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店里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要找大军,说有要事商谈。大军一看,自己却不认识这个人,疑惑地带他上到二楼,关了门,男人就开门见山地说,他最近手头紧,想向大军借点钱应急。
“借钱?”大军瞪大了眼,“我不认识你啊!”
那人微微一笑:“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叫我小三吧。不过,我可认识你啊,你在外地杀了人,混不下去了,嘿嘿,跑到这儿来卖起了米粉,我说得没错吧?”
大军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啥时候杀过人啊?他脑子转得快,立刻就明白了,一定是那出戏演的,这小子道听途说,还信以为真,这就上来敲诈了。可是,演的戏里并没有安排自己杀过人这一条呀!大军一时间怔住了。
小三见他不作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兄弟,我要求不高,有一万块就可以堵住我这张嘴了。可要是没有一万块,我可管不住这张嘴,谁叫我是个嫉恶如仇的好市民呢。再说,人家公安局举报一个杀人犯也给好几千块哩!你好好思量思量吧,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了。
大军赶忙把小军叫上来,一问,果然不出所料,杀人逃亡这一条是小军临场发挥加上去的,当时说得痛快,没想到留下了后患。“你呀!”大军一跺脚埋怨道,“你胡乱加什么戏呀,现在人家上门敲诈来了,你说怎么办吧!”小军听大军一说,也后悔莫及,这下真是假戏真唱了。让他告去吧,自己演的戏肯定要露馅,让人当笑柄不说,以后这店安全就没保障了;打肿脸充胖子给他钱吧,那天听到小军说话的人还不止一个,这个一万块,那个一万块,什么时候是个头呐!
小军想了想,狠狠地一拍大腿:“哥,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将这出戏唱到底。咱们不是在道上混的人吗?你不是杀了人吗?咱们再杀他一个,看以后还有谁再敢来敲诈咱!”
大军慌忙摇头:“你疯了,杀人要偿命的。”小军笑了:“用不着真杀他,把他吓个半死就行了。”
大军一想也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这么办了。第二天,那个叫小三的男人果然又来到店里,上了楼。小军拿着一把菜刀卡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他,大军也变了脸,从怀里摸出一把尖刀,怒视着小三。“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小三一看情形不对,吓得退了两步。
“嘿嘿,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大军冷笑道,“朋友,对不起了,我们的钱也来得不容易,你要想花,就拿命来换吧!”小三脸色一变:“你们想杀人灭口?”
大军“呸”了一声:“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实话跟你说吧,你是第九个想来敲诈我的人了,以前的几个都被老子做了,骨头熬汤,人肉配米粉,卖得干干净净,我正愁找不到不花本钱的肉了呢,你倒自个送上门来了。”说着,大军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使眼色,小军拿出一条绳索把小三捆粽子一般捆在椅子上,嘴里还塞了块破布。打结的时候,故意打得不够严实。大军一扬刀说:“今晚杀了他,明天一早就有人肉汤卖了。”说完,兄弟俩退出门外,把门锁死,趴在门外往门缝里看。过了一会,只见小三使劲一挣扎,手上的结就被弄开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嘴里的破布,低声骂了句:“他妈的,真背!”解开身上的绳索,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爬了出去,扑通一声跳到了地上。
大军和小军相视一笑,这小子就是没被吓死,至少也被吓破了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这时,他们听到窗下几声大喝:“不许动!站住!”
这是咋回事?兄弟俩急忙跑到楼下一看,小三已经被几个警察摁在地上。小三瞧见他们,杀猪似的大喊起来:“你们抓错人了,这两个人才是杀人犯,快抓住他们啊!”
一个警察抓住小三的头发,把一张相片递到他眼前,冷笑道:“他们是不是杀人犯用不着你说,不过,我们可没抓错你。你背负两条命案,潜逃了三年,今天终于落入法网了!”
小三全身一震,哀号一声,绝望地瞪着大军和小军:“这两个也是杀人犯,我亲耳听见的,你们为什么不抓住他们?”
大军和小军不由得脸色大变,敢情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杀人犯哪!他们见警察的眼光向他们射来,慌忙摇头摆手:“不不不,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杀人犯,我们、我们是在演戏给人看的……”
那个警察沉着脸走过来,突然哈哈一笑,拍拍小军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演戏,因为那天我正好也在那家面条店里。我还悄悄给你们拍了张照,回去查看网上资料,并没有发现和你们相似的逃犯,再一查,你们是亲兄弟。再说了,我还没见过有哪个逃犯这么大胆的,大白天拿把菜刀在街上要砍人,你们的表演也太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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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封塘菜场的场长万木灵,绰号“找不开”。他拿了一张百元大钞,买鱼买肉买蔬菜,摊主都叫找不开,说:“万场长,找不开,这点小意思算了。”万木灵扬着手中的百元大钞说:“是你找不开,到时候别说我不付钱。”
这天,他到鸡摊前,见了进场不久的一个新摊上的鸡,特别中意,便问:“是不是正宗草鸡?”摊主丁发发连声说:“正宗,正宗!”万木灵看着鸡笼,指着两只鸡冠鲜红的鸡说:“我要这两只。”丁发发按万木灵的指点,从笼里捉了两只鸡,往杆秤上一称,5斤6两,丁发发看着杆秤说:“每斤10元,总共56元。”
万木灵的百元大钞伸出来了,丁发发接过钱,找了44元。万木灵心中冒起火来:狗胆包天,我是一场之长,吃你两只鸡,竟敢收钱?他冷冷地问:“斤两对吗?”丁发发说:“这杆秤市场里检查过的,不会有错。”
万木灵说:“不会错就好,你给我把鸡缚扎好,我回去自己杀。”丁发发忙拿了两根麻绳,把鸡脚缚好了。万木灵拎着鸡,来到菜场外边的小河旁,寻了只破笼子,将两只鸡放进去,牵来一只大狼狗,拴在旁边。鸡见了狗,吓得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咯咯咯”地惊叫,狗见鸡扑腾着翅膀惊叫,也“汪汪汪”地吠叫起来。狗一叫,鸡吓得灵魂出窍,鸡屎屙了一泡又一泡。末了,万木灵拎了鸡,来到丁发发摊位前,将鸡丢下,说:“你再给称一下!”
丁发发呆住了,自己做买卖从不缺秤的,再称一下什么意思?他不好拒绝,把鸡放到杆秤上重新称了一下,竟只有5斤2两。万木灵一下子吼了起来:“两只鸡缺4两,如此不老实,你想败坏菜场名声?”万木灵一叫,菜场保安都来了,保安队长金一毛指着丁发发的鼻子说:“我们场长买鸡,也敢缺秤,别人来买,不知要缺多少呢!”
丁发发急得语无伦次,不住地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万木灵指着鸡说:“这两只鸡是你这里买的吧?鸡脚上的麻绳是你缚的吧?”
丁发发看清了,那麻绳确实是他缚的,他惶惑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敢抵赖?”
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丁发发不得不认了,缺4两补4元,他拿出4元钱给万木灵,万木灵把钱丢到他脚边说:“稀罕你4元钱?呸,给我滚!”
万木灵一声喊,金一毛立即指挥手下的人搬的搬,抬的抬,把丁发发的鸡和鸡笼往市场外边丢。丁发发急得双脚跳,拉住万木灵的胳膊求饶:“万场长,我已交了一年的摊位费,我求你了,我认错,今后一定不缺秤!”
万木灵一甩手,甩开了丁发发,指着墙上说:“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墙上“严禁短斤缺两”写得十分醒目。众目睽睽之下,万木灵斩钉截铁地说:“短斤缺两,违反菜场禁令,损害顾客利益,我岂能容你!”把丁发发逐出菜场后,万木灵在市场里巡视一圈,摊主个个点头哈腰地招呼,万木灵皮笑肉不笑地点着脑壳,那神态分明在说:“谁敢找开百元大钞,就是这个下场!”
丁发发老婆马虎妹在医院里做护工,下班回到家中,见鸡笼堆在门口,卖剩的鸡饿得缩着脖子,半死不活的;丈夫坐在门口,蔫头耷脑的,比鸡强不了多少。她问:“你这是怎么啦?”丁发发带着哭腔说:“菜场把我赶出来了。”
马虎妹一听急了,摊位的合同是她与菜场签的,合同上写明,短斤缺两,勒令退市,交付的摊位费不退。一年的摊位费两千多元钱哪,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挣得到!
“你是不是短斤缺两了?”
“场长买鸡,说我缺秤。”
“真正要死呀,场长买鸡,你也缺秤?”
“我没缺秤!”
“没缺秤怎么赶你出来呀?”
丁发发说不清了,哭丧着脸,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马虎妹火得破口大骂。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说:“虎妹,别骂了,这怨不得发发。”马虎妹见是同在菜场摆摊的马叔,便问:“马叔,菜场为啥赶发发出来?”马叔说:“万木灵在菜场里要什么拿什么,手中一张百元钞票从来没人找开过,你家发发进场不久,不知道规矩,收下百元钞票给找开了,万木灵怎么会不把他赶出来呢?”
二
原来如此,马虎妹不骂了,吃了晚饭,梳洗一番,到超市买了一条烟两瓶酒,上门向万木灵赔礼道歉。万木灵住在菜场楼上,一个人在自斟自饮,一只草鸡和半瓶酒下肚,脸热了,眼红了,摇头晃脑地哼起小调。见马虎妹推门进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这个女人,嘴唇肥嘟嘟的,眼睛亮炯炯的,胸部高挺挺的,真正是只熟得要落地的仙桃。他流着口水,眉开眼笑地说:“请坐、请坐。”
马虎妹把两瓶酒一条烟放在桌上,说:“万场长,我家发发不懂事,得罪了你,请你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万木灵眯着一双醉眼,色眯眯地看着马虎妹说:“好说,好说,看你客气的,送什么烟酒,来说一声不就行了嘛。”说着,拿了只酒杯,倒上酒说:“看得起我,陪我喝杯酒。”马虎妹思量着,这酒不喝,烟酒白送了,事情也办不成了,她不得不拿起酒杯说:“来,万场长,我陪你喝一杯。”说着举起酒杯,万木灵忙跟她碰了杯。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知趣,,他拍拍胸说:“明天让你丈夫到菜场来,我给他安排个好摊位。”说着,一只手搭在马虎妹肩膀上。马虎妹扭开身子,说:“万场长,我在医院里当护工,护理艾滋病人,身上不干净的。”
“哈哈哈,你骗谁呀,你丈夫不怕你,我也不怕你,你就把我当你的丈夫好了。”说着,他饿狼扑食似地抱住了马虎妹。马虎妹一下子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她想喊,万木灵疯狂地堵住她的嘴,拼命吻着,舌头都伸进她的嘴里了。马虎妹忍无可忍,顺势咬了一口。“哇!”万木灵杀猪般地惨叫起来,松开了马虎妹,马虎妹把他的舌尖快咬断了,鲜血流得满嘴都是。马虎妹正想跑走,万木灵从背后打来一拳,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一动都不动了。万木灵呆住了,这个女人这么不经打,一拳就死了?他慌了,拿出手机给保安队长金一毛打电话。电话通了,金一毛大声问:“你是谁呀?喂喂,哪一位?”万木灵舌头受了伤,“哇哩哇哩”叫了好一阵,金一毛听不清,急忙看手机号码,见是万木灵的,便火速赶来了。
这金一毛坑蒙拐骗样样在行,万木灵聘他在菜场当保安队长,二人臭气相投,合穿了一条裤子似的。今天场长出事,他岂能袖手旁观?他蹲下身子发现女人鼻孔有气,忙说:“万场长,没死!只是被你打昏了。”
万木灵松了口气,“咿哩哇啦”地做手势,意思是下一步怎么办?金一毛说:“杀了她查出来要枪毙,放了她告你调戏妇女,都不妥。”
万木灵“咿里哇啦”叫得更响了,金一毛一拍脑袋,想起了人贩子温居九。半年前,温居九来这儿拐卖儿童,金一毛为他提供线索,拿到了2000元钱。金一毛手一挥,说:“卖了她!”
万木灵翘起大拇指,“哇哇哇”地叫好。金一毛拿出手机,给温居九打电话,温居九接了电话,带了助手迅速赶来。他见女人躺在地上,有些疑惑,金一毛说:“听说要拐卖她,一时吓昏了,醒过来就好了,问题不大。”温居九翻过女人身子察看,见她三十来岁,五官端正,胸部高高的,臀部大大的,能卖个好价钱。温居九说:“就交给我吧,事成之后会给你们好处的。”
马虎妹已经醒过来,躺在地上听得清清楚楚,这群畜生要拐卖她,她急得“哇”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喊着救命往外跑,被温居九一把拉住了。万木灵大怒,这个女人竟然装死,挥起拳头就打,被温居九挡住了:“打残了我可不要。”万木灵不敢打了,可马虎妹还在挣扎,温居九不紧不慢地,摸出一包药,放在马虎妹鼻子下,马虎妹被动地闻着,慢慢地不挣扎了。
三
汽车开了一天一夜,在山里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到了五岗子镇,下车又走了半天,才进五岗子村。马虎妹看看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大山,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哑、哑、哑”叫得凄惨又悲凉。马虎妹自知哭闹也无用了,便顺从地跟着走。村里人见了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这个五岗子村,石头多,光棍比石头还多,男人娶不到老婆,都从人贩子手中买。一个黑脸、大眼、满脸胡子的人迎过来了,他目不转睛地对马虎妹看,看得眉开眼笑,不住地抓耳挠腮。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说:“大头金根,你买的媳妇不赖嘛。”老人是村里的族长,买进村里的女人,族长从没这么称赞过。大头金根快乐极了,他热情地将人往家中领。进了家门,温居九和助手就与大头金根谈价钱,最后,大头金根拿出一大叠钱给温居九。马虎妹见了,声嘶力竭地叫起来:“大哥,你不该把钱给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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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居九听了,哈哈大笑,拍着大头金根的肩说:“刚进门见你拿出这么多钱就心痛了,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你真有福气!”说完拿了钱就溜了。马虎妹不住地喊:“大哥,你不该把钱给他们呀!”大头金根说:“我出钱越多,说明你越值钱,花一万元值得!”
马虎妹不听他的,只一个劲地叫着:“大哥,你不该把钱给他们呀!大哥,你不该把钱给他们呀!”大头金根说:“人家已经走了,你别叫了。”马虎妹还是不住地叫,而且越叫越响,弄得大头金根怀疑起来:这女人是不是有病?他赶紧报告族长。族长叫了几个老妇人好言劝慰,告诉她大头金根是村里的能人,很能干,跟了他不会受委屈的。马虎妹哭起来:“大哥这么好的人,不该把钱给他们呀!”
几个老妇人越劝马虎妹越伤心,嘴里就那句话,劝的人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非她真的脑子有病?她们把族长叫来,族长是有些见识的人,问:“你说说为什么不该把钱给他们?”
马虎妹哭着说:“我丈夫得艾滋病死了,我也得了艾滋病,他们骗我,说送我去治病的,却把我卖到这里来了。你们不知道,这艾滋病做了夫妻要传染的呀!”听的人脸色都变了,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回来说过,得了艾滋病,治也白治,只有死路一条。族长不住地摇头叹气,对大头金根说:“这个女人你千万不能碰!”
大头金根后悔得不住地拍打脑袋,怪不得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叫着“不该把钱给他们”,原来如此!他多少年来积攒下的一万元血汗钱难道说没就没了?他不甘心地对马虎妹说:“你说你有艾滋病,有啥证明?”
“我叫金娣,你们可以打电话问我妈。”马虎妹在医院里护理的艾滋病人叫金娣,丈夫死了,家里只有老母亲,谁在电话里一提她的女儿,她就会哭哭啼啼个没完。
为了进一步证实,族长叫马虎妹说出电话号码,他亲自和大头金根去打电话。电话通了,族长小心翼翼地问:“你是金娣的妈吗?”金娣妈只当是医院打来的,急着叫:“我家金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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