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有那么多的保安执勤,但他们的警惕性都不会太高,因为大家都觉得没有人敢在“老虎口中拔牙”。殊不知,我……想到这里,卜凡得意地嘿嘿一笑。
说干就干。之后几天,卜凡忙着勘察、踩点、制定方案,这些程序对于他这样的老手而言轻车熟路。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卜凡决定在“金洽会”开始的前两天晚上行动。这个日子真好,农历十八,似乎预示着他卜凡会狠狠地发上一笔。
农历十八这天,连老天爷好像也要帮卜凡似的,竟然下起了不小的雨来。夜里,更是月黑风高,这真是“小偷”们梦寐以求的黄金时段啊。卜凡在租住的小屋里烧了一炷香后(每次“工作”前他都要烧炷香以求平安),一身黑衣黑裤,悄悄地来到了展览馆。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那些保安的警惕性并不高,正在展览馆一楼的休息室里睡大觉,此起彼伏的鼾声和着雨点的声音让卜凡听起来感觉像是一阵阵悦耳的音乐那般美妙受用。
卜凡展开他飞檐走壁的绝技,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展览馆的窗子里翻了进去。而此刻,那些保安还在鼾声呼呼。真是又笨又懒!卜凡在心里对自己说:就你们这样能干什么事呦,对得起你们拿的工资吗?我要是领导,非把你们都开除了不可。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义愤填膺。不过,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偷东西,眼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黄灿灿的金子就要落入自己的口袋,做个富豪的梦想马上就会实现,卜凡兴奋得浑身发烫,也顾不上和那些保安生气了。
卜凡撬开第一个柜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是弄出点小声响也不要紧,卜凡想,别说那些保安睡着了,就算他们没睡也一定听不出来有人在撬柜台,有外面的雨点声在为我打掩护呢。天非常黑,但并不影响卜凡的视觉,多年来黑夜工作让他练就了一双好眼力,类似于猫头鹰的眼睛,不管再黑再暗,他总是能微弱地看到东西的轮廓。所以他才能准确无误地摸到柜台边,准确无误地撬开锁。卜凡把手伸了进去,猛地抓起一把东西就想朝带来的包里放。咦,是什么东西,这么重,他把它拿到眼前仔细一瞧:啊,竟然是一把很大的锁,怪不得恁重呢。现在的有钱人啊,连门上的锁都用金子做,真他奶奶的奢侈!卜凡一阵感慨,顺手又拿了几个放进包里。
到了第五个柜台前,卜凡把手伸了进去,开始抓东西,突然一阵彻骨的疼痛,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那疼痛绝对是钻心的,卜凡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旁边的柜台里几十个东西一同刺耳地“乌啦乌啦”狂叫起来。
卜凡拼命地想把夹住手指的那东西甩掉,却甩不掉,依然是“十指连心”地疼。顾不了了,他用左手抓起放在地上的包就要跑,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展览馆的强光灯一下子全亮了,刺得卜凡眼睛生疼。那些刚才还在酣睡的保安们片刻之间就冲了进来,把犹如惊弓之鸟的卜凡狠狠地按倒在地。
在公安局刑警大队里,卜凡才看清楚夹住自己手指的那东西,竟然是个老鼠夹!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冒了很大风险并最终失手所盗得的那些物品,根本就没一样是黄金做的。锁是黄铜锁,“金狗”不过是金属工艺品,“金笔”是镀铜的,而那些个头饰纯粹就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卜凡非常老实地供出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且还主动交代了自己以前干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如此坦白,倒不是警察威胁使用什么严刑拷打的招数,而是因为他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警察,既然有求于人家警察,自己的态度就得老实。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如此大规模的“黄金洽谈会”的展台里居然连一件真正的黄金制品也没见到!这个问题搞不明白,他卜凡被枪毙了也不甘心哪!
当卜凡提出问题后,负责审讯的警察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才对卜凡说,考虑到你认罪态度相当不错,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吧,所谓“金洽会”,只不过是“金秋小商品洽谈会”的简称,哪里是什么“黄金洽谈会”的缩写。所以你才会被“小商品”老鼠夹夹住了手指,而那些“乌啦乌啦”狂叫的东西是厂家新研发的一种声控报警器,当声音超过40分贝时它就会发出响亮的报警声。
听到警察说的这番话,卜凡狂叫起来:“我同样是个受骗者,你们警方应该把那些做虚假广告的人抓起来,报纸怎么能这样缩写刊登广告!”
“什么虚假广告?”警察收起笑脸,严肃地说:“现在报纸的广告一个字多少钱你知道吗?人家做广告缩写不就想省下两钱嘛,谁叫你动歪心思,想偷东西呢。”
卜凡并没有听清楚警察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嚷道:“冤枉啊,冤枉!”
(责编:非本 图:刘宬一)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租个老公赴同学会作者:彭霖山字体: 【大 中 小】
肖芳是86届高中毕业的,今年刚好离校20周年。去年冬她便收到了86届同学会的邀请函,以老班长马立新为首的筹备委员会已定于今年的“五四”青年节,在旅游胜地金花山庄举行同学会,同时特别强调这次赴会的同窗务必携带自己的情侣出席,以增加浓浓的友谊气氛。
20年以后的同窗聚会,对于肖芳来说无疑也是感到兴奋和激动的。自从毕业离校后,同窗天各一方,几乎断绝联系。如今都是进入不惑之年的人了,自然珍惜这欢聚一堂、促进了解、加深情谊的难得机会!
全班同窗中,肖芳属于“白领”阶层,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虽然嫁了个叫凌峰的千万富翁,但遗憾的是老公比自己大了26岁,老气横秋,鬓发皆白。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有财者未必有貌,有貌者未必有财。肖芳为了这个“财”字只好委屈了自己。幸亏老夫对爱妻关怀有加,肖芳也便感到些许安慰。但在大众场合下,她总不愿与父辈老公出入成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同学会”会要求同学们都带情侣赴会!虚荣心极强的肖芳犯难了:将这个父辈老公带去参加“同学会”,同窗们瞧见不知会议论什么,届时自己的颜面朝哪儿搁?为这,肖芳急得悉肠百结,束手无策。就在即将赴会的前两天,丈夫突然出差洽谈商务去了,肖芳几经思索,毅然决策,终于想出了一条“瞒天过海”之计。
这天一大清早,肖芳独自一人悄悄地来到一家劳务市场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在一位长相英俊的中年人面前停下了脚步:“请问先生,你想选择什么样的工作?”
中年人瞟了肖芳几眼咧嘴一笑:“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干!”
肖芳调侃:“杀人、贩毒都愿意?”
中年人大惊失色:“不不不,我可只有一个脑袋!”
肖芳微笑:“吓着你了吧?其实我要你干的工作比啥都强,不用干活,按天计算工资,每天可净挣200元。”
中年人愕然了:“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
肖芳鼻孔里哼了一声:“信不信由你!”扭头转身朝前走去。中年人稍微犹豫了片刻,急忙大步追上前去。
这中年人叫吕志平,无业游民。当他听完肖芳介绍的“工作”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让我做鸭子!”
肖芳顿时怒溢双眉,厉声斥道:“别胡说八道,老娘是让你做门面的,决不会弄假成真!”
吕志平连连点头道歉:“玩笑,玩笑!”
肖芳便按照自己的构思与吕志平面授机宜了。
这次举办的“同学会”还真够高规格的,全体与会者都住上了三星级宾馆的情侣间。有人不禁疑问是哪位发迹同窗的大手笔?发起人马立新诡秘笑答暂时保密,届时揭谜。
分别了20个春秋的老同学这会一见面该有多少话要说啊,大伙互拉着手,就像拉开了闸门的江水滔滔不绝,倾吐不尽,也顾不得将自己的情侣冷落在一旁了。
肖芳带着“冒牌丈夫”赴会,开始还真有点提心吊胆,处处严加防范,吕志平虽然跟在身边,但始终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她也不让他多说话,晚上给他另开了一个房间,就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度过了难熬的两天。
第三天,也即是“同学会”的最后一天。晚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同窗们携带自己的情侣按照预先编排的位置双双入座,然后由主持人马立新点名,让同学们一一介绍自己身边的情侣。轮到肖芳和吕志平站起来时,这对假鸳鸯顿时感到耳热心跳。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几位同窗的啧啧赞叹声:“瞧,人家肖芳的老公多英俊!”肖芳听了顿时心头一热,虚荣心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主持人马立新趁机发表激动人心的讲话:“同学们,你们不是想打听这次同学会所花销的经费是从何处来的吗?现在我就向大伙揭开这个谜底——赞助这次聚会的销声匿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在座的同窗肖芳的爱人凌峰先生!为了给肖芳一个惊喜,他一直在电话中嘱托我保守这个秘密,但最后我还是得揭开这个谜。此刻,让我们当着这对情侣的面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我们衷心的感谢!”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急匆匆闯进一个人来,连声嚷着:“不用谢!不用谢!我来迟了,来迟了!”
冤家路窄,在这节骨眼上出现的不速之客正是肖芳的丈夫凌峰!他刚从外地出差归来又风尘仆仆地赶到此间参加这个“同学会”,为的是给妻子一个面子,当然他压根儿没想到妻子竟会替他另觅了一个冒牌的替身!
面对凌峰的突然出现,同窗们先是一惊,继而疑惑,一齐将惊异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肖芳,却发现她这时已昏厥在座位上了……
(责编:王凡 图:薛志华)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8年第1期 守福作者:曲凡杰字体: 【大 中 小】
王得宽有个好爹,令不少当官的人羡慕。
王得宽的娘死得早,是他爹王老汉把他拉扯大的。人说没娘的孩子像棵草,可在王老汉眼里,那没娘的孩子却比命根子还金贵。王得宽是个读书的苗子,王老汉就拼了命去供养。儿子读中学,他卖血换学费;儿子读大学,他卖了房子交学费。王得宽读完大学没敢报考研究生,因为父亲已经放出话,只要儿子能读硕士、读博士,他宁愿卖掉一个肾!
王得宽参加工作以后,与县委一个部长的千金结了婚,仕途上也就顺水顺风,没用几年就当了局长。王得宽有了位子,有了妻子,有了房子,就去接老爹进城享福。王老汉摇摇头:“我在农村住惯了,现在有吃有喝的,难道还不是福?”王得宽说:“爹,你别只管自己当好爹,让我当坏儿子!你再不进城,别人该骂我不是东西了!”王老汉推辞不了,只好跟着进了城。
儿子家的生活,在王老汉眼里就是天堂。餐餐有肉,顿顿有酒,只要肚皮能承受,尽管吃喝。中午和晚上,如果儿子没有应酬,就陪老爹喝一杯。饭后的时光如何打发?儿子教会了老爹使用遥控器,半堵墙那么大的电视机,几十个频道,想看什么自己选。王老汉就想起了《红灯记》上的一句话:听听歌曲,喝点美酒,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这天上午,王老汉正在看戏曲频道,欣赏最爱听的梆子戏,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王老汉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人,就问:“你找谁?”来人满脸谦恭地说:“你是王局长的爹吧?你是他爹也就是我爹!”
有这么论关系的吗?王老汉正在愣神的当儿,来人不请自进,自我介绍是一个建筑公司的麻经理,与王局长是同学兼朋友。说着他还拿出了几盒上三楼腿不抽筋的高钙片和不收礼也要收下的脑白金,说是专门孝敬老爹的。最后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鼓囊囊的大信封,说:“老爹,这是我的一些重要材料,请你亲手交给王局长。”
儿子工作上的事,王老汉向来不过问,心说事关“材料”,他们肯定会在一起谈的,所以也没在意,顺手把信封丢在沙发上,又继续看电视。没提防儿媳妇养的宠物狗跳上了沙发,叼着那个信封撒开了欢儿,三抖两抖的,就抖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王老汉吓了一跳,夺过信封一看,天,厚厚的几大摞,少说也有两万元!王老汉这些天看了几部反腐败电视剧,马上想到这个麻经理是在行贿,要拉儿子下水。如果儿子下了水,这神仙过的日子不就结束了吗?王老汉吓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抓起那个大信封就向门外追去。
那会儿,麻经理刚刚走出家属院的大门,王老汉大吼一声“站住”,就冲了过去。
麻经理下意识地停了步,扭过头,见是王老汉,就问:“老爹,是叫我吗?”
王老汉把那大信封劈头砸向麻经理,就有许多粉红色的票子飘落出来。麻经理急忙蹲下来捡钱,一边说:“老爹,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呀。”
王老汉指着麻经理的鼻子道:“谁是你的老爹?你算什么东西!想拿几个臭钱拉我儿子下水?瞎了你的狗眼!不是我要动气,是你太伤天害理了!我一个农村老头子,卖房子卖血供儿子上大学容易吗?我儿子一个农村娃子混到城里当局长容易吗?我儿子如果丢官犯法,判刑坐牢,我们一家不就完了吗?”
门卫认识王老汉,家属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也都认识王局长的爹,他们与围观的人们一阵交谈,就有人伸出大拇指为王老汉叫好:这老汉深明大义,实在难得!如果每一个官员后面都有这样一个爹,肯定比组织上还管用,腐败也就不会这么猖獗了。
麻经理捡完散落在地上的钱,夹着大信封灰溜溜地走开了,王老汉代子拒贿的壮举,也在县城传开了。更有一个新闻报料人,在现场目击了全过程,当即就以“口述新闻”的形式,用手机给市县的新闻媒体发了稿。
中午,儿子、儿媳妇下班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餐桌上也就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和天伦之乐。王老汉以为他们是为工作上的事情而闷闷不乐,就要把自己上午代子拒贿的行动说一说,让他们开开心。
不料他刚开口,就被儿子制止了,儿子说:“我们都知道了。”
王得宽两口子正是为这件事闹心。当部长的岳父已经退休,可王得宽还想在仕途上继续进步,今后是否能弄个副县级,就全凭自己闯荡了。王得宽在官场上混了这几年,早就看出了一些门道,职务升迁,有两条最重要:靠山和金钱。现在没了靠山,就要抓紧积累金钱。这次单位建办公楼,正是个进钱的好机会,哪里料到老爹会站出来搅局!听一个官场的哥儿们说过,那个麻经理出手极为大方,一栋楼建下来,起码给你十万元的好处费,是建筑商中最讲义气的一个。老爹这么一闹腾,那麻经理是不会再来了。下班的路上,王得宽两口子就把老爹好一阵埋怨。可王得宽是个孝子,妻子也还算贤惠,总不能为这事把老爹赶走吧?想不出个好主意,两个人回到家里只有生闷气了。
王老汉也不去揣摩儿子的心思,照样吃饭看电视,过他的神仙日子。到了晚上,儿媳妇没有心情变着花样做菜,儿子也没有陪老爹喝酒,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沉闷了。放下饭碗,一向爱看新闻的儿子破例地没有看电视,把老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客厅里。王老汉就自己看,看着看着突然叫起来:“得宽你快过来,那不是上午那个麻经理吗?”
王得宽到了客厅,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打个冷颤。那是一条本县新闻,说麻经理承建的矿山局的办公楼突然倒塌,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人员伤亡情况尚不清楚,有关方面正在清理现场,警方已将麻经理拘留……
看完新闻,王得宽吩咐妻子:“快弄两个小菜,我要陪爹喝杯酒!”
妻子莫明其妙地看了丈夫一眼,还是照办了。
酒菜摆上了,王得宽给老爹斟了满满一杯酒,说:“爹,儿敬你一杯!”
王老汉也是莫明其妙:“怎么回事?”
王得宽说:“爹,你喝了我就说!”
王老汉一饮而尽。
王得宽说:“刚才那条新闻上,矿山局的办公楼塌了。事故原因不用调查也知道,肯定是豆腐渣工程!麻经理行贿送出去的钱,一定会在偷工减料上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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