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超去掉头上长长的假发,洗去脸上的化妆品,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陆飞扬照了一张合影。
  做过几天明星替身的冯超走出宾馆,又融入了茫茫打工大军之中。
  (责编:小川 图:薛志华)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裸奔讨薪作者:翁志刚字体: 【大 中 小】
  快过年了,一同出来打工的工友都陆陆续续回了家,发贵却仍滞留在工棚。什么原因?未婚妻荷花等着他赚钱回家置嫁妆,可用工单位鸿发公司的郭老板只发给他600元路费钱,余下的工钱说来年跟他结。发贵来年不想外出打工,电话中荷花告诉他,等他回家结了婚,他们就在家创业,免得过分居的生活。荷花的话说到发贵心坎上,然而郭老板却说现在公司资金紧张,望他给予理解。发贵当然知道郭老板的话是在找借口,实际上是想赖掉打工仔的血汗钱!
  这天,已吃了两天方便面的发贵心里闷得慌,觉得一天到晚躺在工棚不是好办法,于是起身来到自来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决定再去公司瞧一瞧。
  公司在一条繁华街道上的一幢写字楼里,发贵到了那儿,先是上财务部,他一进门,公司管理人员正在领奖金,看到这,发贵心头一热,问:“出纳,工钱可以结了吗?”
  女出纳抬头看了看他说:“你去问郭老板。”
  发贵于是就上经理办公室,郭老板正在给人打电话,见人进来他忙捂住话筒说:“什么事?”
  发贵说:“我想瞧瞧工钱是不是能结了?”
  郭老板说:“不是发给你路费了吗?怎么还没有回家?!”
  发贵嗫嚅地说:“我、我等钱花。”
  郭老板不高兴地说:“钱我又不是不给你,让你过了年再来!”
  发贵说:“真的,老板,我等着这钱回去结婚。”
  郭老板回答:“行,行,我这会正忙,改天来行不?”而后继续通电话。
  郭老板说让他改天来,那就是说他拿到工钱还是有希望,发贵想那我就再等等吧。在工棚,日子过得特别慢,发贵思念未婚妻,给荷花打电话。荷花说村里跟他一块打工的大多回家了,问他怎么还不回家,发贵说工钱没结到,等结到工钱就回家。荷花觉得也是,未婚夫在外干了一年,总不能连工钱也没结就回来吧。和未婚妻通过电话,发贵决定拿到工钱就立马回家。
  第二天,发贵又去找郭老板。这次他没上财务室,径直去了经理室,赶巧郭老板夹着个皮包要出门,发贵叫住他:“郭老板,我来结工钱,工钱今天能给我吗?”
  郭老板见又是这个憨头憨脑的农民工,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说:“不是拿了路费给你吗,怎么又来纠缠了?”
  发贵说:“我结婚急等着用钱,我要把工钱结回家!”
  郭老板脸一沉:“我又不会少你工钱,明年来我再补发给你!”说着欲离去。
  发贵为结工钱已在工棚熬了一个礼拜,归心似箭,见老板又要甩手走人,忙追上说:“郭老板,咱明年不来了,帮个忙,你把工钱给我结清吧!”
  郭老板没想会遇上这么难缠的农民工,止住脚步一脸不悦:“你这人怎么了,不是跟你说过我现在没钱?!”
  此时发贵却不卑不亢道:“那怎么出纳给办公室发奖金都有钱?!”
  郭老板把眼一瞪说:“你怎么能和办公室那些人比,那些人是白领,你不过是个农民工。”
  发贵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据理力争:“你这是什么话?农民工咋了,农民工不是人吗?咱农民工又不是小偷和劳改犯,不行,这么看待农民工,工钱你非给我结了不可!”
  郭老板当然不想轻易给工人结工钱,他见硬的不行使软的,说:“发贵,不是咱歧视农民工,这都是你把我逼急才这么说的,这样,我再给你600元缓和缓和,余下的来年补足怎么样?!”
  发贵明白郭老板采取的是缓兵之计,况且再加600元也不足以让他回家置嫁妆,因此坚决要求:“不行,我要你把我的工钱给结清,明年我不外出务工!”
  “你要不要我叫保安?”郭老板见对方软硬不吃,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大吼:“我还有事要办,你再缠着我不放,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又要走。
  发贵决心尽快回家,立即追上郭老板:“郭老板,我只想要回我的工钱,我要工钱违法了吗?”
  郭老板怒不可遏,掏出了手机:“喂,给我叫两个保安,上面有个闹事的家伙!”
  两个保安“咚咚”地从楼下跑了上来,他们不由分说地扑上去,对发贵一阵拳打脚踢,而发贵虽说有点蛮力,但怎么也敌不过两个年轻的保安,不一会,发贵被他们打得鼻肿脸青趴在了地上。
  看到这,两个保安才住手,其中一个保安踢了他一脚骂:“滚,再敢来闹事,打断你两条腿!”
  发贵没想到要工钱不成,反遭一顿毒打,心里不服,说:“你们拖欠农民工工钱不给,而且打人,我要告你们!”说着趔趔趄趄从地上爬起来。
  郭老板轻蔑地一笑,说:“你告吧!我不信一个农民工能把我咋的!”而后大大咧咧地下了楼。
  发贵被人赶出公司,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跛一拐地回到工棚,想想自己受的委屈,不由蒙头痛哭一场。哭过之后,发贵又思念起未婚妻荷花,此刻他多么想能够得到心爱的人的一番安慰啊,发贵想给未婚妻打电话,可这念头只在脑子里一闪,便被他放弃了。告诉对方,荷花不但帮不了他,相反还会让她牵挂!发贵一咬牙,将心一横,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讨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然而事已至此,跟郭老板讲理显然行不通,告状吧时已年关,官司一时半会也难了结,怎么办?发贵又气又急,不知如何才能要回自己的工钱。
  此时发贵肚子已是饥肠辘辘,他撑着带伤的身子出了工棚,来到工地外的一家小杂货店。小杂货店门口聚集了一伙仍未回家的农民工,他们围着一台电视指手划脚地在议论啥,发贵走过去一瞧,原来电视里正播发一条新闻,讲的是有个农民工受伤,因得不到用工单位的医疗救助,其妻爬上了高楼以死相逼,最后引起电视台及社会关注,用工单位不得不答应该女子的条件,解决了这场危机。
  看到这,发贵忽然灵机一动,忘了自己仍饿着肚子,一跛一拐来到一家打印社,让人用鲜红的广告纸剪了“还我工钱”四个字。发贵出了打印社,前面就是通往鸿发房地产开发公司大楼的那条繁华街道。发贵决心行动,他在街边叫住一个农民工,甩光膀子,让人将“还我工钱”四个字贴在胸前,为讨回工钱,发贵放弃尊严裸奔!除此,他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拿到属于自己的工钱。他决定以自虐的方式来吸引媒体关注,以此维护自己合法的权益。
  不一会,“还我工钱”四个字在胸前贴好,发贵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甚至连遮羞的裤衩也没留,便沿着人行道一路奔跑起来。发贵要径直上鸿发公司办公楼,跟郭老板讨个说法。
  果然,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个裸奔的男子,人们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驻足观望,不一会整条街便让围观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看到贴在发贵胸前的“还我工钱”四个字,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又是一个无良老板拖欠农民工工钱。有人就给电视台、报社打电话,记者闻讯蜂拥而至。
  发贵裸奔,直到公司大楼前才止步,之后他又展开一条横幅“还我工钱”顶在头上。电视台很快报道了这则新闻,画面虽然作了些处理,但这事很快得到了多方关注。110来了,警察要求发贵穿上衣服,劳动监察局也来了人,他们调查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做出决定,为尽快清欠农民工工钱,立即打电话找郭老板。
  郭老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到,然而还没等郭老板下车,记者便扑上去,又是采访又是摄像,把他弄懵了。接着110巡警找他询问,劳动监察局找他谈话,郭老板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全是赖农民工工钱惹的祸!
  郭老板受到眼前这么多人的如此“监督”,他面对裸奔的发贵只得喊出女出纳跟他结算所有的工钱。
  发贵一边穿上110巡警递来的衣服,一边就在地上一五一十数起女出纳给送来的工钱。然而数着数着,发贵抬起头看着郭老板:“还有,我被你叫保安打伤的医药费、营养费呢?”
  面对媒体记者和110,郭老板怕事越闹越大,赶紧从自己口袋掏出一沓钞票,说:“这是1000元,看够不?”
  发贵态度也坚决:“不够!你瞧我这腿这脸,这有淤伤那儿肿,1000元医院能帮咱看好吗?要不咱弄个伤情鉴定让法院给判?!”
  郭老板自然不想上法庭,可赔巨额医药费心里也不情愿,可不赔媒体记者又都盯着他,他只有屈下身来求发贵,说:“老哥,咱错了,咱也是实在没钱给急的,伤情鉴定你就甭做了,都是些外伤,咱们协商协商,再加你2000元看中不?!”
  发贵见对方态度明显不像喊人打他的那会,而且主动认错,愣了一会,便收下了这3000元医药费,心想要做伤情鉴定告到法院,这场官司没个半年下不来,未婚妻等他回去结婚也等急了,事情就这样拉倒吧。发贵将工资表及赔偿协议拿过来,把名字一签,工钱与被人打伤的赔偿就算两清……
  发贵终于高高兴兴地乘火车回到了家,将在外给未婚妻买的礼物交到她手里,说:“荷花,咱们结婚吧,工钱咱要来了!”
  然而出人意料,荷花把他所买的礼物统统甩到地上,说:“谁跟你结婚?亏你好意思说工钱要回来了,工钱你怎么要回来的?我没让你给羞死!”
  原来,发贵裸奔讨薪,经电视新闻节目一播,荷花在村里就被人挖苦得抬不起头来,气得在心里不住地骂:结婚?鬼才和他结婚!望着日思夜想的荷花,发贵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两行泪水决堤似的在瘦削的脸膛上流淌……
  (责编:王凡 图:刘宬一)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三桩心事作者:黄朝忠字体: 【大 中 小】
  一
  
  农历八月十五日,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这天下午4时许,台湾台中市78岁高龄的艾大禄老人,乘客机到达凡香机场下机后,又坐上一辆的士,请司机把他直接送到凡香市台办。来到市台办后,艾大禄老人出示有关证件,自我介绍了他是从台湾专程回祖国大陆省亲办事的,市台办刘主任热情地接待了他。
  艾大禄老人呷了两口刘主任为他沏的香茗后,恳切地说:“刘主任,老朽这次回大陆,是遵循老父的嘱咐,完成他老人家搁在心中几十年的三桩心事。”
  “三桩心事,哪三桩心事?”刘主任问道。
  艾大禄坦然地说:“第一桩心事是老父嘱托我要回故里——艾湾村庄一趟,看看我的亲哥哥艾大福是否还健在,家中还有些什么人,还要找到艾氏家族学究老人,把艾氏家族宗谱搜集完整带回台湾,为我艾家续用。第二桩心事是老父从1949年到台湾后,快60年了,也没有为祖国故里做点什么事,心里一直感到内疚,他让我这次回大陆无论如何也要为当地公益事业作点贡献。第三桩心事嘛我暂时保密,到时候领导就知道了。”最后,艾大禄老人还向刘主任介绍了他家在台湾的成员和经济状况。艾大禄老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伴去年去世。他的老父亲艾太远已是99岁的耄耋老人了,不过他耳不背、眼不花,身子骨还挺硬朗,脑子也很清醒。母亲早年去世,他家现在开了个金银首饰行,年收入在150万元人民币左右。艾大禄老人说到这里,刘主任为他家人旺财丰而感到高兴,并祝愿他父子健康长寿,合家吉祥。
  晚上,刘主任把艾大禄安排在市政府高级宾馆住下后,特设盛宴款待。市政府有关领导也前来与艾老人共度中秋佳节,推杯换盏,饮酒赏月,令艾大禄老人感动万分。
  
  二
  
  第二天上午,艾大禄老人在市台办刘主任的陪同下,驱车来到了天乐乡政府。而后,就带老人回到他思念多年的故里——艾湾村庄。
  艾湾村村主任艾齐新一见艾大禄老人,听说这位古稀老人是从台湾来的,也姓艾,便上前紧紧握着老人的双手高兴地道:“欢迎,欢迎,欢迎您老光临故里省亲!我叫艾齐新,您老长我两辈,我管您叫爷爷呢!”接着,艾齐新兴奋地向艾大禄老人介绍了艾氏家族兴旺发达的情况。他说据人口普查记载,解放初期,咱们艾湾村庄只有二十多户姓艾的,现在已发展到二百多户,迁移到外地的还不算。
  艾大禄老人听后笑呵呵地说:“家族兴旺,人才辈出,好啊,好啊!”艾大禄老人说着说着,从旅行箱里取出一张红竖格纸笺递给艾齐新,说他父亲叫他这次回故里要见的亲人名单都写在上面了,艾齐新接过纸笺,反复看了上面的名字后说:“老爷子,我在艾湾村属于晚字辈,前年才接任村主任。关于您父亲艾太远老爷子写在纸笺上的艾天豪、艾马氏、艾太花、艾太志……我都不知道,可能他们早就不在了。我只知道艾大福老人,他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膝下有个儿子叫艾世武,艾世武有两个儿子。”
  “艾大福的儿子艾世武?他就是我的侄儿呀,他现在在干什么事业,家庭经济状况如何,你带我去见见他好吗?”
  “可以,不过……”“不过什么,你快说呀。”艾大禄老人急着问道。艾齐新说:“老爷子,艾世武是我的长辈,我平常叫他世武叔。可他现在混得不像人样啊,都快50岁的人了,也不干点正事,整日浪荡在外,吃喝嫖赌。我多次登门做工作,劝他改正,却无效果。两个儿子也跟他一样,无所事事,偷鸡摸狗。二儿子艾定有前天夜里因盗窃耕牛被抓进了乡派出所。幸好,老大艾定柱去年在村里几个年轻哥们的影响下,一起去了南方打工,算是有了事干。”
  听了艾齐新的这番话,艾大禄老人肺都气炸了。他怒火中烧地说:“齐新孙娃,你这就带我去见见他,我非不留情面地训他一顿不可!”
  当艾齐新领着艾大禄老人来到艾世武家门口时,见他正和三个女人坐在树阴下搓麻将。艾齐新近前叫道:“世武叔,别搓麻将了,我来向您介绍介绍,这位老人叫艾大禄,和您父亲艾大福是同胞兄弟,专程从台湾回大陆看望你们的,您和艾老爷子叙叙旧,我有事先走一步。”“好好,你忙去吧。”这时,艾世武忙拍屁股起身把艾大禄老人请进屋里坐。艾大禄老人进门扫视四周后,不由一阵心酸,屋内破烂不堪,没有一件像样家具,蜘蛛网梁椽,灰尘到处是。老人见此情景,压住心头之火,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地问道:“世武,二叔我来问你,听说祖国大陆改革开放以来,你们乡村的绝大部分农民都脱贫致富,过上小康生活,可你这屋里却一无所有,三间破瓦房还是老爷子遗留下来的,你是咋搞的呢?”
  艾大禄老人的责问,让艾世武无言回答。片刻后,他才找出理由道:“唉,不瞒二叔说,自从您侄儿媳妇去世后,我时刻都在惦记她,也就没心思去种田治家了。”
  “放屁!你这是借口。我已经听说了,你老婆活着时你就吃喝嫖赌,老婆说你你不听,劝你你不改,你还经常打骂她,你还算是人吗?你这样嘴馋身懒又嫖赌,对得起大陆的好政策吗?对得起你的父母吗?我和父亲在台湾几十年中,无时不在惦念着你们全家人,希望你们人旺财丰,混得像样,万没料到你竟是如此贫困潦倒!这让我回去怎么向老爷子说呢?”艾大禄老人气得浑身颤抖,眼中掉下泪来。
  “二叔,您别太生气了,都是侄儿不好,让您伤心了,侄儿对不起您,我跪下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艾世武扑通跪在艾大禄老人面前磕头如捣蒜,同时愧恨地“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
  “谁让你给我磕头?起来说话!我只问你今后改还是不改?”
  “改,改,我一定改!”艾世武起身坐在艾大禄老人身边,难过地说,“二叔,我父亲活着时常常惦念着爷爷和您,临终时,他老人家还流着泪说‘我好想在台湾的父亲和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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