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小李说明了文章的内容,然后说:“你帮我一个忙,我愿出200块钱买一张别人的婚纱照,当证明用到杂志上。”小李直摇头:“不行。”阿山以为他嫌少,伸出一把手:“500!”小李说:“600也不行!你编那文章也太损人了,用人家的照片你不怕吃官司啊?”阿山又缠了半天,也没谈成这事儿。
好嘛,你看这几天把个阿山急的,做梦都想弄到一张婚纱合影照。
这天上午,妻子领着儿子上公园了。阿山打开电脑一看,杂志社的陈编辑又发来了邮件:阿山,明天下午5点以前必须把照片发过来,否则你的稿子只有撤掉。”这下阿山彻底绝望了:唉,这几千块钱的稿费算是白扔了!算了,上街喝二两解解闷儿去。
阿山刚出门走到胡同口,忽然看见几个小孩正围观一个脏兮兮的女人。阿山看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她身上、脸上都脏乎乎的,但还很年轻,眉目也算清秀。阿山脑子一热,一个妙计“嗖”地就出来了。阿山知道老婆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他领着女人就进了家。他先给女人拿了块蛋糕哄她安静下来,然后他问那个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女人根本不理他,只管吃蛋糕。阿山又问她:“你家是哪里的啊?”那女人还是不理他,看样子真是个没人要的傻子。阿山这下放心了,他又给女人拿了块蛋糕,然后用湿毛巾把女人的脸擦洗干净,又给她梳了梳头,还拿小兰的口红给女人抹。这时再一看,嘿,挺漂亮的!阿山赶忙取出数码相机给女人连拍了几张,然后,又把她送到了大街上。
阿山这个乐呀!他用数码相机翻拍了自己和小兰的结婚照,输入到电脑里面,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那个傻女人的头像成功地挪到了小兰头像的位置。这时再看,虽说那个女人的表情有点呆滞,但和阿山俨然就是一对新婚夫妻喽!阿山赶紧把合成的照片发给了陈编辑!
没出一个月,文章又发表出来了!阿山恐怕别人看到这篇文章笑话自己,他提前就到邮局把当期的杂志全部买了下来,一共一百多本儿,花了五百多块呢!阿山一点也不在乎,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至少也要有好几千块钱的稿费寄过来,他呀,稳赚!
这天下午,阿山正忙活着造假,杂志社的陈编辑给阿山打了个电话,问:“阿山,你那篇文章里的女主人公贾秀莲真名是叫刘玉芳吧?”阿山一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陈编辑,你问这啥意思啊……”陈编辑笑了:“刚才我们市有个叫刘全成的人给编辑部打了个电话,说那个吸毒的女主人公贾秀莲,实际上就是他苦苦寻找了大半年的女儿刘玉芳!你的文章成了寻人启事了,真是好事啊!”阿山的头“嗡”的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好!
“阿山,你赶紧把刘玉芳真实的家庭住址告诉我,她的家人现在正急着找她!”
咋有这么巧的事儿啊?阿山极力稳住心神,赶紧编瞎话:“陈编辑,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这个、这个刘玉芳啊,前几天又出事儿了,我看见她疯疯癫癫地在街上跑呢。”陈编辑担心地说:“是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得赶紧转告刘全成。”
阿山挂断了电话,心“扑通扑通”直跳,但一直没见陈编辑那边有啥动静,阿山慢慢地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天上午,阿山正在编造假文章,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阿山!邮件!签名!”
阿山又乐坏了:稿费!这一回来得可真早啊!
可等他出来一看,不是汇款单,而是一封挂号信,是陈编辑那座城市某区法院的!拆开再一看,傻了——是传票!说阿山侵犯了刘玉芳的肖像权,通知他十天后到庭参加该案的审理!
阿山知道,自己一准要败诉,既然这样,干吗还要跑几千里地到那鬼地方去丢人啊!
又过了半个月,阿山又收到了一封挂号信,是那家法院寄来的审判结果:阿山侵权成立,判决赔偿刘玉芳精神损失费3万元整。
阿山当时就晕了:天哪!自己除了要拿出积攒的万把块钱稿费,还要倒贴一万多啊!(责编:何碧 图:张永海)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2期 台商与蛇姑作者:梁贤之字体: 【大 中 小】
一
琼州是沿海的一个开放城市。这天下午,有个拎着旅行袋的打工女子,在郊区的街头茫然地踯躅。她叫桂枝,丈夫李俊在这个城市的鸿光电子厂打工,她是按照信上的地址赶来找他的。谁知李俊跳槽了,厂里人都说不清他去了哪里。眼看街灯亮了,桂枝心里不免紧张起来。这时,她想起有个表妹在乐乐玩具厂打工,决定先去那里落脚,便向载客的摩托走去。
桂枝虽说早已结婚生育,但依然体态娇挺,走在街上,招来不少陌生异性的目光。她那胆怯紧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初来乍到的乡下妹子。蓦地,一辆豪爵摩托驶到她面前,猩红的头盔下露出半张小白脸,殷勤地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桂枝第一次听别人叫她“小姐”,顿时脸飞红霞,问:“乐乐玩具厂怎么走?”
“我知道,你上车吧!”小白脸不由分说,把桂枝拉上了摩托。“多少车费?”桂枝忙问,她怕被宰。“随小姐的便吧!”
“突突突!”豪爵摩托载着桂枝,转弯抹角穿过几条小街,沿着郊外的公路风驰电掣。当车子驶到桥头拐弯处,车停了,灯熄了。这儿很僻静,小白脸跳下车,变了一副脸孔,把桂枝强拉进密林里。
“你要干什么?!”桂枝明白了他的意图,大声嚷着。“小姐,我不干什么,只要你陪我玩玩。”小白脸淫荡地笑着,把桂枝堆入草窝里,“嗤”的一声,撕开了她的上衣。
桂枝知道大祸临头了,双手护住胸前,苦苦哀求说:“求求你,别……你要钱,我全给你!”
“老子不稀罕钱,要的是你的身子!”小白脸就像饿狼扑食一般啃着自己的猎物。
倏地,一道黑影飞来,小白脸“叭”地被掀下地。他惊恐地四周一望,却不见人影。他以为是桂枝在反抗,不由乐了:“嘿,你这个乡巴佬还有功夫哩,那就比武招亲吧!”小白脸自恃学过几路拳脚,又要扑过去。只见“啪”的一声,他的屁股又被人狠踢一脚,跌了个嘴啃泥。这时,桂枝瞥见树下立着一个黑影。
小白脸知道被人暗算了,顺势一滚,壮起胆子问道:“朋友,这是你钓的鱼?”“不。”“那你这是干什么?”“我要你放了这女子。”“我若不依你呢?”“决不轻饶!”
“好吧!”小白脸一个猛虎掏心,直扑黑影。黑影飞快地闪过,紧接着一掌拍在小白脸的肩头,“咔嚓”一声,小白脸脱了臼,痛得嗷嗷怪叫。那人脚一勾,将衣服送到桂枝身边。桂枝接过,忙钻进树影下穿衣服。
小白脸只得跪地哀求:“师傅,饶了我吧!”那人教训道:“如此缺德之事,以后还敢再做吗?”小白脸磕头如捣蒜:“不敢了!不敢了!”
那人走过去,将小白脸胳膊抬起,揉揉捏捏,然后猛地一推。小白脸“啊”了一声,马上感到不痛了,抬手甩甩,一切自如,赶紧转身溜了。
桂枝已穿好衣服,万分感激地说:“恩人,多亏你救了我,请问尊姓大名?”
“叫我小洪吧。”他对桂枝说,“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坐我的车去我们公司住宿一晚,那儿有招待所。”
桂枝同小洪来到公路上,见路旁停着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小洪打开车门,里面坐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桂枝一见,好像有点面熟,但因这人戴着宽边眼镜,西服领带,庄重而富态,是个有身份的人,桂枝心想可能是自己认错了。
“小洪,我估计得不错吧?”老者声如洪钟。
“董事长真是料事如神!我要是迟去一会,这位女子就要遭殃了。”
原来,老者是台资百龙蛇胆口服液总公司董事长胡国强,小洪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他坐在车里,见前面摩托搭着个农村女子在桥边停下,女子被强拉入密林,心知不祥,便叫小洪停车,悄悄跟踪他们,如真是歹徒,就出手相救。
二
在车上,胡国强也觉得这女子很面熟。他回忆了好久,心想会不会是当年救他的那位姑娘?但又感到不会那么巧,于是想第二天再与她细谈。
第二天一早,桂枝刚吃过早点,小洪说董事长请她。她不知是什么事,有点紧张地跟着小洪来到办公室。胡国强亲自给桂枝泡了杯香茶,她伸手接过。胡国强见她左手背上有一块刀疤,心里顿时有了底,问:“听口音,你是湖南人吧?叫什么名字?”“我叫桂枝。”胡国强听了脸露笑容:“你还有个名字叫蛇姑,对吗?”桂枝瞪大眼睛,惊问道:“您是……”“我是胡国强,你是我的恩人哪!女大十八变,要不是看到你手背上的刀疤,真不敢相认呢!”“啊!您是胡伯伯?”桂枝立即握住胡国强的双手,“您也救了我一难啊!”
这时,15年前的往事浮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年桂枝15岁,没考上高中,在家待着。父亲患病住进医院,妈妈去陪护,她独自留在家里。
一天傍晚,下着大雨,桂枝正要关门,忽然见一个与她父亲年纪一般大的汉子立在屋檐下,浑身湿透,膝盖上还滴着鲜血。桂枝一惊,问道:“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汉子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是个落难之人。小姑娘,行行好,能给我一碗剩饭吗?”
桂枝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她叫汉子进屋,拿出父亲的衣服给他换上,又去烧了饭菜。汉子包扎了伤口,狼吞虎咽后,这才告诉桂枝,他叫胡国强,住在离此百里远的九峰山。因为父亲的牵连,家里又很穷,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前天晚上,家里不慎失火,房屋烧光,他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沦为乞丐。因两天没吃东西,饥饿难耐,下坡时摔倒了,右腿碰在岩石上,虽未骨折,但流了不少血,好不容易挣扎着来到她这单家独院。
桂枝让胡国强在她家养伤,叫他胡伯伯,待他如亲人一般。一周后,胡国强的腿伤大有好转,已能走路了。
这天晌午,桂枝买来一瓶白酒,炒了几个菜,对胡国强说:“胡伯伯,请上座。”
胡国强以为她这是要送客了,有点尴尬。桂枝猜到了胡国强的心思,“扑哧”一笑道:“胡伯伯,我家虽不富裕,粗茶淡饭还是有的。我猜想,今天是你的生日。”
胡国强甚感惊异:“你怎么知道?”
桂枝说:“今天早晨,我见你坐在松树下,拿着树枝在地上反复写着‘43’这个数字,所以我猜想今天可能是你的生日。”
“桂枝,你真聪明!”胡国强感动不已,热泪簌簌。吃过饭,他真诚地说:“我琢磨了好久,决定教你一个秘技。以前我从未收过徒,不知你愿不愿学?”
桂枝瞪大眼睛问:“什么秘技?”
胡国强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曾是丐帮蛇王,小时候我跟他学会了捉蛇、耍蛇、养蛇和呼蛇。他曾因此被定为坏分子,‘文革’中被逼自杀身亡,也祸及于我。这秘技虽是下九流,但学了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场。”
桂枝听了很感兴趣,连忙双膝跪地,叫声:“师父!”
胡国强伸手扶起她,领她来到后园,连拍五下手掌,五条麻蛇应声从草丛里蹿出来,更奇的是还在他面前排起队,像是报到。
桂枝惊呆了,非常佩服胡国强的魔力。自此,胡国强每日早晚教桂枝捉蛇、耍蛇、养蛇的秘技,又教她蛇语及蛇药。桂枝悟性高,不久全学会了,胡国强为此称她为“蛇姑”。这时,胡国强腿伤已完全痊愈,于是师徒俩洒泪而别。
三
胡国强告诉桂枝,他的伯父在台湾退役后经商发了财,没有子女,1983年与他联系上了,叫他去继承遗产,他便去了台湾。趁大陆改革开放的契机,他利用自己的祖传秘技,在琼州市投下巨资创办了百龙公司,产品畅销世界各地。
各自谈了一会近况,胡国强感叹道:“桂枝,那年我流浪行乞,多亏你的救助,才有今日,我铭记在心,终生不忘!”
“胡伯伯,区区小事,何必记在心里。”
“不!当时我对你隐瞒了实情。”胡国强面露惭色,说,“其实,并不是我的房屋失火。那时农村刚实行承包制,我家房子窄小,收下的稻谷放在附近的小学里翻晒。晚上守夜点烟火熏蚊子,不小心酿成火灾,把这所由古庙改建的小学烧毁了。我害怕被政府抓去蹲大牢,连夜逃了出来。后来政府对我宽大,认为是过失所致,免予拘役。我来大陆经商,一是为促进海峡两岸的经济发展尽自己绵薄之力,二是桑梓情深,要了却两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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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胡国强陪同桂枝参观了他的蛇场,几百个大小石洞,饲养着大小不同的蛇:大的粗过碗口,小的细如竹筷;有的鳞片放光,有的通身漆黑;有的头呈三角,有的顶戴鸡冠。最后来到上百个小石洞前,那里摆着一排排铁笼子,上面挂着牌子,分别是五步蛇、眼镜蛇、青竹蛇、金环蛇等剧毒品种。
胡国强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就是用毒蛇的胆汁炼制口服液,能医治多种危难病症,如肝癌、偏瘫、肾衰竭等,其价值比黄金高出几十倍。只是货源紧缺,蛇胆毒汁供不应求。”
桂枝说:“那就多办蛇场呗。”“对,我想你们那地方是丘陵,地理、气候都适合蛇类繁殖。要是办个蛇场,与本公司签订合同,定能赚大钱,何愁富不起来?”桂枝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对呀!我们要抓住机遇,赶快上马!”胡国强呵呵大笑:“莫急嘛!我们公司对养蛇和取毒汁都有一套成熟的经验,你不妨先在这里实习,我给你优厚待遇。你有基础,很快就能掌握的。”
就这样,桂枝在百龙总公司落下脚。没多久,她找到了李俊,叫李俊也来,在胡国强的指导下,认真学习养蛇经验和企业管理、销售、公关等学问。
四
又是一年芳草绿,在一个暖融融的春日,桂枝同李俊回到家乡。由于胡国强在资金、技术、设备各方面鼎力相助,桂枝办起了颇具规模的养蛇场。她自任经理兼技师,李俊主管财务,在当地招收300名男女青年,通过培训上岗,待遇从优。仅仅三个春秋,养蛇场效益显著,桂枝成了市里的优秀私营企业家,还上了电视。
这天上午,一辆小轿车驶进养蛇场,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胡国强。桂枝忙上前迎接。胡国强告诉她,这次他回到家乡,一是向希望工程捐款100万元,以补当年之过;二是将伯父生前用重金从古董商手里购回的国宝八仙紫金钵送往南岳仁瑞寺,物归原主。桂枝喜滋滋地向他介绍养蛇场的经营和效益,末了,她不无忧虑地告诉胡国强:如今谁家企业赚钱,那里的轿车也就川流不息,各方面的头头接踵而来。你不给他吃喝,不送红包,他就拿条条框框卡你的脖子,不少私营企业就是被这些蛀虫吃掉的。桂枝疲于应付,又无可奈何。
胡国强听后,微微笑道:“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接着,他们计议了一番。
翌日,桂枝养蛇场的餐厅里摆满三大桌,桌旁坐着的人白白胖胖,衣冠楚楚,显得很有身份。他们是桂枝邀请来的县里有关部门的头头以及乡政府的官员。
宴会很丰盛,桌上的杏花村、五粮液、燕京啤酒、可口可乐应有尽有,任你各取所需。喝茶的玻璃杯、饮白酒的小瓷杯、喝啤酒的塑料杯摆成三道圆圈,杯杯爆满。酒过三巡,菜添五道,酒精把头头们的脸颊烧得通红,肠胃也被牛鞭狗肉猪肚海鲜野味填得差不多了。这时,胡国强立起身子,朗声说道:“承蒙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蛇场,本人深表感谢!”语毕,他环视一周,恭敬地鞠了一躬。
众头头停下杯筷,注目望去,只见这位台湾大老板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地说:“贵乡养蛇场隶属台资百龙总公司,蛇场经理桂枝。桂枝创办养蛇场,绝非为个人发财,而是为了带领众乡亲共同致富奔小康,因此请各位领导热心扶持,给予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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