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亨赴省交警总队学习以后,“兄妹发廊”里就剩下黎洁一个人了。因为师兄叶中奎自从回家后就一直没返回,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说是他弟弟在家乡也办了一个发廊,需要他帮着料理几个月。黎洁是个聪明女子,知道师兄也许是赌气出走了。她与师兄的关系多年来一直亲密无间,可就是难以产生激情。现在她才明白,友情不能替代爱情,也算是人生中的遗憾。
  从此,黎洁便开始孤零零地过日子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好不寂寞。白天有活干,日子倒容易打发,晚上关了门就冷清清的了。那个康惠林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比以前跑得更勤快了,没事就往发廊里钻,不住地献媚讨好,间或挑逗黎洁道:“小黎啊,自古木门对木门,板门对板门。而今吕家东山再起,听说你们这桩婚事也黄了?”
  黎洁冷哼一声:“康税务,你想趁虚而入?”
  康惠林叹了口气:“小黎呀小黎,你别死心眼了!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吕亨的地位变了,那颗心迟早也会变的!”
  黎洁沉下脸来:“就算他真个变心了,我也不会恋上你!”
  康惠林气得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狠狠地拂袖而去,临走甩下一句话:“贱货,有你好看的!”
  第二天,“兄妹发廊”还真的来了一张罚税单,黎洁只是冷冷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不过,近些日子,黎洁还真有点忧心忡忡,因为吕亨从省城打来的电话日渐少了,而且语气也比以前淡多了,难道……她不敢再朝下想了,只盼着那半年的时间似流水般地快些过去。这天晚上,发廊打烊以后,黎洁正要准备上床休息,只听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她警惕地问一声:“谁?”
  “我,县妇联主任。”一个女中音回答得挺平静。
  啊!县妇联主任,这不是吕亨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吗?黎洁顿时忐忑不安,手忙脚乱起来。她深夜来访,究竟要干什么呢?
  县妇联主任夜晚屈驾来访当然是有目的的。她落座以后,细细打量了黎洁几眼,便和颜悦色地打开了话匣子:“小黎啊,你还真是个漂亮女孩子啊,怪不得我家吕亨会被你迷住。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和省交警总队一位领导的千金好上了,而且很快就要结婚。我今晚特意来访,一是感谢你在吕亨落难时的关照,二是准备替你介绍一位挺不错的对象,就是那位叫康惠林的税务干部,人挺不错的……”
  妇联主任只顾自己唠叨,不曾想黎洁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她打断吕亨母亲的话,石破天惊般地吼出一声:“天哪,世上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东西!”
  妇联主任见状也不计较,急忙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大叠钞票递过来,安慰道:“小黎,这是1万元的补偿费。听说你怀孕了,要尽快将这孩子拿掉,黄花闺女的名声是招牌啊,你以后还要嫁人哟!”
  黎洁紧盯着妇联主任问道:“这可是你吕家的血肉啊,你们能忍心吗?”
  妇联主任冷冷一笑:“小黎,你别胡说八道,乱栽赃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黎洁不甘示弱,义正辞严:“你别吓唬人,我会要求做亲子鉴定的!”
  妇联主任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威胁:“你应当考虑严重后果!”
  黎洁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会以死抗争,讨还一个公道!”
  话不投机,妇联主任只好拂袖而起,摔门而出。
  黎洁抓起桌上的那叠钞票追出门去,一把摔给了妇联主任;然后,她将门一关,踉跄着奔回卧室,一头倒在床上,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江水般地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起床,她连着几次摁了吕亨的手机,可每一次答复都是已经停机,很可能吕亨已经换了手机号码。这一迹象表明,妇联主任昨晚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吕亨变心了!
  
  五、毒招迭出
  
  黎洁受到这一沉重打击,悲伤得在床上连着躺了好几天,发廊自然也关门了。知情的熟人纷纷来安慰她,劝她想开一点,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黎洁左思右想,认定只有与吕亨见上一面,让他当场表个态,她便自有主意。可是,当她来到省交警总队以后,依然见不到吕亨,说他到异地实习去了。她只好又返回县城,守着发廊,等着吕亨。
  黎洁打定主意,重新振作起来,要做生活中的强者。为了做大发廊的生意,她贴出了招聘学徒的广告。当天下午,便有两位打扮时髦的女郎上门前来应聘,黎洁热情地接纳了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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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23期 泪洒发廊作者:彭霖山字体: 【大 中 小】
  没想到黎洁又陷入了人家布置的圈套,这两位女郎是受人收买而来发廊“卧底”的。一个星期之后,这两位女郎趁黎洁有事外出的机会,竟引诱社会上的小青年在发廊里干那卖淫嫖娼的勾当,被派出所逮了个正着。事发后,“兄妹发廊”即刻被罚款查封,黎洁因为是发廊老板,法人代表,受株连被传讯,在拘留所关押了几天。出来后她举目无亲,只好在一家小客店暂且安身。她感到这事发生得太奇怪了,细细一思索,八成是吕家在幕后指使的斩尽杀绝的一个恶招!黎洁赶紧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兄叶中奎挂了个长途电话,哭诉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目前所处的险恶环境,并表示了自己要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决心。临了拜托师兄,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还望看在十多年师兄妹的感情上,给自己讨个说法。叶中奎一听,急忙安慰师妹镇定沉着,勿急勿躁,自己立马启程赶回来,共同商讨对策。黎洁哽咽着答应了。
  还没等叶中奎赶回来,黎洁差点又遭人暗算。那天黄昏,她出外散步归来,猛听得背后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掉头一瞧,只见一辆摩托风驰电掣般地冲着她撞来。黎洁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扭身闪过一旁。疾驰的摩托扑了个空,急切间控制不住,竟一头撞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摩托车手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昏厥。围观的路人几乎堵塞了道路。黎洁夹在人群中猛然发现县妇联主任也驱车赶来了,可她只瞧了一瞧现场,便阴沉着脸匆匆走了。黎洁见状,心头一沉,隐隐觉察到这似乎又是冲着她而来的一个阴谋,于是,更加警惕起来。
  师兄终于赶回来了,听了师妹对过往经历的哭诉,他铁青着脸,将牙齿咬得格格响,拳头捏出了水。最后,他从鼻孔里哼出了两股长长的粗气:“不管他们势力多大,我们一定要讨还这个公道!”
  在师兄的周旋下,查封的发廊终于重新开业了。因为“兄妹发廊”名气大,替它说话的人也挺多。据派出所内部透露,查封发廊是个别领导授意而为,迫于舆论压力,只好又启封了。这话传到黎洁耳朵里,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心内暗自思忖:这吕家为了悔婚,竟如此不择手段,心肠也太歹毒了!从此,她和师兄倍加小心提防,轻易不出发廊的门。
  
  六、泪洒发廊
  
  光阴荏苒,转眼进入春夏之交,天气开始变热。黎洁的腹部明显凸了起来,肚内的小生命一天天长大,可吕亨一直下落不明,四处打听也联系不上。黎洁咬牙发狠道:“吕亨呀吕亨,只要这孩子生下来了,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法律的责任!”
  还真是冤家路窄,吕亨做梦也没想到,他从省城回家办事才呆上三天,就被叶中奎探听到消息,连着在他住处门前潜伏了两天两夜,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将他揪到了“兄妹发廊”来了。
  正值中午,发廊里没别人。叶中奎将吕亨一把推进去后,转身将大门一关,自己走进房里去了。
  “黎洁,你……”吕亨一见黎洁的面,便想巧言掩饰自己,却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词儿。
  黎洁双眼喷火,狠狠盯住对方,切齿怒骂道:“吕亨!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吕亨装出委屈的样子说:“黎洁,我实在太忙了,顾不上与你通电话啊!”
  黎洁冷笑道:“别装蒜了!我知道你有权有势,另有新欢,可你得将我肚里的孩子处理妥当呀!”
  吕亨一见老底被揭,只好耷拉着脑袋不作声,他不想再作任何解释了。因为他承受不了父母的压力,只好走政治联姻的路子,也才能有自己他日光辉的前程,他已顾不得自己的良心了。
  黎洁当场连哭带诉,将这忘恩负义的小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她悲愤地控诉到吕亨父母为逼她退婚打胎,毒招叠出,几乎致她于死地时,她泣不成声,几乎哭晕过去。吕亨假装天良发现,便也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发廊门被踢开了。只见县妇联主任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破口大骂:“好哇!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绑架我儿做人质,还有王法吗!”骂罢,拖起儿子就走。黎洁扑上去阻拦,冷不防从妇联主任身后闪出一条大汉,抬腿朝着黎洁隆起的腹部狠踹一脚,只听得她“啊”的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便仰面倒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了……
  叶中奎闻声从房里冲出来,从地上抱起黎洁,急切地呼唤着:“师妹,师妹,你怎么啦?怎么啦?”
  黎洁慢慢醒转过来,睁开双眼望着师兄,含悲带泪,喘息着叮嘱:“师兄……你要……为我……讨还公道!”说罢,又闭上了双眼。叶中奎这才发现,师妹的下身淌出了一滩血渍……
  在医院里,黎洁终于被抢救过来了,而且提前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
  还没等满月,黎洁便和师兄叶中奎抱着这男婴登上了驶往省城的班车,踏上了“讨还公道”的漫漫路途。
  一个月以后,省城几家报刊先后登出了发廊女黎洁的悲惨遭遇。于是,广大读者震怒了,纷纷投书报社,口诛笔伐吕家,强烈要求有关部门尽快调查处理。
  省纪委的一位领导同志读报后拍案而起,谴责这位吕副县长治家无方焉能治县?随即批示有关部门严肃查处。很快“公道”便出来了:吕副县长因破坏婚姻法被免职;县妇联主任涉嫌雇人行凶锒铛入狱;吕亨玩弄女性,品质恶劣,道德败坏,被开除公职。还有被雇用的两个“卧底”女郎、摩托车手、脚踢黎洁的大汉以及康税务等人均被一一查处。
  此事一经见报,全县人心大快,万众欢腾。有诗赞云:“党纪国法律条条,天理良心自昭昭。劝君莫作亏心事,善恶报应皆公道。”
  (责编: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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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第23期 不该发生的事作者:晏 瑜字体: 【大 中 小】
  初三(1)班学生李因没有料到,同学林燕竟然给他来信了。他拆信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他急不可耐地想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尤其想知道现在林燕是怎样看自己的。然而,当他拆开信读了一半,便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他用手敲打着额头,追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卑鄙的行为……
  那是半年前的一个星期二,吃过午餐,他从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支圆珠笔出来,正准备向教室走去。这时,传达室的刘叔叔喊他,让他把班上的信件带回去。因为李因是住校生,平时爱看报纸常到传达室,所以和刘叔叔混得很熟。
  李因从刘叔叔手中接过一摞信,少说也有十六七封。他边走边浏览信皮,刘红、邓小芳、刘玉涛……哟,还有一封林燕的信!信封上的字体刚劲有力,好像是男生写来的,李因立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和林燕虽不同桌,但林燕就在他前一排。他平时常与林燕讨论学习上的问题,也谈人生、社会上的见闻等等,十分投机。
  “拆开看看信上说了些什么?”一股强烈的窥视欲望占据了李因的心。主意一定,他马上溜进操场边的树林里,用铅笔刀轻轻启开信封,看了信的内容。然后,他从一棵椿树上沾点树皮胶往封口上抹了抹封好,悄悄地溜进教室,把信全丢在讲台上。这封信是林燕先前所在学校的一位男同学写来的,男生在信上说自她转学走后,常在梦中梦见她,很想念她,希望什么时候能见见面……
  想到信上开头那甜腻腻的称呼和情意绵绵的内容,李因心里不由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呸!不知羞耻,才上初二就有了“过去史”。看那小子信上那腻歪劲,说不定他们曾上演过许多幕热闹的爱情剧呢!林燕呀林燕,平时你装得还挺正经,什么年纪轻轻要学习为重呀,什么要尊重自己、珍惜友谊呀,什么临污泥之潭而不沾污浊之水呀,都是哄骗人的鬼话!李因越想越恼火,越恼火越想出口气。下午放学后,他就悄悄地向班主任邓老师的房间走去,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新发现”密报了老师。
  第二天,没见邓老师声张,好像没引起他的重视。李因不免有点失望。
  第三天,林燕忽然蔫拉拉地请了一天假。第四天早晨,林燕到校后正在早读,班主任邓老师把她叫出了教室。不大一会儿,林燕黑着脸进来了。她回到座位上,双眼直愣愣地盯住黑板出神。这时,刘伟从旁边捅捅李因的脊背小声说:“刚才我在教室外边念英语,看见邓老师把林燕叫出去问什么,她极力否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因一听,心中一阵高兴,却装成吃惊的样子,小声说:“老师找她啦?难怪她这一段时间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据我观察,她好像在……”说着转身趴在刘伟耳边说:“就是《射雕英雄传》里郭靖与黄蓉之间的那种事,你别说出去,听说她正在与别校的一个男生恋得‘水深火热’呢!没想到老师真是火眼金睛,消息灵通,无风不起浪嘛!”
  于是,从第二周起,同学中很快就传开了:“别看林燕不出头,背着同学们好风流……”“好一个多情的林妹妹!哼哼,想不到呀!如今的女孩儿深沉得很呐!大家往后离她可得远点,小心人家那位酷哥哥吃醋了,过来找你的麻烦哟!“林燕一时成了全校的新闻人物,走到哪里都有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有的俏皮男生甚至见到她就吹口哨。别班的一些女同学看到她老远就撇嘴,更有一些女同学见到她时忙躲开,走到一边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林燕感受到这些不友好的态度,走路总低着头。又过了一周,她自动离开了学校。
  临走时,林燕向李因告别。她说:“李因,不管你怎样看待我,我还是以前你眼中的林燕,请你相信我的清白。因为无中生有的事,我只好退学了。感谢你平时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愿我们的友谊长在。”李因这时有点后悔,劝她:“别放在心上,让别人去说吧。你转个学校继续读书吧!”林燕说:“转啥学哟!我从那个学校转来这里才半年,又闹得这样,还能转去哪里?唉,这该死的风头不知是哪儿刮出来的。如果哪天我知道了是谁造的谣,非咬这个人几口不可。”
  林燕就这样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因也就把这事慢慢淡忘了。
  可是现在,林燕又来信了,信上说:“……当初,我的确是为了摆脱那个男同学的纠缠才转学的,可他偏又给我来信了。信是封着的,老师怎么会知道那些事?加上不凑巧收信后那两天,我身体不舒服,请了一天假休息,反而成了老师说我与别人搞恋爱去了的把柄。想不到流言的力量太厉害了,我回家都几个月了,村里人还成天对我说三道四,我实在觉得度日如年。村里我也呆不住了,就去邻镇的一家电子厂打工。打工真的很累,我现在才体会到读书的幸福,真想重新回到课堂上。希望你发奋读书,只有读好了书,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别像我这样,这一生就这样毁了……”
  信读完,李因的心在战栗。信上始终没提到造谣之人,看来,她至今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这更让他内疚难受,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双手捧着信纸发呆,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卑鄙,他真想打自己几个耳光!他决定放了暑假专程去林燕的家里看看她,向她当面忏悔、赔罪。
  岂料,期末考试还剩下最后一门课的这天下午,同学刘伟突然告诉李因一个惊人的消息:林燕死了!
  “什么?林燕死了?怎么死的?”李因睁大眼睛惊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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