有了,你拿什么帮我治病啊?”
“你放心,我去贷款,我已跟别人说好了,我能贷得到的。”
“啊?贷款?我不配!我不配……”
“别说傻话了,我不能让天喜没了爹,接着又没了娘啊!”
“我、我……”
“不把你的病治好,我老两口哪有脸面活在世上啊……”
听着听着,柳香兰再也躺不住了,爬下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炳坤老两口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喊一声:“爹!姆妈……”
因为炳坤老汉花了钱,治疗及时,柳香兰的鼻咽癌经手术治疗,根治了。转眼间,便到了出院的日子。这天,炳坤老两口来到医院里接柳香兰回家。谁知,走进住院部里一看,儿媳柳香兰却不见了,倒是她的生活用品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炳坤老汉感到奇怪,忙来到护士办公室里打听。护士长一见,就递过来一封信,说是柳香兰让转交的。炳坤老汉有点不解了,打开一看,只见信纸上写着:
我的亲爹亲娘: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
我有罪!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的儿媳是叫柳凤萍,而不是我这个柳香兰。柳凤萍在车祸中跟秦春晓一起死去了,不久前警察来调查的那具无名女尸就是她。秦天喜倒确确实实是你们的孙子,我是冒名来到你家的。我跟柳凤萍是一个村里的乡亲,那次顺路跟你儿子一家三口回家过年的。发生车祸后,幸存的我,便冒充你儿媳,来你家骗钱。可上天不容,我骗来的四万五千元钱,都让大火吞没了……你们待我如亲生父母!你们治好了我的鼻咽癌,也治好了我心头的癌症。我有罪啊!我再也不能往下多骗你们了!再见。你们不要找我了,我到我应该去的地方去了……
柳香兰即日
“啊?怎么会这样?”看着信,炳坤老两口呆在了那里!足足过去了两三分钟,炳坤老汉才失声喊了起来:“香兰!香兰!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站在一旁的护士长指着不远处的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告诉他说,柳香兰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的。
炳坤老汉听完,急忙拉起老伴,拔腿就朝公安局大楼的方向追去……
(责编:非本)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21期 月儿弯弯照九州作者:沙 伦字体: 【大 中 小】
一
上世纪90年代一个清明节,台北新亚影视公司老板尹承武带一个助手,从台湾回大陆老家古龙村为祖母扫墓。当年英姿勃勃的尹家少爷,如今已是两鬓霜白的老人了。当他由村主任胡乐天陪同,走进曾经在这里度过自己童年、少年、青年的尹家大院时,他的脚步不由得沉重起来。夕阳下面对满目疮痍的老屋,真有恍若隔世之感啊!忽地,从断墙里传出一阵野猫子的怪叫声,又似呜咽,又似哀号,令人毛骨悚然。胡村主任大喝几声,猫叫声才悄然平息,胡村主任有点无奈地说:“这里太荒凉了,尹老先生在台湾或许有所耳闻……”
尹承武喟叹一声,询问:“老屋真的闹鬼?”
胡村主任诡秘一笑,不作回答,尹承武也不追问。他们从前院走到后院,尹承武发现柴房好像有人居住,往窗口一望,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人蜷缩在木板床上。他一脸呆滞,双目无神,对尹承武他们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胡村主任说,这是村里的黄疯子,好多年了他一个人癫癫狂狂的窝在这里。说话间,尹承武发现黄疯子眼珠子不易觉察地一动,目光一闪即逝。
回到厅堂,尹承武踌躇片刻,慨然地道:“四十多年了,我这一趟回乡可真不易啊,劳烦村主任帮我借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今晚我要在这里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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