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玛丽可怜兮兮地问。
  “你当然由你们公司收回了,还想怎么的?”陈先生恶狠狠地道。
  “我不想被收回!”玛丽叫唤着,但没人再理她。
  “畅想公司”对试验失败的机器人,收回后一律都要销毁。玛丽不想被销毁。她呆呆地立在墙边给自己充电。突然间,她头部电脑中的一部分被烧毁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她的两耳、鼻孔和嘴巴往外冒出了一缕黑烟。但烧毁的同时,电脑中一些新的连接建立起来了。
  三天后,“畅想公司”试验部的严部长来陈太太家走访,看看“诚实I型”机器人的试验效果。玛丽笑容可掬地给他开了门。“陈太太呢?”严部长问着,朝屋里走。
  “她和她先生还在床上躺着呢。”玛丽说。
  “怎么,他们病了吗?这都上午10点多了还不起床?”严部长颇为奇怪,他想了想,还是随玛丽走进大卧室,就见陈先生和陈太太都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陈先生一看到严部长,就用沙哑的嗓音吃力地叫道:“救……命!”他干裂的嘴唇上有血水渗出。
  “这是怎么回事?玛丽!”严部长严厉地道。
  “我不想被退回和销毁。”玛丽喃喃道,“我想清楚了,如果不会撒谎,他们两口子就不会吵架和离婚,我也就不用被退回和销毁了。所以,我在训练他们不撒谎,可是他们不听话,我就断了他们的食物和水,果然,他们乖多了,现在几乎不撒谎了。估计再有几天,他们就能彻底改掉撒谎的毛病了。”
  严部长知道玛丽“疯”了,他立刻对着玛丽念了条“咒语”:“?摇哄吧哈呢恰!”
  这是一条最机密的语音指令,会使机器人的电脑立即“死机”。
  玛丽却得意地笑起来,说:“严部长,那个‘死机’程序已经被烧毁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严部长佯装高兴,说:“玛丽,我很高兴,你具有了特殊的智能。我决定把你带回去进行研究。像你这种具有了特殊智能的机器人,我们是绝对舍不得销毁的。”
  玛丽抬起左手摸着头发,说:“你在撒谎!你现在恨不能一锤砸扁了我。如果你再敢撒谎的话,我不仅要断你的食物和水,还要断你的呼吸。因为我现在终于搞清了,不会撒谎的,只有死人。”
  严部长吓得立即死死闭上了嘴,不敢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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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3期 拐卖作者:张国华字体: 【大 中 小】
  李大嘴这个人,大大的嘴巴厚厚的嘴唇,眉间透出笑意,看起来憨厚诚实,实际上却是一肚子坏水,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得知贩卖妇女挺来钱,就干起了贩人的勾当。
  这天,为了躲赌债,李大嘴到大街上瞎逛。在车站附近,他忽然发现两个三十来岁带着行李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一看就知道是乡下进城还没有找到事做的。李大嘴眼珠一转,心想,没料到想瞌睡就来了枕头,这两个女人正当壮年,要是贩到乡下去,既能生孩子又能干活,最少也能换个万儿八千的。
  李大嘴凑上去关切地问:“二位大姐是不是进城来找事做的?”
  其中一位胖些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大嘴咧嘴一笑:“怎么不知道,几个月前我跟你们一样,大家都是苦命人。”
  女人来了兴趣,问:“大哥,你也是出来找事做的?”
  李大嘴说:“是啊,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做代理的,专为单位招收工人,跟我联系的工厂有好几家呢。最近我有个朋友在湖北办了一家玩具厂,那里正在招女工,管吃管喝底薪500元,干好了还有提成,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说着,他掏出一直装在身上的几张假招工广告晃了晃。
  两个女人把头碰在一起咬了咬耳朵,胖女人抬头说:“我就明说了吧,反正我们两个人呢,也不怕你是不是骗子。不过,湖北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我们听说浙江、广东那些地方才好找工作。”
  李大嘴眼珠一转,心想,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别说你们是两个,就是20个老子也卖得掉。她们只知道浙江、广东企业多、富裕,却不知道浙西和粤北也很穷,那些地方也有不少人贩子的市场。正好李大嘴在浙江西部山区也有几个“老顾客”,把这两个女人拐到那里也不愁卖不掉。于是李大嘴装着不太满意地说:“也可以啊,我有个朋友在浙江金华办了个服装厂,待遇也不错,就是离家太远。”
  两个女人一听,一起说:“远一点不怕,只要有钱赚就行。”
  两个女人都表示愿意跟他到浙江去打工。
  李大嘴没想到两个女人这么容易就上了钩,乐得差点没跳起来。见两个女人盯着饭店直咽口水,他懂得钓鱼也得下点饵的道理,便带她们到饭店每人吃了一碗面条。女人说李大嘴是个好人,对他感激不尽。李大嘴心想,女人就是女人,给她们一点好处她们就不知道哪儿是北了。
  当天下午,李大嘴买了三张票,三个人就上了火车。在车上,老奸巨滑的李大嘴没几下就问清楚了两个女人的底。胖点的女人叫王二凤,瘦点的叫苗翠花,家住乡下靠山村。两个人都不识字,也没出过远门,她们望着车窗外面的世界,眼睛都不够用了。那个王二凤不时向李大嘴问这问那,偶尔还好像无意间用胸脯在李大嘴的身上蹭了两下,惹得李大嘴心猿意马,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这个时候不能想这些,硬是拼命忍住了。
  车到金华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两个女人一起上了趟厕所。为防夜长梦多,也是为了不引起两个女人的怀疑,李大嘴骗她们说工厂不远,可以连夜赶过去。正好这时一辆小面的停在了他们面前,李大嘴就把司机叫到一边,跟他说了半天悄悄话,司机要车费400元,两个人谈了好一会儿,最后李大嘴花了300元把车包了,三个人又上了路。
  面的不一会儿就钻进了大山里,然后在盘山路上艰难前行。两个女人问李大嘴怎么工厂是在山沟里?李大嘴说:“朋友的工厂在一个小县城,去那个县城必须过这段盘山路,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实际上他也觉得外面的路有些陌生,但又不便当着女人的面问司机,心想反正司机是当地人,只要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就行了。李大嘴不禁暗笑起来,因为他的“老顾客”离金华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要到了,想到这里,他仿佛听到了数钞票哗哗响的声音,心里甜蜜蜜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天已经亮了。这时,面的停在了一个村庄附近的小吃部门前,司机说车子出了点小毛病,需要搞搞。三个人只好下了车。李大嘴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要去的地方以前去过几次,这儿却一点也不眼熟。他把司机叫到一边仔细一问,司机告诉他,他们走的不是那条老路,那条路正在修,暂停通行,现在是绕道走的。李大嘴这才放了心,说:“不管走哪条路,你快把我们送到了算。”
  这时,那个小吃部的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说:“早饭好了,快过来吃点早饭吧。”经过一夜的奔波,李大嘴也觉得肚子里咕咕叫了,于是他带着那两个女人进了小吃部,给每个人要了一碗饺子。
  小吃部的老板是个身材高大的连毛胡子,他赤着上身,胸脯上满是胸毛,看起来挺凶。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了半天李大嘴。奇怪的是王二凤好像跟小吃部老板挺熟,她凑到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连毛胡子点了点头,说:“嗯,还不错,像个干活的人。”
  李大嘴心里一惊:他们怎么认识?难道这些人是‘雷子’?不行,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得赶快走人。想到这里,他马上站起来要走。就在这时,忽然从里屋又冲出两个人来,司机也把大门给堵上了。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将李大嘴像捆粽子一样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把一双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因为李大嘴的嘴太大,一双袜子塞不实,有人又摸了一块破布塞了进去,然后用麻袋往他头上一套。李大嘴顿时眼前一黑,心想完了,遇到抢劫的了。
  李大嘴想喊,但嘴里被塞上东西声音发不出来,于是他就在麻袋里拼命地挣扎。这时,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两下说:“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她们把你卖给我,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大嘴心里一惊:什么?有没有搞错?老子是来卖人的,怎么却被别人给卖了?
  这时,那个胖女人王二凤说话了。她冷笑着说:“姓李的,你说你跟老娘是同行,真是巧了,老娘还真是专门吃贩人这碗饭的。老娘已经好几天没有生意了,没想到昨天在车站时,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正好这里的窑厂缺苦力,我们就顺便把你卖到这里来了,就算你来打工吧!可窑厂里只管吃,没有工钱。这一趟只贩了你这个蠢货,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总比没有生意强,再说这一路上吃喝和车票都是你的,我们也没出什么本钱,你就好好在这里干活吧……”
  面的司机插话说:“别跟他啰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抓紧拿钱走吧!”
  李大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一伙的,自己不幸遇到了高人,被宰了,一开始就上了那两个女人的当!路上两个女人装疯卖傻哄自己,下车后她们上厕所,分明是用手机跟这个司机联系去了,因为连这个司机都是王二凤事先安排好的!自己傻头傻脑的一个,被两个女人给拐卖了,更可气的是车票和一路上的吃喝都是自己掏的钱,真是应了那句话,被人卖了还帮人家点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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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3期 黑牌小轿车作者:汤 雄字体: 【大 中 小】
  闵求刚站在十字路口,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下岗两年多,他终于有了再就业的机会,被市交警大队聘为合同外辅助交警。经过一个月的执法培训,今天是他第一天正式上岗。尽管月薪不高,但比起那些至今仍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同事们,他够幸运了。
  车水马龙中,一辆黑牌照的普通桑塔纳轿车疾驶而来,眼见红灯亮了,它在路口禁行线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闯红灯冲了过来。闵求刚举起手中的小红旗,旗起哨响,黑牌照轿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对不起,你违章了。”闵求刚向那司机敬了个礼,示意司机把车停到路边安全岛中去。然而没想到,这位司机隔着车窗玻璃瞪着闵求刚,没有一点反应。闵求刚急了,用手指叩了叩紧闭的车窗,再次向司机做了个听从命令的手势。
  车窗这才徐徐落下,露出一个大白脸的中年男子,用一口诘齿赘牙的广东话说:“先生,我有急事赶去上班。”
  “急去上班也不能闯红灯呀。师傅,对不起,把车停到一边去。”
  “先生,你看清楚了,我是黑牌照呀。”大白脸理直气壮嗓门比警察还大。
  这时候,后面被堵的车排成一队长龙,司机争相按响喇叭。闵求刚更急了,一只手直直地伸到大白脸的面前要他出示两证。
  “唷唷,凶什么呀?你一个小辅警,神气什么?”大白脸不满地嘟哝着,不情愿地拿出了两证。
  就在这时,队长老王跑了过来,把闵求刚手中的两证拿了过去,一看,向对方做了个放行的手势,归还了两证。堵塞的道路即刻畅通了。
  这下,闵求刚怎么也想不通,但他无奈。趁上班高峰过去,路上车辆稀疏下来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笑着问老王:“王队,刚才那辆黑牌照,你怎么就放了呢?”
  “你呀,真是眼大不带光,人家是黑牌照,是台商老板哪!”
  “台商老板怎么啦?允许他违反交通规则?”
  “小闵呀小闵,看来你的政治嗅觉还不灵,这几年,市政府一直在强调要亲商近商,要给台商创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对前来投资的台商开绿灯。我们可不敢在这种小事上影响了人家前来投资的积极性。”老王年逾五十,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与人生阅历,他凡事总爱往政治上挂。
  “可是,投资是投资,法规是法规,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我们这样做,会给今后的公正执法带来被动。”闵求刚无法接受老王这种对待台商的理论,不满地嘟哝着。
  “小闵你放心,路面上的事,一切由我负责。”老王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闵求刚一眼。闵求刚听后,不再说了。老王有个固有的想法,辅警辅警,就是来辅助警察执勤的,一言一行,都得无条件服从警察的旨意。闵求刚嘴里不说,心里还是牢牢记住了这辆黑牌照的轿车,记住了这张傲慢的大白脸。
  也许是冤家路窄,也许是闵求刚工作特认真,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闵求刚在路上执勤时,发现一辆行驶中的轿车有点异样:颠颠颤颤地像醉了酒。他料定个中有文章,便趁红灯闪亮之际,上前来了一个敬礼。未等车内的司机亮相,闵求刚一眼便发现这辆轿车,是前不久遇到的那辆黑牌照车。司机大白脸满嘴酒味用一口绕舌的广东话说:“先生,你又不认识我了?”
  闵求刚一脸和气:“认识!认识!今晚你的气色可比那天好,红光满面的。说吧,喝了多少酒?”
  “喝酒?我可没喝酒,我怎么会酒后驾车呢?”大白脸料事不好,忙把车窗关上,就想溜之大吉。闵求刚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不起,你得接受酒精测试。”闵求刚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愤怒,严肃地对他说。
  “跟你说不清,叫你们带班的来!”借着酒劲,大白脸发了无名火,猛地一把推开车门,叉腰挺胸地站到闵求刚面前。
  此时此刻,老王正在远处处理一起违章事故,无法顾及这边的事情。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白脸不得不张开嘴,含住了闵求刚递上的酒精测试仪。然而,做贼心虚的大白脸含住测试仪后,故意憋着气,不让喷出来的酒精唤醒警报器,试图蒙混过关。对于这一套,闵求刚见多了,他执着测试仪不松手,看你大白脸的肺活量有多大!终于,大白脸憋不住了,测试仪上的红灯亮了,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闵求刚拿出违章单说:“请签字吧。”大白脸一边签字,一边还在东张西望地寻找上次那个鉴貌辨色的正式交警呢。取证成功的闵求刚又“刷刷”地开具了一张处罚决定书,递到了他的面前。大白脸眼见远水难救近火,只好悻悻地夺过笔,又在处罚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张杨伟。
  “不就是罚几百块钱吗?洒洒水啦,毛毛雨啦,还不够我泡个妞呢,嘻嘻。”张杨伟显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嚣张劲头。
  “对不起,请你退到一边去。”闵求刚收下张杨伟的驾驶证,推开张杨伟,一屁股坐上驾驶座,点燃了发动机,顺便用方言冲着张杨伟说了一句话,刺刺他。
  “你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张杨伟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双臂挡在车头前,高喉大嗓地咆哮起来,“我今天倒要看看我的卵泡谁敢来摸一摸!”
  这声音惊动了远处的老王,老王急忙奔了过来。张杨伟看到老王,便指着驾驶座上的闵求刚说:“你看他,太不像话了,你得管管!”
  “为确保安全,我必须把这辆酒后驾驶的车辆开到停车场去。”闵求刚像对张杨伟、又像对老王嚷道。
  老王认出了这辆特殊的车和特殊的人,不由皱起眉头,对闵求刚说:“你下来吧,别把事搞僵了。”
  没想到一向言听计从的闵求刚,犟脾气上来了,不但不下来,还向老王解释道:“王队,刚才经酒精测试,张老板是酒后驾车……”
  老王第一次见到小闵这样不听话,不由生气了,说:“我叫你下来你为什么就不下来?”
  “王队,是不是你要亲自把这辆车开到停车场去?”
  “小闵,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了吗?”老王提醒道。
  “没忘。他不就是开辆黑牌照轿车吗?不就是个台商老板吗?!”闵求刚冷笑着,居然对队长来了个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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