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不信任,闹了几天就离了婚,龙娴搬到娘家去住了。
一星期后,蔡者明出差回来,得知汪定琴打人并害得人家离了婚,火冒三丈,给了汪定琴两个耳光。汪定琴更火了,心想: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打我,岂有此理!她豁出去同丈夫打了起来,因没占到便宜,便去唤来几个兄弟,将蔡者明往死里打,把事情闹大了。
一向被人们称为铁汉子的蔡者明流泪了,倒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人和人之间,特别是夫妻之间的那种信任危机。一件完全子虚乌有的事情,经无聊者一番炒作,竟比真的还真!既然感情已经破裂,他不想过着争争吵吵的日子,无奈地选择了离婚,汪定琴憋不过气来也同意离婚。
三
离婚后的蔡者明搬进厂里的一间旧宿舍。离开了家庭的是非,心情倒也清静了一些。他一心扑在厂里,希望繁忙的工作能冲淡他离异的阴影。
由于龙娴仍在销售科工作,他们免不了在工作中要经常接触。可以想象,这种接触是多么别扭。往往两人相处一室时,彼此既拘谨又紧张。蔡者明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想找龙娴谈谈。
这天,蔡者明请龙娴去他的办公室,对她说,我们已被小人算计到这地步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比如请组织出面去劝你前夫同你和好?龙娴对他的关心很受感动,因为她知道蔡者明所受的委屈远比自己大,他是一个多么豁达多么无私的男子汉啊!龙娴说:“事已至此,谁出面也无力回天了,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心中也无数。”
几天后,龙娴主动找到蔡者明,说她想好了,生米煮成熟饭,除了向世俗投降,别无选择。蔡者明有些吃惊:“你是说我们的事弄假成真?这不正中了小人的下怀吗?”龙娴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们都是无辜被家庭抛弃的人,是被人逼出来的,还顾虑什么啊?”蔡者明沉思良久,握着龙娴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离婚近一年的他俩在同事的祝福声中走到了一起。
这个被谣言逼迫的家庭,最初的结合是幸福的。毕竟曾经沧海,他们更懂得珍惜。蔡者明比龙娴大8岁,兄长一样关爱着龙娴。家庭稳定了,非议远离了,他们全身心投入工作,仅仅半年时间,龙娴的销售业绩几乎占了全厂六名销售员的一半。蔡者明又一次被选为县劳动模范。
但好景不长,他们原先的配偶老是来出难题。先是陈道元让8岁的儿子跟龙娴过,接着汪定琴也把儿子蔡兵打发给蔡者明。而离婚时两个孩子都是判给有房子的一方的。两个相差三四岁的男孩在一起经常你争我斗,折腾得龙娴心力交瘁。蔡者明责问汪定琴怎么这样为难他,汪说,你反正有现成的新家了,我带着儿子找老公不方便,就这么简单!事实上,汪定琴这样做只是为了拖累蔡者明,并没有要找老公的意思。他们公司有个副总叫涂鸣,声称自己离了婚,对汪定琴垂涎三尺,还时不时地挑唆道:“你老公背叛了你,你还不死心?”汪定琴说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操心。涂鸣绞尽脑汁却没得到她。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3期 第三者作者:唐银生字体: 【大 中 小】
四
今年5月,蔡者明去南昌办事,返回时已是深夜。忽然,在一个弯道上,他发现一辆货车翻倒在路沟里。蔡者明停下车想报警,但手机无信号。由于车头撞扁,司机已亡,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人在痛苦地呻吟着。蔡者明与同事一道砸烂车门把他救出来。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一条腿已被挤压变了形,血流如注。蔡者明火速把他送到20公里外的集镇医院。经抢救脱险,为保住他的腿,又驱车转送到市医院。
原来,这人和蔡者明都在同一个县里工作,叫涂鸣。就这样,两人成了朋友,住院期间,蔡者明多次去探望他。
两个月后,蔡者明接到涂鸣的电话,说他已经病愈,要出院回浙江老家了。蔡者明赶到医院想送送他,谁知涂鸣三天前就走了,走时留下了一封信:
蔡厂长: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吗?他就是那个害得你妻离子散的人啊!曾记否?几年前,在南昌的新站饭店,你把一个插队买饭的人从你前面拉出去,那个人就是我呀。当时我又羞又气,你比我高大,想教训你又怕吃亏,只好忍了。吃完饭回到住处,我才发现你和一位女士住在对面的两个相邻房间里,即309和311。我想你们一定不是夫妻,要不然怎么会各住一个房间呢?于是我起歹心跑到总台,以找朋友的名义查到了你登记的住宿单,知道了你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回县后,打听到你竟是我们公司汪定琴的丈夫。我对小汪早有好感,谎称离婚想得到她却遭拒绝。我想,只要诬陷你,让你们闹离婚,我就能得到汪定琴,于是便打印了那张‘有奸情’的纸条从南昌分别寄给你爱人和你厂里。没想到你们离婚后,小汪仍然不肯就范。开始时,我确实感到复仇的快感,但不久就后悔了,这毕竟是无中生有伤天害理的事啊!如今我遭报应了,你把素不相识的我从死神手中夺了过来,可见你是一位多么富有爱心的伟丈夫!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从报答了,在我离开之前,我把我的龌龊灵魂暴露无遗,就算是我的忏悔吧。恩人,保重啊!
这封短信,蔡者明和龙娴读了多遍,读得抱头痛哭。而此刻,汪定琴也收到了涂鸣的信。信中说,几年前,那封打印信是我写的,为了拆散你们夫妻,最终占有你,我杜撰了你丈夫与龙娴的风流故事。我没有得到你,也算是上天惩罚吧,让我遭遇车祸,反让蔡厂长救了我一条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不能再昧着良心苟活下去了,我在遥远的他乡用这种方式向你道歉、悔过!
读了信的汪定琴唏嘘不已:天底下竟有如此狠毒的家伙!若不是蔡者明救了他的命,他良心发现公开这个秘密,蔡者明他们不是一辈子都要背上奸夫淫妇的黑锅吗?她一夜没合眼,回忆着自己家庭原先生活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汪定琴把信给了龙娴的前夫。陈道元读了信也感慨万分。他们一起去找蔡者明和龙娴,为他们洗刷莫须有的冤屈。当来到他们家,才得知蔡者明手上也有一封涂鸣的亲笔信,彼此换着看了,汪定琴和陈道元满含歉意地说:“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请原谅我们轻信了小人的谎言!”
此时此刻,四人均百感交集,泪流满面。这时,邻居跑来报告,陈吉和蔡兵又在打架了。四人跑出家门,见蔡者明的儿子手被咬破,龙娴的儿子胳膊肿了。汪定琴和陈道元心疼地察看着自己的孩子,而后各自带回了家。
少了孩子的吵闹,蔡者明和龙娴享受了几天难得的清静。他们仔细回味着这段苦涩而尴尬的婚姻。不久,汪定琴和陈道元先后托朋友传话,希望破镜重圆,亲友也有此意思。纪检书记又来到电缆厂,给蔡者明、龙娴开了个问题澄清会,并表扬他们顶着流言蜚语和家庭压力拼命工作的主人翁精神。
在各方面的劝说下,他俩经商量,和和气气地分了手,回到原来的家庭中去。亲友和孩子都为此欢呼雀跃。
(责编:文讲图:胡声平)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3期 黑村作者:顾文显字体: 【大 中 小】
一 . 神秘的美女
青山县靠近原始森林处,有一个小村落叫楸皮沟。初春的某个傍晚,通往村外的土路上出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那中年男人大家都认识,姓于,是这个村的老生意主顾,大家都称他于老板;而那个陌生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背着一个旅行包儿,虽然衣着朴素,可是容貌清秀,举止大方,骨子里透着一种高雅气质。于老板直接把那位美女带到村委会办公室,一个戴着眼镜却粗手大脚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于老板介绍道:“这位是张大水书记;她叫茹娟,我的朋友,想在这里住几天,换换空气。”
那位张书记没跟茹娟握手,使了个眼神儿,把于老板叫到门外,压低声音问:“于老板,那漂亮女人是不是你勾引的良家妇女?我告诉你,在楸皮沟,可别干歪事儿。”
“张书记说哪儿去了,借我个胆,也不敢呐。她真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安排我们俩分开吃住,怎么样?”
“那中。”
张支书带于老板返回办公室,立即打开扩音器喊话:“刘小翠,村里有贵客,你马上来领人;李广忠,你也来领一位。”
不大工夫,先跑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刘小翠,她进屋就牵住了茹娟的手说:“姐,咱家里去。”张支书吩咐:“好生招待,别丢了村上的面子。”“知道了。”刘小翠响亮地答应一声,拉上茹娟就走。
茹娟是城里人,这里的一切都令她好奇,她拉着小翠的手问这问那:“小妹,咱这村的房子咋全是新的,一间旧屋也没有?咱村里怎么还点油灯?电视也看不上?”
小翠有些不耐烦:“姐,你是村里的客人,我招待不周,你可以向书记、村长告状;但是,有些不该问的事,你最好别问,我们这儿顶烦的就是乱打听事儿的人!”
哟?怕打听事儿?这是什么怪地方?茹娟不再吱声了。
第二天一早,茹娟醒来,发现小翠不在身边,家里只有大娘在灶前忙活。茹娟问:“大爷和小翠呢?”“下地了。闺女,你咋不再睡会儿?”“大娘,您简单点就成。给您添麻烦,我会付给报酬的。”“给钱?俺村还没这个规矩。村里来了客人,书记、村长一咳嗽,派谁家谁家招待,一点不带差的。”
哟,还有这样民风淳朴的村子?茹娟信步走出小翠家,往远处一望,好家伙,男男女女,足有二十几号人聚在一大片新耕的地里忙着播种。怎么跟当年的生产队一样?她听到左边有声音,过去一看,是村里的小学校,三间瓦房教室,两位老师,带着四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学生。今天恰是周一,还举行升国旗仪式呢,听着孩子们用走调的声音唱国歌,茹娟不由眼睛一湿,她也当过教员,可从来没想到过还会有这样不成规矩的学校。
升旗仪式结束,一位老师喊了声“上课”,孩子们蜂拥着往教室里挤,搞得桌凳响成一片……茹娟站在只有一个篮球架的微型操场上,听老师嗓门高昂地讲课。这时,小翠气喘吁吁地找来了:“茹姐,回家吃饭。”
“这次我可不是好奇乱打听。小翠,这老师是哪儿毕业的?读生字发音不准,平翘舌都搞不清,这样下去,会耽误孩子前途的。”
“噢?”小翠眼睛放光,“茹姐,你懂吗?要不我跟书记、村长汇报一下,请你来当教师怎么样?全村拿这俩老师当祖宗供着呢。”小翠说,他们村是个黑村,上级不承认,村上就自己建了学校。“没人订给我们课本,老师们搞到一本书,去县城复印给学生,费老事啦。”
“这个问题,我可以考虑,但不能马上答复,我还得回家问问先生呢。”
听到茹娟有愿意来当老师的意思,小翠马上把她当成了亲人,说话也不那么戒备了:“吃完早饭,全村停产,要选新村长呢。”
黑村还选村长?茹娟更好奇了:“我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没选举权。”
全村的成年人,那位陪茹娟来此地的于老板,包括那两位老师也都来了。“支书”宣布选举纪律:“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村一任的行政干部应当叫村委会主任,咱们习惯叫村长,一个意思。主任由村民选举产生,原主任虽然还有半年任期,但是,他哮喘病犯了,提出辞职,现决定提前选举。下面,发选票。”
这选举搞得不伦不类,有些程序不对头,也没有上级派来的监督人员。可是,茹娟发现,村民们投票却是无比认真,绝对不像有些地方那样随意。投票结束,一位四十多岁的农民叫王永范的当选。他马上进行就职演说:“大家相信我,我就干。我他妈的两年不让咱村的经济翻一倍,就脑袋掖裤腰里滚出这楸皮沟!”
这是啥演说?可是,楸皮沟的选民们却热烈鼓掌,欢呼新“领导”的产生。
二 . 深夜审问
茹娟吃过晚饭,迷迷怔怔睡着了。突然,房门被敲响,小翠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两个着装警察,连忙笑着说:“靳所长啊,请。茹姐,这是咱村派出所的靳所长。”
不是黑村吗,怎么还有派出所?茹娟正犯疑呢,那所长冲茹娟敬了个礼:“茹女士,请出示身份证。”
“身份证?我没带啊。”
“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茹娟有些不解,“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那所长把自己的证件递过来,茹娟一看,火就上来了,原来是村里私自造的警官证,照片上面盖着村委会公章!
“你们有什么权力私自假造警官证件?”茹娟忿忿地质问,“这是犯法的。”
“兄弟例行公事,请给予支持。你有话对村长、书记说去吧。”
茹娟哭笑不得,“所长”把茹娟带到村委会办公室。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书记”张大水、“村长”王永范端坐在办公桌后,“所长”指令茹娟坐在对面一张破椅子上。
“姓名?”村长问话了。
茹娟说:“二位,你们这样做是非法的。”茹娟尽自己所知,给他们讲了一下有关法律知识。
两位“领导”也算遇到了难题,因为这里的“领导”从来说一不二,没人反驳。他们悄悄议论了一阵,“书记”说:“给茹同志换张椅子,倒茶。”
茹娟重新坐下后,“支书”陪笑说:“听小翠讲,茹老师有下顾本村当老师的意思,我们感激,但是,必须对你的身份核查清楚。我们担心有不良企图的人混进来。”他的脸色接着又严肃起来:“你今天必须对我们讲清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对我们村的情况那么关心?”
“其实我完全可以拒绝回答。”茹娟停了一下,说,“实话说了吧,我是个作家,听说咱们这个村挺特殊的,就想来体验一下生活,写点东西。”
“哎呀!”两位“领导”还有两位“警察”的眼里立刻放出光来。“书记”、“村长”一反常态,冲过来跟茹娟握手:“可把救世主盼来了!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茹娟想不到一个作家身份就让她在瞬间改变了地位,她疑惑地问:“写东西是正常的呀,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作家同志,您有所不知呀,”“村长”激动地说,“我们这个村的冤枉大了。我们盼望有个记者能替我们说句话。可是,那些记者只会跟着当官的屁股转,没有人敢来这里呀。”
茹娟说:“我还真不信那份邪!你们若是相信我,就把冤枉说出来,我替你们写,如何?”
“恩重如山哪!”两位“领导”要下跪,转念一想,现在不兴这个,就改为鞠了
三个大躬。
三 . 楸皮沟的“村冤”
第三天早上,茹娟刚吃完饭,就见“支书”、“村长”领着十多位男男女女,来到小翠家,他们齐刷刷地给茹娟鞠了躬,然后就坐。“村长”咳嗽了一声,说:“为什么大家的心这么齐呢?因为我们楸皮沟蒙上了‘村冤’。这是村民们昨晚连夜选出的代表,他们监督我俩汇报。”
“看来,二位‘领导’很尊重民意,不愧是大家选出来的父母官。”茹娟有些赞许了。
“茹作家可能不知道,造成我们楸皮沟‘村冤’的罪魁祸首是哪个?就是青山县原来的县委书记戴峰啊!”
“什么?”茹娟吃了一惊,“听说戴峰是个不错的官儿呀。”
“外边也都那么传说,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步步高升呢。不过,他有一千条功劳,对我们楸皮沟却是犯了罪!谁伤着了我们,我们就恨谁。”
1 [2] [3]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6年第3期 黑村作者:顾文显字体: 【大 中 小】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