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财为了取悦马寡妇,就把马寡妇家中粗重脏累的活儿全包了,马寡妇呢也乐意让他做,把他指挥得团团转。她明白何有财的意图,偏不表态,时冷时热,让何有财欲罢不能。一天,何有财发现马寡妇和村里的一个有妇之夫关系暧昧,才知道自己的痴情受到了愚弄,从此与马寡妇形同路人,不搭一言。
马寡妇见何有财重又躺下对她不理不睬,便一屁股在何有财身边坐下来,嗲声嗲气地说:“有财哥,还生人家的气呀,是俺不好还不行吗?这两年,俺观察了,那些说对俺好的男人,都只想占俺的便宜,只有有财哥你才是真心爱俺、疼俺、帮俺……”说着,马寡妇一下倒进了何有财的怀抱里,何有财推开她坐到一边。“有财哥,俺错了,连你也不爱俺了?”马寡妇说着“呜”一声哭了起来,泪水像房檐下的雨珠子“扑嗒扑嗒”直往下掉。何有财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马寡妇这一落泪,一副雨打芭蕉的样子,他心软了,相信她经过了两年的风风雨雨,一定回心转意了,向她露出了原谅的笑容。马寡妇见何有财原谅了自己,破涕为笑,趁机问他怎样处理这副金镯子。何有财见马寡妇是为所谓的金镯子而来,马上阴沉了脸,说他根本没有什么金镯子银镯子,都是外人瞎说。马寡妇听了,马上改变了话题,约何有财今晚去她家中坐坐,说完向他眨了眨眼,露出迷人的微笑。这一笑,何有财心领神会,连声表示一定前往。马寡妇最后丢给他一个销魂的媚眼,晃着滚圆丰满的肥臀,扭动着腰肢走了。
这一天何有财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草草扒下几口饭,悄悄来到马寡妇家中,马寡妇早备好酒菜等他入席了。马寡妇本就丰腴性感,再加上今晚她又进行了精心打扮,何有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马寡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喝完这瓶酒立即上床。何有财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干了。马寡妇分别又倒上一杯,何有财端起又干了……一杯又一杯,何有财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中杯掉落在地,“扑通”一声滚倒下去……
何有财昏昏沉沉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一旁坐着儿子。何永安见爹清醒过来,埋怨他不该外出喝酒,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接着向何有财报告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消息:家中被盗了。很多物件都被人翻动过,像在搜寻什么东西。何有财大吃一惊,滚身下床,扑向旁边的衣柜。里面原来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都被翻得零乱不堪,他把手伸进衣柜底角,不由大惊失色,失魂落魄地叫道:“钱、钱呐,5000块钱呀……”他把柜里的衣物一件一件全扔出来,直到一个空柜,里面一分钱也没有。显然,柜中的钱已被人顺手牵羊牵了去。
何有财问儿子是谁把他送回家门的,何永安原原本本地述说起来:昨天晚上,何有财悄悄去会马寡妇,何永安找不见爹的踪影,匆忙洗了锅碗,也去村外和胡美英约会去了。自从两家关系解冻后,何永安与胡美英每晚都去村外的河边约会,畅想美好的未来,直到村里安静下来,二人才分手回家。何永安回到院门口,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看是爹,满口酒气,知他喝醉了酒,就把爹背进房中放在床上。安顿好爹,才发现家中进了盗贼。
何有财抽完一支烟,神志清醒过来,他觉得奇怪,印象中,自己在马寡妇家中,只喝了三四杯酒就醉成稀泥了,平日里喝半斤也没有感觉呀!一定是这骚娘们在酒中放了什么,想来家中被盗也一定是她干的。想不到一不留神竟中了她的“美人计”!马寡妇,你这个臭婆娘,敢算计我“二诸葛”,我让你咋吞下去的还得给我咋吐出来。何有财跑进房中将一把砍刀揣进怀内,径直来到马寡妇家中。
马寡妇见何有财满脸怒气,就知他是寻衅来了,她立即收了前天眉目传情的模样,怒目叉腰,活脱脱一副母老虎的样子。
何有财想好男不跟女斗,他强压下怒火,说:“骚婆娘,金镯子我不要了,那5000块钱必须退还给我!”
“什么金镯子5000块钱,老娘听不懂你说些什么。”马寡妇料想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燃上一支烟,旁边一坐,抽上了。
何有财急了,“刷”地从怀内拽出砍刀,“嘭”地砍在桌面上。惊得马寡妇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身上像筛糠似的直往后退,手中的香烟也掉落在地上,往日秋水样的明眸里满是惊恐与胆怯:“有财哥,你想……想干啥?我……我没有找着金镯子,你不是说你……你没有那东西吗?”
“那你干么还跑去我家里翻,钱呢?”何有财伸手握住了砍刀的刀柄。
马寡妇一见,面色如土,边退边叫:“别、别……我去给你拿。”从里面套房里取出一沓钱放在何有财面前。
何有财拿起钱,收起刀,向马寡妇啐了一口唾沫:“呸,算我瞎了眼,咋会看上你这种狡诈的骚货!”转身离去。
从马寡妇那里回到家中,何有财心头笼罩着一层阴影,总感觉这马寡妇向他使“美人计”只是个开始,也许一连串的意外和阴谋正等待着自己。
3 陌生的客人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吃过早饭,何有财照例赶羊出村去放牧,刚要走出院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堵在了院门外,从车门里钻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何有财不认识这人,想从车边绕过去,却被胖子拦住,问这儿是不是何有财的家。何有财狐疑地望着胖子,点点头,说他就是何有财。胖子一听,热情地握住了何有财的手,惊喜地说:“何先生,失敬、失敬!”
何有财被胖子过分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他把胖子让进院里,胖子自我介绍道:“敝人姓高,从事考古工作。”
听到“考古”一词,何有财知道他是干啥的了,就把那个包裹着一层土锈的香炉捧了出来。胖子接过香炉,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几眼,继而抬头盯着何有财:“这只是一个极普通的香炉子,没什么考古价值,当然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先生,我这次来主要目的不是看这个,快把那两个宝贝拿出来让我瞧瞧,我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朝代越久远越值钱呐!”
何有财迷惑地望着胖子:“你说的那两个宝贝指的是啥?”
胖子笑了:“你怎么还打马虎眼呀,外面都传疯啦,说你从地下挖出一副明晃晃的金镯子,我告诉你,这东西值钱,可不能在家中存放久了,现在这世道什么事都有人干得出来。”
何有财问胖子是听别人的还是听他的,胖子说我当然听你的,你是古物持有者嘛。何有财说你请走人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什么金镯子,有的就是这个土炉子。胖子见何有财不肯拿出金镯子给他看,面色一沉,赤红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出口的声音也仿佛从坟墓里发出:“何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凡是地下古物,不管你在哪儿挖出,统统属国家所有!挖出了古物要主动报告文物部门,你隐藏不报又拒绝考古工作者观看,已触犯了国家法律,念你是普通村民,可不予追究,望你尽快取出金镯子,国家会奖励你很多钱,若执迷不悟,就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何有财心想这考古人员的目光咋像饿狼看见了羔羊一样呢?他不耐烦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金镯子,公安局也得尊重事实。对不起,我要去放羊了。”说着轰赶着羊群往外就走。
胖子一看没戏了,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还会再来的!”钻进小轿车,绝尘而去。
综合马寡妇和胖子的行为,何有财预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这种危机时时刻刻都威胁着儿子的婚姻,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让他们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何有财提着沉甸甸的礼品来见胡得贵,要给儿子完婚。胡得贵没有拒绝,问何有财你对我说有金镯子,又对别人说没有金镯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该信真还是信假,我这心里不踏实。
何有财说:“亲家,实不相瞒,那东西眼下不在我手上,我已转到了亲戚家中,亲戚已回过话来,说那东西人家出价10万元,问我10万元能不能出手,我正拿不稳主意哩,你看咱要求15万元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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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得贵看何有财不像是蒙人,便说:“15万元也少,要20万元!”
何有财拍着胡得贵的肩:“还是亲家你见多识广,就按你说的要,只要成交,我分10万元给你!”
胡得贵听了,两只绿豆小眼惊喜地放着亮光,装出半开玩笑的样子道:“亲家,你别拿我当孩子耍,等美英过了门,你全都不认了,口说无凭呀。”
何有财当即就让胡得贵取出纸笔,认认真真地立下了一张字据,上写:
金镯子如能卖20万元,我愿将其中的10万元送给亲家胡得贵,决不食言,特立此字据,作为凭证。
立字人:何有财
2002年4月17日
胡得贵接过字据看了看,又还给了何有财,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印泥来。何有财明白了,亲家这是让他在字据上按手印,就蘸红了手指,一连在上面按了两下。这下胡得贵满意了,捧着字据看了数遍,那欣喜的模样好像这字据不是字据,而是10万元厚厚的钞票。收起字据,胡得贵撂出话来:“亲家,你回去择选吉日吧,我这就给美英准备,选好日子给我回个话就行了!”
出了胡得贵的家门,何有财松出一口长气,他担心胡得贵不同意完婚,他就没咒念了。
何永安听说胡得贵答应他和胡美英马上结婚,喜出望外,约来胡美英便开始布置洞房。看着二人欢天喜地的样子,何有财心里啥滋味都有。
4 惊心的婚礼
日子定了下来,只等娶亲日子迎娶儿媳了,想不到又来了麻烦事。就在婚期的前一天,何有财在河边放羊时,前几天来的那个胖子带着两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胖子没有了几天前的斯文,却多了几分凶狠;两个年轻人显然是他的帮凶,其中一个有意扒开胸衣,露出插在腰间的匕首柄来。
胖子冷笑道:“何有财,咱又见面了,还认得吗?”何有财从草地上站起:“我不认得你,也和你无话说。”转身往一边走。
那腰插匕首的帮凶迅速跳到何有财前面,嗖地拔出匕首。何有财本能地后退一步,喝问胖子想干什么。胖子笑眯眯地靠近何有财,猛地飞起一脚,正踢在何有财的小腹上,何有财惨叫一声抱腹蹲倒在地。胖子用脚尖勾起何有财的下巴,凶狠地说:“你敢耍我,说你没有金镯子,这是什么?”
何有财见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展开递到他眼前,一看,脑袋轰地一下,险些眩晕过去:那竟是他给胡得贵立的那张字据!那天,他亲眼看着胡得贵把字据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贴身口袋里,怎么这会儿却到了胖子手中?难道胡得贵和胖子是一伙的?不可能,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胖子没容他多想,逼问他金镯子在哪,何有财说我没有那东西,字据是你们自己写的,想杀想剐,随便。胖子对那个手握匕首的帮凶说:“给他些厉害瞧瞧!”
那帮凶见两只小羊羔正在一只母羊身上吃奶,上前抓起一只小羊羔掂离地面。何有财想爬起来阻拦,又被另一个帮凶踢倒。这时传来小羊羔凄厉的惨叫,那帮凶残忍地将匕首插进了小羊羔的肚腹之中。何有财红了眼,奋力从地上爬起,挥起羊鞭发疯了一般扑向那手持匕首的帮凶猛抽。另一个帮凶上前夺下何有财的羊鞭。将鞭杆一折两段。
“何有财,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若再执迷不悟,以后就别想安宁!”胖子说完一挥手,三个人扬长而去。
何有财抱起惨死的小羊羔,泪流不止。
为了儿子的婚事能顺利进行,何有财把这一切都压在了心底,见了人强颜欢笑。在一阵清亮欢悦的唢呐声里,新娘子胡美英跨进了何家的院门。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何有财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落,外人都以为他是喜极而泣,然而,有谁知道此时他内心的忧虑远远超越了欢喜?
亲戚朋友都来了,大家欢聚一堂,齐夸新郎新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时,一个小孩子提着一个包儿挤进来,特意转到何永安面前,说是一个戴着眼镜骑着摩托的叔叔让他把包儿亲手送到新郎倌手中,还说让新郎倌一定要看看里面的礼物。何永安问送礼人呢,小孩子说走了。
众人都感到好奇,齐声要求打开这包儿,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在众人的要求声中,何永安来不及细想这迟到的送礼人是谁,“哧啦”拉开了上面的拉链。一名女客头伸得离包儿最近,也是她最先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众人都往四处躲闪,惊慌失措,新娘子也花容失色。你道众人都看见了什么?原来从包里蹿出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头来。何永安手一哆嗦,包儿落在了地上,一条大青蛇从中钻出,足有一米长。刚才还济济一堂的亲朋一下如鸟兽散。何有财抽出一根竹棍,让蛇绕在棍头上轻轻挑出院门去。一场喜庆,被这一条大青蛇搅了,众人不欢而散。何永安问爹在外得罪了什么人,别的不送,偏偏送条蛇来。何有财摇摇头说他没有,但他猜想一定是胖子他们干的。
新娘子胡美英受了惊吓,不吃不喝,病倒了。胡得贵听说了跑来探望,一见女儿面容憔悴,就责怪何有财不知做出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人如此报复,自己有过错也不该他的女儿来承受。
何有财一见胡得贵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找上门来了。他一把将胡得贵拉到一僻静处,问他字据哪里去了。何有财突然发问,问得胡得贵一愣一愣的,慌忙回到家中,打开衣柜从中捧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木匣来,打开一看,里面空空的啥也没有,他一下瘫坐在地,自言自语:“我怕把字据藏丢了,特意放在了这个小木匣里,怎么会没了?莫非是吉祥……”
胡吉祥是胡得贵的儿子。就在他们二人立下字据的第二天,一直跟着尹大康在外打工的胡吉祥回到家中。胡得贵看到儿子,抑制不住心头的欢喜,把他与何有财立字据的事美滋滋地向儿子细说一遍,说着还把字据拿出来让儿子看。胡吉祥在家呆了一晚上,说工地工期赶得紧就匆匆又走了。他回家做啥来了,胡得贵也说不清楚。
胡得贵捶胸顿足:“一定是这孽子偷拿了去,这龟儿子怎么这样浑呀,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字据,那是10万块钱呐,是爹的心头肉哇!”
何有财提醒胡得贵赶紧给尹大康打电话,通知胡吉祥回家来,不料尹大康在电话里说,胡吉祥早不在他那儿打工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说罢就挂机了。胡得贵找不到儿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5 凶狠的绑架
胡美英的病并非完全因为惊吓所至,一半是有些怨恨何家父子的为人。当她听了公爹的解说是因为那副金镯子时,方才收回对何家父子的成见,下床吃了些东西。何有财见儿媳脸上有了笑模样,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
为了避免和胖子再遭遇,何有财不去河边放羊了,弄些干草往羊圈里一丢了事。吃惯了青草的羊们不干了,在圈里咩咩乱叫,听得何有财心烦意乱,抬腿出了院门。他毫无意识地往前走,三拐两转,竟来到了光棍汉麻六的院门前,麻六的家就是土垃窝村人的赌场,这地方不能再进了,害人不浅,他调头往回走。
这时,一辆小车驶过来,在他身边停下,从车里钻出一伙人,还是胖子和他的两个帮凶。三人迅速把何有财推进车内。等何有财反应过来想高声叫喊时,嘴已被堵上了。两个帮凶死死地按住了他。胖子驾车驶出村,一阵疾驰,来到一片树林里。
他们把何有财推拉下车。“把他吊起来!”胖子一声令下,两个帮凶就把何有财吊在了一棵树下。胖子燃着一支烟,问:“何有财,想好了没有?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金镯子在哪?”
儿媳妇已经娶进家门,到了这会儿,何有财已顾不得许多了,完完全全,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讲给胖子一伙听——
原来,所谓的何有财在他家菜地挖出一副金镯子的消息,纯属子虚乌有,是他为哄骗胡得贵允婚而设的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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