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禁不住浑身发抖。来到浴室,又发现自己在离开时顺手灭了灯!如果警方发现浴室漆黑一片,怎么也不会相信湘茹洗澡时出了意外!桑倩咬咬牙,拧开了灯。尸体仍像刚才那样浮在水面上……正在这时,客厅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她吓懵了。接还是不接?如果不接,那就等于告诉人,湘茹在10点前已经死了。如果去接,情况更糟,晚上10点,我在死者家里干吗?电话铃响得震心,桑倩只好匆匆抽起听筒。那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啊,原来竟是吴小俊!
吴小俊说:“还没睡呀?你没事吧?”桑倩的手在发抖。该怎么回答?她哑了半天,吴小俊继续说:“傍晚我碰上刘繁老婆,她说你要带我去她家做客,什么意思嘛?你忘了明天要去打胎吗?啊?活期存款的事,别再烦我,告诉你的朋友,我统统转成定期了,高利息啊……”
吴小俊早已结婚,怎么会成了许湘茹的未婚夫呢?桑倩情急之下,狠狠摔下电话,让对方听起来好像自己很生气。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擦去话筒上的指纹,关掉客厅的灯,从厨房溜了出去。一路上,她摇摇晃晃地骑着车子,风一吹,突然觉得肚子疼得厉害……
桑倩到家时,刘繁还熟睡着。她赶紧脱下他的衣裳,换上自己的睡衣,把鞋子也归了位,然后故意将刘繁摇醒。刘繁揉着眼问现在几点?桑倩低声说10点半了,你到床上睡,省得受凉。这时,她突然想,如果湘茹已有未婚夫,她根本就没理由怀疑自己的丈夫,现在这祸可闯大了……
四
桑倩一夜没睡,心里怕,肚子又疼,腹泻了好几次。第二天天刚亮,她忍着疼痛,拎着菜篮子溜到湘茹家附近药店买药,顺便看看动静。只见一个人影匆匆从许湘茹家溜出来,她仔细一瞧,原来是吴小俊。桑倩想,肯定是吴小俊发现尸体报了案!他会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湘茹?她想跟吴小俊说句话,却只见他匆匆沿着西街河走。她跟了上去,可吴小俊已经不见了。过了约摸十来分钟,她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桑倩感到恐惧,回家匆匆吃了药,又特地来到储蓄所。见吴小俊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室,桑倩感到奇怪。她问吴小俊,湘茹出了什么事?“出事?”吴小俊满脸惊讶。桑倩更奇怪了,她说:“我看见警车和急救车开到她家了!你早上没去过她家吗?”
“没有哇,”吴小俊说着,赶紧扔下手头的账本,“我得赶去看一看!”
桑倩忐忑不安地回了家。过了片刻,刘繁回来了,他告诉桑倩说:“真想不到啊,湘茹突然死了!警方来学校找我了……”桑倩惊慌地问:“怎么?他们怀疑你?”
刘繁摇摇头说:“警长说,昨晚10点左右,湘茹的客厅还亮着灯。隔壁楼的小女生说她临睡前看见窗帘上映着人影,不像是湘茹,像是个男人……”桑倩松了口气说:“昨晚10点,你睡得烂熟,我可以做证。”
刘繁摇摇头说:“你做证有什么用,她死得太突然了!”下午,警长带了一个警员来到他们家,桑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警长坐下来边抽烟边问:“你家的孩子呢?”桑倩回答说:“送姥姥家去了。”警长又问:“你丈夫9点睡觉时,你在干什么?”桑倩回答:“我肚子疼得厉害,没出门,10点就睡了。”警长点点头又问:“你昨天下午去了许湘茹家,湘茹有什么不对头吗?”听了这话,旁边的刘繁愣怔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妻子瞒着他去过湘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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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背后真凶作者:少 翔字体: 【大 中 小】
桑倩心里早就打了谱,什么该说,什么该瞒。她说:“我昨天下午去她家,湘茹看起来很正常,还说今天要带未婚夫来看望刘老师的。”警长大感兴趣地转头问刘繁:“她有未婚夫吗?”“我只知道她跟一个男人来往密切,但人家是结过婚的……”刘繁惊讶地说。警长点点头又问:“你知道这个人吗?”刘繁并不十分肯定地说出了一串疑点,他说:“这个人叫吴小俊,在西街储蓄所工作,许湘茹所有的钱都经他的手存在这家储蓄所……”
桑倩猛地想到吴小俊昨晚打给许湘茹的电话,禁不住插嘴说:“他就是湘茹的未婚夫啊,他们说好今天去打胎——”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许湘茹告诉你的吗?”警长认真地追问。桑倩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忘了自己是从电话里偷听到这话儿的,但她又不能立时改口,只好含混地说:“是……是湘茹昨天告诉我的。”警长“噢”了一声站起身来,突然说:“我们要从这儿带走些东西,你不反对吧?”刘繁说,只要对你们的破案有帮助,要什么都行。
警长让警员从他家卧室取走了茶杯,还有刘繁的衣服和几双鞋。刘繁怔怔地看着。桑倩惊恐交加,她只感到肚子又是一阵剧痛,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经过医院的急救,桑倩在监护病房中醒来时,看见警长坐在她病床前,她急问:“我丈夫呢?”警长回答:“他不能来看你,他在监狱里。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在监狱里?”桑倩吃惊得喊起来。警长说:“是啊,他承认是他杀了许湘茹。”
桑倩呆了半天,突然大声问:“他什么时候,怎么杀死湘茹的?”警长告诉她,很简单,昨晚9点半,他在你茶杯里放了安眠药,趁你熟睡,他偷偷骑车溜出去。茶杯里的安眠药沉淀物说明了这一点。他用石膏像砸湘茹的头,趁她昏迷将她放在浴缸溺死。他鞋子上还沾着石膏粉末。在这些证据面前,他认了……
“这不可能!”桑倩大声嚷,“他为什么要杀死许湘茹?”
警长说,他坦白说他喜欢许湘茹,但许湘茹却爱上不该爱的人,此人以爱做诱饵,骗取了她的存款。他劝过她无数次,她偏不听。她怀了孕,她的未婚夫却是有妇之夫!“简单地说吧,他认了,他在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她。”
桑倩慢慢明白了:丈夫知道是她杀了许湘茹!为保护她和孩子,他顶了她的罪。桑倩泪流满面地说:“杀人的不是他,是我!快放了他!”桑倩将自己的杀人经过讲了一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警长点点头说:“你终于说了实话。”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化验单对她说:“告诉你吧,你肚子疼是因为喝了许湘茹茶杯里的枇杷汁而中毒的。侥幸的是,你只沾了杯里剩下的几滴,要不,不明不白死的就是你,而不是许湘茹。”桑倩听了大吃一惊。
警长告诉桑倩,死者头部、鼻腔虽然出血,却只有轻微撞伤,还不足以致命。如果是在浴缸里窒息而死,肺部该有大量进水。而尸检发现,死者是中毒身亡,在死者胃液血液中发现了剧毒的氰化钾……
“难道会是吴小俊?”桑倩惊疑地说。
警长说:“我们在许湘茹家发现了储蓄所开出的存单,拿了这些存单到储蓄所一比对,发现这些存单全是虚开的——连个储户的户头也没上!这就是说,吴小俊现金收去了,可是他并没有入账……”
“啊,难道会是吴小俊?”桑倩猛然记起许多细节,她把那天晚上她在许湘茹客厅接到的电话以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警长,“今早天刚亮,吴小俊就匆匆从许湘茹家溜出来。我亲眼看见的!”
警长的双眼炯炯发光:“很清楚,吴小俊偷偷把罪证取走了——枇杷空罐头和那个玻璃杯!”桑倩猛地记起,脱口而出:“他绕过西街内河时,好像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内河!”警长一听,立刻派出警员,在桑倩的指引下,果然从西街内河里捞出了吴小俊扔下的空罐头和茶杯……
有了从河里捞出的物证和桑倩的关键证词,吴小俊再也无法抵赖。原来吴小俊用诈婚手段骗取了许湘茹的钱,又通过许湘茹的关系吸纳了演艺圈里的不少存款。他虚开储蓄填单,把没入账的钱款拿去赌博,输了个精光,眼看事情即将败露,这边许湘茹又怀了孕,逼得他不得不杀人灭口。他先煽动桑倩妒火,暗中送给许湘茹爱吃的枇杷罐头——里头注射了氰化物。许湘茹本来要请桑倩喝,见桑倩说有毒,自己赌气一口喝下,即将倒地前一刹那,恰好维纳斯石膏像落在她头上。桑倩不明内情误以为自己失手杀人,惊慌中帮凶手伪造了现场。做完这一切,她感到口干舌燥,顺手将杯子往口中一仰,杯中剩余的几滴枇杷汁流进了她的咽喉……关于这一点,桑倩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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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3期 补丁的丝棉袄作者:黄宣林字体: 【大 中 小】
东海之滨临江市,有一户人家,父亲郑树林,是环卫所的清洁工。不论酷暑严寒刮风下雨,他都要上街去扫地,工作很辛苦。在他儿子三岁时,他老婆病故。为了儿子,他至今没有续弦。儿子郑少林高中毕业后,应征去部队服兵役,七年后转业回到了临江,那年春节,他娶了媳妇,完了婚。谁知,他父亲在他婚后五个月,脑溢血归了天。父亲死后,儿子整理遗物时,发现一只比瓶盖儿大一点的奖章,奖章有八个角,每个角都是金光闪闪,据说是镀金的;但是,这个镀金奖章,老人是何年何月因何而得不知道,由于他平时不爱说话,连郑少林都不知道它的来历。除了这个奖章,老人还留下一件蓝卡其布的丝棉袄。那件丝棉袄,是郑少林参军那一年,怕父亲上街扫地受冻才做的,已经有好些个年头了。蓝色卡其布已被洗刷得雪白雪白,左肘部还打了个大补丁,打补丁的那块布倒是簇新的,一新一旧,颜色一深一浅,十分醒目。这件棉袄虽然旧了点,但棉袄当中的丝棉,却是地地道道的正宗上等湖丝,每年过冬,只要把它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拍一拍,那丝棉就变得像新的一样,又松软,又御寒。可惜,郑少林的身材比他父亲魁梧得多,无法再穿,搁在家中不派用场,倒是浪费了。正巧,居委会发动居民募捐衣物,物尽其用,郑少林就把这件棉袄送了去,谁知居委会不接受,原因就为那块补丁太显眼了。居委会的陈阿姨说:“现在的灾民今非昔比,他们的眼光好高,谁还要打过补丁的衣服?”
郑少林很纳闷,捐助衣物是为了帮助灾民度过寒冬,目的是保暖,有补丁,又不影响御寒,为何一定要新的呢?
就在这时,不少居民都捧着衣服来捐赠,有棉的,有呢的,也有绒的,全是剪刀口上刚下来,清一色都是新的。郑少林问:“都是刚买的?”
“现在捐助灾民,谁还拿旧的,都买新的了!”
这算是捐赠,还是给新娘送嫁妆?郑少林心头结了这么一个疙瘩,就去小区附近展开调查。原来,小商品市场里有个专卖服装的个体户,是陈阿姨的内侄。他那里的衣服,价格特便宜。陈阿姨旧的、破的都不要,大家都到她内侄那里买现成的。一来,给陈阿姨面子;二来嘛,价格便宜,图个方便。郑少林摸清了情况,责问陈阿姨:“你究竟是为救灾还是为给内侄介绍生意?”
陈阿姨见郑少林知根知底的,她怕事态扩大,便收下了他那件有补丁的丝棉袄。
就这样,这件打了补丁的丝棉袄,随着大批救灾物资,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了大西北的石头乡。石头乡根据他们乡受灾的情况?摇,以及他们乡里现有的灾民人数,从县里扛回来十二大包衣物。乡里的干部,按照职位高低,论资排辈,非常有秩序地把十二大包里最新、最好的衣物,每人挑走了一到两件。然后,重新把包扎好,全乡六个村,按每村两大包,发放到了村里。石头村的村民委员会,又顺着村支书、村主任、副主任、以及负责宣传、调解、妇女工作各委员的等级,依次把两大包衣物翻了个底朝天。凡是新的、毛的、软的、暖和的,都让这些由村民自己选出来的当家人拿走了,唯有那件带了补丁的旧棉袄,谁也看不上,最后落到了全村最穷最穷的老石家。
老石家祖孙三代,只有三个人。老石头前年死了,留下瞎眼的石头婆。八年前,他儿子大石头的媳妇怀孕,生下了小石头。谁知遇上难产,为了保住小石头,她媳妇血崩而命赴黄泉。现在祖孙三个,一个瞎眼老娘,一个年幼儿子,全仗大石头一个人,在大地里扒食,屋前屋后种种,起早摸黑,一年忙到头,全年的收入不满400元。老石头在世时,大石头好歹还读了几年书,眼下小石头八岁了,他想送他上学,可是这些收入,连糊口都顾不及,小石头上学,只能是睁了眼睛打鼾——连梦也做不成啦。
这天小石头从后山回来,因爬树,把裤子给扎破了。大石头想给补一补,拿起了针,却没有布,他猛想起那件打了补丁的棉袄,那块布丁是新布,耐磨,经得起儿子跌打滚爬。由于那棉袄穿了暖和,大石头舍不得穿,一直裹在瞎眼老娘的身上。现在要给儿子补裤子,他来到老娘的内屋,叫娘坐着别动,把棉袄上的补丁给拆了。谁知这补丁一拆开,“索落落”从里面滚落出一张折成四叠的小方纸来。大石头展开一看,哇噻!是一张三年期的银行存单。再看金额,4万元整!大石头顿时被惊得呆若木鸡,两只手却忍不住哆嗦起来。
小石头见爹的两只手在筛糠,便叫了起来:“奶奶,爹犯病了。”
瞎眼的石头婆,听说儿子病了,急得她再也坐不住。穷人没钱抓药,生了病,只好听天由命。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瞎眼,叫他们这一老一少还怎么活啊?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摸摸儿子的额头,全是汗,却冰凉冰凉的;再摸摸他的嘴唇,他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石头啊,你得了什么病啦,快告诉娘。”
“娘,我没病。”
大石头先把小石头支开了,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在娘的耳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娘,有4万、4万元的存单,你叫我咋办?”
石头婆眼虽瞎,心里却亮堂得很。她斩钉截铁地说:“还,如数还给人家。”
“还谁啊?你知道这棉袄是谁的?我们又不知道棉袄的主人,还谁去!”
“把存单交给村主任,让村主任去找存单的主。”
大石头低下了头,不吭声了。他坐在石头婆的身边,就是赖着不挪窝。
这把石头婆惹恼了,她摸索着下了炕,说:“你不去,我去。我把村主任叫到咱家,不怕你不把存单吐出来。”
大石头见娘执意要去,她是双眼瞎,走路不方便,他只好抢在娘的前头,朝村委会走去。
他们村虽说是贫困村,可是,村民委员会的办公大楼却非常气派。一座别墅式的三层楼房,楼门口还放了一对威武显赫的石狮子。进门,大厅当中竖了面落地整衣镜。整衣镜的两侧,一左一右两个齐肩高的瓷瓶,据说光一只瓷瓶就要四位数,这哪像什么贫困村?那么,他们造楼、买这些瓷瓶的钱从哪来的?都是从政府发放的救灾款里扣下来的。正因为他们连救灾款都敢克扣,挪作他用,大石头才不敢把8万元的存单交给他们,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存单被他们私吞了,就甭想再回到失主的手里。但是,娘相信他们有啥办法?自己拗不过娘,只好被逼到此一走。
他来到三楼,只听得村主任办公室里,传出来一阵阵乱哄哄的声音。嚯,所有的村委会的委员全来了。他们手中各自拿着簇新的棉衣,都在向村主任诉苦:有的说,棉衣外面看看是新的,你看看里面——说着,把棉衣拆开了,露出了已经发霉发黑的烂棉花;有的撩起了自己的衣裳,指着身上的红点点说,穿了这衣服,全身发痒,这红点点全是皮肤过敏发出来的;有的要求村主任去查一查,这批衣服从哪儿来的,拿这种货色来捐赠,穿了它都得上医院,这不是救灾,存心害人呐!
大石头听他们说要去查这批衣服的来源,心想,这倒好了,待他们查到了出处,我这存单也有地方好送了。所以,他站在门口,侧耳静听。
谁知村主任将桌子一拍,亮着他的粗嗓门喊道:“查什么查,查什么查!人家好心,特地买了新衣服送给我们,有什么错?即使我们受伤害,也不是捐助人的责任,是那些商贩,他们黑了心。要查,你们就去查这些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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