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大气粗的彭大宽当年是包了退,退了包,最后没把握放弃了。吴镇长把这个储量大,但开采难的好看不好吃的馅饼给了余旺,算是办了一件面面光的好事。
  余旺装作为难的样子,很勉强地接手十三号钼矿。在双方签约时,对1000万元的承包金,余旺无法一次付清,答应先付300万元定金,其余在30天内筹款付清。
  面对十三号矿的地质水文资料,余旺找人进行了反复研究,他们决定避开河边软的砂岩,选择一段花岗岩矿坑打洞。出乎预料,刚进入不到50米,矿井居然崩现出钼精石,其纯度、品位均为上等,余旺很是一番高兴。
  余旺选中好矿的消息一下在县里传开了。为了筹集资金,余旺通过厂里职工悄悄放出风去,表示愿意吸纳亲朋戚友入股,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但他把投资者限定在公、检、法的公务人员身上,只同意这些人的家属出面投资入股,对入股者不但有分红还加付年息。因有如此优厚的回报,投资人纷至沓来,余旺很快就交足了1000万元承包金。
  
  六
  
  一切都在顺着有利余旺的方向发展,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十三号矿无法遏制的透水事故出现在余旺的面前。通常说来,采矿事故死个把人,赔了钱就完事,开矿还可以继续,生产照常开;而矿井透水比死人还难收拾,所有设备被淹掉,矿山只能报废,这个跟斗栽下来,余旺怕是永远爬不起来了。
  妻子小莺吓得直流泪,投资入股的朋友与家属也连连惋惜叹气,他们扬言要向余旺讨回本金。彭大宽一伙听了个个幸灾乐祸,吴镇长立马如实将事故呈报县矿产办,要求对安全生产不负责任的承包人进行处罚……
  墙倒众人推。余旺面对事故带来的种种压力,他没有惊慌失措乱了分寸,他重金聘请著名律师,一纸诉状将西凉镇政府告上法庭,案由是合同欺诈——承包前未按国家矿产开采规定,提供必备的相关资料。庭审一开始,镇政府就陷入被动,加上审理这宗案子的相关人员大都在十三号矿有入股投资,他们为了家属的利益——也是自身的利益,自然会极力替余旺举证。不言而喻,官司的结果显而易见:镇政府限期退还1000万元承包金,再依法赔偿原告1000万元的经济损失。由于吴镇长早已将余旺的承包金全都花销在盖办公楼和修水库上,法院执行时,镇里拿不出钱来赔,只好把库存的3000吨钼矿精砂折价赔偿余旺。
  原以为这么大量的钼矿精砂很难通过销售换回现金,没料到,余旺还在着手联络国内买家时,国际上的钼矿精砂价格,却如挡不住的洪水一路飙升,精明的余旺有意屯货催价,待其升值。大约过了半年,他看准钼精砂价即将走到峰顶,一下子将3000吨钼精砂全部推向期货市场。前后不到六个月,余旺靠这笔买卖净赚3亿元人民币!
  拥有三个亿身价的余旺,应该很知足了吧,但余旺还要圆他的镇长梦——当初小莺不嫁他,说是他当镇长就嫁!他要让小莺看看,他不仅能开矿炼钼赚成亿万富翁,现在还能当镇长,往后再当县长、市长。他要让小莺承认,他是世界上最强大最优秀的男人。她没有嫁错人!
  因官司败诉,吴镇长降职调离,西凉镇空出一个镇长的职位。机会稍纵即逝,余旺一得到消息,立即邀约县委书记梁友柱到一家豪华酒店密谈。他满腔诚意地向梁书记表白,他打官司时收了西凉镇1000万元赔偿,如今愿意拿出1亿元补偿镇政府,解开怨结;再拿1个亿给梁书记,县里怎么花,听凭书记自由掌握。一切都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余旺回西凉镇当镇长。
  梁友柱耐心地听着,他深深地吸入一口烟,又悠长地吐了出去,说:“西凉镇的书记镇长,历来是敏感的位置,我是拍不了板的。既然你肯出两个亿,别说当镇长,就是到县级市当市长,也有人抢着让你去。余老弟,如果你实在想当官的话,换个别的乡镇,不用花钱,我直接给你派下去。”
  余旺坚定地说:“除了西凉镇,我哪儿也不去。”
  梁友柱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是搞不清楚这小子中了哪门邪,迟疑地说:“用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非要争个镇长当是啥意思?”
  “人活着靠一张脸嘛,我就想体现人生难得的价值。”余旺边说边将一张银行金卡递过去,“钱对我来说是纸,不管这事成与不成,和这张卡没有关系。”
  梁友柱半推半就地收下银行金卡,说:“给我一段时间吧,让我在常委中疏通疏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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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人才难得作者:刘 奔字体: 【大 中 小】
  
  七
  
  县里同意余旺出任西凉镇镇长,市委组织部领导也点头认可。就在红头任命书下达的前夕,梁友柱接到市委办公厅主任的电话,说是转达省里指示,请县委考虑将现任县刑警队长冯军调任西凉镇镇长。梁友柱一听来头不小,连声答应可以照办。
  如果别人当镇长,余旺或许还能够忍受,可当镇长的人偏偏是冤家对头冯军,这让余旺痛心至极。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反击,要出重拳,要揪后台。他发誓:决不能让冯军当上镇长。
  经过一番打探,余旺了解到冯军当上镇长的幕后操办人就是彭大宽。原来,彭大宽的手下私设刑堂打死过好几个偷盗钼精矿的外乡人,时任刑警队长的冯军都设法替他把案子压下来。彭大宽为报答冯军,因势利导,通过省里的分管组织的副书记为他谋到西凉镇镇长的官位。余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来个太岁头上动土。他经过细密的走访掌握了大量有关彭大宽的违法材料,诸如滥采滥挖、行贿干部、偷税漏税、走私贩私等犯罪事实。
  所谓大动荡才会大改组。余旺打开电脑,精挑细选,条分缕析,把彭大宽、梁友柱、冯军等一批官商勾结、侵害群众的犯罪事实,逐一罗列举证,写成一份惊心动魄的检举揭发材料,通过因特网直接传给中纪委。他还不放心,怕网上不落实,第二天又打印全文用特快专递,邮寄给中纪委某领导。
  没过几天,有两个陌生人神秘地出现在余旺面前,亮出证件,询问了一番余旺举报的细节内容。余旺才知道,中纪委已成立专案组,指派专人来调查具体案情了。
  紧接着,县城传出梁友柱书记被双规,矿区大老板彭大宽畏罪潜逃,刑警队长冯军被拘留审查,西凉镇党委书记跳楼自杀,县矿管办主任到检察院自首……一时间,各级官员人心惶惶,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再往后,世人皆知,是余旺的告状捅漏了天——是他让矿山停产整顿,让官员免职下课,让矿长厂长理赔破财,让县里县外数万名矿工丢了饭碗……人们咒骂余旺是灾星扫帚星丧门星,恨不得咬他的肉,剥他的皮。众人怒喊,天下哪有这种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为保护举报人的安全,市里派了六个武警战士,轮班暗中保护余旺一家人。开始时,余旺在家里还只是三三两两接到威胁电话;后来余旺发现窗外有人向他打冷枪,再后来的一天晚上,武警战士竟和几个潜入余家图谋不轨的蒙面人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枪战,吓得小莺抱着旺儿和莺儿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余旺认识到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纵使有武警的保护,往后老家也是呆不下去了,用小莺的话说,你在打碎别人的时候,也打碎了自己。他最后决定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躲到海南三亚去,那儿有一座他几年前购下的海滨别墅正空置着。
  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向小莺表示了忏悔,希望得到她的原谅。他将保险箱的钥匙、银行存折的印鉴密码以及有价证券都装入一只铁盒子,同时还把写好的遗嘱,一并郑重地交给小莺。他叮嘱小莺说,到三亚后他会用互联网同她联系,电话、手机一律停用。到适当时候,他会派人来接她母子去海南团聚。如他此行遇到不测,家里的存款可供小莺母子三人很宽裕地生活一百年。他没别的要求,日后小莺可以自行择偶改嫁,但旺儿与莺儿无论如何不能交还冯军。来年忌日,希望旺儿莺儿能到他的坟头烧一炷香,也就不枉两人夫妻恩爱一场。余旺的生离死别,让小莺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她紧紧地拥抱着余旺,锥心刺骨般地不让他离开……
  说服了小莺之后,余旺在如墨的夜色掩护下,迅速离开西凉镇。三天后,顺利到达三亚,住进自家的海滨别墅,并在互联网上向小莺报了平安。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人们在三亚退潮的沙滩上发现一具溺死的男尸。经法医鉴定,死者正是余旺!余旺的喉部有压伤骨折,而咽、肺处又有少量吸入的泥沙,刑侦人员判断,死者显系他杀。但凶手作案如在海中,完全可以让他呛水溺死,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掐死他?警方又经过一番追踪,据死者家属苏小莺从互联网上提供的材料证实,死者生前照常到海边游泳锻炼,绝无自杀的心理迹象。总之,余旺的死因难以解释,至今还是一个谜。
  
  (责编:文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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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13期 家里有了“第三者”作者:齐运喜字体: 【大 中 小】
  小薇今年16岁,正读初中,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可是近几天,小薇在课堂上总爱走神,常常对着窗户发愣。小小年纪,她却卷入了父母的感情危机!
  妈妈是家中的实权派,爸爸的薪水每月都按时交给“内当家”,买包烟都要伸手“请示”,妈妈有时竟像训孩子似的管教爸爸。小薇十分同情爸爸,几次挺身为爸爸帮腔。爸爸上次斗胆说了一句狠话:“不是可怜小薇,我早就另找一个女人了。”这下戳到了妈妈的痛处,妈妈朝爸爸整整怒吼了一个通宵。
  从上个星期三开始,小薇突然感到爸爸变得很陌生。那天上午10点,因为教师开会,小薇提前放学回家,取出钥匙,正要开门进去,忽听房内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爸爸妈妈都有工作,现在不是下班的时间,谁会在家呢?也许……也许是爸爸或者妈妈也像我一样有特殊情况提前回了家?于是小薇伸手按响了门铃。
  奇怪的是门铃响过,没有前来开门的脚步声,只有一男一女微弱的说话声。小薇听出那男音是爸爸,女音极低,一时辨不出是谁。
  二人窃窃私语,小薇听不清讲了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一句“躲起来”。前不久爸爸说过“找人”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兑现了。是的,妈妈对你的确有点凶,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妈妈呀!小薇越想越气愤,不由拍打着房门叫起来:“开门!快开门!”
  房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听爸爸应声道:“是小薇吗?我这就来。”
  爸爸并没有马上开门,或许是忙着藏女人吧,拖了好几分钟才把房门打开。小薇瞥了爸爸一眼,读出了他脸上的惊慌。小薇走进客厅,发现茶几上放着两个茶杯,杯中的水还冒着热气。爸爸问她怎么提前放了学,她没有回答,反问爸爸为什么提前下了班,爸爸极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是单位今天没事干。小薇环视四周,疑心那女人躲进了卫生间,就说:“我想去洗一洗手。”
  “那好。”爸爸反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恐慌。小薇走进卫生间,果然里面没有藏人。奇怪,那女人躲在哪儿呢?
  小薇匆匆洗过手,出来后径直奔向爸爸的卧室。她向床下扫了一眼,床下空空如也。她的目光四处扫描,最后定格在床旁的衣橱上。衣橱高约两米,里面完全可以站个人,那女人别无去处,肯定藏在这里面。小薇很气愤,伸过手去,真想一把拉开橱门;但转念一想,不可太冲动,当场揪出那女人,实在太尴尬了,今后父女如何相处?搞僵了对谁都不好。不过,现在若不给“第三者”一点颜色瞧瞧,恐怕以后她还会继续插足。
  小薇正在紧张思考的当儿,忽听爸爸呼唤她,她在犹豫中转过身子,爸爸递给她一张钞票,要她到菜市场买只鸡,说要改善一下生活。小薇知道爸爸是在“调虎离山”,从家到菜市场往返要半个钟头,那女人可以悠然地离开这里。去还是不去?小薇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还是选择了“得过且过”,说了句“没想到爸爸爱吃鸡”,就提起菜篮愤然走出家门。
  吃午饭时,妈妈回家了,小薇怕妈伤心,什么都没说,只是闷着头吃饭。爸爸当然不会坦白这种事,对妈妈似乎格外热情,总挑最好的鸡肉放在妈的面前。爸爸瞥了小薇一眼,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连忙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小薇面前,。小薇阴冷地吐出一句“下不为例”,就把身子转向了一旁。
  一连几天,小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妈妈问她怎么了?她说有点感冒,看过校医了,没事的。爸爸这些天同样心神不宁,不过他曾劝小薇安心学习,少管闲事。小薇心想:第三者属于闲事吗?如果再次大白天撞见鬼,非要捉住闹一闹,闷在心中会生病。
  转眼到了星期天的上午,妈妈出外买菜去了,只有爸爸和小薇在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爸爸拿起听筒简短交谈了几句,跟着压低声音说自己先去超市买点东西,然后马上赶到那里去。爸爸放下听筒,说句有事就匆匆出门了。
  小薇不是傻瓜,早已料定电话是那个女人打来的,碍于这里不方便,他们另寻地方幽会了。小薇从来电显示上查出刚才来电的号码,当即回拨。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娇滴滴的。小薇强忍住怒火,询问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不是她,对方解释说:“我是红袖旅社的服务员,刚才打电话的是在这里住宿的一位女顾客。”
  小薇问清红袖旅社的详细地址,便锁上家门,大步向那里奔去。她知道姑息养奸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到头来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悲剧。她想当面斥责那个女人一番,如果无效就翻脸哭骂,大闹一场“搅局”也许会拆散他们。
  从家到红袖旅社不到一站路,小薇转过两个巷口就到了,原来这是个又脏又小的私人旅社。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小薇很快找到了那个女人住宿的201号房间。
  敲开房门,小薇没看到什么“红口鹦鹉”,眼前站着的是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太太。老太太一头银发,面色枯黄,见了小薇先是一怔,接着就把她揽到怀里。小薇顷刻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叫了一声“奶奶”,就在老人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小薇记得,奶奶从乡下来城里住过几次,但每次妈妈都嫌她又脏又无用,动不动就训斥她,仿佛奶奶是个不该插足家中的“第三者”,最终奶奶总是在妈妈的驱赶下含着泪花返乡。
  “奶奶,你为什么住这里?”
  “受不了你妈的白眼,更怕你妈跟你爸吵闹,就打电话要你爸把我安置在小旅社里住几天,偷看你们几次就回乡。来一趟不容易,可奶奶在家孤零零的一个人,做梦都想看看你们啊!”说到这里,奶奶用手背抹了下眼睛,似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泪水。
  小薇握住奶奶的手,边哭边向门口拉:“奶奶,你孙女现在长大了,你快跟我回家,我妈再敢嫌弃你,我就同你一起回乡下,一辈子不认这个妈!”
  奶奶不愿走,小薇哭着劝,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小薇不由惊叫一声:“妈妈,是你?”原来妈妈买菜回来,中途看见小薇风风火火地奔走,联想到近来小薇神色异常,就悄悄跟踪到这里,在门外听见了祖孙俩的哭诉。
  这当儿,妈妈百感交集,叫了声:“妈,我错了!”两行泪水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责编:王凡)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13期 智惩色骗作者:阮嘉明字体: 【大 中 小】
  一、旅途柔情夜一曲
  
  故事发生在乾隆年间的扬州运河线上。这天时近傍晚,江面上波光潋滟,烟雾迷蒙,宽阔的河埠口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不久驶来一只小船,紧傍着一艘大篷船泊着。到了晚上,大篷船上许多客人都睡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客人还在凭栏赏月,但他的眼光却时常瞥向那只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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