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麻经理被拘留了,明天矿山局的头头跑不了!爹,如果不是你今天当了一回门神,我将来会和矿山局那个头头一样的下场!”
儿媳妇听得胆战心惊,她也给老爹敬了一杯酒:“爹,以后你可要继续把好咱家的门!”
王老汉也动了感情,他说:“人说知足常乐,咱们就好好守着这份福吧!”
一家三口共同举起了酒杯……
(责编:非本 图:张威)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踩桥作者:张世旺字体: 【大 中 小】
在凤凰寨,村人都说,宝贵长大后一定是个孝子,因为在全村的细伢崽中,就数他最疼爹娘。但后来事实证明,村里人全看走眼了,长大后的宝贵不但不孝,而且是个十足的白眼狼。
事情还得从宝贵的父亲死后说起。这时,宝贵已大学毕业,并且已参加了工作,娶了妻,生了子,乡下的母亲呢,则人过六十日偏西进入了暮年。本来,做娘的希望,有朝一日,儿子长大后,能继续像儿时一样孝顺自己,让自己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也不枉养育了他二十多年。但后来老人发现,儿子长大后,尤其是大学毕业进城工作后,儿子变了,变得自私了,脾气也日见长。回家来,他从来没好脸色给母亲,仿佛前八辈子老人欠了他什么似的。渐渐,老人心冷了。同时,老人也是个要强的人,你不孝顺,那好,咱不靠你,咱自己地里刨食讨生活。但人强强不过命,老人六十岁生日后没几天,去山上打柴不小心从一道高坎上摔下来,摔折了腿,也扭伤了腰。这样子,别说再去地里刨食养自己,就是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也难。偏偏船破又遇顶头风,这时,经常在生活上帮衬和关顾自己的女儿在一次外出时遇车祸送了命,使老人完全失去了依靠。无奈,老人只好央托村里人给宝贵写了一封信,让宝贵看在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分上,捎几个钱回来,可怜可怜苦命的娘。
岂料,宝贵接信后只寄回去二百块钱就撒手不管了。以后,老人来信或村里人登门,宝贵只一味地诉苦,说自己单位效益不好,虽然当着一个小科长,每月的工资还不到一千块(实际每月有二千多),城里的开支又大,他都快穷成叫花子了。这话谁都能听明白:他现在只能顾自己,没钱给老人。那作派,那口气,十足一副白眼狼的嘴脸。
当然,宝贵对母亲不孝,对妻子却十分慷慨。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从来不打麻将的妻子忽然对这玩意儿来了浓厚的兴趣,而且一迷上就陷进去不能自拔,于是,每到宝贵发工资的日子,她总要从宝贵手里要走几百块钱(他们家宝贵当家),然后,在宝贵的脸上甜甜地亲上一口,屁颠屁颠地往打麻将的地方走去了,不到半夜不归屋。下次发工资的日子,妻子依然如此,甚至有时还多要一二百块,说这段时间手气背,老输,她想用这钱扳一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两年中,宝贵没回过乡下,也没给母亲寄过一分钱。母亲呢,也仿佛对宝贵彻底失望了,没来信,也没让人捎话给他。
且说这天,一个村人忽然登门,说村里建了一座桥,现在桥已建成,让宝贵回去参加通桥典礼。本来,宝贵不想回去,怕村里人骂他不孝是个忤逆子,后来,架不住妻子和儿子劝说和撒娇,他只好硬着头皮点了头。
一回到家,宝贵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因为他知道,村里有个规定,每隔一二年,村里都要对村中最孝顺的人进行一次奖励,奖励分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精神奖励就是,如果这年村里正在搞一项较大的工程,如修公路,就让那个最孝顺的人去挖开工第一锄;如果建桥,通行那天,就让那个最孝顺的人第一个从桥上走过去,名曰踩桥。如果没有这些工程,村里就搞物质奖励,即腊月三十晚上办一桌丰盛的酒席,把那个最孝顺的人请去,让他(她)坐首席。这是一份敬重,也是一份礼遇。
那么,今天踩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宝贵正想着,门忽然被推开,村主任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走了进来,进门就恭敬地请他去踩桥。
宝贵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连忙说道:“不不不,主任,各位老叔,我知道,我不配,你们这是骂我。”
“你就别谦虚了。宝贵,谁不知道,这两年,咱凤凰寨就数你最孝顺,每月那么点钱,却月月定时给娘寄来五百块,并且年是年,节是节,让你娘老有所养,病有所靠。此外,这次村里修桥,你一下捐了八千块,是咱村捐钱最多的人。所以,于公于私,你都是个大孝子,是个热恋故土的人,这次踩桥,非你莫属。”
村主任的一席话,让宝贵全懵了。因为,这些钱他根本就没寄过。这是怎么回事呢?正困惑,看见妻子雅芬从门前走过,心里一动,赶忙追了出去。
刚开始,妻子不肯说,后来,架不住宝贵一再追问,雅芬才说了实话:这些钱都是她寄回来的。
“你哪来钱寄给娘?”
“每月你发工资时不是从你那里要了几百块嘛。”
“你不是拿去打牌了吗?”
“我要是说寄给娘,你肯给?”
“可是,每次拿到钱你就去麻将场了啊。”
“我那是虚晃一枪,然后去外面转,捱过几个小时,再回来骗你说是去打麻将了。”
“那捐给村里的八千块钱呢?”
“是我平时攒的,看看太少,我又把你结婚时买给我的项链、戒指都给当了,凑了个整数。我知道,乡下人最看重知恩图报,你是我男人,我可不愿意看到乡亲们戳你脊梁骨。再说,凤凰寨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也该出点力。”
“钱是你寄给娘的,你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呢?”
“为了咱儿子小宝,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人,将来也要老的,我可不想让咱儿子变成第二个你,对老人不孝。所以,每次寄钱,我都带着小宝一起去,并告诉他,这钱是你让寄的,然后让他在汇款单上填上你的名字,把钱寄给乡下的奶奶。”
踩桥开始了。但踩桥人换成了宝贵的妻子、儿子和母亲。在激越、热烈的锣鼓声中和乡亲们雷鸣般的掌声中,宝贵的母亲、妻子和儿子祖孙三人,每人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手拉着手,由桥的这头向那头缓缓走去。在他们身后,走着的是乡、村干部和村民代表以及十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历年来被村里选出来的孝子。
(责编:非本 图:薛志华)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替身生涯作者:刘六良字体: 【大 中 小】
冯超进城后在一个工程队打工,这天他们去体育馆布置舞台,时下正走红的香港歌星陆飞扬要来这里开演唱会。演唱会的海报和广告已经遍布在这个城市的繁华街道和电视屏幕上,工友们惊奇地发现,这个歌星陆飞扬竟然和冯超相貌酷似,只是一个时尚一个土气。如果冯超换上他的发型和衣服,再摆出那种“酷”姿势,简直就是陆飞扬的翻版!他们就怂恿冯超去报名参加电视台的“开心明星脸”假扮陆飞扬,没准能得奖出名呢!但冯超表示自己可没那份闲心,他进城来是想挣钱的,没奢望能够出名。
可是这天有个人找到冯超,说有一个能挣大钱的工作问他愿不愿意干?原来这人是歌星陆飞扬的经纪人周哥,他见冯超的相貌酷似陆飞扬,就想让冯超做陆飞扬的替身。
“是他拍电影时有危险镜头才让我当他替身吗?”冯超问。周哥摇摇头告诉他,最近陆飞扬没有接拍电影,一心忙着在国内开巡回演唱会,每天的应酬很多,许多歌迷和记者为了见到陆飞扬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严重影响了他的行程安排和正常生活。“所以有必要为他安排一个替身,在关键时刻起到引开记者和歌迷的作用,保证陆飞扬能够得到充分的自由和休息时间。”周哥说他们在本市的半个多月时间是对他的试用阶段,如果效果可以,就带冯超去包括港澳台在内的全国各地以及海外,每月付给他的报酬抵得上他打几年工挣的钱。
有这么可观的收入,冯超心动了,这下妹妹上大学的费用就不用发愁了,他答应了下来。陆飞扬有专职的化妆师,化妆技术果然高超,给冯超做了假发,化了妆换了衣服,连冯超都不敢相信镜子中的人会是自己,简直和海报上那位又酷又帅的歌星陆飞扬难分彼此。
出去应酬的陆飞扬回来了,他对化妆后的冯超也连连称奇。正好有很多追着他的记者和歌迷等在宾馆外面,他让冯超现在就去引开他们,他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
于是冯超由周哥带着走出去。果然宾馆外面等了几百人要进来,冯超和周哥由保安保护着挤上了外面停着的一辆汽车,那些歌迷一见,惊呼着陆飞扬的名字追过来,司机赶紧开车,才将那群人甩在了后面。车开出好远,冯超回头还看到有人在追赶他们的汽车。
“效果不错!”周哥对冯超这个替身表示满意,但他对冯超提出了几点要求,不许冯超把自己做替身的事宣扬出去,以免对陆飞扬造成不利影响;不许他独自以陆飞扬的身份公开露面,尤其不准接受记者的采访……冯超一一答应。周哥给冯超买了手机方便联系,让他住在宾馆里随时待命,尽量不要外出。
就这样,冯超开始了他的替身生涯。冯超这才知道,一直对外宣称没有女朋友的陆飞扬其实有个要好的女友,现在就跟他来了这里,两人经常悄悄出去游玩,所以有时候要让他做替身“声东击西”引开那些歌迷和记者。
由于冯超的工作是在紧要关头才出场“救驾”,所以平时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在宾馆里靠看电视打发时间。他发现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送礼物给陆飞扬,见不到他就从快递公司寄给他,但这些东西大多由周哥签收后就扔在一旁,有的连拆都没拆开就直接扔进了垃圾箱。冯超好奇地拿了几封信拆开来看,都是陆飞扬的追星族写给他的。看着这些头脑发热的少男少女的来信,冯超心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饱含热情写给偶像的信下场是连拆都不拆就被扔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突然冯超看到一封与众不同的信,这是一位成年人写来的,说他的儿子叫孟天,15岁了,他最喜欢听陆飞扬的歌,把陆飞扬当作自己的偶像。但是现在孟天却检查出患了血癌,已经到了晚期,医生断言没有治愈的可能了。这位父亲希望陆飞扬能够在孟天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他一点惊喜,能到病床前让孟天见一次,满足一下孩子最后的心愿。
冯超的心被触动了,可怜的孩子才15岁就得了绝症,他的愿望应该尽量满足呀!冯超就把这封信拿给周哥看,让周哥安排陆飞扬去见一下这个孟天。可周哥只是匆匆扫了一下信就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说:“骗人的东西,不要相信。”
冯超很吃惊,又拾起那封信。他想这怎么会是骗人的呢?于是他又恳求周哥:“不如派人先去医院看看,如果是真的,再让陆飞扬出面好吗?”
“就算是真的,陆飞扬也不可能去医院看他!”周哥冷冷地说,“他的行程安排得很满,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改变。”
冯超愣在那里,原来这样的事在他们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去做。也许不久后那男孩就会离开人世,他最后的这个愿望只能成为梦想了。想想那个眼巴巴地渴望见到偶像一面的男孩孟天,冯超真为他感到悲哀。
突然冯超想,不如自己冒充陆飞扬去见孟天,这样不就可以让他的梦想实现了吗?虽然他不是真的陆飞扬,但总比让孟天抱憾而去要强吧?
打定主意,冯超找了个机会,戴上帽子墨镜,悄悄溜出宾馆。他来到信上说的那家医院,这里真的有个叫孟天的男孩在住院。冯超进了那间病房,见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孔苍白的男孩,一位中年人坐在旁边。中年人一见进来的冯超,惊讶地张大嘴巴:“你是……”
冯超摘掉帽子、墨镜。“陆飞扬!”病床上的孟天坐了起来,双眼放光,惊喜地指着冯超喊道,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他拿出好几个大本子递过来,冯超打开一看,里面贴满了陆飞扬的照片和有关他的报道。
“我最大的希望是和你照一张合影!”孟天对冯超说。
“我去找照相机!”孟天的爸爸说。可他刚一开门就进来一个人,冲冯超走过去:“陆先生,我是《明星生活报》的记者,我希望能够独家采访您!”
冯超大吃一惊,他最担心的就是记者把他当成陆飞扬采访了,没想到他处处小心还是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盯上了。他冲那记者连连摆手示意不接受采访,但那记者穷追不舍,举着一只录音机要录音。冯超怕一开口“露了馅”,赶紧躲着记者,走出病房想甩开他。不料楼道那边冲过来一群端着摄像机手持话筒的记者,冯超大惊失色,意识到马上就会陷入重围之中,他赶紧找地方躲藏。但这楼道中都是病房无处躲藏,一直跑到通道顶端,拐角一间放置杂物的房间开着门,他跑进去从里面插上了门。
只听外面不断有人走,不时还有人敲门,冯超屏住呼吸不敢出声。这是一间狭小的储物室,只有外面一个门,如果外面的人不走开他就出不去。他现在才了解到“狗仔队”真的太可怕了,怪不得陆飞扬要找他当替身呢!
突然冯超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接听,是周哥打来的,让冯超赶紧回宾馆,有一个记者招待会让冯超去露一面应付一下,因为陆飞扬正和女友在一起不想参加。冯超把自己的窘境告诉了周哥,说只有让陆飞扬马上参加记者招待会,把这群记者引过去他才能脱身。周哥一听埋怨他没事找事,生气地挂了电话。
冯超闷在屋里,任凭外面喧闹一声不吭。过了半个多小时,听外面的记者们嚷嚷着什么“记者招待会”一哄而散了。
冯超怕出去再被人堵住,想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再出去。不一会儿周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说在记者招待会上好多记者问陆飞扬是不是刚去了医院,去那里做什么?陆飞扬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哥替他解围说是去医院见一个生命垂危的小歌迷。记者们对这事非常感兴趣,都赞叹陆飞扬的爱心。有闻讯追到医院准备采访“陆飞扬”的记者见他躲起来拒绝采访,就顺便采访了孟天。孟天激动地感谢陆飞扬来看望他,并把自己收藏的陆飞扬的照片、报道给他们看,他说自己最大的心愿是和心目中的偶像陆飞扬合个影。“孟天也对我说了,可惜我只是个替身,等于骗了他,我感到真有些对不起他。”冯超内疚地说。
“陆飞扬已经决定马上亲自去医院看望孟天并跟他合影了。”周哥告诉冯超,并让他说一下刚才他和孟天见面时的情景,以便衔接圆满,让孟天认为两次见到的都是真的陆飞扬。
冯超十分高兴,赶紧把刚才的情形描述给了周哥。
在记者们的簇拥下,陆飞扬来到医院见孟天,并搂住孟天两人亲亲热热地照了合影。孟天十分兴奋,直到陆飞扬站起来准备告辞,他仍面带笑容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父亲赶紧抱住他,医生过来检查后,宣布孟天已经去世了。
神采飞扬正准备离去的陆飞扬一听,吃惊地张大嘴巴。孟天的父亲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他让孟天面带笑容地离去。陆飞扬转回身神情肃穆地对蒙在白被单下的孟天弯腰鞠躬。
这时冯超还把自己关在那间储物室里,直到天黑他觉得没人会看到自己才出了医院。
回到宾馆,周哥告诉冯超,陆飞扬正在等他。冯超赶紧过去,陆飞扬把自己去见孟天的经过说了,他感谢冯超代表他先去看望孟天。
冯超听说孟天已经去世,难过地掉了眼泪。
“以前我一直认为歌迷们干扰了我的正常生活,所以有些反感。现在从孟天身上看到他们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喜欢我爱我的,把对我的爱融入了他们的生命之中。我觉得以前真是愧对了他们。”陆飞扬发自内心地说。他让周哥拿了几叠钱给冯超,表示自己以后不再用替身欺骗歌迷了。
但冯超不肯收那么多钱,只按事先说好的收取报酬。他对陆飞扬说,虽然自己不是他的歌迷,但为了纪念这段经历,他想和陆飞扬照一张合影。陆飞扬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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